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go,全部答对,可惜没有奖励。
施木然语气不太友善的回答:“管你什么事。”
于月朗脸色有些黯淡,不再说话。
商柏极为嫌恶的别过头去,大有一种他爱咋的咋的反正跟自己无关的冷淡。
这班公交车乘坐的大都是学生,又赶上放学高峰期,等的人自然也就多一点。但整个A1班除了他们三个,剩下的应该都在试卷习题里埋头苦干。
商柏从不加晚自习,他成绩好,可以直接被保送,施木然虽然是个学渣,但他从来也不靠成绩吃饭。至于于月朗,说什么身体吃不消啊回家补习啊,现在看来那统统都是借口!
不消一会的功夫,站台就挤满学生,施木然被围在其中,心情都跟着烦躁了起来。
离公交车到站还有几分钟的时间,高一高二的学生们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后张望,天气太冷,包括施木然在内个个都缩手缩脚的弓着身子。
施木然像个通体白嫩的虾子一样朝商柏靠近一点,顿了一会,又近了一点。
商柏看他这样,不觉往他侧前方挪了挪,刚好把畏冷的小少爷挡在身后,施木然抿嘴一笑,商柏果然心疼他,瞧,这都给他挡上风了。
于月朗看着,也走到商柏身边,施木然眼睛一瞪:什么情况,情敌也给我挡风可还行!
施木然兀正自奇怪,人群突然涌动了起来,他愣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挤了进去,商柏和于月朗在人群外无动于衷。
施木然的四肢无处安放,不知道被谁踩了脚,拍了小脑袋,商柏和于月朗依然雷打不动。
好家伙,他都被蹂躏成锅巴了,这俩人却能安然的置身事外是啥意思?一看到人群围过来,一个比一个躲得快,还有他商柏,都能给自己用身子挡风了,为啥子躲开的时候就不能顺手拉他一把!
施小少爷愤怒不已,他还不信这公交车能自己跑到他们脚下,看吧,等自己挤进车里抢到座位,一定绝对看着这俩货站着!
然后,下一秒,公交车还真就停到了俩人身前。
施木然:“……”
他费劲的别过眼睛时,看着商柏慢条斯理的走进车里。
人群也跟着齐刷刷的调转了方向,施木然再度被挤得头晕眼花,一股子热血登时窜进他的脑门,他挥舞着小胳膊,扑腾着小短腿,身体里的暴躁因子咆哮开来,使出洪荒之力怒喊了一声:“再挤小爷扔炸弹了!”
然后三下五除二疯狂的挤进车里,人群瞬间安静了下去,学生们面面相觑,也不推搡了。
施木然小脸红了白,白了又红,司机师傅张了张嘴。
“我知道,投币,我没有硬币!”
师傅:“学生——”
“我知道,扫码,我这就扫!”
施木然愤怒的说完,掏出手机,扫了一下投币桶旁边的二维码。
司机师傅看他不吱声了,终于道:“不是,学生,本车厢里,那个,不允许携带易燃易爆物品。”
施木然眼睛一瞪:“……”
不好意思师傅,我没带炸弹,我本身就是炸弹。
施炸弹憋着口气走到商柏旁边,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要怼出来的,结果人商柏脸色比他还难看。
于月朗率先开了口:“不好意思,施木然,人涌出来的太快了,我们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没事吧。”
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好得很。
“这班公交车停站没个准,商柏大约能推算出来它停下的位置。”
学霸厉害,为学霸鼓掌。
“不过你也是,刚才随着商柏往前站就不会被挤到了。”
所以你们刚才不是杵在前面给我挡风!我怎么知道你们杵那干啥!
“哦,商柏你刚才站起来是想给施木然让座的吧,他,额,那啥那啥了。”
商柏要给他让座,施木然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个伤员。
如果,如果,他刚才从人堆里挤过来,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哒哒到商学霸身边,再告诉他自己那啥就是那啥了,不知道他还信不信。
那当然是,不信!
商柏沉下去的脸稳妥的告诉他,确实不信。
施木然舌头打了一个结:“商柏,我……”
“坐后面去吧。”
施木然小声的“哦”了一声,乖乖的坐在俩人身后,气氛瞬间尴尬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挣扎一下:“商柏,我其实那啥还是挺那个疼的,我其实忍着呢。”
商柏沉默不发,压根不想理他,这个小少爷来都喜欢这么消遣人,演技怎么就那么好。
施木然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圆不了这个慌的,索性豁出去了,急忙用手扯住商柏的衣角,小心的晃了一晃。
商柏身子一僵,冰冷道:“松开!”
