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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阴师(玄幻灵异)——琤清

时间:2021-05-24 09:10:33  作者:琤清
  月偏明后退一步与其他三人连成四星,手中气势流转,磅礴灵力喷涌而出冲向怨灵,月偏明令其余法宗守住阵法,虹汝上前一抡,抵住杀生,红电“嘶嘶”声响愈发震耳,月偏明脚尖一点如箭离弦,一掌向苏幽天枢穴击去,顺势收回虹汝剑,苏幽倏的一个旋身躲开月偏明的身形。可苏幽太小看虹汝的威力,被击后的杀生攥在手里还发出狰狞,震得虎口生疼。
  因为释放怨灵的缘故,分了心神,苏幽的身法较之前微滞。苏幽直接一掠丈许,一声长啸调动身体里的全部怨灵,数以万计的怨灵千钧之势冲向阵法,来势汹汹携卷着刹罗姿态,形同暗黑无边的地狱,召唤着闭锁在幽暗之中的魑魅魍魉。
  三名法宗根本抵挡不住这一击,直接被冲向数丈之远,背脊打在竹上挡下来,大口大口的呕着血。
  月偏明将虹汝当在胸前堪堪抵住,身形微虚,紧闭的嘴边也挤出来一丝姹红的血。月偏明表情一滞,他没想到这些怨灵这般厉害,只得孤注一掷,眼神一凝将体内悉数灵力注于虹汝,虹汝剑似乎被唤醒了,红电飙举,流光风行,瞬间袭向苏幽。苏幽也因消耗了巨大的心神无法提气,式法滞于脚下,身体一僵,眼见红电迅速流窜到眼前,突破重重围剿,直刺苏幽,苏幽躲闪不及,微微睁大双眼,电光石火间身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接下了这致命一招。
  风好像躲开了战场,林间静寂。苏幽陡然涨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挡在身前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小乞丐,以他的身板接下此招定是必死无疑!
  小乞丐直接向前喷涌而出一大口鲜血,双腿一软向后倒去。苏幽怔的惊惶失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小乞丐倒在面前。月偏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立刻收势。
  一秒,两秒......小乞丐的倒下的瞬间在苏幽的眼里变得很慢,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就连风的声此刻也听的清晰无比。
  苏幽好像终于反应过来小乞丐受伤了,身上的力一下被抽走了,苏幽跌坐在地,跪爬向小乞丐,小心翼翼的慢慢抱起他,眼尾发红,连声音也变得颤抖:“你出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待在屋子里吗?你出来干什么啊!”
  小乞丐想回答苏幽,可一开口又是鲜血一口一口的往外涌,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看着苏幽。终于好像血吐完了,喉咙的声音也能微微发出,小乞丐扯着笑:“......阑晕......我总是......让你......护着我,如今......终于可以......护你一次了,只是......赖......不了......你了......”
  苏幽的眼睛红的如一颗赤石,心房传来尖锐的疼痛:“你别说话了,我能救你,我一定能救你。”
  苏幽抬头看着月偏明:“......求你,救救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依......求你。”
  月偏明靠近小乞丐,探了探脉,眉间皱起山川:“他本是普通人,受此一击,经脉尽断,心肺俱损,唯有一颗不服输的气吊着......”
  苏幽焦急道:“还有什么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人是我打伤的,我一定竭力将他救活,”月偏明将苏幽手中的小乞丐抱着,小乞丐早就撑不住昏睡过去,月偏明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苏幽,“我要你答应我几件事。”
  “你说,我都答应。”
  “首先不得滥杀无辜,其次,这孩子被我带走后我会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不可再找他,打扰他,打听他的下落。”
  苏幽咬住嘴唇,颔首缓缓道:“是。”
  苏幽还是没有守住想守的,这份宁静终归不属于自己,他注定漂泊半身,无归无宿,他终究明白,对于世间,他还是无能为力......
  至此之后,苏幽再没有小徒弟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可是时间过得越久,那人在心里也越模糊,模糊到苏幽都忘了曾经的守护与陪伴,只留下了闭口不言的遗憾,还有那道模糊的身影,隐隐约约闪着光晕。
 
