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唐知白尖利地打断她。
“是你们在逼他!你在逼迫他,布里奇斯·格林在逼迫他,甚至连他母亲也在逼迫他!你们所有人都在藐视贬低他,不把他当成一个人看,没有给他尊严,在地牢里甚至连一只狗都比不上,他从出生开始,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玛丽·罗伯茨,你真是个恶心到极点的女人,你即便需要饮血保持青春,却怎么也遮盖不住你脸上粗大皱纹,上再多粉底也没用,你就是个丑陋的巫婆!比地沟里的老鼠还要恶臭千倍万倍。”
他带了扭曲的目光,狠狠看着玛丽·罗伯茨,他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会被殴打甚至会丧命,可畅快淋漓骂出来后,他心里无比痛快。
就算此刻要死,他也要说!
果然,格瑞丝拔起仍插在他背脊上的叉子,狠狠又给他手背来了一下!
经脉断裂血流如注,鲜红血液从他白色衬衫上散开,流淌在地摊上,犹如散落的红玫瑰般香甜,玛丽·罗伯茨立刻被血液吸引,瞳孔发红指尖颤抖不已,甚至有些恼怒珍宝的浪费。
尖叫道:“格瑞丝!”
粗壮女仆立刻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表示自我惩罚,但嘴边诡异笑容一成不变。
“你杀了我吧。”唐知白半躺在地,声音非常虚弱。
玛丽夫人缓缓蹲下身,修得尖长的指甲抠入他手背,唐知白隐忍痛苦嘤咛,她白皙手指沾染血液对比鲜明,尤为惊心动魄,她长舌舔了舔手指血液,享受地闭上双眼,回味着血液香甜。
半晌后,她睁开眼,食指挑起唐知白下巴,含笑道:“我当然要杀你,不过不是现在。明天我会将你献祭给撒旦,在倒十字架上饮开你的血,吃净你的肉,相信我脸上皱纹都将消失殆尽,这是撒旦给我的承诺。”
随后,唐知白就被几个侍卫拖回了地牢。
夜半,警察署就被一群狂徒闯入。
周围所有的街角被人封闭,警署大门被一脚踹开!
吓得办公室里值夜班警察跳起,见许多帮派成员拿枪拿斧头,明显来者不善,他慌忙间想给给高层打电话。
结果被加列一把揪住衣领揣过去,连电话线都扯断了,接着,大敞的铁门一大帮人有序鱼贯而入,尼尔、莫里斯簇拥着路易斯·安茹走进了宽阔的大厅办公室,加列冷声质问值班警察:“威尔逊·弗格斯人呢?”
值班警察被吼吓得呆愣,不自觉回答道:“楼上睡觉……”
话未落音,加列就干脆利落的一枪崩了他!
他没有带消|音器,这一枪划破了寂寥深夜,安静月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天花板都震了起来,搂着个小妓、女睡觉的威尔逊吓得跳了起来。
知道楼下出事了,慌忙提好裤腰带连上衣都没扣好,就拿枪冲了下去!
一堆人浩浩荡荡冲到楼下大厅,就愣住了。
此刻的办公厅早已血流如注,值夜的几个警察早已成了尸体躺在地上,顿时威尔逊煞红了眼,怒吼道:“路易斯·安茹!你疯了?这里是警察署!就算你们势力再大,也不能动警署的人,这是承诺……”
路易面无表情,手一抬,周围人一圈扫射!
除却威尔逊·弗格斯,周围的警察们全被打碎脚踝,命好没死的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尼尔等人出手迅速而狠辣,措手不及,根本没有给威尔逊反应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我查资料的时候差点看吐了,虽然历史上真实存在过,但大家看看就行。
第95章
夺命时钟在滴滴摆动, 地板木屑横飞,威尔逊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加列一脚踹到地下, 夺去手枪,加列揣着怀里□□冷笑一声, 其余人一哄而上将警察全部控制,此刻的警察署已然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尼尔打了个响指, 手下立刻搬了大皮椅子放置中央, 路易斯·安茹西装整洁、双腿叠起坐在椅子上,漠然道:“切断所有通路线,锁死门窗和地下暗道,我不希望在行动的时候被不相干的人进来干扰。”
威尔逊·弗格斯因为没有受伤, 在地上像一个疯狗一样的乱叫。
“放开我!你们要造反是不是?带着人直接冲到这里来进行屠杀, 你们这群粗鲁的疯子, 警察署隶属皇室监管, 你这样做女王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能伤害我!”
