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虽然挑对象眼界高,作为朋友其实也好相处,待周边人都和气,所以才能和甄喜甜称兄道妹。
张君君一点都不担心他谈恋爱,毕竟完美的女人呢就像是圣母玛丽亚处子之身生子一样,但凡有点理智就知那是不存在的。可怜啊,这人是没机会恋爱了。
而且相处久了,也知道他是孩子脾气,爱耍嘴皮子说俏皮话,就担心他那损话被人传了出去。
虽说他秉承众生平等的概念,没有男女概念——对待男女都一样重拳出击。
但毕竟要和他发生爱情的都是女生,圈子说小其实也小,生怕他吐嘈女生的传了出去,一个不好反过来被女人们重拳出击。
等顾云霄洗澡出来,发现沈山初已经睡了,又把被子盖到了脸上,顾云霄走过去,小心把被子拉下来。
露出了他的睡颜,有点气呼呼的,好像梦里也有什么让他生气的,他无奈摇摇头,笑着走回自己床。
坐在床边刷了一下手机,点开从未打开过的私信,随便刷下去,有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头像是零式飞机的残骸,点进去,这人几乎每天和自己说好几句话,都是同一句话,看来是穷尽了力量让自己看到:注意,最近那个飞机残骸会被盗。
顾云霄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零式飞机?
是因自己以前的照片而来的黑粉吗?他知道网络上什么人都有,很多事情不能当真?
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回复。胡乱想着,心中莫名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好不容易半夜才睡着。
沈山初很少喝茶,虽然知道自己睡眠会受到干扰,尽量少饮。
但结果还是睡得很浅,一段一段的,被模糊不清的梦托了起来,像在梦里漂浮,可在梦中又知自己在梦中。
醒来时,看了下时间,才早晨五点,看了一下,顾云霄也还没醒,他呼吸均匀,看着沉静如海,双手合着搭在肚子上,像是佛的手势。
沈山初心想:以前怎么会想到这人是这样的呢。内心有些恍惚,觉得也是一个梦,又啧啧称奇。
他静悄悄起来,拉了一线的窗帘瞧了瞧,天还没亮,太阳也不见踪影,只是天边有些橙红的霞,像是还未开的花海。
沈山初想着也睡不着,干脆出去走走,便细声换了衣服,慢慢开了门,闪了出去,又无声关了门。
一路走过去,大家都还没醒,剧本也没这段,他这属于临时离题的自我发挥。
他一走出去,立刻更清醒了,山里凌晨的空气冰凉,像是薄荷糖,让他整个脑子都活过来。
他在树林里信步穿梭,耳边是断不了的蛙鸣和虫叫,雾气和露水多多少少沾湿了自己的衣裳。
难得一个人,他心情反而愉快起来,虽然他钟爱都市生活,下楼就要有便利店。
但此时此刻,仿佛一个人在年月深渊里踽踽独行,却给了他大自在。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沈山初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准备往回走,却感觉后面有脚步声,一回头,是顾云霄跑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赶过来。
沈山初看了他一眼,立刻就转身继续往前走。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可惜顾云霄不懂,不屈不饶地跑到他身边停下来,并且还向他搭话了。
“怎么这么早?”顾云霄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沈山初问。
顾云霄道:“李凯文叫不醒。”
呵,人类伟大的爱情是如此脆弱,这么轻易被睡眠打败了。
沈山初内心吐嘈。至于钟晓风他就不问了,那是个风一样的奇男子。
两个人并行走着,静默如头顶的天空,沈山初准备用高贵的沉默击退他,但是顾云霄显然身经百战,不以为然,并做好了准备为难他。
沈山初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眼看自己继续往前走,他也要不离不弃跟着,前途令人绝望。就准备往回走。
忽然看到前面一只蛇正坐直了身子,吐着舌头,眼睛亮晶晶望着他,他怎么就没想到在山林里会遇到蛇呢!
沈山初整个人头皮发麻,第一次知道「整个头发都吓得立了起来」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漫画里的夸饰!他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身边的顾云霄拉住了他,轻声说:“别动……”
新年快乐啊,宝贝们,么么哒
第39章 二十九/ 遇蛇
沈山初才记起身边有个人, 真是祸兮福所倚,忽然由衷感谢那潺潺的山泉,感谢那圆圆的月亮, 派这人突如其来,来到自己身边。
那蛇探着细长的脑袋,观察着面前两个人类, 分析着敌情,寻思着这状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时刻准备主动发起致命的攻击。
顾云霄拉着沈山初, 小声说:“慢慢往后退。”
顾云霄退了一步, 发现沈山初没动。沈山初这才颤声道:“我最怕蛇,我动不了。”
顾云霄瞄了他一眼, 果然他脸色发白, 头发都竖了一半,还以为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呢。
顾云霄打量了一下脚下, 想了想,放了他的手。
沈山初一下子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以为他要单独跑路, 心想这人不至于吧!
