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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行星(近代现代)——牟谷君

时间:2021-05-10 08:21:14  作者:牟谷君
 
他换好衣服出来,奚寒眼睛都看直了,再一次忍不住感叹美色惑人。明明是很清爽简单的衣物,在他的学长身上似乎也能穿出独特的气质。
 
林遗冬伸手整了整衣领,因为不用打领带,他也就没有扣上最顶端的扣子,露出了锁骨一角。
 
朦胧的光抚摸着墙面,又被衣柜遮挡,化为几何形状的阴影。林遗冬柔软的发丝垂落在额角,随之向下,是他如墨的眼睛和挺拔的鼻梁。
 
奚寒突然理解了那些酷爱给对象买东西的人,毕竟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部分痕迹,确实是一件颇有成就感的事情。
 
他走近几步,几乎能看到对方纤长的睫毛,却只把手中的表递给林遗冬,“给你。”
 
两人身上散发着相同的沐浴露味道,浅淡的柠檬味,交织在一起,萦绕在鼻端,有种无需言明的缱绻意味。
 
林遗冬把表接过去戴好,看着奚寒亮晶晶的眼神,略微低头,在他额角落下一个吻,饱含着珍视和爱重,又似情不自禁,低低说道,“我们出发吧。”
 
他今天是开车来的,车就停在这栋楼背后的不远处。
 
携着风钻进车里,林遗冬点了火,平稳地驶出小区。
 
周边是老街道,路上时不时有随意横穿的行人,占据机动车道的电瓶车,他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开。
 
这一点让奚寒觉得颇有反差,很多耐心好的人在开车的时候都免不了路怒,他自己就最烦这些乱七八糟不遵守交规的人,偏偏现在出点什么问题就是机动车全责,只好在心里怒骂却无可奈何。
 
林遗冬却好像全不在意。
 
在《日落大道》悠扬的旋律中逐渐进入繁华的商业区,车流变得密集。龙湖的人一如既往的多,好在这个点停车位还有空余,车刚停好庭辰就发来了消息。
 
-庭:“哈哈哈今天来得早,我们是六号哦。”
 
奚寒回了句语音说就上来。
 
刚过转角,庭辰已经发现了他们在人群中瞩目的身影,脸上带着笑容挥了挥手。
 
到了门口,锅底浓郁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勾起一阵馋虫。奚寒中午因为太累没吃多少,此时早已腹中空空,迫不及待地就要往里面走。
 
庭辰亲昵地拍了把他的肩膀,又冲林遗冬问好,“林学长,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林遗冬微微颔首,颇为冷静地回应。
 
他和庭辰算不上多么相熟,只是见过几面,更多的印象来自于奚寒的描述。
 
庭辰作为奚寒一个宿舍的兄弟,平时为这条咸鱼占座、带饭、代点名的事儿没少做,四年间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虽说奚寒恋爱后成天和林遗冬混在一起,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太多,然而朋友毕竟是朋友,依旧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考虑到林遗冬的胃不好,奚寒这个无辣不欢星人分外体贴地点了个鸳鸯锅,三个人要了不少牛蛙,又加了许多火锅标配。
 
“他们家冰粉真的是一绝,不过太冷了,就我和阿辰吃吧,想喝什么饮料?”奚寒翻着菜单,一边征询林遗冬的意见。
 
这人率先排除了一大堆选项,剩下的那些都是宰客的,点了也没多大意义,林遗冬对吃食不讲究,随口回答,“……喝白水就好。”
 
“真的不要别的吗?要不给你点杯淡奶茶吧,不会太甜,如果等会要吃一点辣也可以稍微缓解,怎么样?”奚寒建议,说着便把菜单塞到林遗冬的手里,热切地看着他,“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你也点几个。”
 
“好。”林遗冬拗不过他,拿起笔勾了些不会出错的选择。
 
奚寒兴奋劲一上来就控制不住自己,正想再点,庭辰看不过眼了,“哎哎,行了啊,吃不完这么多,不够再加。”
 
他探照灯似的在这俩人身上来回横移,眼看着他们越凑越近,语气腻得令单身狗发慌,愈发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
 
