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举着的双手被李晤压在门板上,李晤还不舍得松口,吻得忘情又执着。姜恒的手有些麻了,有气无力地滑了下来,李晤便紧紧捏着他的两只手腕,放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他的心跳得好快……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李晤的体温传到了姜恒的全身,隔着衣服,两人几乎是同时,感受到对方某个部位有了反应。
终于,姜恒找到机会将李晤推离了自己,他抹了一口自己被咬破皮的嘴,骂了一句“操”。
刚才简直是在危险边缘试探,但所幸的是,李晤终于确认了一件事。他挑了挑眉,笑得春风得意。
“李晤你属狗啊!嘴都给我啃破了,还特么笑!”姜恒捡起地上的挎包朝对面扔了过去,被对面的人稳稳接住。不知道是宿醉的的原因还是这吻的后劲大,姜恒一时腿软,靠着门背瘫坐在地上,嘴上还不停冲着李晤骂骂咧咧,脸上却带着热吻后的绯红。
李晤走过来,在姜恒面前蹲下,捧起少年泛红的脸温声问:“你一开始怎么不推开我?”
作者有话说:
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追更的朋友可能会想打我,所以今天双更!
第26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枰南,素来有“一夜入秋”的称号,一夜降温是常有的事。初秋的早晨,凉风阵阵,尽管太阳还是夏天留下来的太阳,夺目刺眼,但空气里带着明显的干燥和凉意切切实实让人感受到了秋天的脚步。这个时候出门的人,除了早起的上班族和去公园耍太极的老人,就是穿着校服强忍着睡意的学生了。一阵风刮过,几个排队坐公交的学生紧了紧自己的校服外套,但总有那么一两个没看天气预报的,只穿着短袖就敢站在大街上——
“……啊欠!”这一阵风让姜恒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打出个持久的喷嚏。
“你没事吧?”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姜恒硬是不肯穿李晤的外套,这下冷到了。李晤当然不由得他再胡闹,将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森森说话:“你要是再不穿上,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
姜恒一个激灵,马上接过这大一号的外套穿了上身,羞得不敢看人。
李晤在旁边,满意一笑。
尽管这秋风足够让人清醒,但姜恒脑子依然乱得一塌糊涂。他回想刚刚在酒店,李晤吻完他之后,双手捧着他的脸跟他问:“你一开始怎么不推开我?”
“……”姜恒混乱。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姜恒哑口无言。
被审问的人一脸不配合的样子,李晤只好换个策略了。
“你不回答也行,但事实上,昨晚我们就亲过了,还是你先主动的。”
“我什么?”姜恒震惊得根本站不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李晤凝视着姜恒的举动,心想古人真是有大智慧——兵不厌诈。
“强吻我啊,你太主动了,吓到我了。”
李晤放下小孩滚烫的脸,故意将话说得贱兮兮的。他坐到了床边,摸出了口袋里的烟,在姜恒面前点燃了一根,慢吞吞抽着,等着姜恒的反应。李晤没有烟瘾,也很少在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抽烟,仅有的两次抽烟都是在姜恒的面前。
瞪着自己脚趾半天的姜恒,脑袋里的水仿佛来了个海陆间循环,听李晤这话,是他勾引人在先?
思前想后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他对李晤的话也是将信将疑。但在姜恒的概念里,李晤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顶多无赖了些。先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就是,他俩接吻了。
姜恒觉得作为男人,一定要敢作敢当。
咽了口唾沫,这名刚上高一的艺术生露出一副悲壮的神情,打算英勇就义:“不管昨晚是什么情况,但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可把李晤吓得不轻,一口烟呛进呼吸道,整个人咳个不停。
“咳……咳……咳你刚说什么?”
“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噗——”李晤没控制住自己,笑了出声,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你怎么对我负责?”
这一问,姜恒那被啃过的嘴和舌头像打了结一样,说话也吞吞吐吐:“总……总之……你别管怎样!”
