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付在警局没事,加上段榕跟陶支队明目张胆地“冷暴力”他,家里太后又催的紧,只好回家好好休养一下他受了惊吓早就没事的胆子。
临回家前他还不放心地给段榕打了电话,“二哥,俞卷联系方式你有没有啊?我给你推过去吧,陶支队他们找到李安健的第一案发现场了。”
警方梳理了整个案件后就去追风外卖上门检查了,在二楼一间废弃的杂物间找到了案发现场,许智超就是在这里面杀了李安健,技侦还检查到地板上残留的干涸精|液。
许智超很有可能在发现李安健奸|污自己女儿时当场冲进去把他打晕了,随后装在塑料袋子里,并没有处理地上少量的血,这间杂物间已经一年没人用了,清洁工也不会进来。随后他带着许幸,开车去到三苏河,在那里,虐|杀了李安健。
而许幸很有可能从头到尾都在亲眼目睹。
经历了奸|污,亲眼看着父亲杀人,回到住处,父亲又杀了她,塞进冰箱里,这个女孩在死前的每分每秒都在遭受巨大的精神打击。
段榕正在下面买零食和一点烤串、章鱼小丸子,小孩儿爱吃的东西,想想俞卷是鱼,又买了点小鱼干,“昨天加上了,你赶紧回家,没事别出来溜达。”
许付心灵受到十点伤害,委屈,“你们竟然暗通私信!”
段榕嗤笑,“别学俞卷说话,老子想吐。”
许付:“……好的二哥,过年前应该不接案子了吧?”
段榕付好钱,拎着东西准备回酒店,“不接了。”
绿灯亮起,许付还在说些什么,段榕踏上白色的斑马线,地上有些水,不深,溅起一点,长达十一年奔波在各死亡命案中,还有那刻在骨子里、每个细胞里的对杀意的敏感,段榕宽阔的脊背忽然紧绷,转过头,后面的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路,每张脸上都十分普通平常,但段榕的第六感从没出错。
不能肯定是许智超,但这附近一定藏着某个人,那个人盯着他看了至少十五秒以上。
段榕高度警惕的同时,身体血液好像沸腾,他在亢奋,那个人如果不是许智超,那就是他等了十三年的另一个人。
所以无论是哪个,他们出现了,段榕并不感到害怕,而是兴奋。
像丛林里蛰伏等待了许久的猛兽,身上肌肉仿佛活了,随时准备进入战斗。
段榕打断电话里许付叽叽喳喳的声音,“回去,注意安全。”
段榕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许付当即身上就有点发凉,无意识皱起眉,“二哥。”
段榕没有应他,挂了电话。
许智超不会去找许付,许付住的那个小区安全性很高,家里还有两个半警察,许付姐姐是女警,许付那边应该不会有事。
段榕给陶支队发了个短信,陶支队回收到,让他小心为上。
段榕绕了两圈才回酒店,敲开俞卷的门,方才还穿个浴袍的小鱼儿已经换好衣服了,规规整整,就是头发还是湿的。
多了欲盖弥彰的味道。
俞卷乖乖站在门后,段榕进去后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叫他,“过来。”
俞卷早闻到味道了,馋的不行,挪啊挪,过去了。段榕随意揉了下俞卷湿润的头发,“吃吧。”
俞卷顶着段榕散发着烟味的手抬起脸,小声,“谢谢二哥。”
看来是哄好了。
不到一百块,真容易哄。
“二哥,你也吃。”
段榕站在窗边看底下的人群,“我不爱吃这些,买给你的。”
俞卷背着段榕,偷偷弯了弯眼,彻底哄好,二哥把他惹了也是会买东西哄他的啊。
二哥不凶。
就是二哥怎么不走了?
还拿了他的书看。
俞卷画了会儿画,忍不住看段榕,不知道第几次看过去的时候,段榕也看着他,俞卷吓了一条,莫名心跳加快红了耳朵,赶忙低下头,好像他真的偷看被抓了包,可明明他就是……看一下。
段榕的声音很特别,初听觉得太沉,很凶,后来听多了几次就觉得很好听,有安全感。印象中他父亲的声音都没这么厚实,如果俞卷多玩点手机,就知道这是烟嗓加低音炮了,而他父亲并不抽烟,是条爱护嗓子的男人鱼。
“凶手被抓住前,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里,画完没,画完拿过来我看看。”
俞卷就略僵硬地捧着画本拿过去给段榕看了,像小学生交作业。
段榕翻了翻,烟瘾上来,嘴里缺点什么东西,不得劲,俞卷见了,从口袋里拿出颗段榕昨天给他的糖,眨着眼看段榕。
段榕没动。
俞卷又眨了眨,好像懂了,用那跟段榕完全不一样的白皙柔嫩双手撕开了糖纸,再一次伸到段榕面前。
段榕笑了下,接过糖吃了,大手碰到了那双小手。段榕是个老男人了,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个老流氓,就这种程度的小接触,他一点变化都没,俞卷就还是个孩子,纯得很,又红了脸。
放下手后还小幅度地轻轻摩擦了几下。
“毕业了做什么?”
