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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人(推理悬疑)——冯河

时间:2021-05-13 16:02:56  作者:冯河
  “但我当时确实好奇,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忍不住说出来了。”仝阳摇着头,说:“跟你一起回到这,估计是身心都放松下来了,有时候竟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是倒退了。”
  听着这话,闫云书只觉得心里砰砰直跳,他想着: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是那个意思吗?还是他想多了?
  还没等他问出口,就听见对方的口风又转了:“现在我们不提其他的了,我们说正事,咱们回来这趟,主要是为了解决你做噩梦这件事,寻找云端的死因反倒是其次,毕竟你知道他没有死,所以我认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应该有所改变。”
  这话点醒了闫云书,他刚才钻了牛角尖了,以为找到云端的“死因”就能找到解决办法,所以一门心思地去问别人,甚至还得罪了康泉。
  他却忘了,在自己这边,云端是没有死的。
  只是消失。
  一个消失的人自然不会在大众眼中的死因上过于统一,因为那场事故从未“存在”。
  “你如果想问,为什么不去问问你妈妈呢?你们两家是邻居,知道的东西不应该更全面吗?问你妈妈或许比问那些老师更妥当,而且你不必到处再跑了,避免了遇到灵异事件的危险——对了,你刚刚在厕所的时候,是不是又遇见了什么东西?刚刚康泉在,我不方便细问,现在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个仔细。”仝阳说着。
  闫云书把自己在厕所遇到的缝合怪跟对方说了,还讲了讲自己是怎么击退那鬼怪的。
  仝阳听着,若有所思,他的眼神沉在右下角的某一个位置,虚虚地看着,没有具体的焦点,思考着,说:“我觉得,你这个情况和我当初的不太一样,你似乎更有天赋一些,我当时是一步一步来的,没有像你这样直接就能想象出实物来,我那会儿光是验梦这一个环节就费了不少的劲。”
  “什么叫验梦?”闫云书问。
  “就是验证你自己在梦里,我没有用外物验证,而是使用了一些生活中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来判断,比如捏住鼻子看看能不能呼吸,你这样直接就能想象出实物并且有效判断的梦,我还是第一次见。”仝阳说,“我不能再用自己的法子教你了,你这个情况我摸不清楚,很可能对你造成影响,我想想哈……我们去发鸠山的时候,你去问老石你怎么办,用他教你的办法,不要再用我的办法了,我怕出事。”
  闫云书问:“那我还继续照以前的方法来吗?”
  “还是别了,你的情况有些特殊,第一次自己摸索能有效果可能是误打误撞,以后不一定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先停了吧。”仝阳眉宇微皱,略带担忧,“只是你能这么快就利用梦里的东西攻击,这一点是我想不到的,你能告诉我你当时是什么感觉吗?”
  感觉?这倒是没有,闫云书想着,他只是想象着美工刀的具体样子,随手从旁边一抓,就抓出来一把美工刀,好像从空气中抽来了一把刀。
  他说:“我只是去想象它的具体样式,切割方法,击中对方后对方应该出现的状态,然后从空气中一抓,就握住了。”
  第一次时是这样的,第二次就简单多了,他凭着第一次具象化出来的那种感觉再抓了一次,告诉自己确实有一把刀,他就真的抽出来了。
  仝阳啧啧称奇,说:“你这个情况我的确是第一次见,除了这个没了吗?能不能细说说?我看看能不能给我些……想法。”
  但确实就只有这么多东西,于是闫云书诚实地摇头:“真的没了,就是想象一把具体的刀,再想象符合刀子打击后的样子,多的就没了。”
  于是仝阳便推测他这是依靠自身感觉和对某些东西的熟悉程度具象化出来的东西,因为青年每天都能接触到具体的美工刀,也清楚这种刀具的比例、切割手感、打击状态,所以,知道得越清楚,表现出来的就越真实。
  “既然它能被你想象出来的东西打击到,还会因为你想到的状态做出改变,那就证明,它确实和你自己有关,有可能那些东西并不是鬼怪,而是你的不安。”仝阳指出。
  从最开始的戴着石头能保持一个月没事,变成了戴着石头或许有事,又到后来只要接触过带着完好石符的仝阳就能保证半天安宁,再到现在,只要离开仝阳就会遇到灵异事件,他发现,自己的遇到灵异事件的“冷却时间”似乎降低了。
  刚才的时候,他离开仝阳身边才多久?有没有一分钟?几乎是在他脱离仝阳视线和石符使用范围的一瞬间,他就遇到了鬼怪,和出差前段时间的安稳完全不同。
  这说明,石符对他的作用效果正在缓慢下降。
  不管是他自己的石符,还是仝阳的石符,都在逐渐对他失去使用效力。
  像是吃多了抗生素的身体会产生抗药性,他现在就对石符这“特效药”产生抗药性。
  前往发鸠山再求石符俨然刻不容缓。
  他把细节猜想告诉了仝阳。
  “我在想一个问题,”仝阳听了,说,“如果把石符看成容器而不是符咒,石符里‘盛’的东西是遏制鬼怪的‘药’,你的石符里盛放的‘药’用完了,现在我们共用一个,可你又出现了这样一旦离开它的适用范围就脱离保护的状态,是不是可以认为是石符里盛放的东西要用完了。”
 
 
第59章 一脸短命
  这种推测比闫云书刚刚想到的还要恐怖。