都是醉酒闯的祸,姜恒发誓以后滴酒不沾。
两人回到学校,跟方菲编了个理由请假,把昨天旷课的事情处理好了。这是他们从酒店出门前就商量好的。方菲从班长合和英语老师那边已经了解了情况,早就知道姜恒为什么突然旷课,所以她并没有将此事上报学校。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在等姜恒回来好好给她一个解释。
“对不起方老师……我错了,我不应该当众旷课……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姜恒的拿手好戏上演,甭管是不是真心实意的道歉,反正他几乎声泪俱下,堪比晚上每个暑假重播的琼瑶剧。
方菲扶额,别过头去:“行了行了,别在我办公室里鬼哭狼嚎,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那方老师,我的事……”
方菲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红枣枸杞茶:“你的事,还需要跟英语老师解释一下,先别说人家英语老师是不是故意冤枉你,人家好歹也是从业几十年的老师,你直接走掉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可是,老英……英语老师会给我解释的机会吗?”姜恒迟疑了。
李晤一直在办公室里坐着,一声不吭但存在感却高到离谱,反正姜恒是没搞懂他为什么非得跟着来。
方菲放下保温杯,朝李晤的方向扬了扬下颚:“诺,叫你的学霸室友帮你吧,我记得咱班英语老师也教过李晤?”
李晤点点头,看向姜恒:“对,她教过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陪你去。”
一句“我陪你去”如同一颗定心丸,让姜恒顿感安心。
从方菲办公室出来后,他们已经空了两节课没上。李晤的班主任对他是无比放心的,反正李晤这种水平,就算直接放假回家直接参加高考,国内重点大学也能随便上。但姜恒却不知道李晤的能力,隐隐为他担心:“喂,你老这样翘课,你们老师都没意见吗?”
李晤:“请这位高一的同学谨记校规,不要随便叫别人‘喂’,在学校要保持礼貌用语。”
姜恒立刻改口:“学长……你为了我翘课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哪那么多废话,你不是要对我负责吗?我不跟着你,万一你始乱终弃怎么办?”李晤表面上嫌弃姜恒话多,其实心里对姜恒对自己的关心感到十分满意,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个小弧度。
“靠……我是那种人?”
姜恒恶狠狠刮了一眼李晤,心里不禁后悔自己怎么摊上了这档子桃花债,重要他还是个男的,还要比自己帅。
刚好下课铃声响起,英语老师从高一的教室里走回了办公室,当她见到李晤和姜恒站在一起,明显愣住了。李晤按着姜恒的脖子,把他推到英语老师面前,自己率先开口:“老师好,我是李晤。”
“李晤啊,高三辛苦吧?现在英语成绩怎样?”
“承蒙老师的教导,英语成绩一直维持着以前的水平,之前在跟你带的时候,养成的好习惯和学习方法一直有坚持。前段时间姜恒跟我请教了英语的学习方法,我就将你对我的教导也教给了他,没想到效果挺好的。”
姜恒口瞪目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晤这短短一段话可谓是九曲十八弯,弯弯都在说——你要是觉得姜恒作弊,那你就是否认我的能力,也就是直接否认了自己的教学能力,简直让英语老师无话可说。姜恒在心里给李晤疯狂点赞,恨不得立刻冲上前狠狠亲几口那张金贵的嘴。
原来事实一早就摆在了面前,而老英自己选择不相信。说实话,她从教这么多年,对天赋好的学生确实会偏心,而对差生有着最本质的偏见。她一直觉得差生不尊重学业,那自己也没必要尊重差生,该忽略就忽略,该骂就骂。但当有一天差生变成了优等生,她就接受不了,她不相信差生可以一下子就会变好,没有人可以短期内就从班级倒数蹭到前十。
说到底,她从一开始就对姜恒有了偏见,所以不管他考得多好,她都觉得“差生”就是“差生”,这个本质是改变不了的。
但面前的李晤,是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好苗子,她不可否认李晤的天赋与优秀,就像她不能去否认自己几十年的教学经验。
总归是有些尴尬,这位上了年纪的英语老师干笑了几声,摇了摇头说:“原来是这样,姜恒你有李晤这样的学长教导,自然是好事。是老师错怪你了姜恒,这次考得不错,你要好好保持成绩不要滑下去,但是也不能骄傲……”
听完英语老师一番长篇大论,两人一前以后走出了办公室,这次的风波总算了结了。姜恒从后面拍了拍李晤的肩,小声说:“学长,谢谢你。”
李晤笑了笑,回头摸了摸这个比他矮半个头的脑袋。
一夜没合眼的李晤,跟姜恒道别后便回到自己的教室,在座位上趴下就睡着了。闭上眼睛之前,李晤觉得自己要完了,他无比希望自己睡醒之后一天的课都上完了,然后他就可以回宿舍,看见宿舍里另一个人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露出一片洁白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双更!!!
