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震惊那些照片,但手机一扔冲的是邹子阳:“你特么有病吧,跟踪狂一样偷拍,有意思吗”
方瑾皱着眉:“邹子阳,大家好好出来聚会,你能不挑事吗?”
其他人没说话,虽然觉得祝余人不错,但照片的冲击力太大了,想为祝余找场子都没处找,而且邹子阳家势大,在京市又好像很有关系……
邹子阳却只看着祝余:“说话啊,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环视包厢里的众人:“虽然是手误,但我还就不删了,祝余这种行为,传出去不是抹黑咱们班吗?明天我就去系里举报,或者祝余你现在认个错,这件事就算了。”
李非觉得邹子阳有些过分,虽然祝余他……但逼的人退学,不至于吧。
怪就怪祝余实在是太优秀,优秀到除了穷好像找不出瑕疵,而邹子阳又太想事事都压人一头,却每次在祝余这里都讨不了好。
但凡祝余平常服个软呢。
祝余原本在喝汤,放下汤勺。
打开手机,班级群的照片一张张滑过,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看着邹子阳:“认错,认什么错?”
他虽然在大佬面前赖赖唧唧,但两个人平常办公、写作业的时候的时候姿态都很端正,如今这么懒散的往后一靠,倒有一种被潜移默化过的,矜傲又锋利的味道。
邹子阳是站着的,面有得色,但这一瞬间却无端有种被坐着的祝余俯视的感觉。
他等这一天太久了,打定主意要让祝余颜面扫地,得意道:“怎么,想说是你那个传说中的老公来接你?每次车都停那么僻静的地方,接你的老公还不是一个人……”
祝余叹口气:“错可以认,但我只认一件事。”
他眉目如画脾气又好,却是从来没有此刻这样,漆黑的眼带着几分森然的味道:“邹子阳,我错在以为你不过是家里有钱惯坏了,再大一些也就能懂事,没想到你如此品行不端,如果今天换一个人,是不是就要被你逼的身败名裂?”
那些口角之争祝余从未放在心上,要是和谁争执两句就让对方不得好死,那不是脾气大,那是变态。
可惜有些人,比变态坏多了。
幸好这世界上,变态比较少,大多都是正常人。
邹子阳阴沉着脸:“你什么意思?”
祝余只道:“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你洗干净脖子等着。”
他从头至尾都很平静,但正是这种平静和从容,却有一种难言的凛冽,尤其是话还这么不留情。
末了,祝余看看自己的这些同学,在担忧的怀疑的各色目光下,直言道:“我可以解释,那三张照片里的人是我,车也全是我家的,替我开车门的三个男人,分别是我爱人的助理、我的保镖,还有家里给我安排的,将来用得着的经纪人。经纪人叫范锐,目前任职明盛娱乐,你们可以去查。”
又道:“今天让大家吃饭不痛快,有我的缘故,这顿饭算我的。”
众人都已经呆住了。
他们印象中的祝余,一直是宽和温柔的,除了对专业上的东西锱铢必较,其他时候很随性,但此时的祝余,好像还是原来那样体贴周到,但又似乎很不一样。
邹子阳还想说话,祝余掠他一眼:“你可以闭嘴了,冯家算什么了不得的人家吗,你攀上他家,就以为可以横行霸道?”
邹子阳:“……”什么叫冯家算了不得的人家?已经不知道怎么反应,至少目前是这样。
祝余打了电话:“老徐,带两个保安上来。”
知道小老板在这里,映山红的老板徐安一直候着,一分钟不到就过来。
祝余只道:“今天的饭记我账上,这件事我跟你说过了,第二件,将那个混账东西扔出去,从后门扔,免得影响别人的食欲。以后也不准他再来。”
徐安:“好的,老板。”
邹子阳:“……祝余,你敢!”
敢不敢的不是他说了算,徐安能在这里开偌大的店,脾气能软到泥里也能硬过砖头,老板说什么是什么。一抬手,两个训练有素的保安就拽着邹子阳出去了,一个人还很专业的捂住了邹子阳的嘴。
那架势,看着不像拖个人,像是往屠宰场送肉食动物。
包厢里一下子噤若寒蝉。
所有人都觉得这也太魔幻了:映山红是祝余的?冯家不算什么?