  因为如果这种推测是真的,那么,即将面临灵异事件和噩梦威胁的就变成了两个人。
  本来仝阳那个供他自己用的时候,是够用的,可突然加了个小号巨大的闫云书,石符的效力就渐渐捉襟见肘了。
  “必须快点去发鸠山解决了。”闫云书说,“我怕到时候我们两个人都遇到危险。”
  仝阳也点点头,说:“即使是推测,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必须得在这石符的‘药效’用尽之前到达发鸠山解决问题。”
  “就这两天吧,不能再拖了,我明天回一趟公司,提早把最后的东西做完,咱们就走。”
  两人便加快了速度往闫家赶。
  他们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房子里的争吵声,那是闫父闫母的声音,看这个架势,他们还得吵不短的时间。
  闫云书脸上有点红,瞥了仝阳一眼,发现对方面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他才放下心来,屋里的争吵越来越激烈,他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些麻木,又有些尴尬。
  麻木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习惯了,尴尬则是因为,他不得不和别的人一起听着屋里的争吵声而不知是否该这个时候进去,并且,这个“别的人”是他喜欢的人。
  “不好意思让你听了这些东西,咱们先不进去了吧。”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石头。
  石头上有一只蚂蚁,这只蚂蚁背着另一只蚂蚁,它身上的伙伴一动不动,似乎在意外中失去了生命,而它则背着它,忙碌,认真,丝毫不带悲伤地奔波着,去往一个它们这个小集体的墓葬地。
  蚂蚁不知道难过,他却因为这么一只小小的蚂蚁而低落了起来。
  他和这只蚂蚁一样,背负着命运,忙碌地奔波在不知前路的长道上,似乎永远到不了目的地。
  “走吧,咱们去坐会儿,休息休息,现在太阳还没落山,又不太热,找个地方坐坐乘乘凉。”仝阳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安慰着。
  青年低声“嗯”了一声,感激着对方没有提及他父母的争吵这件事。
  哪知,他们刚走了两步,就被叫住了:“你看!你儿子都回来了!你还想跟我吵架吗?!”
  是闫母的声音,尖利中带着些许庆幸。
  儿子回来了,不吵了。
  闫父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不跟你计较。”
  眼看两人又要开始吵起来,闫云书连忙拦人:“爸!妈!我朋友还在这呢!”
  两人的身影俱是一僵,同时转过脸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吵架还是先放弃。
  终于,闫母先软化了态度,清了清嗓子,说道:“进来吧,都回家。”
  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地进去了。
  闫父闫母嘀嘀咕咕地,也进去了。
  大铁门关上了,也把争吵关进了门里。
  进了屋,闫父还是拉不下脸来,只是闷声地坐在沙发上,把遥控器按得“啪嗒啪嗒”响,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传递着自己的气还没消的信息,却没有人在意他,搞得他更加生气,来回来去地换台,怎么都找不到想看的节目。
  闫母看了坐在那边的丈夫一眼,放下两杯水,“啧”了一声,悄声说道:“别理他,他一会儿就好了。”
  她则故意大声与儿子交谈,这个时候,她有一种和儿子统一了战线的自豪感和战胜了一样的得意,她借着这种情绪,装作看不见自己的丈夫似的,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故意不给对方拿水和零食。
  “吃!这是妈买的果子,这是妈炸的焦叶子,还有这个,你爱吃的,来,咱们都吃!对了,儿子,你吃不吃凉粉?妈给你盛,盛满满一碗,加冒尖的花生碎,咱都吃!”闫母闲不住,刚坐下就站起来拿这拿那,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堆到自己的儿子面前,一丝都不给丈夫那边放。
  闫父也不甘示弱,喝着自己倒的水,重重地一哼,说:“谁爱吃谁吃,反正我是不吃。”
  这是两人在常年的争吵中磨炼出来的相处方式,谁都不低头,谁也不认输,但最后总会再以一种相对和谐的方式翻过这一页,再也不提,直到开启了下一轮争吵。
  “他俩经常这样,你别见怪,就当不知道。”闫云书轻声说道。
  仝阳表示理解,他说:“我知道。”
  几乎所有平凡夫妻间的相处都是这样,伴随着不断的争吵与和好,凑合着过完一辈子。
  闫母看着头碰头交流的两人,眼神复杂,她试探着,想参与进二人的交谈中,便清了清嗓子,在她打算主动与小辈谈话时,便惯用这样的“仪式”使她拉开与小辈的距离,说:“小云儿啊,你这朋友是……”
  她记不清这个“儿子的朋友”是什么身份,又或许她记得,但想要以这样的开场白加入两人。
  “妈,他是仝阳,是个医生。”闫云书介绍道,“上次来的时候我跟他一起来的。”
  闫母有些尴尬,笑了笑,说:“你朋友那么多,我哪能记得那么清。”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话题找得实在是不好,于是便转换了话题,说:“妈记得你小时候蔫蔫巴巴的,看着没点精气神儿,想不到长大了变得这么洋气了!”
