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恩公两字,在场五人身上都下意识地冒出一层鸡皮疙瘩,颇有一种狐仙或者女鬼在跟他们说话的即视感。咳嗽一声在房间中响起,代表自家队友对外交流事宜的于齐然解释了一下,自从大妖女落海之后的大体情况,这才向她询问:“在你落海之后还有没有什么记忆或者感觉?”
大妖女拧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遗憾地摇头:“并不是我想隐瞒几位恩人,确实自从那日那海水之中后,我便再没了什么印象,只能隐约的想起好像身周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又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至于其他就基本上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哦,对了,在我清醒之前似乎隐约好像听到过什么声音……”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小女妖,“我好像隐隐听到小妹说话的声音,但当时我浑身冰凉,总有种马上就要窒息死掉的感觉,再之后就又没有什么意识了,直到我醒来。”
其实她正经在虚无海中呆着的时间倒也不算太长,之后被浪头水流冲击着卷了上来时,就被云岭他们顺手给收了,而在身处那空白画轴中的时间,对于其中的生物来讲是几乎凝滞不动的,所以即便人在茧中有能感知外界的能力,但在空白卷轴中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讲也是停滞的,自然不可能有过多的感觉。
虽然大家也猜到了这一结果,但此时听到这位大妖女确实什么都不记得,大家心中依旧感觉十分遗憾。
这一问题暂时告一段落,众人又提出了第二个疑问,这次开口的是邹茹琪,因为其他人觉得他们如果就这个问题提问的话,似乎不大么合适。
邹茹琪朝大妖女脖颈、胸口处示意了一下:“你身上带着的那颗木头珠子,在你从茧中出来之后就坏掉了。”
醒来之后只顾着打量身周、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什么情况的大妖女一愣,忙低头朝她的颈中看去,就见此时脖子上只剩下一根红绳,而在她胸口某个位置卡着一点灰色基底、蓝绿色为辅的木头残渣,她身边的地板上也同样有一些碎渣。
在她低头发愣之际,邹茹琪又问道:“能说说这东西的来历吗?”
想到自己之前的经历以及刚刚于齐然他们所说的、自从被那黑雾怪物喷出来之后发生的种种,大妖女也明白肯定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宝贝才救了她一命,这才能让她挨过这段时间。
因为就连她也不相信,被那诡异虚无海吸入海底的人,在被重新打捞上来后还能留着一口气,而从那白茧的种种表现来看,这颇像是某种特殊的、对生物进行改造;又或者暂时储藏起来当作备用食物的手段。
具体是哪一种?众人目前的样本实在太少,还无从验证,可她的亲身经历却很有可能对于大家未来的逃命起到一些关键的作用,她的性命本身是被云岭几人所救,因此此时自然不能一味藏私——更何况现在那么个珠子已经坏掉了,它便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需要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大妖女略一沉吟,抬手轻拢散落下来的长发,一派的妩媚天成:“那木珠是本族从上古时期便流传下来的,具体到底有何作用?即便是当初的族中长老也说不清楚,只说那物件能够祛除邪祟、保持神智清明。自古就被当做护身符一代代传承下去,我自从担任族长之位后就随身带着的,可这些年来也一直没见它展现过什么神通,用法术探知它时同样没什么结果。且这东西无法祭炼,就仿佛真的是个普通木头,没有丝毫可以被祭炼成法宝的价值。我因这是族长的传承之物便将其一直带在身上,却不想这东西竟真能救我一命。”
众人听到她所说的话无奈交换了个眼神,这么说来,这珠子和地底那巨大的木头桩子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况,那东西也是任他们将各种法术打上去,都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大家一开始以为那是因为这木头桩子的体积实在太大了,且它本身就是一个整体,他们无论想要截断祭炼、或者干脆将之整个祭炼都全无办法。
“那你在最开始佩戴木头珠子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比如滴血之类的。”
大女妖蹙起秀眉,垂头沉思,许久摇头道:“在我得到这珠子的时候已经修炼小有所得,且当时我们是在小世界空间中,那里本身并没有多少需要我们去动粗对付的敌人,来到大世界后即便遇到争斗也只需动动法术就可以,因此我连意外受伤都没有过,且也并没主动对它滴过血。”
大家疑虑的只是这东西如果没有被大妖女祭炼的话,那为什么在她落入虚无海后会主动护主?
