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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剑行(古代架空)——姬诺

时间:2021-05-09 09:09:19  作者:姬诺
  人只需要找志同道合之人即可,对于道不同之人,好聚好散便足够。
  ————
  回谷之后四人自然逃不过责罚,不过有夏侯真顶着,一个人全包揽下。就这么过去三个月,夏侯真外出办事,没来烦公羊月,直到他块将那个赌忘干净时,夏侯真果真带回了海螺沟的红石。
  夏侯真不傻,石头在路上的变化悉数被看在眼里,但他很执着,这种执着和信念超越旁人的想象,他开始私下寻找能上色的染料。
  魏展眉感激他上回帮着顶罪,于是给他找来染指甲用的蔻丹汁和赭红漆,将石头通体一周刷了三遍。
  公羊月闻风而来时,夏侯真手上脸上沾着点点红,想要以袖遮掩,却挂拉到桌角,差点将桌案上的东西统统掀了个满面满头。
  “夏侯真你懂不懂?有的人就和这石头一样,注定只属于某个地方,不论如何改变,都不过是自欺欺人,永远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模样!”公羊月拽着他的手将其从案前拉开,厉声疾呼。
  夏侯真却毫无畏惧,迎着公羊月的目光,振振道:“你只是要海螺沟的红色石头,那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石头来自海螺沟,又是赤红色,不就足矣!”他顿了顿,将掌中的东西托举起,续道,“剑心不是什么奥义,亦不是什么秘诀,而是自己的道,是自己一直坚持而旁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一旦被摧毁,剑和人都会彻底失去灵魂!”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知晓前途坎坷,同样的事还会经历许多,我不希望你因为别人,而发泄似的糟蹋自己,什么叫他们希望你坏你就坏给他们看?世间不幸良多,连我亦无法指天对地说这一生从未遗憾后悔,但过去的痛苦并不能成为伤害他人和自己的借口!”夏侯真轻轻抚摸手中的石块,温柔的嗓音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阿月,只要你相信它乃赭红,就算什么都不做,它也是,但若连你自己都不信——”
  公羊月打断他,定定地望向那双灿若星汉的眼眸:“为什么,为什么做到这般?”
  夏侯真拍着胸脯,答得坦然,字句间没有一丝遮掩:“帮助每一个同门,是作为师兄无可推卸的责任!”看身前人肯软下性子好好说话,他不由地上前,在人手臂上重重一按,说教道,“我希望你明白,人人皆是天生唯一,那些人只是双眼蒙翳,没有看到你美好的一面,这不是你的错。”
  “我不需要!”
  “总有一天,你会遇着那样的人,无论外相多么相悖多么不可信,他也愿意接纳并坚信你的内心,那时你就会明白,”夏侯真摇头,缓缓退开半步,一点点推出背后背着的长剑,“就像这块石头,你看到的只是枯萎灰败,所以你觉得不论我怎么用蔻丹上色,也只是虚妄,但其实——”
  剑光落下,掌心的石头被劈裂为两半,露出红心。
  这本来就是一块赭红石!
  夏侯真扬起嘴角:“这就是我坚信的,也是我看到的!”
  公羊月心中震撼无比,恍惚中伸出手,将那一剖为二的石头捧来,垂眸思索,低声呢喃:“明珠即便蒙尘,但依旧是明珠,每个人所见所信,皆不相同,你,我……”
  话还没说完,身后木门被人重重踹开,方婧像一阵旋风一样冲进来。
  “方师妹?”
  “然也,方婧看到的,与我们亦是不同。”
  夏侯真和公羊月同时发声,方婧根本没在意听,而是把目光落在案头的矮陶罐和捧在掌中的那块破烂石头上,捧着脸发出绵长不绝的尖叫:“我的蔻丹!”
  魏展眉紧赶慢赶追来,还没进门,就被这一声喊吓得绊倒门槛,摔了个狗吃屎。事情暴露,但他这个罪魁祸首心态素来稳,迅速爬起身,波澜不惊地靠着门槛调侃,假装自己只是个无辜的过路人:“你这个男人婆,学姑娘染什么指甲?”
  “夏侯师兄……”
  方婧撒娇,夏侯却以为她要质问,正准备道歉,又见她握着拳,怒而转身,对着公羊月和魏展眉:“师兄,我知道,与你无关,你们俩交代,谁牵头的?”
