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NorMou内部高层势力被彻底清洗,老威尔逊和三木几个原始大股东本来想借空头获利一波,他们打着等NorMou股价跌到最低再趁机回吸的如意算盘,尽皆落空。
没有了老威尔逊、三木的掣肘,完全掌控在纪寒川手里的NorMou前途就更加不可限量。
纪寒川小年夜是在顾部长家过的这个消息早就在圈子里传遍了,当晚兄弟们差点把顾进南电话打爆,顾进南烦得要死,最后也只能撂一句“仨老头子都不说话了,我他妈能说什么!”
所以此时纪寒川出现在这里,顾珩北的一票哥哥虽然没有表示出热切欢迎,但也没什么人给他脸色看。
“我们家这位不太会喝酒,”顾珩北一落座就接过某哥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他春风满面,秋波荡漾,“今天哥哥们都冲我来!”
“吁——”满座皆嘘。
“我介绍一下,”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位是谁,但第一次见面为表郑重顾珩北还是要做个介绍,他拉着纪寒川站起来,揽着纪寒川的肩膀,一开口就笑场了,“纪寒川,我那个谁……”
“什么叫‘那个谁’?”费扬叫起来。
顾珩北来之前就跟几个刺头打过招呼,他虽然不能把纪寒川的身世给说出来,但纪寒川当年收到死亡威胁,顾珩北随时会被牵连这个情由也足够让顾珩北的兄弟们理解了。
都是聪明人,纪寒川已经名分山定,整个顾家都认了,其他人再拿张作致就没意思了。
费扬大笑着逼问:“讲清楚,‘那个谁’是个谁?是‘哪个’谁?我们听不懂!”
其实顾珩北只要说个“男朋友”就可以了,他在郑家就是这么介绍的,但当着一群更知根知底的兄弟,顾珩北又觉得“男朋友”三个字好像还是不够近,可要说纪寒川是自己“老婆”或者“老公”,顾珩北又都觉得怪怪的。
一向嘴溜舌滑的顾四少卡了词,他刚想怼费扬一句“那谁就是那谁,自己体会去”,脸颊蓦然一热,他转过头就见纪寒川亲完他正笑吟吟望着他。
灯光下纪寒川明润的眼眸像是浸了水的黑曜石,闪烁着动人的光彩,顾珩北只觉得自己要被这双含情带笑的眼睛吸进某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去,他脑子也不过地脱口道:“纪寒川,我男人!”
“哇喔!!!”包厢里霎时口哨与尖叫齐飞,酒杯酒瓶磕着玻璃茶几并着啪啪啪啪的巴掌声响得要把天花板上的灯都给震下来。
在其他人听来,顾珩北这个“我男人”的概念跟别的男人介绍“我女人”的意义是一样的,起哄不过是闹个气氛,但是顾珩北心里头有点小猫腻,他把纪寒川当媳妇培养那么多年,最后床上被压不算,名分上自己还把纪寒川抬了一头。
顾珩北心上汩汩冒起了一点小气,谁知费扬头一个回应,端起酒杯管纪寒川喊了声“弟妹”,纪寒川居然面不改色点着头应了。
顾珩北整张脸都亮了,身心那个舒泰,头顶那个蓝天,他二话不说跟费扬碰了个杯,老爷们气场爆棚:“这酒我替他喝,走起!”
开场白过去后面就简单了,纪寒川面带微笑,跟着顾珩北一个个叫哥,他五官深浓气质也偏冷,但姿态放得很低,一个福布斯榜上赫赫有名的大佬,在顾珩北旁边垂眉敛目乖乖巧巧,有一种折人心魄的反差。
这下子所有人都对顾珩北的眼光服气了,毕竟在这个年代,一个长得漂亮自带身价,还能“乖”成这样的媳妇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
君不见这一群人里,“妻管严”那可是一抓一大把的。
再座大半人都带了家属,纪寒川发现顾珩北身边的人……Gay还真不少,除了他们两个,场上至少还有三对男人是两口子。
分组活动的时候,纪寒川跟何沿靳尧还有徐羡分到一桌打麻将。
纪寒川身在牌桌心在隔壁,今晚聚会的主题一是庆功二是顾小四正式把他的人带进圈子,主角都是他们这一对,纪寒川真的一点不能碰酒,炮火就都集中到了顾珩北身上,纪寒川看到顾珩北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屁股就有点坐不住。
每一局麻将后纪寒川都要借故离席去顾珩北旁边坐一下,摸摸头摸摸手,让他吃点小吃压压酒。
好在他的三个搭子都是脾性很好的人,每结束一局都能耐心等他几分钟,纪寒川心里过意不去,打牌的时候就很有眼力劲儿,轮番喂饱三家,除了他自己不胡,雨露均沾。
人不管多有钱,打牌赢钱都是开心的,何沿靳尧和徐羡两圈麻将过后就都很欣赏纪寒川,直把他当成自己人。
顾珩北不知道喝下去多少酒,渐渐的开始上脸,情绪也很亢奋,纪寒川又一次去隔壁嘘寒问暖送关怀时,顾珩北舌头都大了,他操着一副不太耐烦的口吻呼噜着纪寒川的脑袋:“你跟嫂子们玩去,我们老爷们儿喝酒,你们甭多管了!”
