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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剑行(古代架空)——姬诺

时间:2021-05-09 09:09:19  作者:姬诺
  双鲤坏笑:“老凤凰,我发现你可真是蔫坏。”说着,她朝乔岷抛去一个眼神,贴过去在他身上摸了一把,后者果然习惯性弹跳开,在人群里东躲西藏。小丫头趁势追着他乱窜,连过几个狗腿子,把那粉末撞了刘智一脸。
  “臭丫头!”
  刘智去伸手薅了一把,没捉住,药粉沾着肌肤,发红发肿,痒得他是上蹿下跳乱抓挠,双鲤立刻乖巧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是民女眼瞎。”
  “你这什么玩意?”
  “老爷饶命,恕我无心之失,这,这是治牲口的药,是民女眼瞎,牲口和人都分不清。”
  坝上顿时笑作一团,刘智面红如血:“还不想法子给老子止住痒痒?”
  “我想想,我想……有了,包治百病!”她眼珠子骨碌直转,瞧见一旁那两大桶牛羊粪水,伸手把崔叹凤推开,叫上乔岷抬脚,一整桶一整桶给他当头淋了下去。只听哗啦一声,周围的人全散了开去,拿手捂着鼻子,不忍闻那屎尿。
  刘智这才晓得被戏耍,气得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他也顾不得梳洗,拿鞭子一甩:“把这臭丫头皮给我剥下来!”
  双鲤躲逃,这轻功倒是在跟乔岷的追逐中显著提高,左右都捞不着。刘智看得心浮气躁,人影没瞧清,倒是眼尖相中了她身上带着的宝珠,顿时见钱眼开:“好宝贝啊!给老子把她身上那玩意抢过来,不不不,我自己来!”
  随话音一落,他当真从旁抽刀砍过去。
  ————
  “什么事?”
  直觉告诉晁晨,乔岷所求,绝不容易,他身为七剑卫,很有可能不代表自身,而代表高句丽王室,而目的地所在乃是代国,这一求横跨两国,只怕事关重大。
  这时,双鲤的惊呼从下方传来,两人齐齐回头,只见那丫头正满场乱蹿,再看刘智那悲惨样,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南方的惯常不能等代北方,草原上能服众的,光靠身份还不够,若是个弱秧子,也会遭人闲话,唯有拳头定大小,刘智骄纵,但他武功并不弱,甚而可以说蛮力中的一流。双鲤轻敌,则会吃亏。
  果然,不过瞬息,双鲤被绊了一脚,登时给人追上。
  乔岷眼见不妙,快哉剑出手,公羊月居高临下呼喝一声:“十七,收剑!”只要有求于代,他就不能对代国任何人出手,一旦动手,无论是否有理,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公羊月话音一落,自己拔剑跃出。
  “公羊月!”
  晁晨不自觉追去,随着那红影一落,心里头空荡荡。他忙将目光转向燕才,后者略松一口气,但面上依旧不见笑容。如果公羊月出头乃他所期望,又何至于如此苦脸,难道他的试探并非为自己,而是为别人?
  “你又是什么人?”刘智手里的刀被架住,纹丝不动。
  公羊月嫌他脏,不肯挥拳,抬腿将那板车一踹,像个陀螺一般急转,再借车辕隔山打牛,将人撞飞出去,而后拍拍手,高傲地说:“揍你的人!”
  刘智一口老血梗在喉头:“好,好得很,你跟那个臭丫头是一伙的吧!狗东西!”他也不傻,燕才若真出手,他也不好动,这会子来了个江湖人,正愁没机会,立刻要泄愤,于是把左右随从都揪了出来:“愣着作甚?都给我上!打死了我顶着!”
  “只怕你顶不住吧。”燕才冷笑一声。
  狗腿们一窝蜂而上,双鲤讶然,乔岷蹙眉,晁晨跌跌撞撞冲过去,坝上的人都看傻了眼,常安更是捏着衣角两手汗湿,担忧眼下的发展。
  刘智痛快叫嚷:“他揍我,私人恩怨,小燕公子,你怕是管不了!”
  这时,村落外飞来一道霸气的女声:“谁敢造次!”
  人群自主向两侧拨开,只见不远处立着个头戴金饰冠冕的华服女子,横眉竖目,不怒自威,一应车驾侍从就停在五十步外,俯首静候。女人径自走到刘智身前,来回打量两眼,众目睽睽之下抬手就是一巴掌:“他管不了,那我管不管得了?呵,你又是什么东西,敢打我儿子?”
  刘智哆嗦着吓掉了鞭子,在场一众目瞪口呆,晁晨更是没刹住脚,一脑门撞在公羊月背上,不知是为她气势所唬,还是因那惊世骇俗的话。只有公羊月气定神闲,并不意外,他转过脸看向燕才,后者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立刻躬身行礼——
  “燕才参见公主殿下,参见……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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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一算,其实老月也是团宠啊……
 
 
第119章 
  “达观,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公主都来了?”冯公将已看傻眼的常安拖到一边,小声问道。
  五安叔则痴立在原处, 有些难以置信:“他就是羊驸马的儿子?”