别的人倒只是惊讶,但李非这个跟踪拍照过的人,脸色却刷白,很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看到祝余那双黑漆漆的眼扫过他,好像看出什么了一样。
祝余只是想安心上个学,公布结婚的事是为了让大佬安心,而大佬为了不影响他上学,甚至每次都是低调的来去。
没想到就这么着,还能惹出一堆事。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被惊吓到的同学是不能好好吃饭了,就只说自己还有事要走,让大家尽情的玩儿。
临走前又被追问:
欧阳清:“那你总喝矿泉水?”
他买水都是一箱一箱子,什么口味的饮料都有,从没见祝余动过。
祝余:“迈开腿管住嘴,才能保持身材。”
看看自己虽然不缺肌肉,但其实有些壮的身材,欧阳清:“……”
有被内涵到,谢谢。
方瑾:“那食堂呢……总不去外面吃饭。”
祝余:“食堂距离宿舍近,午休可以多睡一会儿。晚饭在家吃,我爱人手艺特别好。”
总抱怨时间不够用的方瑾:……有被狗粮噎到,而且,食堂的饭真的很一般啊。
又有人问:“那……那天你骑电动车……”
祝余:天气好的时候骑电动车,轻便凉爽,最重要的是不堵车。
众人:……好有道理的样子。
闲聊了几句,气氛松快下来,欧阳桥拍桌子:“走什么走,咱们一起玩会儿,以前总以为你着急忙慌的离开是要去打工,现在可好,总算能宰一回了。”
祝余:“……”也行。
其实没过多久,说着话,包厢门一下子被踹开了。
走在最前头的是邹子阳,刚才是被一脸惊恐的拖出去,现在气势汹汹的在前面开路:“表哥,就是他说你们冯家不是个东西,还打我,说你要来,一样打。”
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长的不错但看着就不好惹。
祝余看一眼邹子阳叫表哥的那个人。
眼熟。
好像是在自己的婚礼上见过,冯家这一代的嫡子,下一代的冯家掌权人,当时跟在冯家家主后面给他敬过酒,叫冯一凌。
冯一凌是和朋友来这吃饭,刚出门就看到被人拖走的邹子阳。
看到他,邹子阳挣脱开跑过来求救,到底是认识的人,又听对方说欺负邹子阳的人说冯家怎么怎么的,就过来看看。
主要是邹子阳说的那个比较横的是祝余。
冯一凌不大相信,他见过祝余本人,虽然没机会说太多话,但一面之缘足够看出很多东西。
不过不管怎么样,要是邹子阳说的是真的,那也得冯家认错。
在周氏面前,冯家还真就不算什么,为了邹子阳再得罪人家,笑话么不是。
宽松的气氛被打破。
到这时候,所有人对邹子阳都很是厌恶,不过听得出来的这个人是冯家的,大家都很担心祝余。
邹子阳指着祝余,对冯一凌道:“表哥,就是他,他……”
下一瞬,啪的一声,怪清脆。
是冯一凌打了邹子阳一耳光,下手特别重,邹子阳嘴角甚至都出了血,整个人是懵的。
不要说邹子阳,其他人也懵了。
下手可也太狠了,而且还很突然,这是窝里反了?
祝余倒有点猜到冯一凌的动机,站着没动。
冯一凌这么狠而干脆,有家风的缘故,也有怕自己现在不狠,那位护短的程度,到时候倒霉的是冯家。
之前因为小姑姑冯婉的事,周总就已经看他们家很不顺眼了。
打完了,骂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表哥!说了不要因为认识冯家人就仗势欺人,畜生耳朵吗,人话听不明白?”
冯一凌跳级读完的大学,已经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是个圆滑又狠辣的人,打完邹子阳了,看着祝余的时候却很温和,像遇到个老朋友:“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您,打扰了,邹子阳是我管教不利,您见谅。”
他甚至都没有称呼祝余的名字。
祝余也很客气:“没关系。”想了想又道:“我没有冒犯冯家的意思,如果邹子阳说了什么,都是他自己添油加醋。”
他知道冯家比不上周家,但无端为大佬树敌,或者仗势欺人,没那种毛病。
冯一凌更客气:“我相信。”
心里想,那位可真是眼光毒辣,这样坦诚剔透的人都能找出来。
邹子阳:“……”
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好像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能让冯一凌都这样恭敬……忽然就觉得祝余那张沉静又漂亮的面容像鬼一样可怕。
再后面被邹子阳勒令道歉,麻利极了。
冯一凌没有多留,带着邹子阳走了。
要是别的周家人,培养培养感情就很不错,祝余……离远了供着比较安全。
连着被邹子阳搅和两次,气氛是再活跃不过来了。
便是大大咧咧的欧阳清,因为听过冯家,看冯一凌那态度,对祝余也难免敬畏起来,更不要说别人。
等门再被敲响,祝余都没脾气了,
一开门,眼睛亮了:“周叔叔,你怎么来了?”