俞卷回过神,方才无法言明地心思泡泡悄然消失,他认真答道:“会一边画画一边上班工作。”
如果以后画画更厉害了,可以在家画画挣钱,他就不上班了,他身上这么大的秘密,还是远离人群的好。
段榕漫不经心,“真不要你的家产了?”
他掏出身上随身带的笔,在本子上画了个小玩意儿,大手捏着小小的一支笔,反差极大,有些奇异的可爱和亲切,就为这个,小鱼儿也没忍住受了诱惑,小心凑过去。
俞卷其实很少肢体上主动去黏、去凑近段榕,除了发生命案哭的时候,那时候他怎么能不害怕。
意外的,段榕手竟然很巧,几笔一只小鱼就跃然纸上,他把本子还给俞卷,“问你话。”
俞卷看着自己多了只小鱼的画本,淡红色形状很好看的肉|唇都翘了起来,小小的唇珠跟勾引人似的,“那些本来就不是我的啊。”
许是段榕视线太不容忽视,俞卷也意识到自己的嘴唇了,只是他是以为嘴唇不干净,就舔了舔,这一舔坏了事,段榕圈住他的手腕拉到了沙发上,不轻不重又拍了下他的屁股。
“没事做就快点写作业,晚上送你去表演。”还挺凶。
俞卷又挨了打,捂住屁股嗖得躲远,睁着红红的大眼睛看段榕,颇有控诉意味,可惜敢怒不敢言。
段榕欺负了小鱼,心情很好,继续看俞卷的专业书了。
别说肉是真软,拍着还有臀|浪,身体小,这些地方的肉倒是不少。
要是俞卷知道自己被段二哥在脑子里这么想,要羞的钻到地里了,他还停留在二哥很伟岸、很厉害、很正经,虽然凶,但是很正气,并不知道段榕其实是个老流氓。
肖想他屁股……很久了。
晚上俞卷要穿演出服,肚子不能吃太大,影响美观,所以他们五点就吃饭了,等到八点半,段榕亲自把人送去海洋馆,这一次他没有去局里,去别的地方,就站在玻璃外面,看俞卷表演。
海洋馆财大气粗,每天准备的衣服都不一样,俞卷今天拿到了个布略微有些少的上衣,好看是好看,就是也羞人。
尤其是俞卷一下水就看到段榕在外面,嘴里的泡泡吐出去了好几串。
段榕抱着手臂,没有笑,但能看出来表情很放松,没有压迫感,俞卷那被家长看着的无措羞耻感觉才淡了些,金色的细绳在腰间松松缠了一圈,后面多余的绳子飘在水里,除了段榕,很多别的游客也发现这条漂亮的人鱼了,纷纷拍照。
俞卷配合地摆出动作,他的鱼尾很长,但是他戴着操控的很好,就好像那是条真的鱼尾巴。
段榕没表情,但心道,应该画个小人鱼的,而不是小鱼儿。
演出结束,俞卷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脱了精致的演出服,小人鱼又变回了干净的男生,乖乖跟在段榕后面。
有两个女孩子认出了俞卷,碍于段榕,她们不敢上前攀谈,就拿出手机拍照,段榕手抬起,绕到俞卷后面,握着他后颈扣到了自己胸膛上,“他不拍照。”
被按的人和被警告的人都加快了心跳,俞卷耳朵太好,一只耳朵里是段榕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自己慌乱急速的心跳,另一只耳朵里,走出去好远,还听见两个女生控制着音量的尖叫,“这个大叔也太有魅力了啊啊!”
是啊,二哥很招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小狗……小鱼。
第23章 23(含作话入v通知) 一个名字赫然……
俞卷的演出只剩下最后一天了,四号上午没课,而三号晚上演出结束又很晚了,所以俞卷想次日上午再回学校,段榕答应了,等他表演完之后带他去吃宵夜。
俞卷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软肉,虽然还是紧致的,可是总感觉胖了点,就三天而已,段榕一直给他喂吃的。
会不会鱼尾也粗了啊?
俞卷到底是条小人鱼,还是爱美的,毕竟在很早时期,人鱼的传说里人鱼就是依靠美丽的面孔和歌声来迷惑水手的,要是没了美丽的身体,人鱼还怎么诱惑人类。
俞卷有些苦恼,但又高于天性本能地开心。
他又一次可以享受着来自长辈的疼爱和喂食,又可以短暂地回到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想的被保护状态。
小鱼儿太依恋这种感觉了,早早没了父母的人鱼,变得更加依赖人,不想长大,不想独当一面,如果可以,他只想泡在水里每天撒撒娇,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他是条人鱼,这个秘密让他一辈子都无法主动去接近人,更别说谈恋爱结婚。
数千个朝夕相处的日子,他怎么可能天衣无缝地瞒过自己是条人鱼的事实,而一旦被发现,面临他的又会是什么。
小鱼儿不敢赌,更不敢要。
他注定一个人度过漫长的百年。
如果父亲在,他可能就有办法知道怎么去爱人了,因为他当时就娶了妈妈,妈妈还生下了他。
可现在他只有一个人,他只敢在自己狭小的范围内活动,不敢大胆地去碰不能碰的东西。
俞卷忽然吃的很伤心,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段榕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微微皱眉,“我喂你吃毒|药了?”