第27章 补肾
晚上下晚自习回宿舍,李晤没有如常见到那个早早就躺在床上的少年。满心欢喜落了空,刚想打电话过去兴师问罪,就收到了那“负心汉”发来的信息:请假回家,勿念。
这句“勿念”看起来就跟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渣男似的,李晤皱了皱眉。
高三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任李晤成绩再好,也不能三天两头翘课,况且事情要是闹大了让李霜知道也不好,他不愿听李霜的叨念。姜恒请假,李晤自然不能跟着胡闹,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学校待到周五放学。最后一节下课铃声响起,李晤拎包走人,“归心似箭”般往学校的公家站跑去。他要赶最早的一班公交回到城西秀水路。
学校正门里有棵巨大的海桐树,跟学校操场边上那棵是同年种下的,同样长得枝繁叶茂,四季如春。尽管已经入秋了,地上悄悄布满了不少叶子,但它依然春色不减。树下有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他穿着一件浅色卫衣,双手扶着手刹,两脚着地稳住倾斜的自行车,动作优哉游哉,漫不经心,好像在等人。看见面前一个匆忙走过的身影,他吹了个口哨,叫住了匆忙的路人:“跑这么快去哪呢这位帅哥。”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李晤停下脚步,回头便看见姜恒在海桐树下,嚼着口香糖朝着他笑。
“你怎么来了?”话里有掩盖不住的高兴。
“当然是来接你啊。”姜恒说话流里流气,就像调戏大姑娘似的。
李晤并不在意他的自以为是,而是静静看了他几秒,然后开口问:“在家休息得可好?”
说起来有些羞耻,前两天跟李晤从酒店回来,姜恒脑海中不断涌出新的绘画灵感,恨不得立刻就让画面跃然于纸。
他有个不好的习惯——不喜欢在有人的情况下画画,或者说,在重要的画作尚未完成之前,他是不允许别人看的,尤其是他看重的《风象》专栏插画。家中二楼的画室,胜爷爷极少进去,更严重的是有时他连旺财都会赶出去。姜恒觉得自己在画画方面有精神洁癖,如果是普通的画作,他可以敞开胸怀任人观赏,但是对自己极为珍视的画作创作过程,他会近乎偏执地不容许任何人看一眼。所以他登上《风象》的每一幅作品都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画出来的。
创作者灵感涌现无处宣泄是很痛苦的事,他只好临时请假回家,一股脑子钻进自己的画室,沉浸式创作了两天,一下子画完了几幅新的画稿。
“在家休息得可好?”李晤问。
“不好,一点都不好。”姜恒秒变委屈状。
“看你这副样子,可不像不好的状态。”
“嘁,李晤你怎么老是拆我台。”
“你如果想让我让着你,你就学乖点。”李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禁不住惊讶,这是一句带着暧昧和溺爱的话,发自李晤的内心。而惊讶的不止说话人,听者姜恒也愣住了,连嘴里的口香糖都忘记咀嚼,干巴巴张着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这是被撩了?
李晤抢过自行车手刹,让那傻愣着的人坐到后座:“我来骑。”
本来打算来接人好好展示车技的姜恒,稀里糊涂又坐到了自行车后座,东歪西倒地被李晤载着出发了。
秋天干燥的风刮过脸和发梢,惊动了少年的衣摆。自行车沿着江边行驶,夕阳照在江面泛着金色的光,将人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放风筝的小孩看见疾疾驶来的自行车,慌慌张张避开了,却不忘手里牵着的线。在江边散步的老爷爷,将围巾轻轻围在了坐轮椅的老太太脖子上,自行车经过之时,扬起的风卷起了围巾的一角,老爷爷对着那远去的自行车狠狠骂了几句。在自行车后座坐着的姜恒好不老实,双手环上前面骑车那人的腰,轻轻挠了几下,发出捣蛋成功的笑声。
“李晤,那个老爷爷骂你不会骑车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老实点。”
“你说如果我乖点,你就会让着我?但我偏不!”少年开怀的笑声从自行车后座传出,又快速地消散在往后倒退的风景中。
前面两手握着手刹认真骑车的李晤,几不可见地低头看了一眼那双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他嘴角上扬,说:“劝你不要,恃宠而骄。”
回到胜记烧烤店,天已经黑了。
今晚的烧烤店如常开张,过路的食客络绎不绝,不愿打包的客人将胜记门前的几张小板凳都坐满了,有一搭没一搭跟胜爷爷说着闲话。旺财老远就见到放学回家的两人,从店里跑出来相迎。姜恒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抱起这条大金毛,用脸蹭了蹭他的狗头:“旺财,我把你喜欢的大帅哥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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