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很喜欢。”萧淮安拉下白夭盖在脸上的手,握在手心中,笑的失落,遗憾地叹,“可惜已经不见了。”
白夭哪里舍得看萧淮安失望,低着头纠结一下,才鼓起勇气小声地说,“等,等回去,我再试着看能不能做的更好看一些。”
“只要是夭夭亲手做的,爷都喜欢。”萧淮安黑眸里装满了笑意,就连唇边的笑也上扬了几分,“只是,可惜不是最初的定情信物了。”
萧淮安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坏得很。
“都说了,不是定情信物呀!”白夭气急败坏地小声嚷,埋着头,拉着萧淮安往前走。
“好好好~丢得不是,新的才是。”萧淮安拖着长音哄,典型的不走心的哄孩子的方法。
白夭逛了一大圈什么也没卖,倒是萧淮安偷偷地买了一个小玩意,白夭要看,还神神秘秘地不给看,说什么回去了才给看。
吊的白夭起了好奇心,被萧淮安哄着说了好多的好话,央求了半天,还是没看到。
最后五个人选了一家清淡一些有素菜的,装修雅致的饭馆用午饭。
一桌五个人,养伤的萧淮安不喜欢重油腻,饿了多日的白夭要养胃,元忍一个和尚要吃素,温林吃什么都行。
只有可怜颜叙一个吃荤的跟着这么一帮人吃素了。
颜叙咬着青菜,眼圈都红了。
萧淮安乐了,端了杯当地的红茶,品了一口,“不就是吃个素,怎么跟吃了鹤顶红一样。”
“这还不比吃鹤顶红呢。”颜叙望着一桌子的绿叹气,筷子上上下下就是下不去手,只能无奈放下,给自己倒了杯据店家说藏了五十年的酒。
“爷,您派宋守义去打越族了?”
“越族祭司的态度很奇怪,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萧淮安端起茶杯,挡住了下撇的嘴角,红色如玛瑙一样的茶水倒映着泛着杀意的寒冷的眼眸。
发过的重誓,怎么能不遵守呢?
这里面唯一一个知道真相如何的白夭,也隐约猜到了萧淮安背后的真正意义。
毕竟,那个誓言杀意满满,震人心魄。
白夭抬头看萧淮安,正好萧淮安放下了杯子,淡笑着看向白夭,声音上扬,“嗯?”
想问,是不是去履行了那个誓言?或者,真的都要杀了吗?
在触碰到那个朗月清风般的笑时,全部烟消云散了。
没有意义,是越族人不分青红皂白先动的手,再他们亮明身份的时还执意烧死他们,凶狠又残忍。
白夭笑着摇了摇头,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没吃完的菜上面。
难道要求萧淮安放过差一点就送他们去死的罪魁祸首?那真是太善良了,他还做不到。
萧淮安摸摸低着头的白夭的发顶,黑眸中闪过满意。
他刚刚有想过白夭会问什么,或是会为越族求情,无论是哪个,他都会为了白夭的“善良”暂时放过越族。
可是,都没有。
不得不说他是惊讶的,惊讶会为了救一只猫受伤的小家伙居然没有选择救那些外族。
惊讶过后却是难以言喻的满意,暗喜和兴奋,这样更好。
他喜欢小家伙的善良干净也会加以保护,为他创造一个“仁慈的萧淮安”的假象,但是能理解支持他的小家伙,更让他喜爱。
饭毕,在离开的时候,萧淮安站起来,不经意地头微微向窗户对面的房檐上看了一眼。
温林落后一步,低着头轻声说道:“主子,三条鱼都上钩了。”
萧淮安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地轻笑,还好,没浪费他自己做饵的一片苦心,这要是还不来,他还真在这极乐镇待不下去了。
入了夜,找了一天两脚兽的煤球好不容易看到了白夭,大脑袋就往煤球身上拱,白夭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
“哎呦,煤球你现在力气怎么这么大了。”白夭蹲下身,无奈地摸着煤球的大脑袋。
煤球撒着娇地往白夭怀里拱,拱的白夭一屁股坐在地上,头撞上了萧淮安的小腿。
本来还看热闹的萧淮安,一下子沉了脸,黑眸冷冷地瞪了煤球一眼,这么大一只猫往夭夭怀里拱,信不信爷拿你去炖汤。
【作者有话说:煤球:我本大王拱自己主子怎么就要被炖汤啦?嗷呜!
萧狗:臭猫拱的是爷的媳妇,都拱倒了!自己多重自己心里没点数!炖汤!】
第五十七章 鱼来了
萧淮安扶起白夭,拂去身上的沾的灰尘,问:“摔伤了没?哪里疼?”
白夭摇了摇头,一低头,看着到腰间的煤球也有点发楞,总感觉一个白天没见就又大了一点似的。
“珺竹,怎么感觉煤球又大了呢?”