牌桌上的“嫂子们”齐刷刷看过来,目光都非常慈蔼亲切。
“嫂子们”的家属齐刷刷低下头去,恨不得每人头顶一行大字,“以上发言仅代表顾小四独家,与我无关。”
纪寒川再回到牌桌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头皮有点莫名的发炸。
“纪寒川,”徐羡直截了当地推给他一张卡,倾着身小声道,“这是杨家武馆的年卡,我每周二六在那里上课,你记得来,最多半年,我保证仨顾小四绑一起都不是你的个儿!”
纪寒川:“???”
何沿点头附和:“徐羡的功夫在京都散打圈认第二没人能认第一,你看楼逢棠那傻大个,体型比你还壮实,追徐羡八百天有七百天是在医院里过的!”
纪寒川:“!!!”
靳尧挺了挺本来就很笔直的脊背,微笑道:“本来我是想传授你两招的,但想想顾小四也罪不至死,徐羡教你的够用了。”
纪寒川:“……”
何沿一只手托着下巴,出了张东风,淡淡道:“这年头不学点功夫傍身就贸然跟男人在一起,虽说勇气可嘉,但男孩子……”
何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要懂得保护自己啊。”
“虽然说男男平等,”徐羡漫不经心,“但老攻这种东西不调教是会上天的,你性子越好他就越蹬鼻子上脸……发财。”
“碰,发财碰,”靳尧把河里的发财拿到自己面前,接口道,“一般情况下我不太喜欢使用冷暴力,但喝多的男人不算人,该分房分房,家里没多的房间要果断把他锁厕所。”
纪寒川:“………………”
“其实我们都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何沿说。
“就是实在有些看不过眼。”靳尧道。
“你在家里不会还要洗衣做饭拖地扔垃圾给他端茶倒水按摩吧?”徐羡问。
纪寒川愣愣地点头。
仨人齐齐倒抽一口气,看着纪寒川的眼神又是哀其不幸又是怒其不争:“你得改一改!”
“啊?”纪寒川茫然地摇头,“不、不用……”
“不改不行,你要知道一切社会地位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被压迫的人必须要懂得反抗!”何沿目光爱怜,握拳给纪寒川加油,“你要先在心理上强大起来,藐视他!”
“虽然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但人心也都是犯|贱的,听说你们分开过四年,就这样顾小四还对你颐指气使的,”靳尧目露杀气,“他是真的还没被教训够!”
“所以啊兄弟,”徐羡“啪”地推牌,“卡七筒自摸!”
徐羡摊开自己的手掌,意味深长地对纪寒川说:“咱们玩牌自摸开心,你让他自摸三五七八天,看他滚不滚着过来求你!”
“………………”
纪寒川“咕咚”咽了口口水,他一边抱拳感谢诸位“嫂子”指教,一边暗下决心从今以后绝不让顾珩北跟他们打麻将!
……
顾珩北上次喝得酩酊大醉是元旦,那天他喝到见人就哭,今天到了最后他抱着谁都呵呵笑。
过了凌晨就是大年三十了,市中心大街上水静河飞,会所门口只有他们这群人,一半人清醒一半人醉,清醒的人把醉的送回家,彼此之间一一道别,再见就是明年。
纪寒川是买单的人,包厢里面有很多昂贵的陈设,退房的时候需要服务员一一核对检查,因此他下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散了,只有顾进南还陪着顾珩北站在车子旁边。
顾进南一手揽着顾珩北一手拿着瓶矿泉水喂他,纪寒川跑过去,把人接过来。
“哥……”顾珩北还认得人,他一手拉着顾进南一手拉着纪寒川,眼睛瞪得溜圆,身体摇摇晃晃,嘴里絮絮叨叨,“这是我给你找的弟媳妇,他叫纪寒川!”
