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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见郁行的神色有些动摇，加大力度继续输出，“公司内外的资源全部都有倾向性，倾向给能甙类利润的艺人，想要好的资源就得有所取舍，合作歌曲的事你不吃亏，歌重新录制，词曲署名，没有吃亏的地方，机会不等人，再不做决定下一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白忱那边可是又接代言了。”
用白忱刺激郁行，李阳就不信他不松口。
“合作可以，别的免谈，”郁行不介意对方接了什么代言演了什么戏，那全部和他无关，他介意的是如果一直碌碌无为，白忱将会一直踩在他头顶作威作福，这种感觉有点儿不爽。
李阳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听到郁行松口他都有点儿迫不及待向胡羲的团队邀功了，“好好好，那我来和他的团队对接，不出意外两天后你们就能一起录制歌曲了。对了，歌曲小样记得先删掉。”
郁行从来不知道李阳的效率能这么高，第二天他就站在公司门口，仰望着娱乐圈三巨头之一的清贺，这也是他穿书以来第二次出现在公司里。
“快快快，录音棚今天特地空出来了，胡羲已经等在那里了，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李阳连拖带拽扯着郁行朝着录音棚走去。
顾明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低头望着渺小如蝼蚁一样的两人，如果方特助不特别提醒，他根本不知道郁行会来公司，他转身踱步走到办公桌前，一份娱乐纸质报纸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他探班白忱的照片占据了大半个版面，版面之下全是夸赞白忱的报道。
他以为郁行会怒气冲冲的上门找他质问情况。
敲门声有规律的响了三下，得到同意后方特助走进了顾明渊的办公室，递上了牛皮纸袋装好的资料，“顾总，查到了。”
第29章 哑巴吃黄连
顾明渊的注意力还停留在他和白忱的合影上，说是合影，不过是从侧面拍了几张照片，听到方特助的声音，过了十几秒才迟迟有了反应，没什么表情的坐在属于他的高位上开了口：“说来听听。”
“是谢怀衡，这是他的资料，”方圆有点儿意外，他这个冷面上司怎么会突然对郁行感兴趣，之前嫌弃的不得了不闻不问，从上过星期开始却派了专门的人盯着对方，老板不会是想做违法的事儿吧……
顾明渊拆牛皮纸袋的手顿了顿，随即将纸袋一扔，对里面的资料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了，他知道谢怀衡，两个人也算是点头之交，在同一个颁奖典礼上见过，他是以投资人的身份参与其中，而对方则以评委身份出现在典礼之上。
年纪轻轻已然成就斐然。
“谢怀衡……”顾明渊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挥了挥手让方圆离开了办公室，方圆前脚刚离开，后脚顾明渊再次拿起了那份他略有嫌弃的资料。
他管理的公司绝非只有清贺娱乐，但是对于谢怀衡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不论怎么说作为圈中资本总是要了解一下投资对象，不过清贺与谢怀衡从来没有过任何合作，谢怀衡所属的公司与清贺娱乐一直是竞争关系。
几张照片从牛皮纸袋中掉了出来，郁行微微低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谢怀衡肆意张扬，他将手搭在郁行的肩膀上，晚霞漫天，两人并肩而行，时不时互相对视一下，整个画面平静而美好，但是顾明渊却越看越不爽。
事情好像与他所想并不一样。
这一次，郁行不会跟在他的身后苦苦纠缠，反而彻底放手去了广阔世界。
顾明渊有一瞬间的恍惚，那个偏执又疯狂的人，他似乎弄丢了。
……
李阳带着郁行赶到录音棚时，胡羲已经到了，他带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坐在录音室外面的凳子上，帽檐遮着他帅气阳光的脸蛋，从侧面只看到下颌优美漂亮的线条，还有左耳上精致的黑曜石耳钉。
录音棚内极为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诡异，明明除了胡羲意外还有四五个工作人员，但是每个人做事都显得畏手畏脚。
李阳捏了一下郁行的手背，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郁行会意，这种场合下他就算是出道早的前辈，名气咖位比不过自然也就低人一头。
“胡老师，”郁行上前伸出手咧嘴一笑，“能和胡老师合作是我的荣幸。”
胡羲刻意忽略了郁行伸出的手，好像当没他这个人似的，收起摊在腿上的曲谱胡羲起身走向录音室，趾高气昂的指挥着录音棚中的工作人员。
“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待会儿我还要参加节目录制，时间是你们能耽搁起的吗，”胡羲年纪不大，比郁行还要小两岁，一夜爆红让他尝到来众星捧月的滋味儿，有点儿飘，他这话更像是在指桑骂槐。