  她刚说完,那边独自坐着的闫父就叫嚷起来了,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基因!”
  他倒是颇为自豪,乜了闫母一眼,继续说:“我儿子,那可不得是大帅哥嘛!打听打听,老子当年可是校草!”
  “你那脸皮可真厚!”闫母火气瞬间上来了,一叉腰,站起来就要回归战斗,还没刚张开嘴,就被儿子拉坐下了。
  “妈,我有点事儿想问你。”闫云书说。
  他这么说,一是因为他不想再在仝阳面前丢面子,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确实又话想问她。
  “什么话?在这说。”闫母点点桌面,被打断了“吟唱”的她此刻有几分不爽,但她却也知道此时不好发作,刚刚已经把儿子唠叨走了一回,总不能继续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似地说来说去。
  “咱们不是有个邻居吗?我记得小时候我跟他还是朋友来着。”闫云书试着问道,“您知道他上哪去了吗?”
  闫母闻言,抬眼看她的儿子,眼中带着的是疑惑与探究。
  “问这干嘛?”她看了儿子半天,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于是问道,“什么朋友,都多少年不相处了,还拾个稻草当宝贝……”
  她瞥到了儿子脸上隐忍的不快,适当地收了口,说道:“死了。”
  “怎么死的?怎么那么突然?”闫云书连忙追问,他现在几乎麻木,对于“死”这个词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仅仅只是心头紧了紧,脸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怎么死的?你不记得?”她问,“也对,你是该不记得,他啊,是淹死的,就在你小时候经常跑去玩的那条河里,淹死了。”
  “怎么会淹死?那河不深,而且我们去的时候都带着浮子从不离身。”闫云书喃喃道,“不可能啊。”
  “那我哪知道去?我又没看见,”闫母瞅了自己儿子一眼,“问他干嘛?又魇着了?”
  “不是,妈,您再想想,他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传言?”闫云书问,“我那时候太小了,记不清楚。”
  “小什么啊,都五年级了,那小子淹死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大,我就说那小贱东西一看就一脸短命样儿,死就死了,还缠着我儿子不放!裹得你发烧烧了好几天,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又多害怕!”闫母愤愤道。
  即使知道对方是这样的性格,闫云书听见那辱骂云端的词句还是会心里不舒服,但他没有反驳,只是问:“还有呢?他真是淹死的?我怎么还听说他头上有个碗口大的口子呢?”
  “那是他命不好,磕石头上了。”闫母轻蔑地出了口气,“你别老觉得他多好多好,那个年纪的小孩都是不知好歹的,我跟你说,我有好几次听见他在背后骂你,怕你不好受我没告诉你。”
  同样的话他在康泉那里听说过,但亲耳从自己母亲嘴里得知这件事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是你听错了。”闫云书只能这么说。
  “我听错了?哼,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了,你怎么又想起来这事儿了,不是都过去十来年了吗?怎么?还搁不下?我就知道,真是一家子的丧门星,勾得我一家子不得安宁!”她用自己能想到的词汇辱骂着多年前搬走的邻居,脸上带着不知道是得意还是不平,说着:“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去他家闹了。”
  闫云书忍无可忍,低声“啧”了声,说了句:“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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