  晁晨咽了咽口水, 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全然明白, 为什么燕才一路上对公羊月多加注目,也明白方才说李广时他为何会语出试探, 更明白公羊月所言燕才不出手之故, 兴许方才他借口去找常安就是悄传书信,所有的一切一切, 都是为了帮公羊月与拓跋香母子相认。
  燕才是代臣, 也是公主府的故交。
  公羊月转身,晁晨同时抬起头来, 茫然地看着他, 不禁将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所以, 十七所托,究竟为何事?”
  “他想面见代王, ”公羊月与之擦肩而过, 略一俯身, 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量道, “私下的。”他曾想过很多法子很多计策,甚至连擅闯皇宫都囊括在内, 唯独借助拓跋香这一条, 是他最不愿意的。
  燕才如此沉不住气,想来也是怕他只在云中稍作停留, 从此山高水远,一旦错过, 再无相见之机。
  拓跋香拂开刘智,去追逐那道红影,却不敢靠近。
  “月儿!”
  事隔经年,那声音与记忆再度重合,公羊月双肩一颤,却不知该以何种面目面对,尤其是经历过离开贺兰山后的这段日子。良久后,他才挪步,侧身回头,看着那张已不再年轻的容颜。
  这些年,他有很多称呼,魔头,逆贼,或是剑谷叛徒,唯独不再是公主府的小少爷。
  公羊月松开嘴角,应道:“母亲。”
  ————
  拓跋珪是在登国元年(386)复立代国,肇基王迹。移都云中盛乐城的第一件事,便是赏赐加封以张衮为首的立国二十一功臣,燕凤亦在其例,此外,宗室中有功者,也得到了应有的恩典。
  那一年,拓跋香亦随行回归京都,重拾公主府。
  王上着人修葺,入府时已无昔年的影子,侍奉的旧人也多在灭国之战中被俘丧生,如今里外干活的,都是些年轻的面孔。侍女们正当芳龄,性子活泼又难耐好奇,每每撞见公主翻腾些旧物抱在怀中,独自在东苑闲坐出神时,私下都会忍不住说道二三句。
  “听说驸马督尉是在城破时失踪的?”
  “听老人说是这么回事,不过都足十年了也不见人,只怕早就……哎呀,你们想想,氐秦的铁骑会是个什么好东西,万马碾过,还能剩什么!”
  “公主真可怜。”
  “欸,那公主的孩子找到了么?”
  “没有。”
  “说起来前些日子我在前院当差,听说王上下了旨意,追封驸马公侯,又许诺只要找着世子,不需递降世袭,直接等位加封,许是想讨公主欢喜,给她留个希望。”
  “公主的孩子也能有如此殊荣?”
  “一般的公主当然没有,你是哪个草场坝子来的土包子,这都不知道,咱定襄公主是有勤王之功的,当年破城时,曾领兵于阴山参战,国灭后又同辽西公主及其夫家贺兰部辅佐王上牛川登位,可谓功不可没,如今坚守云中,鞠躬尽瘁分忧解劳,王上对他这个小姑姑甚见礼重!”
  “真希望小少爷快快归来!”
  “怎么,你还想飞上枝头做侯爷夫人啊,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命!”
  “不是,我只是觉得公主太可怜了。”
  “公主可怜,别说笑了,做公主有什么可怜的,你我才可怜呢,今早又被管事臭骂一顿,还不敢还口,一辈子都是伺候人的命,这才叫可怜!”
  那一天,心肠柔软的新来小丫鬟被同伴呛得哑口无言,只能抿着唇,端上水盆快步离开庭院,当她在门前偷偷回头看时,坐在秋千架上手抚着一双旧虎头鞋的拓跋香亦同时望来,嘴上牵起一抹温柔而悲悯的微笑,那一刻,她的心像被狠狠一撞。
  方才所言于她句句属实,她是真的期望老天开眼,小侯爷能早日归来。
  如今是登国十一年,她的愿望,终于实现。
  ————
  回到公主府的两天,气氛着实古怪,公羊月不吵不闹,就是与人能避之则避之,整日锁在房中,也学那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于他身后的一串小尾巴,是左一个尴尬,右一个有碍。
  好在,定襄公主出落的端庄大气,并不计较,好吃好喝一律不亏。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四人,心里头多少都有些七上八下。
  这日早间,双鲤吃多积食,在院中慢走,将好撞见练剑的乔岷和喝茶的崔叹凤,便拉着两人唠叨:“老月竟然有个当公主的娘!这太不可思议了!”她两手一展,语气十分夸张,“从前我俩从山里出来时,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以为他跟我一样穷呢!”
