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林遗冬还爱他,这如此明显。
奚寒恍惚想着,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只要他还想看。
冲动涌上肺腑,奚寒上前一步拽住林遗冬的手腕,明知故问,“到底怎么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说实话。”
皮肤相贴,他才察觉出这人身上不正常的烫。
行吧。怪不得。奚寒想,林总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天才,这么快又把自己折腾病了。
“小奚……”林遗冬喃喃低语,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垂下头将侧脸贴在他的颈侧,如此具有占有欲的一个姿势,好似溺水的人拽紧一块浮木。
靠得近了,呼吸间的酒气就瞒不住,混合着他身上清苦的木质香,更显得脆弱。
所谓的盔甲和伪装被卸下,疲惫无所遁形。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学长。”奚寒又是无奈又是心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吗?喝了多少啊这是。”
暌违太久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林遗冬明显地颤了一下,闭了闭眼睛,终于不再嘴硬,“王总喜欢来白的,喝了一场,我胃疼。”
“你还发烧了,笨蛋。”奚寒没好气地说,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带胃药了吗?”
“买了,在口袋里。”林遗冬珍重地抱着他,不愿松手。
“行吧……”奚寒把带着酒意的粘人版林总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我把垃圾扔了,你在这等我。”
林遗冬望着他欲言又止,奚寒又说,“一会儿上我家吧,我不会把病号扔着不管的。”
对面楼的灯已不剩几盏,光线很暗,奚寒的心却难得明亮。
曾经患得患失太久,他不愿意再纠结。
这世间的真心太珍贵,如果注定放不下,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今日主旨:卖惨可耻但有用。我们小奚就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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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燎原之火
“在想什么?”奚寒把一杯热水放在小几上,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
这是他当初淘了好久的宝藏沙发,分外安逸舒适,整个人都能陷在里面,很适合靠着发呆。
林遗冬难得没有维持着笔挺的坐姿,看起来很放松,他正望着对面的书架出神,“吉他还弹吗?”
奚寒瞥了一眼墙角斜靠着的木质吉他,那上面已经落了点灰尘,“偶尔吧,工作了没这么多时间。”
“它有点旧了。”林遗冬笑了笑。
“是啊,已经过去很久了。”奚寒也笑,“当初费劲也啃不下来的大横按,现在也觉得没那么难了。”
两人都没有说出那些更深层的、能够勾起更多的回忆的东西,例如这把吉他是林遗冬送给奚寒的20岁生日礼物,指板上雕刻着太阳系和八大行星。
奚寒曾经爱不释手,然而因为咸鱼本质始终弹不了太难的曲子。发自真心好好练习的歌,都是彼此最钟爱的那些。
林遗冬一度是他最忠实的听众,包括容忍他刚自学时的那些噪音。
在共同的小屋里并肩而坐、肆意发呆闲聊的日子都曾是他们幻想拥有的,而如今隔着岁月的鸿沟,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梦幻。
这个他独居的小小房间里有太多随处可见的秘密,不为外人袒露,彼此却心知肚明。
“你一直都很厉害。”林遗冬说。
本来只是调侃,换来他这么直白的夸奖,奚寒反而不好意思了,把水递给他试图转移话题,“先把退烧药吃了,嗯?”
“我去找找有没有新的睡衣。”
他仔细回想一番,顿了顿又说,“不过大概率没有,穿我的吧,刚洗干净的,介意吗?”
林遗冬接过玻璃杯,柔软的指腹同他一触即分,就着水吃了药,“不介意。”
“时间不早了,洗个澡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奚寒摩挲着自己的膝盖,看了他一眼,“今晚我睡沙发。”
“我睡沙发吧。”林遗冬不想鸠占鹊巢,推辞道。
“……你这么高的个子,怎么睡?”奚寒用手比划了一下沙发的长度,“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
“每个人都需要好好休息。”林遗冬却很坚持,“小奚,没关系的。”
后半句的语气就显得过于柔软了。
他怎么有点像是在撒娇啊,这太犯规了。奚寒咬了咬下唇,默默想。
“那就一起睡床吧。”他思忖了半天,最终说,“我再去拿一床被子。”
事情就这样被奚寒单方面决定了。
林遗冬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当奚寒铺好床拿好睡衣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阖上眼睛,前额的发丝垂落,在他的眉骨上留下一小片阴影,衬衣领口被解开了一个扣子,手指轻轻搭在腹部的位置。
暖黄色的落地灯洒着柔和的光辉,奚寒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他眼下微微的青黑,止不住的心疼涌起。
奚寒付下身子拿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持续不断的低烧将林遗冬的理智烧得微薄,现在似乎也传染给他了,否则为何他的心脏跳得那么快?或许他也醉了,醉到忘记他们分别良久,因为和林遗冬接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燎原之火,只剩下生命的本能。
“学长,学长?”奚寒堪称温柔地摇了摇他的手臂,“洗漱下换个衣服再睡吧,穿衬衣不舒服。”
“嗯……”林遗冬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换成十指交握的姿势,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
片刻后他才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松了手指,“抱歉,我有点醉了。”
奚寒把睡衣放在他的怀里,“家里还有一点蜂蜜,我帮你泡一点。”
“好。”林遗冬乖乖应了,拿着睡衣去了洗手间,“我先去洗漱。”
他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奚寒正在厨房里鼓捣,一边搅拌着甜甜的蜂蜜水一边哼着歌。
听到脚步声,奚寒回过头,“马上好了。”
林遗冬穿着他的棉质灰色睡衣靠在门边,嘴边带着笑意,左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今天笑的次数实在有些多,不张扬但依旧很好看,也很吸引人。
奚寒按下被美色迷惑的心跳,“没泡太多,简单喝点吧。”
林遗冬比他高几公分,身形差不太多,只是裤脚显得有点短,然而衣架子怎么都有优势,喝水的时候喉结微微鼓动,很性感。
奚寒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先去睡吧。”他说。
繁忙的一天经历了太多波折,身心都很疲惫。
两人各自拥着一床被子躺着,身侧多了一个人的感觉很显明,奚寒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没想到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他自然也没看到,朦胧且暧昧的月光下,林遗冬温柔地注视了他很久。
他俩要是加班能有我一半多,都绝不可能谈恋爱(苦笑)。不过今天还是很甜的吧!
