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的原因又实在不好和眼前这个omega直说。
他组织了下措辞，“只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季逍看着他。
虞逸涵怎么又说一些他听不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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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自然想不到虞逸涵是因为怕自己易感期时候会做出出格行为。
他想了下，听说易感期的alpha可能容易发怒，攻击性强，虽然虞逸涵这种的自制力应该很强，但他也没见过对方的易感期，不好说。
于是道：“也是，万一真到那种情况，我好像确实也打不过你。”
虞逸涵本来还担心季逍这人没听懂，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见季逍居然听懂了，就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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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里的事解决完了，季逍看了眼时间又准备出门了。
综合素质分数对季逍来说并不重要，虞逸涵现在对他依旧会照常扣分，但是不会再拦着他对他说教了，季逍也不用成天像玩老鹰抓小鸡一样，省了不少精力。
不过季逍也不想让外人说闲话，所以还是老样子，虞逸涵在的时候，他一般会给个面子不去翻窗，而是先假装去洗手间。
但这次在洗手间里正准备出发时，迎面又撞见了虞逸涵。
季逍看着他，由于以前的习惯眼底本能闪过一丝戒备，僵在原地，但顿了下，又放松了下来，“你，来上厕所的？”
虞逸涵看着季逍逐渐信任他的模样，也几不可察地眉目微展了下。
“不是。”虞逸涵道，“我来提醒你，明天记得带一支抑制剂过来。我的私人医生刚刚发消息来说抑制剂是正常的，为了结果准确需要拿一整支再进行复测。”
季逍听到这里有些犹豫，他明天早上刚好还有个早点店的临时工，“我明天还有事，不来学校了，能后天给你吗？”
虞逸涵道：“那晚上我去你那里拿吧。”
“啊？我......”
“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虞逸涵知道季逍不爱欠别人，怕他推辞似的，催他。
季逍只好边出门边道：“虞逸涵，欠你的算是还不清了，反正以后要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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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虞逸涵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的巷子口。
这里的路灯有些坏了，光线散发着微弱的冷白，照亮不了多少范围，巷子深处幽黑，看着十分让人不适。
“上次他让你在这里停车的？”虞逸涵问司机。
“是的。”司机对虞逸涵道。
虞逸涵回顾了下季逍在班级里登记的家庭住址，眼底有些疑惑，他记起明明还要再往前走一段。
一时也不确定季逍是不是搬家了，他只好拿出手机联系了一下季逍。
虞逸涵：回家了吗？
X：嗯，回来了。
虞逸涵：我也快到你家附近了。
X：这么快？我要是没回来你不是还得等？
虞逸涵看了眼时间。
虞逸涵：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他专门卡着季逍快睡觉的点过来的。
X：我有时候回来得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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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逸涵看到这话，眸光又黯了下。
虞逸涵：你家是住在哪一边？
X：别，你就在那边等着，我去找你就行。
虞逸涵：还是我过去吧。
本来虞逸涵是想着季逍忙一天了不想让他多走，季逍后面却没有再回复了，可能已经收拾起东西过来了。
虞逸涵只好没有再多说，他下了车，站在车门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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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才看到一个人影从巷子口跑了出来。
“麻烦了啊今晚！”季逍大步到他面前。
“没事。”虞逸涵看着凑过来的季逍，微怔了下。
虽然以前也见过季逍把额前头发散下来，但都是比较狼狈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季逍比较休闲时候散着额发的样子，和平时犀利痞气的样子完全不同，看着挺温柔的，大概洗过澡了，身上除了信息素还有沐浴露的味道。
身上的T恤是码号很大的那种，不像季逍的倒像是虞逸涵的尺寸，一米八的季逍穿着还是松松垮垮的，好在季逍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穿出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抑制剂，给。”季逍把抑制剂递了过来。
虞逸涵听他微喘着气，就知道他一定是跑了挺长一段，一边接过抑制剂，一边道：“你家不在这？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去你家那边？”
季逍不知在想些什么，顿了下，才道：“这一片路太差了，回头把你大少爷那加长玛莎拉蒂给刮着蹭着怎么办？”