萧淮安瞟了夜里几乎与周遭一片黑融成一片,只留一双亮着光的眼睛的煤球,哼道:“元忍那和尚惯着它,本来一天两顿肉,改成了一天五顿肉,除了吃就是睡,不胖跑了它了。”
说话间,揽着白夭的肩往屋里走,路过煤球的时候腿故意蹭着煤球过去,幼稚的很。
煤球晃晃脑袋跟了过去,刚要跟着进门,就见萧淮安双手和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嗷吼!”煤球后爪支地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恨恨地拍门,怎么又把本大王关门外了!
“珺竹?”白夭听到吼声回头没见煤球跟上。
“乖,先去沐浴。”萧淮安双手温柔地推着白夭的背,将人推到了一旁的小浴室。
这般大好时光,他怎么可能放一只猫进来捣乱抢人。
白夭先洗好了澡出来,披着件宽松的寝衣,露着精致的锁骨和单薄的胸口,披着半湿的长发,水痕沾湿了薄衣,隐约的透着白和淡粉。
坐在软塌上拿着一卷地方志看的萧淮安听到了声响,一抬头就见了这样一幅美景,黑眸渐渐变深,他放下书,轻声地对白夭说道:“夭夭,过来。”
白夭听到萧淮安叫他,听话地走了过去,到了身前,歪着头看他。
萧淮安长臂一揽,白夭就跌坐到了萧淮安的怀里,当真是温香软玉在怀。
白夭分开腿跨坐在萧淮安的腰间,两只小爪子抵在萧淮安的肩上,觉得像是坐了什么硬物,还傻乎乎地问:“珺竹,什么东西咯到我了。”
萧淮安唇边掀起一抹笑,眉梢眼角中都带了些邪气的笑,他放在白夭腰间的手向下缓缓地游移抚摸,掌心是圆翘软弹的触感,“能疼爱宝宝的东西。”
宝宝!白夭的脸“腾!”地一下冒了烟,这称呼也太亲密了吧!亲密地让他根本就没听懂萧淮安话中的意思,还傻了吧唧地追问,“啊?什么疼爱我的东西?那是什么?”
萧淮安贴近白中透粉的圆润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垂了口气,见那漂亮的小耳朵迅速地爬上了薄红,心中暗笑,可真是敏感呢。
低沉的声音用诱惑的语气在耳边说了一句堪称是孟浪的话,白夭羞恼地用两只小爪子抵着萧淮安的肩就要跑,嘴里还嘟囔着,“珺竹你怎么可以说这种孟浪的话。”
萧淮安哪能让人跑,双手用力将人扣在怀里,嘴里没诚意地道歉,“好啦好啦,是爷的错,不该说那些话,宝宝乖,不气了。”
右手拿下肩上的小爪子,拇指和食指揉搓着细细腕子上突出的腕骨,轻声哄道:“爷送宝宝个礼物,就当是赔罪了,好不好。”
左手一翻,掌心中就多出了一个挂着两个小铃铛,雕着花鸟的银手镯,样式精致漂亮,不显女气,显然是男女都能带的款式。
萧淮安托着白夭的小手,将镯子套在了手腕上,“喜欢吗?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还是爷第一次亲自送人东西。”
银手镯仅有小指粗细,精致讨巧,挂在白夭细白的腕上衬的那截手腕更秀气几分,手腕一动,两个小铃铛还会发出“叮当叮当”的清脆声音。
“喜欢!”白夭用力地点头,额头抵在萧淮安的肩上,双手搂住萧淮安的腰,整个人依赖地团进温暖的怀中,“非常喜欢,谢谢珺竹。”
“傻宝宝,爷可不喜欢听你说谢,太生分。”
在街上,萧淮安一眼就看中这么个小玩意,就想着带在他的小家伙手腕上一定很好看,果真如他所想的一样,真的很好看,好看的让他想在别的时候也听听这铃铛声了。
温馨的时刻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利刃砍断窗户的声音打破。
萧淮安眉目一凛,抱着白夭的腰,身子一闪就破开门出了屋。
院子中,一身赤色用金线绣朱雀纹的翎姝手持利剑,眉目凛然的站在正中的位置,他看见萧淮安出来,冷漠地说道:“永安王,你能成功躲开凌夜阁地字和天字的追杀,很好。”
“多谢夸奖,运气罢了。”萧淮安谦虚地回道。
“呵,虚伪。”翎姝冷笑,身子一动,火红的衣袍展开,像是一团热烈灼人的火焰一般,直冲萧淮安命门而来。
萧淮安就抱着白夭,面上带着淡淡的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连眉梢眼角都是淡然。
“锵!”
