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两人在一起的事情像一颗蜜糖一样悄悄在薛之宁的心里,以至于薛之宁每天都很开心,甚至红光满面。
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薛之宁宿舍一行人打算去学校的小商业街吃午饭。
四人从笃行楼里出来,正好方涵迎面走来。姜胜汉第一眼就发现了她。
薛之宁其实没有太认出来,因为韩乐成戳了戳姜胜汉:“姜哥,那不是方涵姐吗?”
他顺着人看过去,对面是几个面容姣好的女生,其中有一个女生尤为突出,薛之宁才发现那个女生就是军训汇演时姜胜汉给自己指的那个。
姜胜汉突然有些胆怯,他说好要减肥然后认真追方涵的,可是,健身卡办了这么长时间了,总共也就去了两三次。“我看见了。”姜胜汉有些颓废的回答。
“你要不要约她吃个饭什么的,这样追进程也太慢了吧。”薛之宁看了眼姜胜汉耷拉着脑袋,恨铁不成钢。
追人这种事就得故意制造联系啊,而且要脸皮厚,赖着对方才能追上啊,要不然自己怎么追到的季图南,想到季图南,薛之宁脸上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声。
“喂,薛少爷,你不能这样笑话我吧。”姜胜汉觉得薛之宁在嘲笑他,很是难过。
“我确实没好好去健身,啊啊啊,好难过。”姜胜汉搭上了韩乐成的肩膀,像是痛苦的模样,韩乐成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还真等到打脸了。”沈言平时话不多,一说就直击要害。
当时姜胜汉说要坚持健身,沈言一眼看穿了他根本不会坚持,坐等姜胜汉被打脸,现在,果然实现了。
“那你和人家聊得有进展吗?”薛之宁变走边问。
姜胜汉看了眼手机,要知道,他给方涵发的信息人家每次都是只回一两句而已。
“没什么进展,每天我就发早安晚安,她回的很客气,我想找话题都找不到。”姜胜汉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没有希望了。
薛之宁和其他两人算是彻底明白了,姜胜汉整个就是人家的一个备胎,说难听点就是方涵的舔狗呗。
一时间,所有人都替姜胜汉感到一丝丝悲哀。
韩乐成想要安慰一下姜胜汉,但他看了一眼薛之宁,觉得自己其实和姜胜汉差不多啊,自己不也是喜欢薛之宁吗,可是薛之宁并不喜欢自己。
而且,最近几天薛之宁的状态很轻松,很开心,韩乐成有种直觉,就是薛之宁恋爱了。但薛之宁没说,在这种状态下,他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最终,韩乐成张了张嘴,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出口,反倒是自己心情也不很好了。
薛之宁鼓励的拍了拍姜胜汉的背,“行了,别想了,改天我陪你借酒消愁去。”薛之宁的心情很好,竟然说出了这样具有诱惑性的话。
姜胜汉也觉得薛之宁这几天的兴致似乎很好,要不然也不会提出可以陪自己喝酒这种话了,要知道,平常都是他们求薛之宁一起的,这次薛之宁竟然会主动了。
“呵,难得见薛少爷这么主动,这几天有什么好事啊,天天乐得不行。”姜胜汉眼睁睁的看着方涵和朋友说笑着走远,然后对薛之宁说到。
似乎没想到姜胜汉会反问过来,薛之宁收敛了一下笑容,轻咳了一声。不经意间看到了走在后边的韩乐成看了眼自己。
薛之宁觉得以韩乐成这样细腻的心思估计已经看出自己的端倪了,但是姜胜汉这小子怎么也感觉到了,自己有这么明显吗?
“没什么啊,本少爷心情好!”薛之宁没说自己和季图南的事,想要等他们发现了,慢慢接受了再说。
“戚。”姜胜汉不屑。
“恋爱了?”一直没有发话的沈言突然冒出了三个字。
“不会吧?沈言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大直男吗,还会分析这些?”姜胜汉很是震惊,但想到这几天薛之宁红光满面,还喜欢对着手机傻笑,这样子真的很像恋爱啊!
“他的行为很符合恋爱心理学。还有,我第二专业是心理学。”沈言瞥了眼姜胜汉,似乎对“大直男”三个字有些不舒服,然后解释了一句。
薛之宁有些心虚,看来自己要收敛一下了,要不然这么快就被看穿了。
后边的韩乐成看了看沈言又看了看薛之宁,没有说话,薛之宁感受到了韩乐成的目光,怕越说马脚露得越多,也没有在说话。只有姜胜汉围着沈言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将方涵的事抛到了脑后。
边说边走,商业街到了,四人选了个人少的餐厅进去吃饭。
吃完饭,下午没课,薛之宁要去健身房,不出所料,姜胜汉又拒绝了薛之宁一起去的提议。这正中薛之宁下怀,他可以和季图南去约会了。
下山的路上,薛之宁做在出租车里,给季图南发信息。
【宝宝】:阿南,你在哪里,我下山找你去呢。
不到半分钟季图南就回信息了,可是,这半分钟薛之宁却觉得等了半个世纪。
【阿南】:我在家,你要来吗?