真是信了奚寒的邪,好好的请客吃饭变成秀恩爱,嘴里的冰淇淋都不甜了!他在感情上一贯踟蹰,和赵晓欢多年也未修成正果,好不容易最近有了点苗头,和奚寒这进度一比瞬间相形见绌。
 
怎么回事?现在的破镜都这么容易重圆了?庭辰腹诽一阵,却又打心眼里为奚寒感到高兴。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彼此的状态都心知肚明,林遗冬回来后奚寒的喜悦肉眼可见,作为朋友他当然得祝福。
 
尽管他还清晰地记得,几个星期之前这个人是怎么吐槽林总让他加班的。
 
这个点儿店里的人还没有爆满,上菜的速度很快,吃得热火朝天之际,奚寒也不忘给林遗冬夹菜。
 
他埋头吃的时候,林遗冬就给他的杯子里添冰粉,带着堪称柔和的目光,顺道在辣锅里熟练地烫毛肚——这可是奚寒的最爱。
 
庭辰眼不见为净,只好埋头捞各种肉吃,愤愤地要把兄弟的钱袋子吃空,然而人家正浓情蜜意,根本没注意到。
 
“阿辰,你和赵晓欢怎么样了?”空空的胃被填满,奚寒终于有心情表示关怀,开口就是老吃瓜群众了。
 
“上次约她出去吃饭,我觉得是快成了,奈何还是不给个准话。”庭辰郁卒道,抬头对上奚寒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腮帮子鼓得像个河豚,“你那是什么表情,有了对象就嘲讽单身狗啊!”
 
“没……没,我哪敢啊。”奚寒真诚地眨着眼睛,喝了口冰粉,“哎呀,你再主动点嘛,这都多久了。”
 
庭辰没好气地说,“我这还不够主动吗?唉,可比不上你们两情相悦啊,这和好的速度比飞机还快。”
 
他无奈地摊摊手,拿起杯子正色,“行了,不说我这糟心事儿了,作为朋友,我还是要祝福你们。来,干杯!”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遗冬笑了笑说,“谢谢。”
 
时光荏苒,一晃都是社畜了,曾经青葱的岁月远去,好在他们都未改变太多。真挚的情谊经年未变,在这社会的染缸里,大概是最难能可贵的事情。
 
庭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他突然想起大四末奚寒整日的焦虑和沮丧,以及最终分道扬镳时的心碎。
 
好像从他们一开始在一起,路人说的最多的就是不相配。是啊,林遗冬这样的人,即使出众如奚寒,也很难追上他的脚步。
 
在人生中,一个带着光环稳步往前走,一个勉强自身拼命奔跑,差距还是会不断扩大,一旦行至岔路,就各自飘往不同的方向了。
 
无需歇斯底里,无需弄得难堪,只是……无可奈何。
 
好在最终林遗冬回头守望,而奚寒仍愿意为他不断往前。
 
——所以现在是双向奔赴了。
 
真好啊。
 
晚灯暖意融融,对座的人正低声说话,庭辰将筷子放下,轻轻笑了起来。
 
 
这么甜,真是我写出来的吗?自我怀疑了!
 
朋友们,记得评论噢
 
 
 
 
 
第37章 渗着水,渗着一切
 
 “奚哥,给你的。”小莫磨磨蹭蹭地靠过来,将一杯星巴克咖啡放在奚寒的桌上,手指紧张地捏着西裤的中线。
 
奚寒刚到工位放下包,此时正瘫在椅子里抓紧时间闭目养神,默默怀念着自己的美好周末,被他突然出声打断,语气难免带了点敷衍,“谢谢。”
 
“周五那天的事……对不起。”小莫低着头讷讷开口,顿了两三秒又小声说,“施总那么说你真的不公平,可是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又人微言轻,实在不敢反驳领导啊。”
 
合着是为了这事儿,奚寒想。小孩儿就是容易想太多,这世上大部分社畜都只会幸灾乐祸,老实人才会觉得抱歉吧。
 
他用手指摩挲着纸杯子的防烫层,漫不经心地回道,“不用跟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都能理解的,易地而处,正常人都会这么选择。”
 
小莫愈发像个鹌鹑,他就是这种担不起大任的性子,经验少差错多,但人不坏。
 
听到奚寒这么说,小莫再读不懂空气也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失望了,虽然话里话外没有抱怨,但他的那句“理解”还是让小莫胃里皱成了一团。
 
