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我见风雪(玄幻灵异)——月色白如墨

时间:2021-05-22 08:48:52  作者:月色白如墨
  沉宴一字一句。将手中匕首用力朝下压低。
  “何必呢?”
  七杀嘻嘻笑着,“林昆已死,楚渊归去。即便你回来,也没有人在等着你。而今想要镇住这江山,只有动用我的重典了——你要是不希望你的国土社稷就此送断的话……”
  他话没有说完,却突然眼瞳放大,语句梗在了空中。
  七杀张了张口,一丝鲜血从他口中呛出来,沉宴拧动手腕,将匕首一转搅了搅。
  只见匕首深深埋没入华贵的明黄衣袍之中,刺入小腹,殷红色泅开一大半。
  沉宴将刀刃扎进自己的身体,与七杀共同感受着这痛苦,鲜血自指缝滴滴答答淌落。
  不可置信的人面孔上闪过一丝狰狞,但随即沉宴抢过了躯体的控制权。他满额头是汗的倒在木案上,虚脱道:
  “勿动朕国土与子民……否则朕与你共归于尽。”
  ……
  银止川归府的时候,是摔下马的。
  他强撑着带回了林昆的尸首,但是迷梦草的毒还在他体内,且随着动武而在体内流转开来。
  姬无恨叫他不要轻易与人动手,但是银止川无法控制地屡次破戒。
  “去通知林府的人来。”
  他勉强吩咐仆从,而后拉着西淮踉踉跄跄回到房内。
  西淮身上还有林昆的血迹,但是一进门,银止川就推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到了门框上,重重吻了起来。
  他犹如被林昆的死刺激到了,吻起西淮时那种粗暴和绝望仿佛穷途末日。
  西淮不愿意被他吻,咬着牙关,却被银止川硬生生顶进来。
  银止川握着他两手手腕,按在头顶,西淮不住挣扎也挣不脱,他勉强背过脸去,银止川却顶着他的腿缝将他的腿强行分开。
  他一手扳着西淮下颌,将他的牙关重重捏开,像无可还手之力的俘虏那样被自己任取任求。
  “你……”
  西淮重重喘着气,因为唇舌缠绵而吐词有些不清,他囫囵道:“……放开……”
  但银止川怎么可能放开,他饿狼一样重重地吮吻着西淮,又轻轻触碰那前几日被西淮咬伤过的舌根。
  近来他们之间小心翼翼维持的脆弱平衡,一下全被打破了。
  西淮体内药瘾蠢蠢欲动,它本被少年那样决绝的方式克制了下去,但是而今银止川的吻、铁锈味的鲜血,又刺激着它,令它再次在西淮体内悄然复苏起来。
  西淮觉察到了,手脚发颤,控制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不是不喜欢我了吗?”
  在亲吻的空隙里,西淮说:“……做这些事,你不恶心吗!!”
  银止川轻微地喘着气,他眼底有一片微微的红,注视着西淮,哑声:“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不喜欢你、不在乎你的感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他手指摩挲过西淮冰凉的唇,拇指指腹在方才亲吻咬破的地方重重摁了一下,满足地见少年果不其然在刺痛下拧紧了眉,银止川又吻了上去。
  ……疯了。
  他大概是真的疯了。
  在甜腻而缠绵的唇舌交缠中,银止川这样想到。
  他原本再也不想碰他的,再也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他的。他被他刺得遍体鳞伤,心哀如灰,再也不想让这个人踏进自己的城池半步。
  但是当他看着林昆的死亡,那么像西淮的林昆的死亡,银止川发现自己竟还是震颤哀恸。
  他无法克制地想到如果这是西淮死去的模样——仅仅是尚未发生的设想之事,银止川却就已经是近乎窒息。
  他克制不住地想要亲吻他,拥抱他,确认他的存在,安抚自己他还好好地待在自己身边。
  “啊……”
  西淮有些崩溃地仰起头,胸腔的呼吸起伏也微微加剧。
  银止川却低头,顺着他耳根,偏过去的侧颈,缓慢向下。
  西淮感受到那红丸的药瘾又有卷土重来的征兆,他试图推开银止川,但全然没有作用。
  “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白衣人竭力地微弱挣扎:“我……呃,啊——”
  他浑身忽然剧烈震颤一下,蜷缩起来,顺着门框软软地滑到下去。像不久前药瘾发作时那样沉默而隐忍地压抑着自己。一声不吭。
  但是这一次银止川站在他身边,并未离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淮,缓缓将他自膝盖和颈后抄起,怀抱着走到床边,放下来。
  “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呢,嗯?”