莫里斯皮笑肉不笑, “不能伤害你这是谁规定的道理,那个女人现在自顾不暇。”
如此同时, 管理警署另一壁江山的埃文斯带人冲到这里!
他与威尔逊向来不和,各自领土有默契的互不侵犯, 可今夜大厅频频传来激烈打斗声, 但是他烦躁威尔逊那颗猪脑子惹麻烦, 大半夜只好过来看看,他原本睡意朦胧,结果这里的场面让人震惊,惊得他一声冷汗。
“这, 你们……”
“路易斯·安茹,是你!”
埃文斯已经言语矛盾,要知道警察署象征着政府绝对权威,没有人愿意故意去和警察惹矛盾,即便你势头再盛,被政府审查机关联合对付起来,也绝对会吃很大苦头,安茹家族早先占领伦敦城,原本已经是极其胆大僭越行为,没想到他竟然敢杀到警察署来。
尼尔等人拦在大厅蜿蜒的楼梯上,甚至没让他们下来,双方僵持,埃文斯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路易淡淡一瞥楼上,冷冽碧光中毫无波澜,目光下移看向地上的死狗,“人在哪?”
埃文斯不解其意,尼尔见状上前笑道,“埃文斯长官,这是安茹家族与威尔逊·弗格斯的私人恩怨,我劝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
事情发展让人难以想象,埃文斯想再说什么,助手理查一把拉住他手臂,摇摇头阻止他这种行为。说来好笑,平时争锋相对恶言相向的敌人,威尔逊此刻看向他的眼中依然带有微弱的哀求,
路易是个从来不说第二次话的人,加列拿着鞭子上前重重抽下两鞭,这种刑用鞭具又重又大,布满倒刺弯勾,两鞭下去人都快魂飞魄散,体内的脂肪层迅速裂开。
威尔逊浑身火辣,翻滚在地整个人生不如死,哀嚎道:“什么人?”
莫里斯走向他,打开手中木箱将一箱金条全部倾倒在他身上,金灿灿晃瞎眼睛的巨额财产倒在所有人面前,金子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作响的声音,威尔逊脸都青了,这是他亲手从银行取出交出去的金条。
他疼地满头大汗,咬牙道:“原来你是在找你那个姘头,呵!去地狱找他吧,那只黄种猪给我杀了,已经抛尸大海了,你们现在去打捞连他尸体都找不到,估计早已被鲨鱼分食残骨,有本事你杀了我呀?杀了我,你连他死在哪片大海你都不知道。”
尼尔等人惧是一惊,恐惧地看向路易斯·安茹。
此刻二楼埃文斯听明白了原委,手慌忙按住扶手稳住,一脸惧恐……威尔逊这个疯子去杀了林诉?难怪这两日,一向稳重办事精确的路易斯·安茹动作如此之大,原来他是在寻找林诉?疯了!全部人都疯了!没有谁再拥有一点理智!
原本以为他只干些偷运奴隶的活,没想到他竟然去惹林诉。
埃文斯自我放弃的退后半步,他不知道什么滋味,但他自我认知很清楚,这件事他完全掺和不了了。
听见威尔逊威胁,路易面无表情冷静睥睨着他的眼睛,缄默空气中带有危机与杀意,绝对肯定道:“你在撒谎。”
路易态度肯定不惧怕威吓,反而让威尔逊参不透彻,他害怕直视这双灼人而空洞的眼睛,神情飘忽,狞笑道:“管你他妈怎么想!现在是你在我这里找线索,告诉你,就算你跪下求我也不会,你也一辈子找不到他的尸体了!路易斯·安茹,你杀了我这么多年,等着死吧。”
他粗犷声音回荡在宽阔大厅,最后一句话无限回旋在众人耳边,路易在家族是受人尊重敬仰的存在,从来没有人这样侮辱过他,有些东西他们想都不敢想,精神信仰被人诋毁,不少家族成员报以冷目,连助手理查都捏紧拳头冷哼一手。
路易:“我从没想过,能你这直接得到答案,但是我时间宝贵。”
威尔逊狐疑地看向他。
路易淡淡道,“听说警察署后面有一个刑罚室,剥皮刀、电椅、凿子、铁链鞭子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个绞肉机,真是工具丰富啊。”
“莫里斯。”
接受指令,莫里斯看着威尔逊嗤笑一声,这是置于上位者的嘲笑与讽刺,他踩着亮得发光的黑皮鞋,带着森然冷意一步一步朝威尔逊走去,踢踏声就像是判官降临审判之音。
莫里斯是一把出鞘必然见血的刀。
威尔逊彻底白了脸,他在警署就是主要负责审讯,他很清楚那是什么鬼地方,他在那里曾经把许多人的肠子都掏出来过,今天角色对换,他成了那个绑在绞刑架上的人,他惊恐畏惧地想后缩,“不……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做,是我政府官员……”
