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宗俯身在他红艳艳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我有你就够了,才不稀罕什么黄毛丫头,只我瞧着那人似乎很不安分,你回头跟你弟弟说一声,让他稍稍防着些。”
韩清漾撇嘴一笑。
“我那个妹妹自小骄纵惯了的,岂是旁人想防就能防得住的。”
妹妹?
闻言,周炎宗便想通了。
“她就是真正的玲珑公主?”说完又泛起了疑惑,“只是她不好好在大晋做她的公主,千里迢迢跑到大周来做什么?”
韩清漾伸手轻轻抚过周炎宗的脸。
“谁让我的夫君长了一张招人喜欢的脸呢?”
两人正说着话,汪寿在帘外道:“启禀皇上,毓秀宫派人送了碗醒酒汤......”
周炎宗不耐烦的喝道:“让她滚!”
说完又嘀咕了两句,“孤的酒量离醉还远着呢,哪里需要醒酒,况这是在孤的宫里,需要她多管闲事?”
韩清漾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个呆子......”
他若是不信他,岂会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
周炎宗趁势将人拥进怀里。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吃醋?”
韩清漾心里笃定,自然是不吃醋的,只笑着道:“我又不像某人,跟个千年醋罐子似的......”
周炎宗知道说不过他,手上动作不停,直接挠向了他的腰间。
最终还是韩清漾笑着求饶。
“好哥哥,便饶了我这一回吧,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周炎宗停了手,瞧着身侧之人微微喘息的模样,浑身一阵燥热,他翻身就要下床,眼下韩清漾月份已足,生产在即,他不想累着他。
谁知刚起身,衣袖就被牵住了。
韩清漾的眼眸似是一汪清泉,带着满满的柔情,他羞的满脸通红,低声道:“人无信不立,我既然答应你了.....”
话还未说完,周炎宗又跳上了床。
“周炎宗,咱们可说好了,可千万不能累着我了......”
“周炎宗......”
“哥哥......”
......
薛玲珑在殿外等了片刻,汪寿出来后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可她却不甘心,伸着脖子朝里头望了望。
汪寿一甩拂尘,直直的抽了过去。
她一个不察挨了一记,只疼的叫骂了起来。
“你个不长眼睛的阉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居然敢打我?”
汪寿掀了掀眼皮,对着一旁的侍卫打了个眼色。
“我管你是谁,到了我大周就得守我大周的规矩,要不是看在你是凤后弟弟带过来的,早拖出去打死了。”
薛玲珑还欲撒野,却被侍卫给扔了出去。
汪寿立在廊下,半边的身子隐在阴影里,表情阴测测的。
“我劝你莫要再在这里撒泼,凤后如今临盆在即,你若是扰着他休息,陛下动了怒,仔细你这细腔子上的那颗脑袋。”
薛玲珑极其狼狈的出了养心殿,寒风卷着殿中传出来的笑闹声,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她盛怒而归,正愁没地方撒火,见韩清琅已经睡下,也不管宫人们的劝阻,硬是将人给从床上拖扯了下来,生生闹了半夜。
......
翌日。
周炎宗一早便去上朝了,韩清琅陪着韩清漾用早膳。
韩清漾见他眼下乌青,便道:“我听说她昨晚自养心殿回去后闹了一夜。”
韩清琅低着头。
“哥,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
韩清漾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更清楚薛玲珑的跋扈。
“没事。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
只是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小被宠爱着长大,人难免张扬了些,这些原不过是小事,他也没心思去为难她。
“人蠢些笨些都不是问题,要是又蠢又坏,那就无药可救了。”
韩清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哥,你打算怎么做?”
韩清漾喝了一小口粥,这粥是周炎宗特意吩咐御膳房为他熬的,临上朝前还特意嘱咐了多福务必要盯着他吃完,他乖乖的将粥吃完,优雅的漱口,擦嘴。
“她若是知道轻重,念着这点子血缘情分,我会着人护送她回去。若是她不识好歹,再逞公主的威风,错了主意......”
韩清琅于这些事情上从不上心,反正现在他又跟哥哥在一起了,只要能在韩清漾的身边,他就觉得安心。他的胃口不错,吃的不少。
“等侄儿出生后,我帮着你一起带。”
......