顾进南眉头皱得快要夹死苍蝇:“我他妈认得他是谁!”
顾珩北笑嘻嘻:“你弟媳妇漂亮吧?我特别喜欢他!”
顾进南不耐烦:“你爱喜欢喜欢,赶紧上车回去!”
“哦,对,”顾珩北把顾进南的手和纪寒川的手放到一起,“你们两个握个手,以前的仇恨……唔,仇恨……”
顾进南眼中冒火,纪寒川面无表情,两个人都盯着对方。
顾珩北念叨“仇恨”念叨半天,咕哝了一句“算了”:“只要你们两个别打起来……别打起来……”
“我们不打,”纪寒川把顾珩北搂进怀里温柔地拍了拍,“好了,咱们回家了。”
“咦?”顾珩北腿发软,全靠纪寒川撑着他,他抓着纪寒川的胳膊仰着头问,“帅哥你是谁啊?”
纪寒川脸一僵。
顾进南“噗嗤”笑出声来,他只要看见纪寒川吃瘪他就高兴。
纪寒川直接把顾珩北横抱起来,低头轻声说:“我是你的心肝宝贝肉啊。”
顾珩北呵呵笑,两手搂纪寒川的脖子搂得死紧,“吧唧”在他脸上亲了重重一口:“你是寒川啊,我的宝贝儿……”
“诶!”纪寒川也在顾珩北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看向他的大舅子,用一种得意的,抑扬顿挫宛若唱歌似的腔调说,“我带北北回家了,再~见~啦~。”
顾进南:“¥%……%&*&(%¥!!!”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今天能完结……结果没能……
第107章
纪寒川把顾珩北抱上后座,习惯性地先给他给系上安全带,顾珩北难受地挣了挣,嘟着嘴抗议:“讨厌,不要绑我。”
被酒意薰透的嗓音沙哑而软糯,顾珩北脸颊潮|红,倔强天真的神情好像个小孩儿,纪寒川头一回看到他这个模样,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被高烈度的酒浸泡得通透。
纪寒川摸了摸顾珩北的额头,满手汗渍:“喝这么多,难受不难受。”语气薄责里带着心疼。
“我没喝多!”顾珩北嚷。
“喝多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
纪寒川打开汽车暖气,等车里温度上来才把顾珩北的大衣脱掉,他喂顾珩北又喝了点水,然后用毛巾细细擦拭他发汗的头脸。
顾珩北仰着脸笑,昏黄的路灯映照着他绯红的脸,漫天的灯光和星光全部揉进了他弯弯的眼睛里,有一种快乐从他身体的最深处漫溢出来,像水流一样包裹住他。
“这么高兴啊。”纪寒川笑着亲他的眼皮。
顾珩北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重重点头。
“为什么这么高兴?”纪寒川柔声问他。
顾珩北一下子抱住纪寒川的脖子哈哈笑起来,滚烫的脸也贴住他,大声地喊:“我真喜欢你!”
纪寒川托抱住顾珩北的背,他在极近的距离里从顾珩北水润幽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纪寒川故意问:“我是谁?”
“寒川……”
顾珩北软着嗓子,酒精将他薄薄的嘴唇浸染得鲜红欲滴,纪寒川情不自禁地覆上去,舌尖探进去翻搅,清烈的酒味混合着迷乱的气息在两个人的口腔里蔓延辗转。
“我也喜欢你,”纪寒川紧紧拥住顾珩北,亲吻他的侧脸和耳边的鬓发,“最喜欢你了。”
顾珩北趴伏在纪寒川的臂弯里,喃喃地说:“我喜欢你好多年,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
纪寒川心里软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他抱着顾珩北像是抱着一只绵软乖巧的猫,覆着薄茧的手指不停揉捏他的耳朵和面颊:“我也是,我也喜欢你好多年。”
“你喜欢我……”顾珩北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纪寒川,他竟然露出一种很惊奇的表情,仿佛不可思议不能置信一样,“你、你喜欢我……”
“当然,”纪寒川意外,“难道你现在还会怀疑这一点吗?”
“为什么?”顾珩北歪着头,一脸困惑。
“什么为什么?”纪寒川失笑。
“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好啊。”
顾珩北捧起纪寒川的脸盯着他看,傻呵呵地笑,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憨态可掬的样子引得纪寒川的心底一片酥软,他低头在顾珩北的眉心印下一吻,继而向下亲吻他的眼睑、脸颊和嘴唇。
“你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喜欢你。”这句话纪寒川是贴着顾珩北的耳廓呢喃出来的,凝聚着所有难以道尽的缠|绵和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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