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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白从真心意已决，苏雅雅只好按照对方的意思传话。
在通知陆容默和其他人的同时也和菖蒲奖的主办方联系，说了白从真在拍戏走不开颁奖不会到场的事，最后还认真和对方道了歉。
做完这一切，苏雅雅心中依旧是困惑的。因为按照白从真的性子，他之前说的理由绝对只是搪塞。拍戏认真负责不假，但是在剧组时间安排宽松的情况下，白从真绝对不会把自己逼那么紧。
之前楼鹤安来剧组探班就是最好的例子。在云市的拍摄艰苦又紧张，还不是能抽出点时间让对方来一起撒狗粮吗？
只是白从真不想说，苏雅雅一时间也猜不准他的意思。
五月十五号的晚上，菖蒲奖颁奖典礼。
别人都忙着盯现场直播的时候，白从真正在和楼鹤安视频。
“再有一周左右就要杀青了，到时候处理完电视剧后期的事，我们要不要出去玩几天？”把手机靠在枕头边，白从真趴在床上和楼鹤安说话，“要是再晚点天气就太热了。”
“听你的。”
楼鹤安坐在床上举着手机，旁边被静音的笔记本上面是菖蒲奖的直播。虽然白从真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个奖项，但是楼鹤安却一直关注着。
“下一个是最佳导演奖。”
聊天时突兀插/入的话让白从真楞了一下，晃来晃去的脚也被主人收起埋在了被子堆里。
“宝贝你在看啊。”
楼鹤安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白从真说：“你把声音打开吧，我们一起看。”
原本安静的画面随着声音的调高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中。他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只是白从真看着屏幕的目光明显变的失神，楼鹤安一直看着白从真，注意着他的反应。
“最佳导演奖入围的有：《珠玉杂货铺》白从真……”
“……让我们恭喜王甫升导演！”
“啪”的一下，笔记本被人合上，声音也消失了。
楼鹤安看着对面好像没什么异常的白从真，轻声喊了他的名字：“小真。”
“我没事。”
脚丫子又开始来回晃动，白从真语气轻松，笑着说：“这奖不是我家的，它想颁给谁我又不能决定。再说入围的这几个导演，全都是从业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人了，他们得奖也是实至名归嘛。”
“你猜到了。”楼鹤安一语中的。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不会得奖，那么白从真绝对不会缺席这场典礼，之前的借口也非常拙劣。了解他如楼鹤安，白从真为什么这么做他心里有数。但是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确定结果。
“啊。”
白从真收起了笑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屏幕里楼鹤安满是温柔和爱意的目光，他收起伪装的表情，神色变得有些落寞。
“李制片申报的时候我就去查过今年播完的电视剧了，然后就发现里面的导演都是有很多作品的知名导演，剧虽然有争议但也不错。不过我虽然忐忑，还是有点信心的。”
“只是前两天雅姐告诉我入围的奖项后，我就知道，我与这个奖无缘了。”
四项含金量都很高的奖项，肯定不会被全部收入囊中。再对比一下这几个奖项的入围名单，被舍弃的是哪个显而易见。
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我只是有这么一点点失落。”白从真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一厘米不到的距离。
“和我一起入围的都是名导，我没得奖也没什么丢脸的。你看看其它的三个奖的提名人，要是被那几个比下去才是丢脸。再说了，我表哥不是获得了最佳编剧嘛，剧本还是我的灵感呢，四舍五入也是我得奖了。”
因为知道自己不会获奖，所以白从真并不想暂停拍摄去参加一场没有结果的颁奖，也不想收到别人遗憾或者同情的目光。
而且《珠玉杂货铺》剧组，能一下子包揽三个奖项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他在线上给别人说声恭喜就足够了。
“小真……”
看着强颜欢笑的白从真，楼鹤安想安慰也无从下手，只能转移话题和他讨论这部剧制作完成后去哪里玩。
