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果悄然叹了口气,他大概知道师傅口中要防的贼是谁了。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司徒院长瞪了李云天一眼,不过是一只小贼,一百年前他没防备,才让小大片的虫草被祸害了,连带虫子被吃去了将近一半。
李云天摸了摸鼻子,熄了好奇心,决定回去石凳上坐下。
“等下有客人要过来,你们”,司徒院长扫了院中的徒弟们和严墨,说:“随意吧!”
“师傅,我想起自己还有点事,要去药师院一趟”,在司徒院长说完让他们随意后,木果第一个起身做出决定,猜到师傅的客人是谁,他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也不知道师傅怎么就又把那人招惹来了。
望着木果匆匆离去的背影,李云天转头看着严北,有些犹豫纠结了。他挺好奇等下要过来的客人是谁,为何会让师傅表现得如临大贼般。为了满足好奇心,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严北身上,如果严北也不在院子里待了,他自己一人继续带着肯定不行,必须有个伴。
严北想问题比李云天想得深,他觉得小老头那句让他们随意很有意思,加上好像逃离什么似的离开,看来等下来的客人有点意思。以小老头刚才动作,显然不会是一般客人,如果是重要客人,照理说小老头应该让他们回避,怎么会让他们随意呢?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小老头在说这句话时,脸上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爱徒,你们?”司徒院长欲言又止的看着严北,明显是想问严北他们等下准备怎么安排“有点不想动,就继续待在这里吧!”
小老头越是表现这样,严北就越是好奇不想走了,他听出小老头话外意思是想让他们像木果一样选择避开,可是想让他们避开就明说,为何还让他们自便,有些矛盾,所以肯定有问题听了严北的话,李云天两眼放光,终于有伴一起凑热闹了。
这时炭火小炉上烧的水刚好开了,严北伸手就要去提壶柄,另一只手比他更快的已经提起水壶,而后动作流畅的沏好一壶茶,并倒了杯茶水搁到他前面,“喝吧!”
严北盯着眼前清澈透亮呈碧绿色的茶水好一会儿,抬眸有些无奈的睨男人一眼,他不仅仅是想喝茶,更是想享受泡茶的乐趣,为了这份乐趣,他还特意又从男人空间里借来点极品仙灵茶,没想到男人直接顺手帮自己把茶泡好,送到手边。
“好香!”
听到爱徒要继续留在院中,司徒院长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就不和那老怪物炫耀自己收了两个徒弟,而且有个资质极佳的,最最重要的是他家爱徒竟然还孝敬了他十三只极品盡。
司徒院长觉得自己当时就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和那老怪物炫耀,明明两人见面就掐,已经差不多有一百年没见,也很久没联系了,怎么就老怪物突然无聊传音联系自己,两人互怼着,自己就得意上,接着自己就得意不起来了,因为老怪物准备出关来拜访自己,美名其曰来给自己掌掌眼,说自己老眼昏花,别把鱼目当珍珠了。
这也就是司徒院长一言难尽的原因,老怪物明言是过来看爱徒的,如果他让爱徒回避了,对方肯定以为自己是怕了,爱徒就真的成为老怪物话中的鱼目。
正揪着花白胡须陷入苦恼,一阵诱人的清香飘入司徒院长鼻中,鼻腔胸腔甚至整个大脑瞬间被那道香味占据了,哪里还记得什么烦恼。
李云天闻着茶香早已忍不住,正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一阵风过,桌上的茶壶已经不见了,他转头一看,脸垮了。
司徒院长赞了一声后,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抓过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喝了起来,全然不顾茶水还有些烫嘴。
牛饮了一大口,司徒院长舒爽的大赞道:“好茶!好茶!!好茶!!!”