施木然咬了咬牙根,把心一横,继续晃:“是真的疼。”
“施木然,你装得不累吗?”
“我——”
商柏一把拉过衣服,塞上耳机,于月朗见气氛骤然变冷,尴尬的清咳了两声,对施木然说:“哦,对了,施木然,你哪一站下车啊?”
“第十站台。”
“嗯,我们要比你早两站呢。”
施木然注意于月朗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什么时候起,他对旁人说起商柏时都开始用“我们”了,那么自然而然,而商柏压根就没有解释的意思。
“你们住得很近?”
于月朗浅笑:“没有,我一下车就到家了,商柏他还要走一段路。”
施木然看着他害羞高兴的模样,心情沉到了谷底,走一段路吗?商柏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冰疙瘩样,他对于月朗就这么迁就,宁肯多走一段路也要和他同一站下车。
他失落的看了商柏一眼,商柏无动于衷的塞着耳机,对两个人的谈话充耳不闻。
小少爷从小到大还没这么挤过公交,自然,他也没吃过食堂里鸡蛋清和鸡蛋黄混杂在一起的炒鸡蛋。他从来众星捧月,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么多冷待。
除了他的Alpha父亲。现在又多了一个商柏。
施木然坐车困路子,私家车还好,大公交的话开得难免颠簸了一些,人多空气不流通,再加之他断断续续的想事情,不到一会功夫就打起了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磕着商柏的座椅。
他在后面打瞌睡,于月朗在商柏身边打。座椅冰冷坚硬,施木然的头撞得咚咚响。
这时的于月朗一头倒在了商柏肩膀上,他本能反应想推开,忍了忍,还是放下胳膊。
他不耐烦摘掉耳机,施木然额头点着他背后座椅的声音太聒噪。
对,这是聒噪,他不承认自己听着这声音其实很烦乱,越听心里越刺,越刺就越……反正不是心软。
几分钟后,于月朗被公交车的到站的提示音喊醒,见自己倒在商柏肩膀上,脸上一片红晕。
商柏的脸模糊在背光的窗外夜色里。
于月朗细声细语:“商柏,我们到站了。”
商柏没什么情绪的回答:“嗯,走吧。”
于月朗起身,眼睛瞄到额头搭在商柏后椅背上的施木然:“我们要不要叫醒他,睡得好沉的样子,等会别坐过站了。”
商柏眼神幽暗,平淡回答:“不用。”
演技那么好,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这是劣质Omega惯用的技俩,装可怜博同情,看似柔弱无害,其实最是心肠歹毒,也最会哄骗人。
至于施木然为什么是劣质Omega,商柏可以赌上自己WIN1顶级Alpha血统,中级分化还没有信息素的Omega,他就是劣质Omega。
所以,要远离,也不能同情。
第21章 忘记喝的热牛奶
施木然是被司机师傅给喊醒的,他睁开眼睛的第一刻,口中呓语着:“商柏……”
商柏不在,于月朗也不在,整个车厢里空空荡荡就剩他一个人。
司机问道:“学生,你还不下去吗?”
施木然脑子一片轰隆隆的,满脸迷茫:“到哪了?”
“末站。”
司机肯定了一下:“对,末站。”
施木然纷乱的脑袋瞬间清醒,他坐过站了,反应过来后急忙起身。
一打开公交车的门,迎面就刮来了一阵寒风,施木然打了个寒噤,畏冷的裹紧羽绒服,他掏出手机,屏幕上一下子弹出来二十几个未接电话,有安泊的,也有凌澜的。
施木然心里一沉,急忙给安泊回了过去。
安泊几乎是秒接,着急的声音随之传来:“然然,怎么回事?你在哪?没事吧?”