等终于把白从真哄睡后，楼鹤安用手指轻轻拂过屏幕上黑暗中隐约的轮廓，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下午，陆容默回到剧组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白从真道歉。
白从真：？？？
这又是哪一出。
陆容默获得了最佳男主角奖后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
第43章 果然 不给自己留余地
“你先等等。”白从真打断了陆容默的道歉, “发生什么事了？”
陆容默话说到一半愣住：“从导，雅姐没有告诉你吗？”
见白从真摇头，陆容默和经纪人对视一眼, 给他说了原因和事情的经过。
作为一个娱乐圈新人，陆容默的起点不算高。但是后续的影响力和发展绝对会让人眼红。这一眼红，不管是真是假的黑子就多了起来。以前还好，但是自从他提名菖蒲奖的最佳男主角之后，这股力量就壮大了起来。
最关键的是这次颁奖白从真没有时间去, 和他一个剧组的陆容默竟然去了，去了不说还获奖了。
还有同为新人的江含溪居然也获得了最佳新人奖。
这下可好，两家黑子们快速集合, 逮住了这一点疯狂黑陆容默太功利，撇下剧组不管耽误剧组的拍摄进度。
还把白从真也拉了出来，扯着为他着想的旗号继续黑。
还有据说是业内和剧组工作人员的人也纷纷发微博内涵，搞得一些期待《追凶》的粉丝们和观众也被带偏, 开始攻击起陆容默来。后续营销号们也开始下场，标题一个比一个起的吸人眼球。
他和经纪人本来是不在意的，明星有黑粉多正常啊。反正他没有黑料, 任凭别人怎么扒都干干净净。
但是牵扯到白从真就不同了。
陆容默觉得自己会有今天全都是从导的提拔, 对他的感情就像是对待恩人一样。现在白从真被无辜牵扯, 他觉得愧疚极了，所以才在回到剧组的第一时间就来找白从真道歉。
“从导, 你已经知道了？”
苏雅雅从远处走来，看到陆容默和他的经纪人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事儿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下午持续发酵，她一直关注着网络上的动态。
只是白从真今天的拍摄很忙，再加上对白从真来说也不算负/面消息，所以她想着等今天的拍摄结束再说。
谁料她接个电话的功夫, 时间就被耽搁了。
白从真一脸无语地点头。
这下他总算明白，当初苏雅雅的资料上为什么会说微博像那啥臭坑了。真是什么事都能骂上一骂，没事也要编个事情出来洗脑一大群人冲锋陷阵。
还打着他的旗号。
一部剧里导演和演员哪个的工作量多难道不是有目共睹的吗？
“从导，对不起。这事我们会尽快解决的。”陆容默再次道歉。
“你们想怎么解决？”白从真反问：“这件事会发酵好像是因为，昨天的菖蒲奖我没有到场吧？”
“不关从导的事。”陆容默的经纪人道：“黑子本来就是冲着小默来的，和从导有什么关系？就是得麻烦剧组出一个声明，说小默是请过假才离组的了。后续的事情我们会联系公司解决的。”
因为陆容默还不够格开工作室，所以他们现在公关都需要找云臻的公关部。
白从真摆摆手，“麻烦。我一个微博就能解决的事情，用不着绕那么大一圈。”
“从导？”陆容默和经纪人同款惊讶脸。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雅姐处理就行。今天有小默的夜戏，好好准备。”白从真把人赶走了。
一旁的苏雅雅听到从白从真口中说出来的“微博”二字，就想找氧气瓶吸氧。除了正常的剧组宣传，白从真发的微博哪一次不是搞事情？
不过往常她可能还会拦一拦，但是这次她没有多嘴。
“从导，那我也回房间和公关部一起盯着了。你发微博之前先和我说一下。”
昨天颁奖典礼白从真没有获奖，线上线下有多少不满的。
只是白从真从一开始就没有提过菖蒲奖的事，今天早上看起来又和平日里一样，大家也都默契地不提。但是私下的小群里，还是不住地为白从真遗憾。
可是真的有人会完全做到无所谓吗？苏雅雅不信。
安慰的话，想必已经由在他那里最有话语权的人说过了。所以她没有多嘴提及，也没有劝白从真不要掺和这件事，而是让他随意怼怼黑粉权当发泄一下。
白从真确实没法做到无所谓。
情绪的转换又不是打牌，说打出去就打出去了。昨天的那一点小失落虽然被楼鹤安抚平了，但是还有痕迹在。
尤其是今天得知他被黑子当做源头，打着为他和剧组好的名号乱蹦跶后，他心里的烦躁又被挑起。
整天的阴谋论多的不像是生活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从宫斗宅斗戏里穿越过来的。
同样在休息的秦念楚看到白从真身边没人了之后，走过去关心道：“从导，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他们的距离不远，刚才陆容默三人谈论的话他多少听到一些，事情好像是和白从真有关，他有些担心。