这是什么鸟人!大难临头各自飞啊!甄喜甜不是说好了他喜欢我的吧!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求助地望了他一眼。
顾云霄冷静道:“稍等……”
慢慢了脱了外套。沈山初也不知道这关键时刻为什么他忽然要脱外套?
也不是演唱会, 需要露胸肌拉一拉高潮。是这大场面让他热血沸腾吗?
那蛇一看, 又往前动了动, 没把沈山初当场吓晕。顾云霄忽然飞速把手上的外套向蛇扔过去,罩住了蛇。
又捡起脚下几块石头, 用力蛇的地方砸过去,那蛇看起来好像没再动了。
沈山初这才反应过来,顾云霄也没空解释, 拉着沈山初:“快跑吧!”带着沈山初往左侧跑。
这看不到蛇,沈山初恢复了行动力,一口气跟着顾云霄往前跑了五分钟,根本不敢回头望。
往事随风,走了就让他走。他们像是电影里真正的勇士,从来不回头看身后的巨大爆炸。
眼瞅着没危险了,两个人才停下来,沈山初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打量了四周,蛇没跟过来,也不知是死是活。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忽然大笑了起来。好一会,沈山初才道:“你那衣服?”
“没事……”顾云霄说。
沈山初想到刚才自己丢脸的样子,平日里见惯滤镜里勇敢,反应灵敏,无所不能的自己,无法面对真实的自己,只能插着口袋,冷酷往前走。
顾云霄看他忽然变脸,百思不得其解。便跟了过去:“你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让沈山初更加难堪,好像自己特别善变,难以相处。
也是,自己这么对出手相助的恩人确实有时公道。他不得已站住了,摆起公正无私的脸:“刚刚谢谢你,我就对蛇……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顺便忘记刚才那一切。”
顾云霄听了,才知道是这么回事,真是小孩子脾气。他不仅莞尔:“那比较难,太难忘了。你当时的头发……”
他比了一个直立的动作,他的头发当时竟然因为恐惧摆脱了地心引力,最前沿的科学家都要感叹:人类的潜力真的难以估量。
沈山初听不得,简直要当场尴尬而死。心里道:他怎么可能不好好取笑自己?
好不容易抓住自己的把柄。别说他,我自己抓到这种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却听顾云霄道:“人都有害怕的时候,也没什么。”
沈山初听出来了,是在给自己台阶。便点点头表示认可:“那倒也是。”
“想喝蛇羹了。”一会,沈山初又坚强地补充道。鬼知道他根本碰不了这类东西。
“那让组里准备一下。”顾云霄撇了他一眼。
“那倒也不必,万一吃到什么保护动物,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沈山初连忙拒绝。
顾云霄知道他在虚张声势,也不揭穿他。就认真地转头,对他伸出手:“我们其实可以做朋友吧。”
沈山初看着他的手,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和自己做朋友?
刚才情急之下拉着自己跑,倒没啥感觉。现在要很正式和这手握手言和,却又点不自在。
想想他以前的种种恶劣行为,即使这个人真的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以前故意激怒自己,那也是够讨人厌的,他不能接受这种没有格局的情感。
但想来想去,也不能显得自己太不给面子。便伸出手和他一握,声音里不带表情地说:“我考虑看看。”
这高贵冷艳的话让顾云霄啼笑皆非。正好前面有人喊:“云霄哥,山初哥。”
两个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出来收音的钟晓风,摄影师也跟过来了。
钟晓风道:“云霄哥,今天怎么没叫我?我都起晚了。”
沈山初刚听了就过耳朵,没在意,转头一想:原来顾云霄没叫他。为什么?
往顾云霄处一看,顾云霄不动声色道:“叫李凯文叫不动,就让你也多休息一会。”
沈山初心想:那他是记得昨天的约定,故意不叫钟晓风,看来是醒了看我出来了,就也出来。
难道是想要有和我独处的机会?那岂不是又是一个他喜欢我的实锤?真是让人头疼啊。净给人出麻烦的事,我很累。
顾云霄倒真的是看他竟然比自己早起,就想出来邂逅他。但也不知道他能想得这么弯弯绕绕。
钟晓风看着顾云霄只穿了一件背心,诧异:“云霄哥不冷吗?”
