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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漏风声(近代现代)——子非大鱼

时间:2021-05-20 10:01:32  作者:子非大鱼
  这是易时第一次这么清晰看清一个人是怎么笑的。
  眼睛整体往下弯了弯,眼尾却又往上扬一点儿,平缓的下眼睑恰到好处地堆起细长的弧度,眼眸很亮,像阳光下的琥珀透出粼粼碎碎的流光。唇珠上翘,嘴角跟着坦率地往上提。
  贺昭的眼睛偏狭长,却又圆溜溜的,不笑的时候时常给人圆润无辜的感觉,而笑起来又总有几分少年气的顽皮明朗,神采飞扬。
  门一开,贺昭就感受到空调的冷气正拼命地向他招手,他把抱着的水果全部塞进易时怀里:“见面礼,我来抄作业了。”
  “我的小蓝鞋呢?”贺昭打开鞋柜,没有看到自己平日里穿的那双拖鞋。
  易时把水果放进了冰箱里,走了过来:“什么小蓝鞋?”
  贺昭立即指着他脚上的室内拖鞋:“你为什么穿我的小蓝鞋?”
  易时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他今天早上出门买早餐忘了换鞋,下了一层楼才注意到。买完早餐回到家就把那双穿出去脏了的室内拖鞋洗了,晾在阳台,换了脚上这一双。
  这双室内拖鞋是白色的,易时不知道贺昭为什么叫它小蓝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喜欢这一双。
  “穿别的。”易时说。
  “我喜欢这一双,鞋底印了叮当猫。”贺昭嘟囔了一句,从鞋柜里拿了另一双鞋,甩在了地上。
  鞋底印了叮当猫?
  易时定了几秒,把贺昭口中的小蓝鞋换了下来,穿上了贺昭刚甩在地上的鞋。
  “谢啦。”贺昭心满意足地穿上了小蓝鞋,想了想特地把脚翘起来,给易时展示鞋底,“你看,是不是有个叮当猫?”
  易时扫了一眼,确实有一个叮当猫的脑袋。
  贺昭把书包放在沙发上,鼻翼翕动:“你煮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吃午饭了吗?”易时问。
  “还没有,我一起床就光想到学习的事,都还没来得及点外卖。”贺昭说。
  易时端着盘子出来:“今天中午吃意面。”
  贺昭凑了过去:“哇意面耶看起来很不错呢。”
  易时:“你来晚了。”
  贺昭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没有煮他的份。
  原本贺昭啃了个苹果垫肚子还不饿,这下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了,腆着脸商量:“你分我一半呗,等我的外卖到了我也分你一半。”
  易时倒是没有拒绝:“去拿盘子。”
  贺昭极快地从厨房拿了一个盘子,摆在易时面前,易时用叉子拨了一半给他。
  贺昭在易时对面坐下,这才发现自己拿了盘子没拿叉子,立即把易时盘子里的叉子抢过来吃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很好吃耶,我点个酸菜鱼吧,你喜欢吃鱼吗?”
  易时顿了一下,进厨房拿了一把新叉子:“可以。”
  贺昭高一军训的时候过得很艰苦,天天茹素清汤寡水一众青少年们都饿疯了,到了班上男生有一个人躲着泡泡面都要扎堆分一口面分一口汤尝尝味道的地步。贺昭也很饿但没有参与过这项多人活动,因为觉得不卫生。虽然他没有洁癖,但这么多人一起交换口水想想还是不太舒服。
  他吃着易时分给他的意面,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了那个时候。
  在一个艰苦的环境下,班上连名字都还叫不齐全的同学全变成了难兄难妹,一起受苦一起分东西吃,不知不觉就变得亲近。
  他和易时也是能在一起分东西吃的关系。
  贺昭心思敏感但不记事,睡好吃好心情好了,眼下完全将昨晚的一点点不愉快抛到脑后。
  同桌嘛也没什么不好。
  他和易时可不只是同桌那么简单,还是房东和租客,还是蹭吃的和厨师。
  吃完意面等酸菜鱼上门的间隙,贺昭看着坐在对面同样无所事事正在玩手机的易时,忽然问:“你们以前会有同桌吗?”
  易时答得很干脆:“有。”
  “有?”贺昭有些狐疑,“你别骗我,我也看过美剧的好吗?我看剧不都是小班教学吗?”
  易时:“嗯。”
  贺昭不依不饶:“所以你们以前没有同桌的对吧?”