“没事。”白从真抬起头，把视线放在了秦念楚身上，语气轻松：“发了个微博，有些人说话挺有意思我就回了几句。”
闻言，秦念楚默默掏出了手机找到白从真的微博点开，看清楚微博内容后他心中只有两个大字：果然。
还是一贯的白从真搞事风格。
不要叫我白导V：菖蒲奖是我让小默去的，假也是我批的。你又是哪位居然能揣测到我的心理？还是说你是哪位剧组成员小默请一天假就耽误到你的工作了？剧组是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这帮喷子说了算？
三个问句，句句打脸。
秦念楚都想给这条微博点个赞。幸好他克制住了自己，切换小号痛快地点了赞然后翻看评论准备收获快乐。
“哈哈哈哈黑粉大型翻车现场。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从导没有回应就代表默认的，快出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从导刚的一批，从昨天骂到现在纯属黑粉脑子有病。还有《追凶》的剧粉们，你们能被带偏也是一群制杖赶紧脱坑，我不想和你们一起追剧。”
“被带偏就说明不信任从导的能力呗。从上次杜梦芙和方涵被打脸还不能认识到从导眼里有多容不下沙子吗？要是陆容默真的耽误了剧组拍摄，第一个让他走的就是从导。”
“复制一下从导上条微博：致所有代拍，以及私生和蹲点偷拍的狗仔们：只要被我看到直接诉讼上法庭，给你发一条律师函就算我输。[微笑]”
“顶顶楼上，上条微博还不能认识到从导有多牛批的，只能说你们真的不要再上网冲浪了。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都能有空打官司，你们这些造谣的一告一个准好吗？”
“从从导出道（不是）到现在，他的事迹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们认清他的实力和背景吗？牵扯到从导的事情他从来都是真人上阵直接怼人。同样是网络上冲浪的智商差距怎么这么大。”
“……”
秦念楚看着这个完全凭借着讨论度顶上去的热搜，心中对白从真的佩服又提升了一层。
“从导面对舆论时的做法还真是不给自己余地。”秦念楚感叹。
一般人都是先下水军控场，然后再慢慢洗白发个不痛不痒的声明或者律师函威胁一下，只有白从真每次都是真人下场硬刚。虽然他回应的事情都是事实，但就算是事实，娱乐圈也很少有人会直接上阵，明明白白把所有事情说开。
白从真没抬头翻了个白眼：“你直接说我缺心眼呗。”
“这话我可没说。”秦念楚失笑，赶紧开溜：“我去找赵老师对戏了。”
“呵呵。”
白从真继续低头翻看着手机，点点楼鹤安的头像里那只熟悉的熊脸，无声道：“谁让我有个好爱人呢。”
从他还没有进娱乐圈楼鹤安就已经给他铺路了。要是他畏手畏脚，遇事瞻前顾后还要倍受委屈，简直对不起这几年楼鹤安的努力和云臻的实力。
只是想起楼鹤安，白从真看看还没有被回复的消息，心中有些奇怪但他以为对方有会要开就没有多想。
吃过晚饭，剧组的人依旧忙碌着为晚上的夜戏准备。
苏雅雅接了电话，小心地看了一眼坐在监视器前认真严肃脸的白从真，悄悄从旁边绕了出去。
被剧组包下来的老建筑外，是两个在黑夜中依旧挺拔显眼的身影。
第44章 展笑 比如出柜这样的
“楼总。”
来的正是楼鹤安和他的保镖。
苏雅雅把人领进去, 边走边说：“从导现在正在拍戏，您要稍微等一会儿了。”
从外面进入片场，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工作人员。大家看到苏雅雅身边跟着的人, 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暧昧的笑容。
楼鹤安神态自若，熟视无睹。
安静的片场只有中央简单的布景里，秦念楚和一位演员对话的声音，其余配角神态各异，动作间满是角色风情, 简直让人看花了眼。
可他的目光只能看到被众人包围着的监视器前，那个熟悉的背影。
和平时的白从真不同，和在他面前的白从真也不同。此时的白从真像是一位严苛的学者, 用挑剔的眼光检验着屏幕里的演员，全身心地投入到画面中不再关注周围的情况。
这样认真的白从真格外有魅力，让楼鹤安舍不得移开眼睛。
他静静地站在外围，等待着当前戏份的结束。
“卡！”
一条过, 白从真眉头舒展了些许。他本来想再看一下回放检查是否有缺漏，却被人用手指戳了戳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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