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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分星(近代现代)——岁潭

时间:2021-05-09 09:38:10  作者:岁潭
  汤九邺作为队长,自然应该是第一个说的人,但他这次却没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让其他队员先讲。
  在四个队员里,辛易和余焱都直接表示自己选队长比选歌的考虑更多,因此他们只简单发表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孙笑态度也很鲜明,他的风格本就偏向情绪类的歌,拒绝了辰烁,选择汤九邺组毫无疑问。
  他们说的笼统,汤九邺一直都没开口,直到谢泊恩说:“我选这个主题是觉得孤独相较于温暖,是人情绪中更常见的一种状态,因为太常见所以发挥空间就很大,更能引起共鸣。”谢泊恩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也是在场几个人中唯一一个从小到大都在系统学习里成长的人,他特别注重理论,并且对创作具有自己专业且独特的嗅觉,他说,“但有利有弊,如果说温暖这个主题会让人产生被关怀的感觉,孤独就是种自我疗愈,它的范围有限。”
  汤九邺回道:“其实我倒不这么觉得。”
  谢泊恩望向他。
  “我知道大家担心的大概有两个点,一个是孤独的范围太窄,只针对个人,还有一个就是它搞不好特别容易变成矫揉造作的无病呻吟。”汤九邺说,“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针对问题一个个来解决。”
  汤九邺从旁边拿过来纸和笔,不过刚下笔写了一撇,大少爷就想起来自己那个又大又丑的破字,于是他默默停住了笔,只用一种抽象的图形来代替。
  “孤独的范围太窄的话,我们可以把他的范围扩大,从个人变成一种群体的常态情绪。”汤九邺边说边形象地往纸上画了个火柴人,然后又在另一边复制粘贴,往新火柴人的脑袋里写上xN,“这样的话既能把我们这首歌的框架拉大,主题升高,更能摆脱孤独本身的局限性。”
  谢泊恩从汤九邺手里接过笔,往他画的两个丑人中间填了一道箭头:“你是说从一个出发映射一群人?”
  “对喽。”汤九邺打了个响指,又拿手指画了个返回箭头,“互相映射。”
  谢泊恩盯着他那两个丑人没说话。
  孙笑说:“但这种话说着简单,具体要怎么做?”
  “这个不着急。”汤九邺说,“这个重点体现在歌词上,之后我们可以再慢慢商量,现在只是定下来一个基调。”
  余焱坐在汤九邺边上,闻言垂眸睨向他手里的纸,说:“那第二个问题呢?”
  “对呀对呀,第二个问题也很重要。”辛易盘腿坐在一边并不是很有存在感,难得找到机会插进来一句话,他撑着下巴说,“选歌那会儿我听见我旁边有好几个窃窃私语的,他们就是因为怕无病呻吟才放弃了这个主题的。”
  汤九邺看向辛易:“他们都是这个原因放弃的?”
  辛易吭吭点头。
  汤九邺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排的大白牙:“那我算是因为这个点才选的这个主题。”
  谢泊恩抬起头:“什么意思?”
  汤九邺说:“谁说孤独一定就是无病呻吟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打破常规,换个思路呢?”
  孙笑:“比如说?”
  汤九邺:“比如说从孤独的背面出发。”
  余焱:“孤独的背面?”
  “嗯。”汤九邺接过笔在纸上画了一颗圆滚滚的心,他说,“孤独的背面是爱。”
  汤九邺组的这个组内小会持续了快两个小时,大家集思广益,最终确定了他们第四次公演原创的基调和方向。
  讨论完以后,谢泊恩直接仰倒躺在身后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说:“用个人映射群体,用孤独烘托爱,思路确实挺好的,就是到时候写词的时候得头秃。”
  “确实。”孙笑也跟着躺了下来,“不过这个头开得好,比我进来之前想象得有意思。”
  谢泊恩笑道:“跟着汤九邺能没意思吗?这小子鬼点子多的是。我都想找个医生把他脑子剖开看看是不是跟我们的长的不一样。”
  “你这太残暴了泊恩哥。”汤九邺说,“注意你的形象。”
  “就你这种飞升速度虐人家其他选手的时候怎么不说你自己残暴。”孙笑开玩笑道,“其实有些人不想选你也是因为怕你,说你训练的时候不是人。”
  “我可没虐谁,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他们怕我什么?我这么好相处,你们把我说的也太凶了。”汤九邺一脸无辜,然后转身向一边的余焱和辛易求安慰,“不信你们问我两个室友,我本人是不是可爱又善良?”