薛玲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才发现韩清琅去了养心殿,却没有带着她,害的她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她匆忙的洗漱后,朝着屋外跑去。
谁知刚出了门就被人给拦住了,多子睨了她一眼。
“我家主子说了,大周不比大晋,出了事可没人能保得住公主你的性命,所以奴才还是劝公主您消停些吧,若是再敢胡闹,就别怪我家主子不念旧情了。”
薛玲珑听了这话,登时就跟炸了毛的鸡似的,上窜下跳了起来。
“韩清漾他算个什么东西,当时在宫里的时候,为了口吃的,不还跟在本公主的屁股后面跟条哈巴狗似的,现而今得了势,就这般目中无人,我呸......”
“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狐媚着勾引陛下罢了,说好听点是个男妃,说不好听那跟外头勾栏瓦舍里的那些货色有何区别,少在这里给本公主摆主子的款,本公主不吃这一套......”
......
周炎宗才将下了朝,就急匆匆的往回赶,想要检查韩清漾有没有好好吃饭,谁知路过毓秀宫的时候就听到了里头传出来的污言秽语。
他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第64章
“还愣着做什么,把人扔出宫去。”
周炎宗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旁的汪寿吓的打了个哆嗦,忙招呼人直接捂着薛玲珑的嘴往外拖去。自打韩清漾入了宫后,他都忘了有多久没见到周炎宗发这么大的火了。
回到养心殿的时候,韩清漾正跟韩清琅说着话,见他面有怒色,便起身迎了过来。
他现在月份大了,行动着实不便,是以刚要站起来,周炎宗就几步走到他跟前将人给按坐了回去。
“好端端的谁惹陛下您生气了?”
韩清漾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
周炎宗面色稍缓,“还不是你那个妹妹。她.......”
韩清漾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听到她骂人了?”
周炎宗未置可否,他家清漾他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动一根指头,哪里轮得到那个黄毛丫头在那满嘴喷粪,他越想就越气,胸膛起伏的厉害。
“我把她给扔出宫去了。”
韩清琅本来就有些惧怕,如今见周炎宗脸色黑沉沉的,更是坐立难安,于是求救似的看向了韩清漾,韩清漾对他打了个手势,他便行了礼,快步的逃了出去。
韩清漾扶着后腰站了起来,他轻轻的替他顺着气。
“她骂的是我,你生的哪门子气。”
周炎宗惊诧的看向他,狠狠的将人圈进怀里。
“你都嫁给我了,是我孩子的爹,她骂你就等于是在骂我,我能不生气吗?”
况听见她骂韩清漾,这可比打他骂他还要令他难受呢。
韩清漾蜻蜓点水似的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还气吗?”
周炎宗抿着唇不说话,只定定的瞧着怀中之人。
韩清漾柔声解释道:“我跟清琅在大晋宫里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玲珑这样的人倒是最好对付的,只需说几句好话便能哄住了,跟你一样的笨呢,只需说几句好听的,便乖乖的听我的了。”
他伸手在周炎宗的鼻端轻轻点了一下,笑的格外明媚,似是夏日里盛放的玫瑰一般,娇艳欲滴。
周炎宗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要是我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我一定拼了命的把你救出来。”
韩清漾看着男人的轮廓刚毅的脸,笑着笑着眼里就有了泪,他吸了吸鼻子说,“玲珑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嘴上刻薄了些,会使些小性子,但绝不会干出那等要人命的阴毒之事,否则昨儿我认出了她,也不会放心把她和清琅放在一起了。”
周炎宗心疼的厉害,将人搂的更紧了。
韩清漾又说,“其实说起来,我跟清琅还是要谢谢这位妹妹的,当初在宫里我们被别的皇子欺负的时候,她还救过我们几次,有时候为了口吃的,我也会去她跟前卖个笑脸,比起她嘴上的恶毒,那些藏于笑脸下的阴狠才叫人可怕,他们会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抽你的背和腿,即使受了再重的伤外头也瞧不出来,也会在冬日里制成了冰针,然后让人跪在密密麻麻的冰针上,冰戳进体内会融化,就算是太医想找伤口也难,可跪冰针之人却是痛不欲生......”