【宝宝】:好,等我!
发完信息,薛之宁对司机道:“师傅,改□□广场!”他的语气很轻快。
微微打开的窗户透进来一丝丝凉风,尽管两边的梧桐树已经落光了,可是,薛之宁却觉得现在的景色像是春天一样好看。
他的内心似乎响起了一段轻快悦耳的钢琴曲,那种奔赴爱人时一路雀跃的钢琴曲。
薛之宁几乎是飞奔着下了车,然后上了电梯,敲响了季图南的家门。
季图南听到敲门声,就知道是薛之宁到了,一身家居服的季图南赶忙去开门,从沙发去开门的路上差点撞倒了客厅的茶几。
进去之后,薛之宁开心的扑倒了季图南身上。两人拥抱了一会,才放开。
季图南抱着薛之宁的腰,温柔的注视着薛之宁:“饿不饿,我给你洗了水果。”
虽然刚吃完饭,薛之宁是笑着点点头。
季图南松开了手,然后去厨房拿水果。薛之宁则在房子里转悠起来。
他发现了一件事情,季图南的家里摆件没有一张照片,自己的照片没有,和自己父母的照片也没有,他记得季图南说过自己以前是个很破碎的时期,所以没有照片吗?
薛之宁觉得这太奇怪了,而且,自己好像从来没听季图南说过很多自己家的事情。薛之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薛之宁了解的好少。
他坐到了沙发上,茶几上是季图南的手机,薛之宁突然想起了视频里那些情侣喜欢检查对方的手机,不知道季图南会不会让自己看呢。
正想着,季图南的手机来了条消息,薛之宁瞥了一眼,他觉得自己不是故意的。
手机有密保设置,薛之宁只看到了一个头像,很快信息就被屏保给保护了,看不到是谁发的,也看不到信息内容。
可是,薛之宁觉得那个一闪而过的头像有些熟悉,很像杨落的微信头像。
可能是撞头像了吧,薛之宁想。
季图南端着水果走了过来,薛之宁很快也忘了信息的事情。
一边吃着水果,薛之宁还是想问问自己刚才的疑惑。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薛之宁直觉这个问题对季图南可能有伤害,因而先试探了一下。
“什么问题?”季图南拿着草莓,细心的为薛之宁摘掉了叶子,递给他。
薛之宁接过处理好的草莓,小心的看了眼季图南,他此刻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薛之宁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问了。
但是,两人都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应该坦诚相待的。
“嗯?”季图南见薛之宁说了一半没有了反应,提醒了一下。
“就是,你房子里为什么没有一张照片,连你和你父母的都没有,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讲过你家里的事情呢。”薛之宁咽下草莓,然后看着季图南。
摘草莓叶子的季图南手突然顿住了,他没想到薛之宁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知道自己和薛之宁在一起了,有些事情不能隐瞒,况且,作为恋人,没有隐瞒是最基本的准则。
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多少。
看着薛之宁探索的眼睛,季图南反应过来了,他问的是自己家的事情,自己可以忽略有他的那些事情,只解释自己家的情况。斟酌了一番,季图南开口了。
“我之前给你说过,我以前的生活很破碎,这就是我家里没有我和父母照片的原因。”季图南停顿,然后思考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说,毕竟那是他人生中最不想回忆的日子,季图南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薛之宁见季图南面露难色,以为他不想说,自己恐怕触到了集季图南内心的伤疤了:“那个,你要是难受就别说了,没关系的,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季图南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或许对他倾诉一下也好:“不,没有。”
薛之宁看着他,看来今天他终于要对自己说出内心的事情了。
第32章 第 32 章
季图南一边处理水果,一边诉说着自己以前的事,他的声音清冽有声,顺着窗户飘到了窗外,也似乎飘向了那些破碎的时光。
他的父母从小感情就不好,季图南母亲叫柳丽梅,是个性格泼辣的女人,自己的父亲季维则是一个软弱的男人。
这样的家庭组合,常常是女强男弱,矛盾自然而然多了起来。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要结婚。
后来季图南长大之后,听说自己的母亲在歌舞厅打工做陪酒女,季维陪老板去歌舞厅消费,被柳丽梅看上,不多久,柳丽梅就怀上了季图南,两人奉子成婚。
婚后的两人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能看得上的那种人,那个时候离婚的很少,尤其是在他们家那种小县城,所以季图南的父母一直就这样每天充满矛盾的过着。