俞卷看着段榕,不知道为什么更难过了,如果段二哥知道他是人鱼,还会这样对他吗?应该还会的,继续用食物诱惑他,然后在饭里下迷|药,等他再一睁开眼,就是躺在实验室了。
段榕粗糙的拇指按住俞卷发红的眼皮,“又怎么了?”
俞卷沉浸在自己的难过里,段榕还凶,竟然要闹小脾气挣开段榕的手,这真是头一回见,段榕乐了,拿走他吃剩一半的意面,筷子上缠着的一两根也随着扯走了,段榕吃了一口,“吃别的,二哥给你吃这个。”
俞卷那点天大的伤心顿时被羞没了,抓着自己的筷子想赶紧拿回来,“二哥,我、我吃过的……”
小手无措地半伸不伸,指甲盖都是粉的。
段榕吃东西快,这几秒就全吃完了,把盘子放到一边,“喝饮料吗?给你倒点橙汁。”
俞卷小脸通红,眼睛也湿湿的,磕绊地执拗着,“那是我吃过的……”
段榕起身坐去俞卷那边,他体格大,一坐过来就占据了全部空余的位置,还隐约霸道地侵占了俞卷的私人空间,胳膊搭在椅背上,这个姿势就像把俞卷圈在了怀里。
“就这点玩意儿。”段榕抬起手随意揉了下俞卷的脑袋,“别跟个小姑娘斤斤计较。”
俞卷从段榕坐过来开始人就红了,那心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它的生命归段榕所有,段榕要它怎么样它就怎么样,一点不反抗。
俞卷看起来很生涩,不会隐藏,他的一举一动都太直白了。段榕目光深沉又平静地看着俞卷的侧脸,他好像毫不动容,冷静的可怕。
这到底是演的,还是真的,如果是演的,俞卷别画画了,去娱乐圈当演员直接就能一炮走红,小金人拿到手软。
段榕对俞卷的怀疑从未消失,也从未停止,就算说是柯南体质,也根本立不住脚,因为在段榕遇到俞卷之前,他从未卷入过任何一个案子,除了他父母的意外车祸,为什么段榕来了,他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案发现场、死亡现场。
这用自然现象无法解释。
可嫌疑归嫌疑,就像许付说的,嫌疑又不跟俞卷有关系。
这是他们侦探所的优良传统。
一向公私分明。
俞卷吃完了饭后点心,想去跑着付钱,段榕都请他吃很多次了,这次他刚发了工资,可以请二哥一次。不料太着急了,段榕又坐在外边,他想出去就得跨过去,没弄好,啪地坐了段榕一怀。
软软小小的,还带着香味,哪儿哪儿都漂亮,从耳朵到下巴,都让人想咬上一口。俞卷不敢动,耳朵嗡嗡的,脑子都不会转了,突然感觉段榕拍了下他的屁股,“起来,还想坐多久?”
俞卷:“!”
红成了小红鱼。
跑的可快,站在前台,支支吾吾地要付钱,得知已经买过单了,又红着磨磨蹭蹭地回来了。
小人鱼是真的太单纯了,发|情|期来了那么多次,不肯自己用手就算了,连最基本的被耍了流氓都没意识到。
还傻傻地发自内心觉得亏欠段榕,觉得二哥对他太好了。
殊不知他二哥正在望着自己的手心,回忆方才投怀送抱和又一次拍了屁股的感觉,人不大,坐到怀里,却又软又满,跟这个人都是他的一样,屁股也是越拍手感越好。
屁股滑嫩嫩的,脱了裤子拍估计更好。
这位老流氓逐渐往老禽兽方向发展。
段榕一身正气,起身刮了下俞卷粉腻的脖颈,沉声,“走了。”
俞卷乖乖跟在后面。
这两天段榕都是把俞卷送回房间里,然后亲自检查一遍才走,他开了个房间,在楼上,就隔了一个天花板,俞卷有什么事,他从阳台就进来了。
今天他要去局里一趟,技侦在龙海别墅小区捕捉到了疑似许智超的监控画像,许付不在这个小区,在另一个,陶支队叫他过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那两个便衣到了没?”
陶支队在电话里道:“五分钟前给我打电话说还剩一个红绿灯,应该已经到了,他们到了你就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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