要么是这东西本身富有灵力,大妖女佩戴后便自动认她为主,所以才在她遇到危险时主动防护。要么就是她长期佩戴木珠与之气息交融,时间一久,这东西便自动将她认成主人。又或者其实这只是这种木头的特性,当它落入虚无海中之后,身边无论离得最近的是谁,又或身边有什么生物它都会主动保护。
这件事情目前注定不可能得到一个什么明确的结果,因此众人略加询问,见确实问不出来什么,之后又对大妖女做了重重检测,确定她确实是一个各方面都十分正常的普通妖女……尽管妖女本身就已经有够不普通的了。
在确认这位大妖女没什么异常之后,云岭他们自然不可能再把人家限制在阵法里,解除了阵法本身的应激措施,大家这才带着那几水箱的迷之液体、堆成小山的一大坨白色丝线、外带一个新加入的大美人一同离开了这间大家奋战了三个月左右的石屋。
闫老师那边在得到云岭他们抽丝剥茧的结果之后、知道将白茧里的女妖救了出来后,也替身在虚无海的自家一众弟子们松了口气,随即提醒云岭他们使用一些手法来检测那未知液体、以及丝线的成份,好确定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以此来推断那些被拉进海底的人和生物到底遭受了些什么,这片诡异的海域又到底想要对这些生物们做什么?
大妖女在脱离白茧之后又恢复调养了几日、晚上吸收月光精华修炼,又细致的对她本身做了几次检查,最终确定本身除了比较虚弱外加营养不良之外应该暂时没有什么明显的隐患。
对于此,大家默默的松一口气就开始投入到了日常训练、以及对那两坨不明物体进行深刻的研究之中。
在大家都乾坤袋中,除了各种生活日用品之外就是大量的修行物资,除此之外倒也塞过一些简易的物理化学器材,比如试管烧瓶等等,那些东西本身就是为了辅佐他们半路上一旦遇到某些奇怪的、使用法术也不好甄别的东西、植物之后,辅以物理化学的手段来进行协助研究,此时到正好派得上用场。
没多久,那液体的研究成果最先得了出来,让众人有些意外的是,那东西本身基本上和普通的水没什么区别,如果说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就是里面多了很多矿物质,比如钙、铁、锌等等。此外,液体本身似乎并没有富含灵气又或者法力之类的特殊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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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祭炼
“这个丝线感觉确实非常古怪。”房间中、一楼客厅里众人围坐在沙发上,在他们正中间放着的不是茶几,而是那一坨白乎乎、看起来体积颇为夸张的丝线。
这东西自从被众人用搬运术挪过来进行研究,在这段日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真的用手去触碰它,虽然大家也掏出各种化学仪器,包括什么显微镜、甚至拿着小刀子给它切片、企图做各种研究,但在这一过程中每个人至少也都是带着几层手套的。
实在是这东西之前就裹在那白色大茧之上,让人总怀疑它有着什么特殊的作用,万一这东西一接触人体皮肤就会直接把人裹成个大茧可怎么办?要知道现在谁的手里可都没有那种特殊木头做出来的小珠子。在对其进行各种研究时,又不能真的搬着这一坨东西潜入地底、钻进木头桩子里面做?
“对啊,这东西刀割不断、火烧不化,就算放到油锅里炸都没能给它炸变形!”
“没错,而且它还是中空的!”
“不光是中空,这东西的整根上面都有极其细小的孔洞可以传导灵力。”
总的来说就是这东西极其奇特,似乎有着特殊的灵力可以进行能量传导,所以之前大家猜测的只有这东西在、才是能够保障被裹在里面的人不被之前在海中折腾的两个巨大怪兽伤害,应该就是这种特殊材料在起作用。
“那么这东西到底为什么会裹住掉进海中的人?”于齐然皱眉,提出了灵魂疑问。
研究了好几天都没研究出结果的众人再度彼此面面相觑,杨伟举手:“难道是为了保护所有掉进水里的人?”
邹茹琪摸摸下巴:“我现在好奇的是,这东西是只裹住人类、各种生物,还是说其他那些掉进海里的乱七八糟也会被它裹住?”
邹茹琪的问题发现了华点,大家眉头齐刷刷皱起、彼此不停地交换着眼色,不过却半晌没谁能够给出明确的解答,因为实在是大家直到此时也完全不清楚海底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对大小妖女此时都十分乖巧、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边、听着云岭他们讨论分析,因为无论从种族天赋上还是法术手段、又或者对现代的生物学、自然学方面,她们的这个种族都对此完全不擅长,此时实在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有乖乖坐在一边看大家头脑风暴的份儿。
云岭则盯着那坨丝线皱眉出神,卫镜承转头看向他:“你是怎么想的?”
云岭被身边的人拍回了人,他“噢”了一声,看看卫镜承又转头看着那丝线:“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众人先是齐刷刷一愣,随即又用说不清道不明、还略带一点暧昧的视线看向卫镜承,那眼神似乎是在表示——莫非某人想到了只有他们俩人才能玩的某些小游戏?
云岭发现众人的视线变得微妙之后,先是愣了下,随后有些恼羞成怒指着那坨白线:“我是说这东西!我想祭炼一下试试看!”