  易时目光从手机屏幕挪开了一下:“对。”
  贺昭莫名有些兴奋,清了清嗓子:“那我是不是你长这么大第一个同桌?”
  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对上他明显期待的目光,哽了一下说出了相反的答案:“不是。”
  “不是?”贺昭点了点桌子,“那你第一个同桌是谁?”
  易时把视线挪回手机屏幕:“不知道。”
  贺昭:“不知道?你再好好想想,你不想清楚,我待会儿不让你吃饭。”
  易时:“……”
  贺昭又问:“是不是我?”
  易时似乎认命了,头也不抬:“是。”
  贺昭弯了弯眼睛,趴在桌上嘿嘿笑了一声:“跟我同桌你赚了,我会对你很好的,同桌。”
  易时怔了一下,抬头看向贺昭。眼前这个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似乎很高兴,上扬的嘴角一直弯着没有下去,竟然还无意识开始轻声哼歌。
  易时已经想不起有没有人对他说过“我会对你很好”这样的话,说是承诺或许太重,但也是一种允诺。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听了也根本不会在意,但贺昭……他确实对谁都很好。
  “起来,很脏。”易时面无表情地说。
  趴在餐桌上的贺昭乖乖从餐桌上起来,嘀咕着反驳:“哪里脏,我刚刚摸了一点儿都不油也不脏。”
 
 
第40章 降温
  长假不管放几天,总是感觉还没开始就蓦然结束。
  明明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在意识到弥足珍贵的假期就要远去的那一刻,却有种经历了跌宕起伏的惘然若失。
  假期倒数第三天,贺昭和姜林罗浩一起凑在易时家聚众完成假期作业,贺昭主要是抄,抄到手软才勉强把能抄的都抄了。努力上进的姜林和罗浩二位同学在抄和不抄间犹豫了片刻,最后选择抄一部分,实打实地写比较弱的学科,边写还边请教问题,直接肝到了深夜。
  贺昭撑不住先回家睡了,一早看到了易时给他发的一张图,姜林和罗浩横七竖八睡在易时家客厅沙发上,发照片的时间是04:36分。
  假期倒数第二天,姜林和罗浩吃完早餐就回家补觉了,贺昭在易时家独立完成没办法抄的作业,例如语文作文,例如英语作文。
  就这么一眨眼,假期只剩下了最后一天。
  贺昭心血来潮决定要带易时打卡周边美食,早餐吃了贺昭一直光顾的那家面店,回去路上买了一份路边摆摊十年的老招牌炒河粉,中午顶着大太阳打卡了附近最好吃的日料店,顺手在贺昭初中同学开的冰室买了两杯西瓜冰,晚上……实在不想出门了。
  易时打算煮咖喱。
  贺昭从万能的外卖软件下单了所需的新鲜蔬菜肉类,外卖小哥送货上门后,易时把东西拿进厨房,过了一会儿,走到玄关换鞋:“我去买点东西。”
  贺昭原本懒洋洋靠在沙发上,闻言坐了起来疑惑地问:“少了什么材料吗?你要买什么?”
  “咖喱。”易时说。
  贺昭愣了一下:“我没下单咖喱吗?”
  易时没应声,扫了他一眼,那个眼神分明在质问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贺昭不相信地打开软件浏览自己的清单,果然,没有下单咖喱。
  选了一堆,结果没有买最重要的咖喱?
  “我跟你一起去吧,外面好像没有那么热了。”贺昭几步走到他旁边,“我知道哪里有咖喱卖。”
  “你不是不想出门?”易时问。
  一开始就是贺昭嚷着不想再出门,才打算今晚自己煮东西。
  贺昭:“对哦,我现在又觉得还好了。”
  易时:“……”
  对上易时一脸无语的表情,贺昭乐了,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不许说话!”
  “我没说话。”易时慢吞吞地说。
  易时说话的时候,贺昭贴着他喉咙的手腕感觉到了他喉结的滑动。
  “你再说句话试试?”贺昭反手摸了摸易时的喉结。
  易时立即在他手上一拍,拉开了他的手。
  贺昭“嘶”地缩回手,把手背伸到易时面前:“真狠,红了。”
  走了几步,贺昭又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一边说话一边感受:“我的怎么没有那么明显……”
  “还没发育。”易时瞥了一眼,随口说。
  ???