虞逸涵显然觉得这话不太有说服力。“绕一下路，总能过去的。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季逍忙道，“其实也是这一片太乱了。你那车开过来被人看到了，一准要传的沸沸扬扬的。”
虞逸涵这才没再坚持，他看了下漆黑的巷子，忍不住又道：“那我步行送你回去。太晚了，你一个omega不安全。”
“真不......”季逍本能想拒绝，反应过来他的话又忍不住被逗笑了，拍他肩膀，“不是，你真把我当一般的omega了！这一片真有alpha撞上我，不安全的也是他们好么？”
虞逸涵就近看着季逍含笑的唇，莫名心中一动，不由自主低声道：“你是omega，就会不安全。”
季逍和他很近地对视着，愣住了。
他突然想到虞逸涵说的，不让他帮忙易感期是为他的安全考虑，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脸烧了下，把手从虞逸涵肩膀上挪下站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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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季逍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反应过来时居然已经任由虞逸涵把他送了回去。
站在自家楼底下时，季逍整个人都有些懵。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虞逸涵道。
季逍只好怔怔道：“哦，好。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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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浑浑噩噩走到楼上，本就难开的门这回愣是开了半天都没开开。
他索性把钥匙放下了，停在门口发愣。
虞逸涵的那些话，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
他没忍住往楼下又看了眼虞逸涵，却瞥见不远处角落里一个人影。
第20章 我一个直A
看着季逍上楼回房，虞逸涵有些心不在焉。
刚刚季逍拍他肩膀时，他离得很近看着那人含着笑的好看的唇，竟然情不自禁就有了一点异样的心思。
虽然他当时不动声色，说的话在那种时候听起来也是合乎常理的。
但送季逍回来的路上，季逍一直在和他保持着距离，上楼梯时也有些匆忙，应该还是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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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逸涵在季逍上楼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背影出神，季逍回头时，刚好和他对视了。
他漆黑的眼眸微动，正想收回视线，下一刻，却看到季逍往其他方向看了眼，不知看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虞逸涵顺着季逍的目光看了过去，隐约看到拐角处的墙上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虞逸涵有些诧异，收紧眼瞳。
刚刚季逍那么坚持不让他送时，他就隐隐觉得季逍拒绝他的原因应该不单单只是怕他的车被刮到和怕麻烦他那么简单。
他想再多问季逍一些，但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季逍也似乎并不想多说的样子，只好沉默地看着季逍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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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姥姥和小风都已经睡了，季逍没开灯，借着手机屏幕的光走进屋里。
他浑浑噩噩站在阴暗的客厅里发愣。
现在也没法乱想了，满脑子都在思考刚刚他看到的人。
那人是鲁三，也在张叔那里做事，因为以前打架揍人太狠差点把人揍断气被他拦过，两人之间虽说算不上关系多差，但也一向不怎么合的来。
鲁三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粗膀子上为了耍威风还纹了花臂，却比楼底下那个卖菜大妈都嘴碎鸡婆。
季逍皱眉，烦躁地攥紧了手机。
也不知道虞逸涵送他回来的事会不会被那人多嘴说出去。
实在不行，明天和那人打一架警告他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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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逸涵沿着刚刚季逍看的方向走了一段，没找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正叼着烟，站在墙角撒尿的花臂混混。
个子不算高，但挺壮实的，虎背熊腰，肌肉虬结。
劣质的烟味和尿骚味窜入鼻息，虞逸涵嫌恶地蹙眉。
看到那人的烟头忽明忽灭，猩红光亮隐隐映上他胡子拉碴的下颌和一大个刀疤。
一张十分典型的恶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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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臂男对着墙滋完了一大泡尿，提着裤子正要走，才注意到一旁不声不响来了个人。
他是个打架好手，也不怕什么，借着微弱的路灯，上下打量了眼虞逸涵，笑着吹了个口哨，“吆，季老大的小白脸情人啊？个挺高，alpha？”