胡羲的经纪人是个不太起眼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相比较胡羲而言，他更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当即就黑了脸，“胡羲，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有你的前辈也有为这首歌付出的幕后工作人员！”
胡羲撇了撇嘴，他家庭富裕没吃过什么苦，也不了解圈里暗藏的规则，却格外听经纪人的话，他立马吐吐舌头，话里话外态度也软了下来。
张东城冲着郁行点了点头开口：“小胡年纪小，不太懂事，你别介意。时间也不早了，你看……”
郁行“哦”了一声赶忙走进录音室，相比较而言张东城的态度他还是挺喜欢的，在圈子里经纪人、助理、团队的形象对外都代表了艺人本人，很多时候艺人不受欢迎有一部分是因为团队态度傲慢导致。
……
你想堵住我的嘴让我不要发声
你想当个高高在上的虚伪小人
你坐在道德顶端结果受制于人
睁开眼看看大千世界才懂 才懂 才懂
不过是带着伪善面具的小丑入戏太深
Oh~~you know you know you know
郁行唱跳偶像出道，与书中炮灰受的出道经历有所重合，以至于很少有人发现此郁行非彼郁行，只当他是爱而不得性格大变。
《小丑》这首歌的风格偏向hiphop，说唱部分很多，节奏感鲜明，歌词也分外犀利大胆，充满着批判现实主义精神，直指当前病态的社会生态情况，在现实生活中不乏困于一隅、坐井观天、自我欺骗的人。
郁行的part录制很顺利，倒是以选秀出道的胡羲在录制rap时频频出错，要么是抢了拍，要么是气息不稳无法完成长段rap，郁行陪着来来回回录制了不下十次，工作人员才勉强比了个OK的手势。
胡羲脸色很难看，从录音室出来后一声招呼也不打摔门而出，室内寂静了片刻，几位工作人员并不意外，似乎这种情形见多了。
郁行乖乖巧巧的挨个感谢工作人员，作为行走在聚光灯下的艺人，他十分清楚一个道理，镜头前的人设只能给你吸粉，营造出的假象总有一天会崩塌，真诚待人不以人设为主，才能积累潜在的人脉。
录制完歌曲，郁行慢悠悠的在公司溜达，整个公司除了练习生，大概就属他最闲，没工作、没通告，百无聊赖，说是前辈但很少受到尊重，郁行穿书这么久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喂，顾总？”保安经理又惊又喜，捧着个手机咧着嘴笑的极为开心，表情谄媚讨好，弓着腰不住点头，他在这里工作了十年，自然心里明白谁才是清贺真正掌权的人，“郁先生现在正往楼下走呢。”
“您问哪个楼下？”
“哦，刚刚路过您所在的楼层，据我观察，郁先生应该是要离开公司，”保安经理从电梯里瞧见对方摁下了数字1，急忙向顾明渊汇报，“顾总，要拦下来吗？”
顾明渊在办公室等了很久，久到他觉得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不仅没有等到上门质问的郁行，还得到了他即将离开公司的消息。
脸色一黑，顾明渊冷了声音：“不用了。”
保安经理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心底有点儿不安，他不会说错话了吧？顾总最近有点儿阴晴不定，心思越发难以琢磨，保安经理沉思了一会儿得不出什么结论，抱着战战兢兢的心态继续他的工作。
整整一周，郁行没有得到半点儿谢怀衡的消息，就在郁行认为参加综艺没可能的时候，他和胡羲合作的歌曲上线了。
严格来说，是胡羲的歌曲上线发售了。
第30章 对手是只老狐狸
作为胡羲最新发布的单曲，他的团队已经在微博上预热一周，各种操作吊足了胃口，等到歌曲准时准点上线，胡羲的粉丝“胡椒”们便开始疯狂购买，发誓要给爱豆草出一个漂亮的销量成绩。
郁行仰躺在沙发上，看着不断增长的销量和词曲署名上另外添加的名字，有一丝苦涩自心底漫延，混了这么久的圈子还被耍了，搁谁心里都不痛快。
不仅被仙人跳，胡羲团队玩儿的这手也让他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说白了小狐狸被老狐狸骗了，就算声明词曲是他个人原创，但是《小丑》cast上面词曲也有他的名字，加上曲谱进行过一定修改，他早公共平台发不发声，结果没什么差别。
他不是那种甘愿被人摆一道的可怜小白兔，明知道一个人刚不过胡羲整个团队，郁行还是找上门去想要讨一个说法，如果不拿出一个强硬的态度，指挥让别人得寸进尺的欺负。
这两天胡羲正巧要拍摄清贺推出的公益MV，时不时的会出现在清贺娱乐刷哥脸熟，艺人能走多远除了团队操作以外还要看上层有没有捧的意愿，他凭借选秀积累的人气拿到清贺的合约，就是要朝着持久爆红去的，因而搞好人际关系也是他空闲下来的重点。
胡羲微微弯着腰，语气恭恭敬敬，脸上的笑从来没有消失过，他从宣发布周经理的办公室退出来时，脸上还挂着一丝兴奋和喜悦，轻手轻脚的关上周经理办公室的门，转了个身就瞧见靠墙而立的郁行。
“嗨~”郁行伸手打招呼，“小胡啊，做人不能不厚道，小心被反噬，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胡羲看见郁行的那一刻，脸上讨好的笑容和恭敬的态度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脊背也挺了起来，抬了抬下巴神色高傲，他瞧郁行就像在瞧一位过气明星，毕竟在他眼里，郁行在清贺五年时间都混不出个所以然，足以见得太过废物，就算是前辈，以他现在的人气和流量，郁行根本不配用这种瞧不起人的态度和他说话。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但我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既然是废物就该认清楚废物没有任何价值，前辈，你说呢，”胡羲双手插在口袋内，嘴角挂着讥讽的笑，眼神轻蔑，站在郁行面前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公司要的是能创造价值的艺人，不是年老色衰已经过气靠蹭热度和绯闻才能有讨论度的糊咖，”胡羲家庭富裕，家里又只有他一个孩子，父母尽可能的给他提供优渥的生活环境，也养成了他目中无人的性子，说话自然也毫不客气。