一旁看热闹的大妖女发现了众人视线中的异样,她由于苏醒后这两天一直都在一楼单独给她和小妖女开辟出来的房间中休息,所以还没来得及了解某些大家都知道、但她们这两个外乡人却不清楚的事情,此时才用有些恍然的视线在云岭和卫镜承身上转了一圈——难怪当初自己一大群姐妹穿着泳装站在他们这群人面前时,这两个帅哥都不给个正眼的,原来他们是一对呀!话说,难道这五个人中另外两个男修也是一对?剩下的那个小萝莉又不是百合,这才对她们全然不屑一顾,连欣赏的视线都无比的吝啬?
大妖女的脑洞正在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小妖女坐在沙发上半懂不懂的听着大家讨论,顺便分出一半脑子出神的思考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会做哪种菜?虽然蔬菜就那么几个品种,可每天变着花样吃也总比饿肚子要强不是?她可是知道外面那群零散居住的散修们的伙食更可怜,由于不是每种蔬菜都能顺利的养殖播种,再加上蔬菜们往往都是一茬一茬的收获,所以那群修士们基本上都会至少一两个月内疯狂的连吃同一种菜,再加上他们中的人很少有人会随身带上一大堆调味料,那伙食简直想想就可怕!
大家没理会那两位妖女在想些什么,听到云岭的话后表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确定?”
“这东西毕竟怪邪门的……”
“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而且有些材料只有自己亲手祭炼过才能确定它们的特性。”
最终还是云岭的坚持得到了大家的默许,不过与此同时,众人也表示云岭想要实验可以、但必须是在大家陪同的情况下。
这东西毕竟是从虚无海中捞出来的,天知道会不会很邪门?万一出点什么意外的话那可怎么办?
卫镜承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自家男朋友表示:“可以实验,但先不急,等明天我回来之后你再开始。”
云岭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本着对卫镜承的信任点头表示没问题——不过是多等个一天功夫,大家现在被困在这岛上根本没地方可去,别说不过等个一两天,就算一年之后才让他做这个实验他也表示没什么问题。
卫镜承第二天一清早就潜入地里、进入那怪木头庄子中祭炼了一番核桃舟,等他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两根小木棍。云岭不明所以,但等他接过那木棍、看到它上面萦绕着灰蓝绿色的色彩,便知道卫镜承这是去干嘛了——当初在他们将核桃舟埋入到木头桩子中的时候还塞进去了两个小木棍,只是那木棍一开始同化的时间大家没操控好,一个没注意就让它们直接和那木头融合到了一起,后来卫镜承在下去的时候就又带上了另外两根,还提前把那两根木棍先祭炼了一番以便可以随时取用,这次他下去就是将那两个基本上已经同化的差不多了的木头带了上来。
这两个木棍他原本是准备做实验用的,想要操控它们在虚无海上飞一飞、看能不能够远程控制得了,云岭这次既然想要拿那丝线做实验,那么它的实验并不着急——再埋两根下去就是了。
毕竟大妖女胸前带着的珠子保过她一命,给云岭身上添点保命措施以防万一也是好的。
看到卫镜承拿上来的东西,云岭心中涌动起一股感动之情,果然还是自家男人惦记着自家的安危!在云岭准备冒险的时候,他如果无法阻拦、无法替云岭承担的话,便会默默的做好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准备、尽量为自己增加多一分安全的保障。
因为听说云岭今天准备冒险祭炼一下那古怪的丝线而特意陪同在场、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的三人皆是一副牙疼的表情——这对少秀一会儿恩爱能死吗?!要知道如今这屋子里除了那两个家伙之外,可全都是单身狗!就不能稍微为别人找想一下嘛?!
无意间刺伤了狗眼的这一对含情脉脉的彼此相望了一会儿总算想起了正事,大家协力一起将那一大坨丝线又放回石头房间中——房间中间的大阵可有着防护防止里面的东西作乱、跑出来的效果呢!大家放出大妖女之后一时半会儿还没来得及拆它呢,此时正好循环利用。
来到房间中将大阵之前关掉的防御措施再度打开,众人又在他们之前常坐的位置上各自加上了一些小型防护措施,这才紧张地关注着云岭准备祭炼那坨白色的东西。
云岭盘膝坐在带有凝神静气效果的蒲团上闭目调息,半晌缓缓睁开眼睛,对身边人点头示意他已经准备开始了,于是手掐法决一道法术打向大阵之中的那坨丝线。当法术击中那坨丝线的时候云岭眉头下意识微挑,虽然之前就察觉这坨丝线状况有异,但当他的法术打上去之后却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倒不是那坨怪异的丝线对企图祭炼他的人有什么攻击性,而是他的法术一击中那丝线便被瞬间引导走了,当然这个被引导走不是被吸收又或者被转移的意思,而是因为丝线本身太长,中间又是空心的,似乎对灵力的流动有着什么特殊的法门,无论从哪个地方使用法术击中它,都会迅速的被分散、游走到整坨丝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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