虞逸涵因为以前误会过季逍，本来还想放下成见，和这混混好好交流下试试，听到这第一句就觉得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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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巷子里传来花臂男难听的杀猪一样的痛嚎声。
“有，有话好好说！”花臂男鼻青眼肿趴在地上，被踩着膀子，狼狈得不行。
“你是谁？跟季逍什么关系？”虞逸涵垂眸，盯着他，冷冷的问。
“我是三儿。”花臂男道，感受着虞逸涵踩得更重了，痛得又大叫一声，赶紧道，“不是，卧槽，是我叫鲁三！别踩了要断了！还能什么关系？就一起给人做过事呗，他，他再好看也是alpha！我一个直A，耽误不了你们事。”
虞逸涵听到这里脚松动了些，但还是踩着他。
本来他只是想再问鲁三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季逍在顾忌什么，却听到鲁三已经开口道：“你俩的事，我也绝对不跟张叔讲！”
“张叔是谁？”虞逸涵看着他。
鲁三有点无语，“你他m......你都跟了季逍了，连张叔都没听过？你老大的老大啊！”
虞逸涵抬脚，示意他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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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三还以为他怕了，揉着胳膊起身，捡起刚掉在地上的烟继续点上，语气硬回去了点。
“我跟季逍是同一批被张叔的人找上的，都好几年前的事了，说去帮打架，能给我们钱。”
“好几年前？”虞逸涵有些诧异。
季逍几年前应该还是没长开的少年。
鲁三看出他的想法了，道：“咱们那时候毛都没长齐，打架是算不上厉害，但是够狠啊，尤其季逍，比我还小两岁呢，发起狠那些比他高不少的大人都能被吓到。其实这一片真死了人也没什么人管，但是总归未成年来弄死人更容易一些。”
虞逸涵眸光暗沉，问道：“你们应该读书的年纪为什么要去靠打架赚钱？你们父母不管吗？”
鲁三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他，“你这哥们到底哪儿来的啊？”
“乌泥巷这破地方有几家是和和美美的？季逍他家更惨，他妈仗着漂亮想飞枝头变凤凰，偷偷给个大富豪生了个孩子结果人不要，后来又缠上去给人生了一个，还是被抛弃了，就在他十三岁那年上吊死了。季逍一个人带着他弟和一个眼瞎的姥姥过，还背了他妈留给他的债。”
“也真亏他受的了，给我，我早他妈跑路了。活都快活不下去了，还带着俩拖油瓶。操，真上学把脑子上废了。”花臂男吐槽，见虞逸涵表情变得很差，他又赶紧咳了下，端正了点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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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这人吧，拳头有多硬心就有多软，你跟了他确实也是福气。不过你小心点。”鲁三左右看了眼，凑近他，把声音压低。
“张叔一直对他有想法，说什么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以前他玩alpha和omega，哪管那么多绑床上就吃了。季逍他愣是憋到了人成年了才没忍住想动他一回，结果看对方是个直A实在不愿意还是把人给放了。我就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
“他要是知道季逍是弯的，还和别的alpha有一腿，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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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逸涵回去的时候，往四周打量了下。
和季逍一起走时，因为路灯太暗，脑子里也有些乱，他没有怎么仔细去看，现在才发现这一片有多么落后破败。
哪怕是朦胧夜色，也无法遮掩那些布局杂乱拥挤狭窄的房屋，大片墙皮剥落后斑驳的墙面，各种歪斜牵拉着的晾衣绳和电线，满路面杂七杂八的垃圾。
废墟一样。
巷子里到了这个应该夜深人静的点也并不怎么安静，狗叫声，绝望尖利的争吵声，omega和婴儿的啼哭声时不时传来，喧闹，压抑，让人仓惶烦闷。
他一直知道乌泥巷是贫民窟，真正看到，才知道那些犄角旮旯里的贫民到底是怎样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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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冷白灯辉，从阴暗幽黑的巷子里出来时，西装革履的司机正在那辆加长玛莎拉蒂里等他。
虞逸涵坐进车里，又把兜里的那支劣质抑制剂拿出来，借光去看。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母亲曾经说的话。
“小涵，你和你爸当年一样优秀，可你和那个时候的他一样，都还缺了一点东西。你去了三院后，也许慢慢就能明白妈说的话了。”
他看着抑制剂针管里暗色的液体，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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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正胡思乱想着，虞逸涵突然发了个消息过来。
虞逸涵：睡了吗？
他清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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