季图南也觉得自己是个错误,如果没有自己,他的父母就不会结婚,更不会像这样每天都吵架。
很巧,柳丽梅也是这么想的,当初就应该狠心打掉这个孩子,否则自己也就不会嫁给季维这个窝囊废,说不定自己还能嫁个有钱人,那还用过这种穷日子。
一天下午初中放学,季图南还没到家就听到了柳丽梅和季维又在争吵。季图南没有立马进去,躲在楼道里听着门内的争吵。
“你个窝囊废,你把那个字签了能怎么样,真查出来的话又不会查到你身上!”柳丽梅声音很大,季图南在门外听得轻轻楚楚,他甚至都怀疑邻居也能听到。
“你懂什么,这是犯法的!”季维声音很克制,对柳丽梅很嫌恶。
门外的季图南就这样听着,楼道里时不时有上楼的邻居,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季维是个公司财务部小主管,有人在公司做假账吃回扣,被季维发现了,没有签字。
柳丽梅知道这些,很多次都想让季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签了字,下边那些做假账的人还能给季维一些回扣,这样季维也能多拿一些了,可是季维胆子小,不会做这些事。柳丽梅一个陪酒女不知道这么多。
“行了行了,窝囊废一个,老娘跟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还有你那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儿子!当初就不该要他,要不然现在我也不会跟了你,过这样的穷日子!”柳丽梅似乎扔了个什么东西,伴随着她的话一声清脆的声音。
“够了你!说我就算了,你不能这么说南南!”季维声音也大了起来,似乎是震怒了。
刚才那声响也可能是季维摔的,季图南想。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声响和争吵,才13 岁的季图南将一切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他没有人可以倾诉,在家也不行。
听着门内的声音渐渐平息了,季图南才拿出钥匙开门进家。
柳丽梅做在沙发上躺着,抽着不知名的烟,旁边的地上全是摔碎的玻璃渣子。
她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抽着烟。见季图南回家,哼笑着冷眼看了一眼,“吆,赔钱货放学了?”
季维蹲在地上捡着摔碎的杯子,听着柳丽梅说着难听的说,脸色非常不好,“够了!”
柳丽梅没理会季维的喝止,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夹着烟,坐起身来,轻笑一声:“够什么够?我说错了?要不是他我会嫁给你?要不是他要上学家里能花这么多钱?”
说完抽了一口烟,烟嘴上留下了一些红色的口红印,重新躺回了沙发。
季图南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站在季维后边,像一个木头人。
季维将杯子收拾好,起身拍了拍季图南示意他回房间。
季图南急促回了房间,有些踉跄,鞋子有些大,是他班主任给他买的,怕他脚长得太快,特意买大的。
回到房间,季图南将们锁上了,然后靠着房门慢慢蹲下,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夕阳正好映在他的脸上,一颗亮晶晶的液体划过,反射出一丝光亮。
日子一天天的这样捱着,季图南越来越沉默寡言,班级里的人认为他是个怪物,没人愿意和他相处。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是最难的了,却没想到在季图南刚升初三这年季维失业了,一切的经济来源都依靠于柳丽梅陪酒挣来的那点钱。
季维努力的找工作,但年龄摆在这,没有公司愿意要一个已经快四十的中年人。
他只能一天天在家呆着,心情也越来越差,季维是个老实的人,不会喝酒,更不会酗酒来缓解压力。
深夜一点,柳丽梅又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了,她回家之后看到季维那副软弱窝囊的样子就生气:“呵,窝囊废还没睡觉呢?等我啊?也对,没工作怎么还能睡得着?”柳丽梅打了个酒膈,讽刺着刚从卧室出来的季维。
季维原本是有些担心柳丽梅的,毕竟这么晚回来,家里全靠她一个人挣钱,虽然挣得也不是什么干净钱。
可是,柳丽梅一进门就是这样一句话,季维虽然听得难受,却也不敢说什么。可握成一团的手暴露了季维的心情。
留下柳丽梅一个人在客厅,季维回了卧室。
从这天开始,季维发现季图南也很晚才能回家了,他以为季图南是留在学校复习了,毕竟马上要中考了,没有太过于在意。
季图南家附近的一家餐馆后厨,季图南正在洗盘子。
“小季,这批盘子下班前刷完啊,明天有个宴席要用!”季图南抬起头点点头。经理在门口冲季图南说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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