  银止川轻声说。
  他看着西淮咬牙颤抖的模样,伸手拨开他脸颊侧边的一缕发。
  “让人去请大夫来。”
  银止川朝门外吩咐说,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低哑地咳了一声,漫不经心掩去唇角和手心的暗色血迹,说:“还有姬少侠……也请他一同过来看一看。”
  西淮生平是最宁死不屈的。
  他不愿意叫任何人瞧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所以宁可在失控之前自尽,也是如此。
  但是现今银止川留在他身边,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去,还请来了众多大夫和姬无恨,一起为他看诊,更是叫西淮难堪到了极致。
  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一样。
  他手脚都被束缚了起来,口中为了防止再咬舌,也垫了东西。西淮紧紧攥着拳,几乎要将手心掐出血痕来。
  “请查一查是什么病因。”
  银止川坐在他身侧,声音低哑,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似乎是极其平静的。
  请来的诸名大夫都是星野之都最为有名的医倌,连几位脾性古怪,但是医术高超的大夫也位列其中。
  但是花辞树设下的毒,若非江湖中人,见多识广,多半听也没有听过,从来未曾接触过的东西,怎么可能诊断得出来呢。
  他们有些取出银针,将西淮紧紧攥着的手指掰开,然后刺中指腹取出血液;有些左右拨转着西淮的头颅,查看他的耳后有无毒色沉积;有些持笔,卑谦地向银止川问询着西淮一些平日里的症状……
  西淮牙关要得死紧,身上忽寒忽烫,但是身体上的所有难过,都比不上心灵上的屈辱难堪。
  他自觉已经够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但是为什么还要这样进一步地羞辱他?
  有时候,西淮的自尊心敏感到异样的地步。
  “银止川……”
  他很低哑地哽声喃喃。
  有眼泪从他眼角滚过,飞快地泅进被单中了。
  银止川问:“你心中知道么?那你告诉我。”
  “……”
  西淮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从他身处银止川身边卧底,却时常用假名给秋水阁写词就可以看出来,西淮心中始终有一些他未曾放弃过的东西。
  他不是一名好的细作,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他才始终支撑着,没有心智崩溃。
  但是在被这些人看着自己狼狈的姿态,甚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逐渐失控,正在逐渐摧毁西淮心中勉强支撑着自己的东西。
  “……”
  西淮又试着去咬舌,但是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了。
  银止川将木筷固定得很牢。
  眼泪如断珠一般不住从白衣人的眼角滚落。
  “止川。”
  许久,不知是不是觉得这样下去毫无意义,姬无恨蓦然出声了。
  他抱着臂,看着床榻边这里的动静,嘶哑开口:“不用再折腾下去了。……我知道是什么。”
  在此地,唯一一个有可能与西淮一样了解上京的人,确实只有姬无恨了。
  只是他刚开始时一直不确定银止川的真实意图,不知道他是真的想救这个曾意图置他于死地的细作,还是借机羞辱嘲讽。
  但眼看局面场势愈来愈失控了,他才禁不住出声。
  姬无恨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淮,问:
  “是‘红丸’,是么?”
  西淮:“……”
  “离花辞树太久了,他没有给你缓解症瘾的药物,所以才犯瘾的吧?”
  姬无恨注视着少年人滚烫到不正常的脸颊,有几分漠然道:“失去这种药物是很危险的,一再服用,却只能受制于人。不如这样。”
  他突然俯身,凑在西淮耳侧,极低声地轻声说了几句。
  西淮眼瞳倏然微微睁大。
  其实姬无恨说的是,你回到花辞树那里,帮银止川弄回迷梦草的解药,我也有一种秘法,可以替你接触红丸的束缚。
  但是这本也是西淮的所求,如果可以,他希望立刻离开镇国公府,以他掌握到的底牌与花辞树做交易,解去银止川的毒。
  只是银止川一直不肯放人罢了。
  “无恨兄。”
  正低语间,银止川倏然靠了过来,拉着姬无恨的衣领,让他站到自己后面,说道:“有什么事,你同我说才对,与他说什么。”
  他拉着姬无恨一同退到门外,同时离去的还有屋内所有医倌。
  西淮不知道他们在门外说了什么,只见银止川再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
  他眉头沉沉地看着西淮,无声注视他半晌。良久后,年轻人舒展一笑,张扬挑衅的唇角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他轻声地说,“看来你为了来到我身边,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
  银止川手指摩挲着西淮的眉眼,从眼窝到鼻梁,再到秀丽的唇。
  许久后,他低声说:“那么……就让我送你最后一样礼物。为你我这场相遇落幕吧。”
  ……
  西淮之后再想起与银止川共处的那十余天,总是感到痛苦与几分难堪的。
  但是除此之外,又有一些别的情绪掺杂在其中……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将自己的脆弱与软肋全然暴露在一个人面前,让他看到自己的痛苦与悲伤,让他分担自己的绝望与哀痛。
  而且,那也是最后一次他与银止川那样亲密地待在一起,手足相交,十指纠缠。
  未来余生用来凭吊往日的甘糖,在这最后一段时日中酿成。
  “要喝水么?”