实在太忙,累到偏头痛了,所以有点短小。
期待一个可爱的评论。
第23章 现实主义戏剧
港鑫的项目经过两天的磋磨,总算是顺利地进入了收尾工作。
奚寒和陈晚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忙碌间隙还能摸摸鱼,除了每周必开的例会令人头疼,一时之间没有太大的烦恼。
“林总居然没有提扣绩效奖金的事情哎,他转性了??”午休的时候陈晚捧着奶茶摸过来,和奚寒偷偷咬耳朵。
奚寒正专心啃着小笼包,闻言含糊道,“他今天还表扬你思维方式很严谨呢。”
陈晚眨了眨眼睛,“哟哟,咱们奚哥这是怎么了?酸了啊。”她无奈地一摊手,“林总表面上在说我,眼神可一直落在你身上呢。”
奚寒头也不抬,“哪有的事啊。”
“啧啧啧。”陈晚看破不说破,又说,“我总觉得领导都是火眼金睛,老pua大师了。打一巴掌给颗糖吃,可真熟练!莫非他看出了我有辞职的心?最近对我态度好温和,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她这话倒让奚寒有了点兴趣,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外卖盖子合起来,“话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晚向后瘫坐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嗯……没想好。不过下份工作不想再干这一行了,实在不行就做全职摄影师,反正这些年也攒了点钱,一时半会饿不死。”
奚寒羡慕道,“唉,有技能就是吃香啊!像我这种什么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想多找条路都难,害。”
“自由职业嘛就是收入不稳定,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虽说在这一块有点小名气,可毕竟不是专业的,而且社保公积金也得去处理,要不然断了也挺烦的。”陈晚皱着眉头,“我女朋友也不太支持。平时我兼职拍照片她各种夸,一说要把这个作为谋生工具,又担心起来了。”
“两个人一起生活嘛,总是得互相磨合。”奚寒安慰她,“年轻的时候多尝试一些也挺好的。反正现在有灵活就业,去公积金中心社保局弄一下呗,再和银行签约就好了。”
“你说的对,真要行动总不至于没办法。我再想想吧,至少得等拿了季度奖。不然可太亏了。”陈晚笑起来。
“也是哈。”同为底层社畜,奚寒自然懂得这种尽全力薅资本家羊毛的心理,虽说谁是真正被薅的那个,彼此都太清楚。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日子再苦,也只能苦中作乐。
午休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奚寒坐着刷了会儿手机。
今天天气不错,温度适宜,徐徐的微风从纱窗缝隙中钻进来,轻柔婉转。
高中班级群里有人在不断说着组织同学聚会的事情,稀稀拉拉得只有几声应和。奚寒也收到了邀请,他懒洋洋地动了动手指,回了个工作忙,不去。
这种聚会是成功人士的小型舞台,负责攀比和凡尔赛,感情好的炫耀伴侣,事业成功的夸夸其谈。奚寒自问混得不咋地,着实没有扮演观众的兴趣。
工作几年了,日子不咸不淡,他无意和过往加深联系,只想安分过他的咸鱼生活。
“叮。”
有消息进来,是庭辰发来的。
-庭:“我这边有个认识的朋友准备找合租室友,他人挺好的,房子也不错,就在你公司附近,要不要去看看?我给你搭线啊。”
奚寒心头一暖,回道,“谢了啊,不过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了。”
庭辰手速惊人,很快就回复了。
-庭:“???好你个奚寒,也不跟兄弟我说一声,枉我在这里费心帮你留意。流泪猫猫头.jpg流泪猫猫头.jpg”
这表情包太经典,奚寒乐了,“抱歉抱歉。下下周末请你吃饭?顺便搬个家。”
-庭:“啧啧,你到底是想请我吃饭还是想让我帮忙搬家啊,小家伙心思还挺多哈。”
奚寒装无辜:“怎么能这么说呢?主要请吃饭,顺带搬家好吗?哥老官走起,行了吧?”
-庭:“行,说到做到啊。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怎么这周不搬啊,有事儿?”
“团建啊。”奚寒无奈打字,“一天天的没安生日子,周末都要无情剥削。”
庭辰无情嘲笑,“这不就和同事达成朝夕相处成就了吗?多增进感情啊!”
这人可忒损了,奚寒懒得和他贫嘴,无情地选择了不回。
他起身把外卖盒子扔进垃圾桶,倒了杯水走回工位。
还没来得及坐下,身侧就传来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哟,可算回来了,咱奚哥可真是会踩点啊。”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奚寒就忍不住青筋直跳,压下心头的烦躁冷淡道,“怎么了?我这么守时你又有什么意见?”
张晓嘉敲着键盘,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哪儿敢有意见?不过常德的项目AB组有一部分要合作,希望奚哥你赶快把你的背调做好,不然影响了进度整个部门都难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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