  余焱拒绝回答这种不要脸的问题。
  辛易人太实诚,又把汤九邺当偶像,支支吾吾地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是……是吧。”
  “看见没,我室友都说是了,你们就别乱传小道消息了。”汤九邺满意地拍了拍辛易的肩膀,给小可爱竖了个大拇指。
  队里的几个人都懒得理他。
  汤九邺毫不在意,他捧着自己手里那张世界名画《两个火柴人与一颗心》,越看越喜欢。大少爷甚至在想,等出了节目组以后就把这玩意儿裱起来,挂在狄乐家客厅里。
  要拉着狄乐一起看,白天欣赏,晚上欣赏,反正肯定怎么看都看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狄乐:没眼看没眼看。
 
  ☆、作词
 
  讨论完主题概念的第二天,汤九邺把自己第三次公演训练时灵光乍现的那首曲谱拿出来给大家看。
  当时赵同展说汤九邺弹出的旋律让他有耳前一亮的感觉但如果作为一首完整的作品,它还是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因此那天汤九邺和赵同展聊了几句,在赵同展的提点下汤九邺把那首曲谱做出了一些改动。
  不过赵同展只是随意提点两句,汤九邺没经验,他在这方面毕竟能力有限,所以还是觉得那首曲谱存在很多问题,然而谢泊恩看完以后却说:“瑕不掩瑜,我喜欢这个,我觉得可以用。”
  汤九邺意外地一愣,这和上次赵同展的那句话不同,赵同展当时只是随意一听,而这次谢泊恩却是面对比赛考量过的结论。
  汤九邺在自己初步尝试的领域里第一次受到这么直接的肯定,他很惊喜。
  “不过这几天肯定还得反复修改编曲,才能作为一首完整成熟的作品拿来公演。”
  “当然。”汤九邺心情甚好,“就等着你们这些大神给我提建议了。”
  谢泊恩点了点头,然后又低着头去研究那首曲谱了。他是真的对汤九邺这首曲谱挺感兴趣的,而且这是他的兴趣和专业所在,因此汤九邺没再打扰他。
  不过谢泊恩说喜欢,不代表他们就要用这首,汤九邺作为队长和他们组排名最高的人,不是靠这个身份推崇自己的。他转过来,看队里其他几个人,说:“我拿出这首曲谱只是想给我们的这次公演提供一种参考,大家如果有其他的灵感思路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选择,公平竞争。不能我拿出来这个,你们就得放弃自己的东西了。”
  汤九邺说得很坦荡,他就是要直接说出来。
  一个队的队员无论以后如何,至少在同队的时候要心和力都往一处使,不然各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只会让大家彼此生出间隙。
  余焱摇了摇头,很干脆地说:“我没有。”
  辛易紧跟着说:“我其实有一些以前写过的旋律,但我现在喜欢邺哥你这个,我想选你这个。”
  辛易现在是真的把汤九邺当偶像了,汤九邺伸手过去抓了两下辛易的头发。
  孙笑之前看大家都一致喜欢汤九邺,而且汤九邺本身人气高实力强,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意义,心里憋着点东西,但今天汤九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而且指不定就是看出了自己有什么心思才这么说的,于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在大家的目光里坦诚以待:“其实我也有一首,但说实话我听完你这个觉得我那个不用拿出来了。”
  “别啊。”汤九邺说,“我们组最民主了,我们给每个人公平竞争的机会。”
  “我不是那个意思。”孙笑说,“我不是妄自菲薄,我只是觉得你这首更符合我们的主题,我那首过于压抑了,给不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汤九邺挑了挑眉。
  孙笑说:“真的,我要是有机会肯定得出来跟你竞争啊,你忘了第一次公演上台之前我说过的话了吗?”他拍了拍汤九邺的肩膀。
  无意中提到第一次公演孙笑突然意识到,从第一次公演他选择汤九邺到这次公演汤九邺选择了他,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眼前的这个人正在以一种极其可怕的速度成长,那些成长让他整个人变得厚重和强大。
  这个19岁的少年看似张扬和无所顾忌的外表下,是真的天赋极高,也是真的在拼尽全力。
  汤九邺握拳轻撞了一下孙笑的肩膀,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觉得能遇见这组的这几个队员,他们愿意包容一个还在成长的自己,这是他的幸运。
  接下来的几天里,汤九邺组的几个人一心扑在第四次公演的准备和训练里,除了汤九邺他们都对创作有一定的经验,因此大家聊起来没有太多隔阂。
  作为队长,汤九邺之前在队里一直是担当协调和监督工作的,可这次在这几个人面前,他倒是像个卸下重担的孩子,虚心跟着几个队员学那些作曲编曲的东西。他聪明学得快又一腔热情,有什么不懂的毫不避讳地直接问,连之前跟辛易断断续续学的乐器都在这几天里大有进步。