  西淮冷汗涔涔不住发抖的时候,银止川陪在他身边。
  他并不怎么惊讶地,安然若素地给他喂水,然后用巾布擦去他额头上的汗。
  西淮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银止川不在的时候,他都宁可将十指抓的伤痕累累也不愿意发出一丝声音,更不必提银止川现在还在身边一直看着他。
  他竭力想偏过头去,让银止川碰不到他。
  但是银止川拿捏西淮,此时就像一个刀俎一个鱼肉,怎么摆置他都无比轻易。
  “……这么恨我吗?”
  西淮视线模糊地看着年轻人,嘶哑问。
  他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志,不想在银止川面前露怯。但是银止川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答说:
  “是啊,你害我垂死,此刻瞧一瞧你是怎样受折磨,算是因果报应。”
  “……”
  西淮咬着唇,微微颤抖着将脸埋进了被单里。
  时光很快就流逝而去。
  黑夜到来,晨曦将至。整夜整夜里,银止川都不敢沉睡。
  他要时刻关注着西淮的状态,虽然嘴上是那样说的,指天立誓地放出狠话我要报复你,但是实际上,他是为了帮西淮彻底走出红丸的控制而已。
  姬无恨有解除这种毒药的方法,但是第一步,就是要戒断。
  银止川不想自己死后,这个本该惊才绝艳的年轻人还要受束缚于上京,去往下一个要刺探的对象身边,屈辱含郁的,小心翼翼地换取着情报。
  他曾经在沧澜失去的一切,无论与他的父兄有没有关系,银止川都而今替他补偿回来。
  然后往后生生世世,他们再不相欠。
  “呃……”
  前十来个时辰还算平静。不知是不是西淮刻意忍耐的缘故,银止川几乎没有听到什么过激的异动。
  但是第十三个时辰之后,西淮开始呕吐。
  他恍若被什么巨大的手扼住了,很痛苦地在床上痉挛。
  手脚的绳子被拉紧,手腕上也留下了一圈圈磨伤的红色瘀痕。
  如果不是被束缚着,银止川想,他大概现在已经在床上痛苦得打滚了。
  “啊……”
  西淮额头上不住地有冷汗淌下来,滴进他的眼窝里。他的眼睫不住发颤,银止川依然是守在榻边,沉默地看着他,间或给西淮擦一擦面颊和手心。
  西淮无助地抓着粗糙的麻绳,一下下在那绳索上揪紧又放松。
  “求你……”
  他没什么意识地说:“求你了……”
  但是求自己什么呢?
  银止川静默地看着眼前人,是求他放开他,还是求他像花辞树那样,给他短暂但饮鸩止渴的剧毒。
  银止川慢慢抬起手,他风流绸软的长袍在夜色下,与皎白温柔的月光交融到了一起。
  静相辉映。
  乌云拥抱了明月,圣徒正在朝圣,西淮的躯体总是很消瘦,连脊背的每一个骨结都稍稍凸起。
  “花辞树……”
  西淮哆嗦着开口,低哑说道:“花辞树……在找一个女人……姬无恨认识的……”
  他想说花辞树在找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女子,这个人曾与姬无恨有过深交。以她的情报……或许能换回银止川的解药。那是一个对花辞树而言极其重要的女人。
  但是他头脑实在太混乱了,牙齿上下打着磕绊,字句也不成形。
  银止川用犬齿摩挲着缓缓咬进他的后颈的时候,西淮更是哆嗦一下,吐不出字句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