想要逃跑,可是无处可逃……
最后被人揪住衣领,像只死肥猪般一路被拖进了刑罚室,他的手下几乎全部死光,在刑罚室铁门关闭之前,他像乞丐一样看向埃文斯,可埃文斯是个有脑子的聪明人,更并不会替敌人主动招惹麻烦上身。
风是个午夜嚎叫魔鬼,像尖利指甲刮上铁片,嘶嘶得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在场所有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人命,可现在诡异骇人场面还是第一次经历。
刑罚室离大厅那么远的距离,狂风呼啸声与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求饶声,糅合成一团传入耳中,那时而虚弱时而高昂尖锐破音的声音,已经不像人体器官构造可以发出的了,没有人去好奇密室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只恨自己长了耳朵。
路易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厅,随意的喝茶,对周围置若罔闻。他任何一个稍大的动作,都能引起二楼躁动,在他们心里路易斯·安茹这个名字深刻的与撒旦划了等号。
后来,连埃文斯都有些精神崩不住,他脸色苍白嘴唇无意识颤抖,身后的小警察们更是双腿抖得和面条似的,随时虚弱地快晕过去,可没有人有胆子离开。
他们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比几个世纪都要长,那头终于有些动作。
铁门打开,立刻跌跌撞撞传出大吐特吐的声音,加列也算是个心狠手辣的汉子,他吹着冷风疯狂呕吐,几欲要把上星期吃的食物都吐出来了,他拿他情人的命发誓!他再不想和莫里斯一起审讯犯人了!
而莫里斯毫不耽搁,簌簌前来报告,身上还有几抹血红,他扯了扯衣领就像个有教养的读书人。
“问出来了,唐先生并没有死,被他昨天八点送去了兰开斯特城堡。”
“整件事情原委就是玛丽夫人与他暗中策划,玛丽夫人承诺给予他丰厚高额报酬,到时候连警察署都会归于他手中。”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路易斯双眸涌现出血光,他仔细念道:“玛丽·罗伯茨……”
这个交织了他生命半辈子的女人,影响至深至远,他记性很好,甚至能清晰记得小时候生活屋子的每一个细节,和每一口滋味、以及腐败腥臭尸体的气味,只不过很多时候忙碌起来不愿意去回忆。
原来待唐知白在身边,身处天堂久了,真的人会忘记还有那座黑暗地狱在身后暗中筹谋窥探。
得到答案路易站起来,一大批人跟着他离开,在出门之前,他冷漠回头看了二楼一眼。
“威尔逊的人全部杀死,把你藏的人从克林顿带出去,让阿廖沙管好他的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人走后,尼尔等人在后处理痕迹。
“血迹全部清理,枪痕消除不掉墙壁全部暴力拆除,文件烧掉!威尔逊受贿记录留下,明天的报纸上,不能出现关于家族或者安茹先生的名字,听到没有……”
而埃文斯站在高台,冷不丁被吓出一声冷汗,短短几秒却像在地狱门口徘徊了一遭。
他原本以为路易斯·安茹是个做事狠毒会预判局势、但有起码良知的人,所以他们需要借安茹的势力来成事,近几月自己一直在有意无意传递信息,这次把黑人藏匿在克林顿区就是一次交易试探。
安茹家族没有理会,原本算是默认双方交易达成。
但埃文斯今天明白了,自己错了,还错得十分离谱……
路易斯·安茹是真的没有理会,他一旦出手,便会像今天这样石破天惊斩草除根,这才是他的手段。
路易斯·安茹是个没有灵魂的魔鬼,他只是需要伪装的羊皮,才露出伪善的嘴脸。
待出警局之后,晨曦乍破天光,钟楼与遥远山间交际出已经出现光明。
加列上前尊敬地打开车门,别墅里的一直照顾西墨的仆人翠丝,急急带着几个人赶来,她脸色惨白,递给路易一个巴掌大木盒。
路易沉默打开它,是一缕染血的黑色整齐摆在盒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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