  “不可思议的是那位小燕公子。”崔叹凤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一点,笑道。于他而言,着眼的地方显然不同,他是第三个回过味儿来的人,仅次于晁晨。
  双鲤坐下来,重重叹了口气。
  崔叹凤戏谑道:“你应该高兴,现在你俩都不穷了,不妨想想,能不能借此机会把你的买卖做到代国来!”
  闻言,双鲤一通龇牙咧嘴,捂着耳朵直嚷嚷“我不听”,“老凤凰,钱不钱的哪有老月重要,我是担心!你想想,江湖传闻里公羊启是有发妻的,还是剑谷的人,那老月究竟是谁的儿子?如果不是公主的,换作是你,你会苦寻十几年么?如果是公主的,那就更不得了了,以他的脾气,肯定不会留在代国!那到时候……”
  “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乔岷冷不丁冒出一句。
  双鲤站定,一拍大腿道:“要不我去找老月旁敲侧击问一问?”
  “去。”崔叹凤推了一把。
  半盏茶的功夫后,双鲤呼啦啦跑回来,揪着崔叹凤上蹿下跳:“你早知道是不是?”而后愤愤地冲乔岷喊,“十七,你不知道,老月门前全是人,拿盥盆的,巾子的,衣裳的,端糕点的,端茶的,端早食……听下人议论,留在这里,保不准是要袭爵!”
  “那不是很好么?”乔岷一脸迷惑,他是从宫里出来的,见过贵人,只觉得那样的生活令许多人艳羡。
  双鲤摇了摇头,低声道:“如果有个人那样捧着我,我会很为难的。”
  “为难什么?”
  晁晨从屋子里走出来,听见她的话,顺口接道。双鲤看见他,俨然如同看见救星,忙上前拉拽着人往公羊月的屋子去:“晁哥哥,你一定要帮帮……”
  两人还没出石洞门,迎面就撞上拓跋香。
  晁晨带了双鲤一把,二人规矩站好,行了礼,脸上堆着笑,暂且退了回来,乔岷和崔叹凤正说着话,偶然瞥见,也赶紧起身相迎。
  拓跋香作为主人家,并没有因为身份之别而端着架子,也没有因着操心公羊月而刻意冷落,反倒关切寒暄,听出乔岷的高句丽口音,便说可以着人帮忙寄送家书,手下有人认出崔大夫洞庭神医的身份,就给他指点塞外的巫医,交流切磋,晁晨喜欢读书,便令奴仆搬来好些孤本典籍送到屋中,至于双鲤,小姑娘都是闲不住的,便亲自带着去城中游乐,又讲故事又讲民俗。
  双鲤走之前信誓旦旦站在公羊月这边,回来的时候就彻底倒戈,整个布包是鼓鼓囊囊,眼瞅着就快从吝啬鬼变成散财童子。所谓投其所好得其心,古人诚不欺,日子充实起来,也就不会有聚众杂谈,等晁晨粗略翻阅完随手拿来的一册孤本《连山易》后,不自觉间竟已过去整日。
  开窗透气,院外静悄悄,像是各人房中自忙碌,不得不说,拓跋香是好手段。想到公羊月,晁晨连忙放下书,整衣出门想寻他面谈。
  公羊月住在离客苑略有些距离的东苑,此时门外的下人都已给打发,进出只有定襄公主一人。晁晨在花园的灌木丛后小站了片刻,亲眼见着三五次,不是送参汤茶水,便是提来食盒糕点,公羊月也不拒绝,就装做视而不见,等人放下东西,自己来去。
  “这也太绝情!”双鲤冒头。
  晁晨看见她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晁哥哥,不是你上回说的,那个什么子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来侦察敌情!”双鲤用拇指一刮鼻头,有些自得,“我可是老月的忠实拥趸,怎么可能轻易被收买?嗯,好吧,我承认差一点,不过那是麻痹对手的迷惑之术!”
  被晁晨略带考究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后,她才又梗着脖子道:“老月在我这儿混吃混喝这么久,我连本带息收拿点回来,怎么着了?是犯了王法还是犯了铁律?”说着,她在晁晨胳膊上狠拍了一巴掌,“再说,万一跑路,不得备点盘缠?”
  晁晨憋了半晌,憋出一句“你说得不无道理”,而后摇头,把视线转回房前。
  人前再威风强硬的一个人,无人之时反差愈大,愈见真心,那种锲而不舍里带着讨好,只要是一个母亲能做的,能竭力弥补的,拓跋香都做了,对比她的行为,公羊月确实显得不近人情。
  “门前那两口箱子是什么?”双鲤来得晚,没瞧见前情。
  “是衣服。”
  “这么多?”
  “从七八岁到二十几岁,年年都裁新衣,你说多不多?”晁晨叹了口气,岁数不是他胡诌,而是拓跋香亲口所讲,她的汉话口音字调说得很一般,对他们这些客人说也就罢了,可对着公羊月,她亦始终坚持,用心不可谓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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