严北被小老头的喝相惊到了,难得有个闲情逸致想品个茶,被从头到尾破坏个彻底。男人空间里拿出来仙灵茶能不是好茶,哪里需要小老头多言,而且既然知道是好茶,还如此牛饮,真是理解不来。
李云天快要哭了,就是再傻也知道司徒院长手中的那壶茶是好茶,长的鼻子又不是摆设,现在一整壶都让司徒院长端走,他一口也尝不到,好难受。
大金摇着尾巴,给司徒院长投去一记鄙夷的目光,他对茶水不感兴趣,没办法体会李云天此刻的心情,不过不妨碍他扬眉吐气一番。
知道从司徒院长手中夺食有些难,李云天将目光移到严北面前那杯还未动过的茶上,眼神里的渴望毫不掩饰。严北直接无视掉李云天渴望的目光,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此时他早已没有慢慢品茶的兴致。如果这杯茶是自己倒的,他不介意给李云天,不过这杯茶是男人倒的,李云天显然无福消受男人倒的茶。
原本只是快要哭了,李云天现在是真的想哭了,他现在满脑子还充斥着茶香,如果不喝上一口,他觉得自己未来好几天都会了无生趣的。可是这怪不得别人,谁叫自己手慢。
相识也算一场缘分,严北拿出刚才泡剩下应该还有一回量的仙灵茶递给李云天,“诺,这里还剩一点点茶叶,喜欢喝的话自己拿回去泡”。
李云天资质不好,这点仙灵茶喝下,不仅有改变体质功效,在前期修炼道路上还能事半功倍。相处时间不长,严北还是觉得这人挺不错的,所以不介意送出点仙灵茶。
李云天这回可不敢手慢,在严北一出手的瞬间,就抓过他递来的东西,揣进怀里,生怕完了就被抢走了。
李云天的担心并不是没道理的,司徒院长醉心于手中那壶茶,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要过去抢时,东西已经被李云天藏怀里了,饶是脸皮再厚,他也不好意思明抢,特别还是从自己徒弟手中抢东西,只能双眼冒着绿光盯着李云天的胸口直看。
司徒院长紧紧抱着茶壶,有些委屈的朝严北看去,他也想要茶叶,怀中的茶壶还能泡上几次,可是他还是想要茶叶,偶尔能拿出来闻闻茶香就好了。喝过此茶,司徒院长觉得自己以后再也喝不进其他茶水了。
“没有了”,严北耸耸肩,男人空间里肯定还有仙灵茶,可那是男人的东西,他已经连续找男人借了两次东西,不想再借了。如果自己空间能用,他不介意多拿点出来分给这两人,甚至他空间里还有百来株仙灵茶树,赠几株给小老头也不是问题。
这样的回答在司徒院长料想中,所以他没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似乎是想到什么,抱着茶壶跑回屋里去了,再出来时,手上哪里有什么茶壶。
而李云天也早在司徒院长那冒着绿光的眼神注视下,一溜烟跑了。
司徒院长是想到了等下要过来的老怪物,不赶紧把只泡过一遍的茶壶藏起来,等下老怪物过来,茶壶绝对被祸害得连渣都不剩,他还想着等晚上望月细细品茶了。
第189章 小银儿
瞧着小老头不是加固布阵就是藏茶壶,严北心想等下来的怕不是个土匪吧!
司徒院长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讪讪笑道:“徒儿,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为师这是高兴啊!以至于刚才兴奋过头,行为才会,徒儿你聪颖异常,肯定懂的”。
严北.....自己聪明异常那是肯定的,可是他不懂呀!什么兴奋过头,在他看来或许说戒备过头更贴切。
放在桌下的手没有预兆的被一只大手覆盖上,严北从小老头身上收回目光,转头朝又闹幺蛾子的男人看去,用眼神询问男人怎么呢?
刚才抢了自己泡茶的活儿,现在又把手搭在他手上做什么,严北抬了下手,将上面的大手甩开。
司徒院长发现了两人的小动作,砸吧嘴回味着刚才的琼浆玉露。心想爱徒的这位亲戚似乎有很多宝贝,对爱徒也还算慷概,就是小气了点,爱斤斤计较,每次给爱徒点好东西,总要甩一下脸子。
司徒院长心里已经将严墨当成了严北的亲戚,毕竟两人同姓严,单名一个字,应该是同族同辈的。然后不管是之前的极品蛊虫还是现在的极品茶叶,应该都是出自男人之手。
连喝带拿,司徒院长觉得自己此时需要回避下,人家兄弟两要处理家事,他继续待着,爱徒可能会为难的,谁让他是个体谅徒儿的好师傅。
眼神根本问不出话来,男人微沉着张脸不发一言,严北则是一脸莫名,刚才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惹到了这位,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不是给他泡茶时还好好的吗?
“说话”,不说话,谁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就闹情绪了。这段时间严北已经习惯性的将男人当成特殊人士来对待,该耐心时绝对的耐心,该严肃摆脸时也绝对要做到。比如此时男人莫名其妙的来这么一出,他可能给好的脸色么!
对于小少年故作严肃装大人的样子,严墨根本不可能被唬住,在他心里小少年就是一只纸老虎,傲娇可爱得紧。知道这时候再不出声,小少年等下可能会真生气不理自己,严墨有些变扭的开口道:“我不喜欢!”