社会中大家都很功利,只愿意维持个表面太平,作为同事他选择明哲保身没有错,但是这么对待认真帮过他许多的奚寒,确实令人心灰意冷。
 
小莫嗫嚅着嘴唇,犹豫半天没说出话来,见奚寒始终保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只好给自己找个台阶离开,“那我先回去工作了,奚哥。”
 
奚寒点点头,“嗯,咖啡谢了,不过下次不用破费。”
 
小莫的背影一僵,缓缓走远了。
 
苦涩的咖啡入喉,好像一天的基调就这样奠定,无论休息日多么美好,工作仍然维持着老样子。
 
奚寒叹了口气,看着初升的朝阳斜斜挂在高楼顶端,玻璃被映得分外刺眼。
 
或许有更委婉的方式处理这段对话,但他就是学不会。
 
虚与委蛇能方便太多,经营关系和人脉有无数好处,可也让人心累。
 
正发着呆,陈晚挎着包如同游魂一般飘了进来,惨白着一张脸。她今天没怎么化妆,一改往日精致的形象,平白憔悴不少。
 
奚寒瞥了一眼,忍不住关心道,“你怎么了啊,病还没好全就来上班?”
 
陈晚把自己挪进椅子,有气无力地说,“别提了,一堆破事儿。”
 
“……”,这人状态太反常,怎么病假回来跟翻天覆地似的,奚寒试图开口,“你……”
 
“我今天早上已经发了辞职邮件。”陈晚却没给他机会,语不惊人死不休,自顾自说道,“我估摸着,林总一会儿就要找我谈话了。”
 
奚寒一脸问号,早前陈晚确实提过这回事儿,但最近一直没什么行动,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可能他脸上的诧异太明显,陈晚勉强勾起一个笑容,凑过来说,“怎么?以为我还会拖一阵?”
 
“我以为你至少等到拿了这个月绩效奖再走……”,奚寒现实惯了,有些不能理解。
 
他们公司工资和奖金是分两笔发的,只在月初拿个基本工资可没多少钱,实在太亏了。
 
陈晚摆摆手,“本来我是这么想的,现在做这个决定还要谢谢我女朋友推波助澜呢!不对,现在该说是前女友了。”
 
这可真成惊悚故事了,他俩共事这几年关系不错,陈晚和她女朋友的恋爱史奚寒也算听得不少——她俩从高三毕业就在一起,感情从来都很好,到如今差不多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怎么会……”,奚寒无法想象从这样一段漫长的感情中抽身是什么滋味,看到陈晚这脸色,也知道她并不好受。
 
“她以为我说辞职是随口一提,根本没当回事,这次我累得病倒,就又说起了,结果没想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晚眉头紧皱,疲惫地说,“她家里不认同我们,最近催相亲催得厉害,本来压力就大……她认为我做自由职业者没法有稳定的收入,给不了她安全感。”
 
别人的家务事奚寒没有置喙的余地,毕竟每个人身上都缠绕着无穷枷锁,表面上光鲜亮丽,内里却破败不堪。
 
“你们这么多年,就这么散了……不会后悔吗?”奚寒低声说。
 
陈晚眼眶红了,略微抬起头,“或许吧,可是她先放弃了我。”
 
望着她在阴影中的一小片侧脸,奚寒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心碎。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绝望,阴郁地缠绕着,好像梅雨季节的墙壁,渗着水,渗着身体里所拥有的一切,令矫饰的伪装无处遁形。
 
“我们争吵,彼此痛斥,说完了一辈子都没说过的难听话,最后她很累地坐在沙发上,突然对我说,‘我撑不下去了,我们算了吧。’”
 
陈晚闭了闭眼睛,偏头望向奚寒,她没有哭,只有通红的眼睑在脸上显得很突兀,“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奚寒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但他想,他是明白这种感觉的。
 
亲密关系中最伤人的永远是无法理解,两个人走到一起相对容易,但维持感情需要坚定的念力,比不爱更可悲的……是来自对方的否定啊。
 
“会好起来的。”奚寒愣了半晌,无比苍白地说。
 
陈晚勉强收拾好情绪,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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