施木然顿时像做错了事害大人担心的小孩,小声回答:“对不起,爸爸。我刚才睡着坐过站了,手机不知道怎么静音了。”
安泊在电话那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把地址发过来,我这就去接你。”
施木然乖巧的“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赶紧把定位给安泊发了过去。
寒风刺骨,夹杂着树叶在路面上滚动了好几翻,施木然这才打量起四周的环境,路灯昏暗,车辆稀少,建筑物比先前都少了许多。
终点站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连道路都陈旧到脱落了好几处柏油皮。
施木然心里一颤,紧紧攥住手心,不觉害怕了起来。他怎么看都像一个不差钱的富家小少爷,完全可以怀疑,不定哪里会突然冒出个劫匪把他绑了。
劫财也还好,就怕突然来个劫色的。
施木然想到这,后背生生的吓出一身冷汗,在心里把自己来回骂了个好几遍,好好的坐车打什么盹,为啥脑子被驴踢了要跟着商柏坐公交。
商柏?对,商柏怎么走了?他为什么没喊自己一起走?
施木然脸上满是委屈,但转念又想到商柏他……们,他和于月朗,比自己早好几站呢,那肯定没办法和他一起下车的啊。
然后,不忍心?
“对,商柏看我睡得那么香,所以不忍心喊醒我。”
施木然摇了摇脑袋,手脸都已冻僵,又连接打了好几个喷嚏。
司机师傅从车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冻得缩成一个小团子的施木然,好心道:“学生,你是在等人吗?车子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动,进来等吧,外面风大天冷。”
施木然揉了揉发僵的脸,脚上生寒,害怕司机见他形影单只起了歹心,犹豫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扛不住严寒,打开了车门。
司机见他警惕,温和的笑了笑:“往前面坐一下吧,前面暖气足一些。”
施木然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大叔。”
“等谁来接你,你的Alpha吗?”
“不是,我还没有Alpha……”我还没追上他呢。
师傅打量了他一眼:“你还是学生吧,呵呵,就是就是,学生不能早恋的。我看你啊,长得可真好看,肯定是个招人喜欢的Omega。”
施木然听后眼睛发亮:“真的吗?大叔。”
“当然是真的,大叔诳你干啥。”
施木然嘴角笑开了去,心里的紧张感顿时烟消云散:“借您吉言。”
末了,又看了看灰暗天空里朦胧的弯月,和几颗似乎也在怕冷的星辰。
再坚持一下吧,会追上他的Alpha的。
并没用太久安泊就赶了过来,看见施木然后提着的心才算放下,一起过来的还有凌澜,但施木然极目望去,如何也没找到他的Alpha父亲。
想想也是,他怎么会过来呢,那是平时自己在他跟前晃,都不会多看他几眼的人。
第二天晨跑的时候,商柏不再为了施木然跑的慢一点,更别说和他安静的走上几步了。
施木然没办法,也不装伤了,反正本来也是为了商柏才装下去的,两条腿特有劲的在跑道上跟着商柏跑,累的气喘吁吁的也没追上,反而,他越追商柏跑得就越快。
施木然觉得,这一次商柏是真的不想理他了,虽然每一次都是真的不想理。
施小少爷那几天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焉,连带着话都比平时少了很多,他觉得商柏不是一般的小气,自己为了他都屈尊搭公交车了,还为此坐过站挨了冻受了惊吓,轮来轮去生气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啊。
所以说,学霸就是矫情!
安泊看他成天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嘴上不问,面色却慢慢的沉重下来。
入了夜后,室外依然的寒冷。
安泊端着一杯热牛奶走到施木然的房间,他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索性自己开门走了进去。
施木然似乎在书桌上认真的写画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有些慌张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压在了一堆杂乱的书本下。
安泊低眉浅笑:“在做什么,那么认真?”
施木然回过头去,脸色一红:“没有,爸爸。”
他的眼睛像星辰一样晶亮,卷曲的头发在灯光的打照下变成了暖橘色。
安泊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端详着自己的儿子,恍然间发现,他早已长变了模样,自己再也不能把他当成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他甚至可能有了自己喜欢的Alpha。
他把牛奶放在施木然的桌子上,温柔的对视着他的眼睛,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安泊突然庆幸,施木然长得多半还是随了自己的,除了那双褐色的如同琥珀一样的眼睛。
施厉严那么愤怒又那么无奈的原因或许都在这了吧。
他走出施木然房间时,Alpha家主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见他过来,随手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片刻后,他悠悠开口:“待得也差不多了,明天就回去吧。”
仅是礼貌性的告知,不是在商量。
安泊转身进了厨房,把水龙头打开,慢条斯理的清洗着杯子。
一门之外,施厉严沉默了一会,从沙发上站起身,立在厨房外看着安泊。
他细白的手腕裸露在空气里,手指穿进透明的水流中泛着冷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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