不喜欢你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旁的人旁的事上,不喜欢你眼里总是其他人的身影,不喜欢你和旁的人太亲近。只是这些不喜欢,严墨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说出来后,小少年可能会生气。
不喜欢?严北有了丝了然,原来是自己把从男人那借来的仙灵茶给了李云天,男人心里不舒服,还好小老头识趣,已经悄悄离开了。东西是男人,自己找他借了,照理说自己有绝对的处置权,不过男人应该没把自己那个“借”字放在心上,所以可以看成是他把男人给自己的东西,当着男人的面赠给了别人。换位思考下,他心里似乎也不喜欢。
此刻,被男人用那种道不明的眼神看着,不知为何严北竟然有些心虚,瞪了男人一眼,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下回会注意的”。
不会再随便拿你的东西送人,自己当着正主的面这样,的确有种借花献佛的嫌疑,当然这样说也不妥当,反正就是如此操作怪怪的。
“真的”,严墨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小少年竟然能读懂自己的意思,而且还同意了下回会注意,脸上不禁多了几丝愉悦。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真不明白男人有必要那么激动,自己说会注意就是会注意,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
“嗯”,严墨想起刚才小少年只喝到了一口茶,不过当时他还是很满意的,小少年没有把他倒的那杯茶推给别人,从空间拿出一包茶叶,问“还想喝吗?我现在给你泡。”
“别,不想喝了,快收起来”,就是想喝,他也想自己动手沏上一壶,而不是喝男人泡好现成的。再说他刚才对小老头说没有了,等下茶一泡,茶香把小老头引过来,就尴尬了。
严墨听话的把仙灵茶收起来,不忘叮嘱道:“要是想喝的时候,记得和我说”。
大金有些郁闷,他觉得男人咋就那么狗腿,竟拿东西贿赂小少年,很悲哀的是自己也想拿点什么好东西讨小少年欢心,可是他没有呀!垂眸扫了下自己的好看有型的两前爪,他连帮小少年端茶送水的机会都没有。
严北胡乱的点了下头,还是决定教育下男人,他清了清喉咙,“你已经是个成年人,是大人了,不能因为失忆就任性,就算心里真的不喜欢,也能当着外人表现出来,这样不好”,有什么情绪两人私底下沟通就好,下意识的严北并不希望男人被别人误会。
外人?那些人在小少年眼里仅仅只是外人。那自己呢?是小少年的内人吗?
严墨直接对应的想到了内人一词,没去深究这个词汇的意思,嘴角上扬很是愉悦,“嗯,我知道了,下回有外人在时,听你的,一定不随便把情绪显露出来”,说到“外人”二字时,他还有意无意的加重了下语气。
严北很满意男人的回答,大家长的角色他是越当越上瘾啊!
大金用大脑袋蹭了蹭严北的裤腿,有些小得意的睨了被教育的某人一眼,拿东西讨好小少年又怎样,还不是被小少年教育了。
忽的大金耳朵动了动,抬爪就要拍下去,一道心急火燎的声音从院墙上传来,“爪子,快停下爪子,小银儿危险,赶紧回来.....”大金察觉到有道疾风朝他抬起爪子袭来,不开心的动了动耳朵,将那道风连同在他耳朵上作怪的小虫子弹开。
严北循着声音看去,此时院墙上立着一个头发花白,胡子长到拖地,初一看除了邋遢就是邋遢的,嗯,另一个小老头,暂时称小老头二号,简直二老头吧!
二老头应该就是小老头说的客人,不过正门不走直接翻墙进来,还有喊的是什么,为何一来就向大金发起攻击?
严北低头看去,就只瞧见一道银光快速闪过,嘴角抽抽。大金是失忆,本事还在,他完全不担心刚才那道攻击会对大金造成伤害,只是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道银光应该就是二老头话中的小银儿,大金将那所谓的小银儿扇飞了!
先不说那小银儿是什么,严北最先想到的是对方别不是来碰瓷的吧!等下要是二老头没有接住被扇飞的小银儿,小银儿摔坏了,二老头会不会讹上他或者直接找大金麻烦。有了司徒院长前面神神叨叨的行为做铺垫,严北觉得这个二老头很麻烦。
果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很快传来了,“不是叫你不要动爪子,你竟敢直接把小银儿扇飞了,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还好我家小银儿没事,不然,不然绝对把你这头大家伙烤了”立在墙头的人显然气得不清,即使他已经安全接过被大金扇飞的那道银光,仍旧不停地在狭窄的院墙上跳脚,也不怕摔下来了,对着大金一通指责完后,似乎觉得还不够,直接站在院墙上冲着院里大喊道:“司徒,你个老小子还不快点出来,明知道我今天要来,没开门迎接就算了,还纵兽行凶,差点害了我家小银儿,出来,赶紧出来,今天这事你个老小子必须给我个交代,没拿出个百八十条虫给我家小银儿压压惊,这事没完了”。
严北掏了掏耳朵,小老头这位客人的声音实在太洪亮了。原来自己没猜错,真的是来碰瓷的,不过不是碰自己的瓷,而是冲着小老头的去的。
难怪小老头一早上会有那样的动作,严北目光扫过那片虫草,触及浑然不知被人惦记上还悠闲吃草的虫子们稍稍停留了下,实在不解蛊虫有那么好吃吗?
之前大金初到院子里,一不留神就跑过去吃上了,要是没发现,顾忌能将全部的虫子吃了左看右看,他完全没看出那些虫子身上有写着“我很好吃的”的字眼,怎么就成了人兽争抢的香饽饽了。严北觉得就那软绵绵的外形,瞧着简直难以下咽,他还想着大金那货如此臭屁,等他恢复记忆后,想起曾经的吃虫经历,怕是表情会很精彩。
如此大的动静,除非司徒院长不在,不然不可能听不到。
“你个老怪物,我就知道你说什么过来看望我都是屁话,门还没进,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不仅墙头上的那位气急败坏,司徒院长同样是暴跳如雷的从屋里疾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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