周炎宗认识韩清漾这么久,从未听他说过这些往事。即使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旁人的事,可他心里还是痛的厉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一般。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韩清漾莞尔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周炎宗,你真好骗。”
周炎宗替他擦干了眼泪,“汪寿,吩咐下去,叫一队人把她送回去。”
反正送回去了,她也不会再是公主了。
韩清漾一早就命人重新准备了一桌早膳,柔声劝道。
“一下朝就遇到了这些污糟事,快坐下用些早膳吧。”
周炎宗拉着他一起坐下。
“你陪着我一道吃些吧。”
韩清漾道了好,又吃一个糖包,一小碗的馄饨和半块梅干菜的肉饼。
......
日子一日快似一日。
一转眼便到了年下,周炎宗早早便给大臣们放了假,名正言顺的陪在了韩清漾的身边。
这日,边境有密信传来,周炎宗忙着去处理了,韩清漾难得偷了个空,于是把韩清琅,白思思,还有朝云公主一起招了来,在偏殿里烤肉玩。
朝云公主最喜欢热闹,自打认识白思思之后,就整日里缠着白思思要拜她为师,幻想着跟她一起去游历天下。
她极为殷勤的将烤好的肉递给了白思思。
“师傅,您就收下我吧,我可乖可听话了。”
她跟个扭股糖似的黏在了白思思的身上,韩清漾瞧了只偷偷乐着,不愧是兄妹两人,连黏人的手段都是一样的,周炎宗回回有事求他的时候,也是这般黏在他身边,只他不如朝云这般伶牙俐齿罢了。
韩清琅在大周待了些时日,也不似初来时那么拘谨。
“哥,怎么有些日子没见王爷进宫给陛下请安了?”
烤肉太过油腻,韩清漾不敢多吃,只让宫人们切了一小块尝了尝味道。
“年下事多,睿亲王交友广阔,少不得要迎来送往,哪里还能记得他的皇兄啊,只怕此时此刻他指不定在哪家府上或是酒楼里喝酒听曲呢。”
闻言,韩清琅垂下了眸子,小心的盯着炭炉上的烤肉,不时将烤肉翻个面。
骗子。
男人果然都是骗子。
说好的要带他出去游玩逛街的,这么些天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屋外白雪皑皑,红梅开的正盛。屋内暖气融融,混合着烤肉的焦香味。
韩清漾看了看被朝云公主缠的不耐烦却毫无办法的白思思,又看了看正在专心致志烤肉的弟弟韩清琅,心下格外的满足与宁静。
“吱呀......”
开门声响起的时候,韩清漾偏头看了过去,果见周炎宗冒雪而来,他站在门口掸着身上的雪,眉眼间有藏不住的喜色。
“跟着的人怎么伺候的,怎么也不撑把伞?”
他起身走了过去,周炎宗却道:“你先别过来,我身上带着寒意。”
人人都道周王周炎宗出生行伍,自小无人教养,是个野蛮专横之人,可在韩清漾看来,他便是天底下最温柔细心之人,他的嘴角噙着温柔的笑,两人就这么隔空望着。
“嘶......”
白思思捂着腮帮子呼了一声,“哎呦,这屋子我是待不下去了,酸的我都倒牙了。”
她一脸嫌弃的出去了,又对着屋内喊,“小徒弟,陪为师赏雪去。”
朝云公主乐的跟什么似的,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她穿的一身的红,印在雪景里倒是分外的明艳热烈。
韩清琅虽胆子小,人却聪慧,见她二人都走了,便也起身离开。
“哥,我瞧着外头的红梅开的正好,我去折两支回来给你插瓶。”
待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韩清漾嗔了他一眼,“都怪你,我们在这玩的好好的,你一来便把他们都吓走了。”
周炎宗伸手在他的隆起的肚子上摸了摸。
“我今儿可没板着脸,是他们识趣,自己个先走了。”
韩清漾靠在他的肩头,“等孩子出世之后,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了,得多笑笑。否则吓着孩子了,孩子跟你就不亲了。”
周炎宗瞪了眼睛。
“他敢!”
话音刚落,腰间就被狠狠的拧了一下。
于是哄着道:“好,我答应你,一定做个慈父。”
......
当天夜里,韩清漾就被疼醒了,一阵又一阵的坠胀感如潮水般袭来,不过片刻的功夫浑身上下就被汗水给打湿了,似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这可把周炎宗给吓坏了。
他手足无措的坐在床边,满脸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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