  魏展眉躲在后头,拿食指偷偷指着公羊月。
  方婧一脚踢飞矮几,拔出剑便要动手:“公羊月,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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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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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石头闹剧后, 公羊月恢复了从前的散漫,但碍于他先前立威的手段,来扰他的足少了五成, 剩下的五成里, 莫名其妙还冒出不少拥趸, 诸如新入门里头那些性子娇弱,受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家伙。
  要说这人与人之间的结交站队, 往往都是从共同的敌人开始。
  就这样, 公羊月安生地又过了两年,兜兜转转到太元十五年的冬月, 楼西嘉从滇南往竹海探亲, 他同去吃了顿便饭后再回剑谷,发现七十二峰上下忙碌不休, 都在尽力筹办今年的授剑典。
  此典乃开山祖师所创, 七年一届, 多选夏秋交时,举于天纲经楼前的白玉台上。
  授剑, 顾名思义, 佩剑授予, 历来为出师的标志。
  过去剑谷不入红尘, 即便出师,也不过是长了个辈分, 往后有能收徒的资格, 但自前谷主迟虚映携同上下,救晋国山河, 自愿入流民军中奔赴抗敌后,剑谷遗于世外的规矩破除, 授剑典后,去留自定。
  既身入江湖,历练自然少不得,立春时六老共同宣布,即年起,所有参典弟子,皆要先向武林试炼,不过因为是头一次,也怕办砸自打脸,所以由年长的师兄师姐带着。公羊月晓得这事时,夏侯真已悉数安排妥当。
  过去的一年,夏侯真这个心灵导师关注新弟子明显增多,公羊月也时常瞧不见他,近来常相见,倒叫他有些惊讶,不过,对夏侯真本人来说,公羊月的事情他一向上心,这么重要的大事,自然不会忽略。
  只是,公羊月却看不上这种“走过场”的试炼,且不说屁大点的巴蜀有没有那么多恶人需得人清理,就算有,积年累月下来,是他们这种嫩娃子能扳倒的?何况就这么一两个月的时间,又能学到什么?
  连走江湖的精髓都体悟不了。
  “我拒绝!”他断然拒绝。
  夏侯真急眼,七老做的决定,他难断好坏,但这次任务,却是他精挑细选而来——
  公羊月虽然绝口不提,但绵竹依然是他的禁忌,数次来回竹海,他都比跟谷中报备的时日略迟,夏侯真狠心跟了一次才晓得,他从不过绵竹,多爱走川西绕道。
  当年在绵竹受过的歧视和白眼其实一直如鲠在喉,从没有释怀,夏侯真一直心怀内疚,觉得若非那时自己莽撞,也不会带来如此伤害,所以他一直在寻找机会,直到年前有传言,说绵竹附近来了些个不知来历的江湖人,频频骚扰山民。
  即便没有七老的安排,他也会想法子再带公羊月出谷,希望借助这件事,让公羊月重新争回尊敬,解除误会,还想着必要的时候,把所有的好处都让给他,可人现在说不去,所为强按头的马不喝水,强扭的瓜不甜,若是逼急了,只怕适得其反。
  夏侯真只得软磨硬泡,好言相劝。
  公羊月被他说得耳朵起茧,有心松口,可碍于先前话说太死,又不肯低头,还是夏侯真察人敏锐,立刻给了他个台阶:“这样吧,若你答应同去,授剑典的时候师兄我送你一份独一无二的大礼!”
  “成交!”
  嘴上说得好,可真到了绵竹城外,公羊月心里却十分别扭,厌恶和不情愿根本难以用理智排解,尤其是重走当年路时,他才知晓,年少遭遇的指责和谩骂对他来说有多痛苦,那种痛深入骨髓,不动不痛,一动则如剜肉削骨。
  公羊月掉头走,他不是想临阵退缩,而是他不知道如果事与愿违,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在那之前,掐灭所有的苗头最为正确。
  夏侯真却抓着他不放,拼命摇头。
  从留下的那一刻开始,公羊月心里便有些分裂,一方面,他明白夏侯真所为皆发于真心,是为他好,可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生厌烦,只觉得若是他对自己坏一些,那么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甩脸色,可以恶言恶语相拒,可以食言而肥,转头回剑谷,可偏偏夏侯是那般好,又那么无辜。
  “师兄,我没有哪一刻这么希望,你和旁人并无不同。”
  夏侯真不知所以,追着公羊月进入绵竹城,两人在客栈落脚,从早到晚一句话不说。他瞧出师弟的不情愿,夜来隔门相告,只说若是公羊月不乐意,便由自己来处理,事后再以功劳相托。
  等人走后,死鸭子嘴硬的公羊月又不甘心跟了出去。
  城外果然有一批练家子聚居,占了座破庙栖身,手头有刀有剑,举手投足颇多刻意。夏侯真潜在丛中,公羊月则远远藏于庙后古树,冷眼瞧看篝火,听那些汉子闲时说谈的汉话,口音更近关陇腔调。
  每年都会有走江湖的打川西、剑门或是米仓山过到蜀中,并不稀奇。
  看着不像大奸大恶的歹人,夏侯真猜想,或许是因为过冬手头盘缠吃紧,这些人为果腹才会做出扰民的祸事,只要在他们下回犯事时出手教训,再稍加引导授人以渔,帮助他们在此立足,那么自是相安无忧。
  想到这一层,他便悄然退去。
  公羊月见人离去,也不愿久待,更怕被夏侯发现自己出门,于是抢在前先走一步,只是他离开时,当中坐着的一个汉子起身搬弄酒坛,醉醺醺脚步不稳,腰间软肉撞在翻倒的香案腿子上,刮出一串铁钩子,丁零当啷一统乱响。
  为此,他多瞥去一眼,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回程的路上,春雨飘落绵润细密,但凡在空阔的地方停留,稍不注意便是湿衣润发,许多晚归的人皆拿着笸箩搬个竹筐顶在头上遮蔽,打青石长街的一头跑向另一头。
  山中小县城,人少又清静,多是些生着奇情怪趣的人。
  当中就有两个,一个钓叟,拿衣服遮篓,怕淋着钓来的河鱼,另一个遛鸟翁,把鸟放头顶,弄它展翅给自个当帽子。
  两人走得不急不缓,嘴还没停过——
  钓叟叽里咕噜说着:“前天我在溪边,碰着几个从长安来的贩子,说前一阵子杏城被围,有个姓魏的将军造反,不过他们东家离着远,没遭难,但是上家在那边却有生意,就没这么好命!”