顾云霄摇摇头,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
钟晓风就道:“那你们跟我一起收音吧。”
沈山初心想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想来是大不吉,不仅差点被蛇咬,现在还得去收音,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拒绝。顾云霄先说:“可以……”
沈山初也想见识一下,也便跟着一起。看着钟晓风认真收集蝉鸣声,风吹过树梢的轻响,踩着落叶的响声……
倒是很有情趣,也对钟晓风有点改观。虽然他的音乐还是那么让人难以忘怀,但是在这么功利的圈子里,能这么一根筋,抱着极大热情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确实很难得。
尽管他还没感受到钟晓风的音乐才华,没有才华的热情很容易误伤人。
而且他们作为流量走到这一步,不管做什么都有一大堆人叫好,久了很容易迷失,自以为拥有自己所没有的,水中捞月就以为月亮是自己的,当然还有中立的评价能让自己清醒,清醒才能进步,只要愿意去看,去面对。
沈山初知道他们面对的问题其实大同小异,所以反而有点佩服,希望他能进步,得偿所愿。
三个人在林子里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一起回去。一回去发现李凯文又把早餐做好了。
沈山初虽然感谢,因为他自己有早餐吃,虽然他摆明不是为了自己。
但又觉得神奇,这假洋鬼子以前在家里应该也是娇生惯养的,怎么这么爱做早餐,是因为在组里表达爱意的手段太有限了,而自己爱意已经满满的,要溢出来了?
这么一说,这娃也不容易,啊,爱情,多么可怕的东西。
啊,爱情,多么变态的东西。沈山初忽然生出了普度众生的慈悲心态。
却看到甄喜甜瞪了自己一眼,又看了看只穿了背心的顾云霄,眼神流露出审判的味道。等镜头对向她,甄喜甜却依旧是甜美姿态。
沈山初知道甄喜甜是说自己没和她说一声,抛下她自个出去逍遥快活了,还要劳烦她一大早起来抓奸。
沈山初虽然还没结婚,一看到甄喜甜这个祸害就已充分感受到结婚十年的状态,虽然没有妻,却已经是无妻胜有妻的最高境界。
李凯文一脸懊恼地对顾云霄说:“昨天喝茶喝多了,很晚睡着,没醒来。明天一定。”
沈山初心想李凯文恨死昨晚那壶看似暖心实则心怀不轨的红茶,李凯文现在一定比较爱绿茶远胜于红茶,让他丧失了好机会。
一会,沈山初去洗手间,果然看到甄喜甜发来的信息:“都到野外脱衣服的进度了?这是五倍速?喜甜狂喜。”
沈山初气得要当场吐血身亡。刚出来却看到工作人员拿着顾云霄的衣服进来,对顾云霄说:“顾老师,是你的衣服吧?”
顾云霄便接了过来。林纪天觉得内有故事,便问:“怎么跑个步,就把衣服扔外面了?”
顾云霄看了沈山初一眼,沈山初于是接过话头,简单说了一下两个人遇到蛇的情况,但全然不提自己的表现,只表扬了一下顾云霄的野外生活技能。
林纪天听了大惊失色,万一两个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职业生命也就跟着命悬一线,忙说:“这可是林子,你们出去还是要有人随同。”又叫工作人员要加强查看周围的环境。
但甄喜甜太了解沈山初了,知道沈山初最怕蛇,知道他绝对没有自己讲述中的那么冷静,顾云霄竟然一点不反驳,任他胡说八道。呵,这该死的爱情,让人恶心。
甄喜甜和沈山初正在互相腹诽,田正老师出来说:“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大家排一下,下午老人家就要过来了。”
大家一边对台词,一边说等一下就可以试试看。
《天涯五友》讲的是许幻园、李叔同等民国五个青年才俊,性情相投,以诗会友,共聚「城南文社」,结为莫逆之交。
第40章 三十/ 天涯五友
许幻园是上海富商, 只讲心不讲金,出手阔绰,花钱如流水。
他邀请李叔同同住, 他们一起过了好几年「大观园」般吟诗作画风花雪月的日子。
天涯五友一起宣传民权思想,鼓励男女平等,婚姻自主, 一时之间成为上海滩的风云人物。
只是好日子总会到头,那时候的世界时局变换得人心都还快。
旧政府倒台, 许幻园被抄家, 万贯家财瞬间化为乌有……
多年后五人再次在上海落魄相见, 一友已经死去,李叔同皈依佛门, 而许幻园成为居士, 借住在上海大王庙。真真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忍看朋辈成新鬼……
甄喜甜看了心内难受, 直叹息:“人生比戏剧还要戏剧,比苦情戏还要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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