一双利剑挡开了翎姝,一身黑衣的温林,出现在了萧淮安和翎姝的身前,他俊脸阴沉,灰眸浅淡骇人像是捕猎的狼,杀意和狠戾毫不掩藏地释放出来,紧接着就是狠戾地进攻。
“咦?”翎姝好奇看着仿若从地狱出来的嗜血凶残的温林,之后嗤笑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呢。”
不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气势。
白夭靠在萧淮安的怀中,偷偷地看着缠斗的两个人,总觉得今日的温林似乎与平日的不太一样,他也说不出那里不同,就是觉得更可怕了。
“啊呜!”颜叙抱着断夜打了个哈欠,拖拖拉拉地往萧淮安身边走,身后还跟着元忍和懒懒散散的煤球。
“怎么就这一个啊?不是三个都该来的嘛?”颜叙走到萧淮安的身边,看着打的正酣的两个人,“哎呦,木头认真了呢,这漂亮杀手惨喽惨喽。”
怎么听都能听出来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颜大人不去帮忙吗?”
白夭不解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边看边嗑的颜叙,他记得这俩人是结契的夫夫吧,这么个看热闹法,真的好吗?
“帮忙?”颜叙歪歪头,看白夭,吐出一片瓜子皮,笑了,“小公子您不懂,不说这个人木头自己可以解决掉,就是很棘手的对手,我也是不能随便插手的。这是木头早就决定好的,既是作为一个影卫为自己的失责负责,也是一个统领为手下报仇的决心,这是赌上了尊严的死斗,除非重伤到下一秒就身死,我会插手,否则,参与进去就是侮辱。”
白夭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说实话,他没有懂,或许他永远也不会懂这些武功高的人在想什么吧。
“嗖!”利箭如流矢破空而来,直指萧淮安的头。
颜叙瓜子一扔,断夜抽出,箭被拦腰砍断。
“啊!”白夭惊叫着,他死也不会忘记这种突然出现一个箭的场景,“就是这个射箭的,射伤了珺竹!”
“什么?!”颜叙脸色大变,回头求证地看萧淮安。
萧淮安点了点头,这箭的翎羽不同于一般的箭,他记得。
“好啊!小子等着人头落地吧!”颜叙足下一点,人就向着刚刚箭过来的地方串了出去,只留下一句,“和尚保护爷啊!”
元忍从袖子中抽出棍子,一拧一甩,就成了一根长棍,“阿弥陀佛,现在就剩下一个了,也不知道够和尚活动筋骨的嘛。”
“照你那种活动筋骨的方法,来十个也不够。”萧淮安闲闲地说道。
长剑从胸口刺入,翎姝低头,看着半截长剑,突然就觉得松了一口气,鲜血从口中争前恐后地涌了出来,他抬头看着一个方向,唇角微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快走。
温林抽出剑,面无表情地转身,看着翎姝火红的衣袍展开,犹如一只绝美的朱雀,倒在了血泊中。
温林走到萧淮安身前,半跪下来,俊脸上横着一道伤痕,身上是浓浓的血味,只是衣服颜色太深,看不到而已。
“主子,凌夜阁杀手已被击杀。”
“辛苦了。”
“阿姝!”忽然一道凄惨地哀叫响起。
温林迅速起身,长剑横起,直指一身白衣抱着翎姝哭泣的花颜。
温林刚要动,就被萧淮安叫住,“等等。”
“呜呜,阿姝阿姝,不要死啊,阿姝。”花颜将已经变凉的翎姝搂在怀中,脸贴着翎姝的脸恸哭。
一时间凄凄哀哀的声音听的白夭都红了眼圈,忍不住将头埋进萧淮安怀中,不忍再听。
“阿弥陀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元忍叹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花颜脸上满是血和泪,糊成了一片,目光呆滞地看着元忍。
忽的,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花颜目光变得坚定,他看着萧淮安求道:“永安王,在下凌夜阁天字第二花颜,想向永安王求两件事情。”
“但讲无妨。”
“第一,请永安王放在下离开西南;第二,准许在下将阿姝的尸身带走。”花颜认真地说道。
“啥啥啥?”还没等萧淮安开口,就听到颜叙的大嗓门喊着,紧接着就见颜叙拖着一具黑衣尸体飞了过来。
“嘭!”尸体被颜叙扔到了院子里,人飞了下来,掏了掏耳朵,断夜指着花颜,问道:“你刚刚说甚?”
【作者有话说:带小铃铛的手镯和脚环是阿渟的心头好~本来想给夭崽一个小脚环啦~嘿嘿嘿嘿嘿】
第五十八章 放
锋利的刀剑直指花颜眉心,颜叙不可思议地看着花颜,问:“你是不是说放你走?是我耳朵不好听错了,还是你脑子不好想的美?费力巴拉的好不容易把你们引出来了?现在还要放虎归山,你自己想,可能吗?”
花颜沾满血的手缓缓地推开断夜的刀身,脸上是心如死灰般的淡漠,他越过颜叙,对萧淮安说道:“此次向凌夜阁买永安王人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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