加上近段时间胡羲的人气一路高涨，签下了一个高奢代言和两个全民性品牌的代言，越发的看不起无才无德的郁行：“我用你的词曲，是看得起你。”
郁行笑而不语，盯着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的胡羲乐了，年轻人到底年轻，没经历过事情，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来找你之前我还很苦恼，怎么才能让你承认拿走了我的词曲，没想到轻轻松松的事儿，”郁行晃了晃手机，手机正在录音，将胡羲之前说的话全部录了进去，“你是挺嫩的，比我嫩多了，也合该吃点亏，才能长记性。”
胡羲瞅见一晃而过的手机屏幕，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他和某个资源相撞的流量正在撕新的综艺资源，这个时候要是爆出他的负面新闻，别说综艺上不来，签了的代言都可能会被要求赔付违约金。
他正气急败坏的伸手想要抢夺郁行的手机，却被来找他的经纪人张东城制止住了：“胡羲！在公司也要注意你的形象，这种话我还要和你说多少次，收起你的少爷脾气！”
胡羲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愤懑的瞪了郁行一眼，这才不甘心的收了手，后退一步站在了张东城的身边，“东哥，我……”
张东城抬手打住了正要告状的胡羲，他的余光快速扫了一眼郁行拿在手中的手机，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只见他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郁老师，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计较，有什么话我们到我的办公室去说。”
“不必了，”郁行瞧了张东城一眼，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胡羲身上，带着一丁点儿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词曲的事我不打算追究了，这个坑你们早就挖好了，我再多费口舌也无济于事，因为我发现了比这更有趣的事儿，录音如果曝光，确实挺给我解气的。”
张东城在圈子里的人脉广，在清贺公司也积累了一定的阅历和经验，作为圈子里的著名经纪人之一，他走到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手段，现在看他面上和和气气，心里已经有所计划。
“郁老师很会开玩笑，”张东城面色不改，直直立在郁行眼前，虽然发福但是自有一股气势，“都是同公司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对谁不是知根知底的呢，您说是吧，不用为了一点小事让双方都太过难堪，得不偿失。”
郁行瞧着面带笑意的张东城温温和和，这句话说出口也看清了对方根本就是笑里藏刀的老狐狸，炮灰受郁行的过去在他现在的记忆里没有多少东西，但是作为这本书的读者，郁行深刻的知道炮灰“郁行”的黑料。
张东城说的没错，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行为确实不值得。
只见郁行歪头一笑，说道：“我的黑历史多不胜数，爆出去就爆出去了，可是胡羲不一样，他可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明日之星，这会儿爆出一点点负面新闻，对他都是沉重打击。”
郁行的意思张东城自然明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郁行现在的处境，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郁老师的意思是……？”张东城很有耐心，没有将郁行的威胁放在心上，成年人的世界是有利益没有对错。
“词曲是我原创，我一个人的原创，”郁行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明白了，郁老师可以先等等消息，一个小时以后我会让你满意，”张东城指了指郁行的手机继续说道，“希望郁老师也能让我满意。”
张东城对这件事的处理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全部处理完毕，音乐平台发布的歌曲重新编辑上传，撤回了有胡羲署名的词，并且以胡羲的名义在微博发了道歉声明。
道歉声明写的不仅有诚意，还给胡羲吸了不少路人粉，每一步都在张东城的算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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