  贺昭恶狠狠地竖了个中指:“以前姜林还比我高呢,后来我还不是超过他了吗?我就是后来居上的类型,很快就比你高了,你等着。”
  “嗯,我等着。”易时说。
  贺昭很明显感受到经过了一个假期,他和易时走得更近了。
  贺昭人缘好似乎是总所周知的事,跟谁都合得来,但玩得好只是玩得好,很多朋友都没有接触太深,也没机会接触太深。比如他和罗浩,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同学、朋友,永远都是一到点各自回家,交谈或许会深,交往却未必。除了上学,两个人单独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两家人一起吃饭或者一方去对方家里做客倒是有过,但那不一样。
  每个人都是个多面体,人和人的交往却似乎只在特定某一面。
  贺昭曾经听说过同吃同住的室友感情会比一般朋友深,他没有住宿过,一直没机会感受上课吃住睡都在一起的室友是什么样。
  后来和张江洋住在一起后好像多多少少明白了,那是一种即便不能成为好朋友,也会比别人更了解对方的熟悉关系。
  不过他和易时的关系和这些都不一样,他们不是不得不上课吃住睡都在一起的室友,也不是感情很好但多少有些言深交浅的朋友。
  要具体说是一种什么关系,贺昭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但他和易时一天相处的时间超越了同学、朋友,甚至超过了家人。
  易时是他这小段日子以来最亲近的人,各种意义上的亲近。
  下楼的时候,听见马婆婆在和其他人聊天,说冷空气来了,晚上要下雨要降温了。
  贺昭幽幽说:“真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易时问。
  “当然是舍不得假期啊。”贺昭惆怅地说。
  这一个无所事事的假期过得真挺不错,闲适自在,懒懒散散,他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或许因为有易时在,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即便是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想起来也没有太不愉快。
  其实,回学校后和易时也一样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儿舍不得眼前这个人。
  大概是因为那是在学校吧,不会只有两人的相处时间。
  贺昭反应过来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为什么会产生“只有两个人的相处时间”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会希望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间?
  他下意识看向易时,想从他身上探寻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但易时的目光有移过来的趋势,他又有些心虚地立即假装正视前方。
  易时见贺昭沉默了,以为他还在纠结假期,开口换了个话题:“是不是要秋游了?”
  贺昭脑袋迟缓了好几秒,才侧过头问:“什么?”
  易时垂下眼眸,注意到贺昭有一丝猛地回神的无措,停了几秒,他重复了一遍:“秋游。”
  “秋游啊……”贺昭有些意外,“你还会关心秋游?”
  六中每个学期都会组织一次春游或秋游,一般都是到附近的景点一日游,比如游乐园,比如古城古镇古村……
  今年春游以“人文自然”为核心进行了森林公园、古村路线一日游,秋游又该轮到青春活力的游乐园了。
  “我为什么不能关心秋游?”易时反问。
  “你当然可以关心秋游,”贺昭想了想说,“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游乐园到那天会满园都是各个学校的学生,热门设施很难排队。你都不知道去年,一开始说我们高一的学生因为军训没有秋游了,后来又有了,全班乐疯了。胖子一进游乐园看见那个大摆锤兴奋得非要上,还要拉上我和大锤陪他,结果他安全带都系好了突然就冷静了,临阵脱逃只留下我和大锤在那上面甩,我们下来直接就吐了。”
  易时:“吐了?”
  “我们在校车上才吃了面包和牛奶啊,谁能想到一开场就玩这么猛的,大摆锤你知道吧?”贺昭比手画脚演示给他看,“它是这样一个圆形的玩意儿,我们就坐在外圈,它一边这样甩圈着公转,还要自转,反人类的天旋地转。”
  贺昭虽然是在吐槽,回忆起来却有点儿不明显的兴奋。
  “好玩吗?”易时问。
  “其实还挺爽的,就是刚吃完东西不太适合,你没玩过类似的吗?”贺昭说。
  易时:“我没怎么去过游乐园。”
  “那我可以给你当导游,就那个地方,应该我小学初中时候建成的吧,从那时候开始差不多每年都会去,而且都是学校组织的。”贺昭想了想,补充道,“也就滑行车和过山车好玩点,够刺激,不过玩完刺激的也可以去坐坐旋转木马,享受片刻的宁静。”
  “还没玩腻?”易时似乎笑了一下,贺昭立即看了过去,但没从易时脸上看出笑意。
  “这座城市就这么大没什么好玩的啊,我也没去过别的地方,我爷爷奶奶可能年轻时候出差出多了都不爱出远门,也不喜欢旅游,”贺昭说,“我的亲戚几乎全在同一座城市里,最远也就去过我外公外婆家,你呢?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玩啊?要坐高铁飞机去的那种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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