  “这种天灾人祸,最是避无可避,那后来呢?”遛鸟翁问。
  “当然是被剿灭喽!”
  “谁管别国的事,我是说那家人?”
  “这谁知道,保不准一个子也拿不出来,喝西北风呗,怎么着,难道朝廷还给放救济的钱财?朝廷会管他们死活?”
  遛鸟翁点点头:“也是,还是说说那什么将军,你说会不会跑到我们这儿来?”
  “你以为剑门关那么好过?”钓叟满不在乎,“那么好来,秦国的军队早就打过来了,再说了,现今早变天,不是那苻天王当道喽,眼下的皇帝姓姚!”
  两老伯啰啰嗦嗦走远,公羊月在冷雨中悚然一惊,终于忆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那种钩子:当年强秦灭代,秦国的兵马攻入云中盛乐城,他随人流奔逃时见过那种钩子,那是用来挂脑袋的,秦军皆以割首论军功!
  如果真是偷混过来的流窜兵痞,只怕还会生横祸。
  公羊月立时返回客栈,将夏侯真截下,也不怕被他晓得自己嘴硬心软,将所知一一道来。
  夏侯真却并不觉得这是大事,剑门关历来要塞,剑谷位于其后,对秦国的概况还是清楚,那个叫魏揭飞的虽是姚秦的镇东将军,但却是个实打实的汉人,反叛秦王,说不准是有心归晋,也可称好事。
  何况,杏城在长安以北,若想下到蜀中,需得从庆阳往陇南走西蜀,残兵若是窃逃,还不若往北过峪岭逃入代国更为便捷。
  公羊月懒得与他争辩,只说叫他自己留心,便径自回房。
  夏侯真觉得他也是关心,便也留意着,只是,他再见到那伙人时,无论怎么试,人家身上切实没带着什么吊脑壳的钩子。
  事实上,那晚公羊月走后,醉酒人盘出钩子后便为那残血惊醒,他们确实是魏揭飞手下,逃亡时丢了兜鍪甲胄,但那些个大钩却留了下来,想着山里野兽多,或可防身,但眼下入蜀,再带着很是不妥,只怕会误了大事。
  于是,他们连夜,把东西给扔进了杀猪屠夫家的后院,留给人挂肉。
  夏侯真回来时,笑得是春风满面,直言是他多想。这不说还好,一提,公羊月更觉得古怪,当年,他也算是于战乱中死里逃生,或许比修身读书锻剑比不过夏侯真,但那种临危的直觉,却尤为敏锐。
  “不行,你现在跟我去找他们。”
  “找他们做甚么?对质?”夏侯真心软,面露犹疑,“要是人家奉公守纪,如此兴师问罪,岂不是难堪?”
  公羊月蹙眉:“你是不是忘记我们来此的目的?”
  夏侯解释:“当然没有,不过也不能确定,这些人与扰民传闻中的是同一拨,毕竟照先前的说法是在东山,而现下人却在北城外头。”
  “那便守株待兔。”
  公羊月知道他瞻前顾后的原因,也不强求,只拉着人偷偷跟着,等人原形毕露。没两天,果然叫逮住他们作奸犯科,搅弄出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夏侯真自是不忿,出头将人狠狠揍了一顿。
  那些人也是奸狯滑头,见不是对手,便抱头痛呼告饶。
  夏侯亮出剑谷身份,训诫一通,公羊月看在眼里,觉得这几人面相不善,眼中躲闪,不似诚心,便想进言,干脆灭个干净。
  那几个兵痞不是傻子,晓得哪个好糊弄哪个手腕铁,当即双膝一软,磕头求饶,痛哭流涕说他们将军趁秦国天王姚苌寿宴,举兵反秦,可惜吃了败仗,可怜他们这些跑腿的,遭了无妄之罪,从那么远逃到蜀中,本以为此乃天府之地,必是人人心诚善美,能勉强混口饭吃,哪知一路穷困,还没谋得出路,却先要饿死街头,无奈之下才做了错事。
  夏侯真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自然是人说人信,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的事江湖常有,看他们也是无奈之举,有心向善,便说能做个牵线人,帮他们往城中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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