  组内偶尔会因为某些细节上的问题小有摩擦,但大家都是讲理的人,对事不对人,心都是希望让这首作品能更好地呈现出来,因此好好协调总能解决。
  于是,汤九邺在这种轻快又和谐的氛围里,对创作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好像忽然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看到了一连串的脚印,引着他往某个地方去。他在想等出了节目组以后一定要让黎塘帮自己找个老师好好学一下。
  *
  日子一天天地过,第四次公演内容发布完快一个星期,节目组的每个选手都能深刻感觉到这是和以往每次公演训练最截然不同的一次。
  这次公演,节目组给所有选手提供了一切可以给出的最好的硬件设备,但在创作本身上,除了给出规定主题以外,再没干涉过任何事也没提供过任何帮助,就连几位导师也因为档期问题自第三次公演过后再没来过。
  这种决定看似给选手们自由和发挥空间,可实际上也无形中给了所有人巨大压力。
  目前留下来的四个组,二十位选手,几乎快被“原创”这两个字搞死了。他们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挖空了脑袋,为了一点珍贵的灵感有时候大半夜忽然从梦里醒过来就开始奋笔疾书。
  这种高压环境里,哪怕是汤九邺组也没好到哪儿去。
  其实按理说他们组不乏有经验的人,而且有了汤九邺那首曲谱,他们的总体进程应该要比其他组更顺利一点,但因为当初定主题概念的时候想表达的东西太复杂,所以作词就成了他们最头疼的问题,而词的进度一直被拖着,就导致后面无法跟进。
  在这几天里,队里的每个人都尝试过填词,可最终的成品不是先被自己否定就是拿出来以后被队员否定。大家折腾来折腾去,词写出了好几版,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一版能让所有人都真正满意。
  这天晚上,临至深夜,汤九邺组的队员们还在练习室里一筹莫展。
  谢泊恩趴在地上,一副下一秒就能羽化成仙的模样:“我头都写秃了,我实在写不出来了。”
  孙笑也一头砸在键盘上,哀声道:“我也是,我觉得我要写死了。”
  余焱戴着耳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大概是靠在墙上睡着了。
  辛易躺在门边,脸上盖了张乱写乱画的纸,中性笔夹在嘴唇和鼻子中间。
  汤九邺望着一地狼狈,感觉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他烦躁地把头发抓成了一窝杂草,看着面前的文档觉得自己即将要对屏幕上的那页白纸有PTSD了。
  过了会儿,辛易抬起脑袋,把脸上的纸和笔丢到一边。他一手扒着旁边的墙站了起来,摸着练习室的门把手,虚弱地说:“不行了,我要吐了我得出去透透气。”
  “等等我也去。”孙笑从键盘上仰起头,目光迷离,“我必须要出去冷静冷静。”
  谢泊恩翻了个身,揉着肚子:“那我去上个厕所。”
  汤九邺状态也不怎么好,他自顾不暇就没应他们的话,等过了一会儿一抬头发现连余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整个练习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坐在角落里抱着个电脑。
  汤九邺觉得很累,和之前训练时的那种累不大一样,这是他进节目组以来第一次有了这么深的挫败感的疲惫。
  他们组这两天在编曲和填词上受挫没思路,大家都快被当初定下的主题概念逼死了,却还在坚持着跟它死磕。
  汤九邺一边跟大家一起耗尽了思路,又一边觉得是不是自己当时提出的概念过于宽泛和抽象,才导致今天这个结果。
  今天晚上因为要在练习室里写歌,汤九邺到现在都没回宿舍,自然也就没和狄乐联系。他每天唯一的精神支撑没有如约到来,所以汤九邺觉得更累了,精神越疲惫就容易想得越多。
  四周静谧无声,夜里隐隐约约下起了雪,絮絮落落,但在室内一点声响都听不到。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大少爷此刻像是被这猝不及防的大雪给淋湿了,一脸的狼狈。他抱着电脑感觉眼皮有点沉,可意识还是在强行运转。
  汤九邺甩了甩脑子里多余的东西,迷迷糊糊地隐约在想:今天几号了来着?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忽然发觉眼前陡然黑了下来。
  汤九邺猛地睁开眼,见练习室里的灯不知怎么竟全部灭了,整个教室陷入一片漆黑。
  汤九邺对黑异常敏感,他几乎是瞬间就绷紧了所有神经,大脑也顿时将杂念剔了个干净,完全清醒过来。
  夜深人静,整个练习室里,只有汤九邺面前的电脑依旧散发着刺目的光亮。
  汤九邺抱着怀里的电脑,从地上站起来。他借着这点光亮往前去门的位置,黑暗里的脚步小心而谨慎,他不喜欢这样的黑,也害怕踩到谁顺手放在地上的东西。
  汤九邺原本坐着的位置离门不远,他没走几步就走到了门边,侧着电脑屏幕伸手摸到了门把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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