周嘉荣下午那套衣服,已经被眼前小崽子蹭毁了,连脸都是用洗面奶洗了好久,才弄干净下巴上的花红柳绿。
这会儿黑色长款羊绒大衣,里面白色高领薄毛衣,利落又俊美。
只是道:“很晚了,来接你回家。”
他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甚至没有多往包厢里看一眼,似乎不得到允许,就不会往祝余学校的世界探入自己的气息。
祝余呆了,身后注意这边动静的人也呆了。
方瑾记性可好:“那不是……”
她旁边同寝的姑娘补上下一句:“那个让校长陪坐的投资方?”
方瑾:“所以……他是去看祝余的?”
一看那两个人之间萦绕的气氛就不一样,明明只是普通的说话,但好像就是透着迥然不同的亲密和融洽。
祝余很惊讶,但发现大佬似乎绷着什么一样,往后看一眼,觉得懂了。
有时候大佬像个猫科动物,非常的矜持内敛,想要不会说,不给了就舔舔爪子自己消化,怪可爱的。
他让开门,牵着周嘉荣的手进来,给自己的同窗们介绍:“这是我的爱人,姓周,这家餐厅还是他送我的节日礼物。”
说着话还抬了抬两个人交握的手,正亮出周嘉荣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和祝余左手无名指戴的戒指明显是同款。
话说完,祝余就感觉和大佬十指交握的手,对方攥的收紧了一些。
是在开心吧,是吧?
周嘉荣和祝余没有在包厢里多留,这么些年过去,环境使他变成了一个让人亲近不起来的,具有十足压迫感的人。
一屋子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看他都只敢偷偷看。
两个人牵着手离开,临走前周嘉荣还记得拿走祝余搭在椅背上的羽绒外套。
走廊里,祝余抱周嘉荣一下,还蹦跶着和他平视,以显示自己的健康活泼:“没有被欺负,放心吧。”
周嘉荣:“嗯。”
下一秒,周嘉荣被拉进无人的包厢。
门也被关上。
站在门口,鼻子险些被拍扁的徐安:“……”要不然去后厨转转?没准一会儿大小老板就留在这里吃晚饭了,可得拿出能耐来,要不然换人管这里可咋办。
再几秒,无比顺从的被拉进包厢的周嘉荣,就被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爱人壁咚了。
真的壁咚,对方踮起脚的那种。
这里的包厢,即便暂时无人也是开着门并亮灯的。
祝余一手撑着墙,另外一手还被攥着施展不开,但气势很到位,黑白分明的眼微眯着,带着轻微的压迫和审视:“嗯什么?——知道我会被欺负?周叔叔,你监视我啊?”
然后,就感觉牵着自己的手绷紧,像是紧张。
周嘉荣的确是紧张。
他很少真正抓住什么喜欢的东西,或者人,现在有了,恨不能将人二十四小时看着。
怕抓的太紧会失去,克制住了这种控制欲,然而小崽子手机里有定位器,只要在润园之外就会有暗中跟踪的人手安排,还有徐安第一时间打电话……
可是被发现的太突然,有一瞬不知如何是好。
监视这个词,虽然很精准,但被说出来,代表的意味却很丑陋
在这一刻,周嘉荣二十几年所积攒的聪明才智都用上了,迅速的做出反应,从容又淡定:“在附近谈生意,徐安给我打了电话,怕你有危险。”
其实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他是知道的,也知道祝余会处理,所以没插手。
但明明是自己说不影响小崽子上课,所以去学校接人都只坐在车里等,可还是冲动的……想被小崽子认识的人所知道。
听他们小声的议论:这就是祝余的结婚对象啊,他们真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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