  ☆、刻壁
 
 
  苏幽笑笑,在黑暗中对着姜亦幻的方向说:“那个不怕死的小徒弟没有名字,我只叫他小乞丐,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了,有没有娶妻生子,有没有把我忘了。”遂然想起蒙尘半世的光景,苏幽发出些微的感慨,那时候,也是伤心了几日的......
  姜亦幻挠了挠头发:“小乞丐......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呢?”
  苏幽一想,对啊,小乞丐被月偏明带上乐引,这些弟子肯定都见过他,虽说答应月偏明不再打听他,可姜亦幻自己说的也不算不守诺。苏幽说:“小乞丐被带上乐引,你们这些弟子一定是知道此事的,虽然按年龄推算你们那时候还小,没见过我英勇的风姿,但乐引三大法宗和月偏明被我重伤的消息你们一定也听过。”
  “原来是你伤的,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姜亦幻沉吟片刻,“师尊将小师弟带回乐引,那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师尊在青梧水榭闭关了五年之久,而后出关,师尊说从未见过这样纯良心性之人,如若好好修炼必成大器,破例将他收入门下,小师弟当时没有名字,他说他自己叫小乞丐,而且并不想改,师尊只得给他赐名易乞。”
  说完姜亦幻自己也反应过来,有些惊讶:“不是吧!”
  “你说什么?”苏幽更加惊讶,本来是想套出小乞丐的下落,没想到套出这么大的秘密,等等,原来如此,竟是这样,难怪易乞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难怪易乞总挡在他面前,难怪易乞知道他的喜好,难怪他总是跟在自己的身后,就像当年一样,难怪他不要命,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是小乞丐!
  可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自己也没能认出来?不对,他说过了,他一直在说,只是你从未深想。
  难道,他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
  姜亦幻以为苏幽没听清楚,又重复到:“对啊,易乞以前就叫小乞丐,他难道就是你口中的小乞丐?”
  苏幽忽然间沉默下来,闭上眼睛养神,也是平复着自己内心的风起云涌,回忆之间的点点滴滴。他想把忽略掉的小细节抠出来,他想知道易乞是怎么能在那样的身体条件下还要逞能修炼,修复骨骼,重接经脉本就难以同正常人生活,他还将自身一魄注入迟昀,他真是不要命了,他,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
  姜亦幻见苏幽不理他,答案也得不到,闲的无聊就开始到处乱摸:“反正现在闲来无事,大师兄和小师弟还不知什么时候赶来,苏老你是不是有什么对策,有对策就说出来呗。”摸着摸着还真发现了蹊跷:“咦,这上面怎么好像有人刻着字?”
  姜亦幻在他身后的壁上摸出来一些纹路,但也不太明确,可能是之前有人掉下洞中刻的,只是太黑了,看不见,只能靠摸。
  苏幽思绪纷乱,脑子里的画面一片又一片闪过,仿佛要将苏幽吞噬,心口也堵得慌,竟然还有些微微喘不上气的架势,苏幽摇了摇头,阻止自己深陷,既然人还在身边,以前又有什么重要。等出去了,好好问问那人便是,反正他现在也逃不掉了。
  苏幽决定不再乱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对姜亦幻道:“那你仔细摸摸,说不定是哪个大家留下来的秘籍宝典,可以让我们自救出洞。”
  “好吧,”姜亦幻找到最开始的地方一个字一个字的摸着,“永阖元年三月初九,吾与村中乡亲父老道别,与挚友踏上上京赶考之路,路程曲折坎坷,幸得挚友相伴相扶,才能一路安然无虞来到京城之都,上京繁华远不是我们想象可比,吾投奔于在京都以卖油糕为生的哥婶家,又实在不想给哥婶增加负担,被迫与挚友分离,相约来日再聚......”
  苏幽听着:“这原来是哪个修成人形的怨灵写下的生前手记啊,没意思。”
  姜亦幻却觉得挺有意思,反正在洞里无聊,他就继续练习自己瞎火摸字的技能了:“永阖元年五月十五,上京科考笔试初级,再遇挚友,喜不自胜,相互勉之,共赴考场。”
  “永阖元年五月十七,初级考核下榜之日,吾幸得甲等,哥婶期待不负辱之时倏激动,挚友也未负努力,内心雀跃,与挚友庆祝一番就各自回家准备最终笔试。哥婶并不富裕,为了吾能荣登金榜昼伏夜出,寅时便起身做油糕,亥时收摊,个中艰辛不可言喻。得此哥婶,吾甚幸之,见其如此,吾甚痛之,唯有勤学苦练焚膏继晷,得为状元郎以报之恩。”
  苏幽评价道:“这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小子,不错。”
  姜亦幻腹诽;你不是觉得无聊吗?那你还听?又接着摸下去:“永阖元年九月初五,笔试最后一次在一周后举行,吾在与挚友断了联系多月后却听闻他身死的消息传来,吾实不相信,多方打听后挚友是同心仪的女子私奔后被流寇所害,死状惨烈。吾甚气之,实想不通挚友为何舍弃大好前程同结交不到几个月的女子私奔,为他可惜,可气 ,可怜。又不忍心挚友曝尸荒野,吾决定笔试后去寻回尸体让其落叶归根。”
  苏幽听出了什么,稍稍坐直身子来了劲:“这是朱晚才写的,那他的挚友就是薛邝明,来,继续。”
  “永阖元年九月初八,户部侍郎刘公子相邀,吾不好拒绝只得赴宴。宴席之中刘公子要吾退出笔试资格,帮他登得甲等,许吾大好前程。吾怎可与这种作弊之人为伍,厉声严拒,刘公子见吾不从,威胁于吾,吾自是不惧不屈......”
  “永阖元年九月十二,笔试开始,吾觉一切顺利,哥婶听吾信心十足也是十分放心,早早收摊回家同吾庆祝......”
  “永阖元年九月十五,放榜之日,出乎意料吾未上榜,而甲等竟是前些天找吾换题的刘公子,吾不信,找教考确认,教考透露吾虽有才奈何无权无势,不如做客卿,觅得好去处。吾才知道刘公子将吾与其答卷更换,吾不服,击鼓鸣冤告御状。怎知大理寺卿与户部尚书沆瀣一气,将吾抓入牢中。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至死不改口供,最终被鞭挞而死。狱中乃是大理寺卿的天下,死去一个白丁自可轻松抹去,吾心有不甘,渐渐化成虚无,吾飘出大牢,想返回家中看看哥婶是否安好,可回到家,哥婶早就倒在血泊之中,身躯僵硬,死状残忍,四肢早就分离,眼眶之中唯有血洞,眼球不知所踪,身上一刀刀划痕,施虐者似乎在这种杀人游戏中找到极大的快感,吾心甚痛.......”
  “吾死生间明白,世道不是吾心中所想的清明世道,吾也无力改变,可吾想报仇,想让这些人不得好死,渐渐的,吾生为人形,可吾不知道怎么办,吾也不知道要怎样做,吾漫无目的的走,走到哪里吾也不知,吾走的累了,缓缓蹲下来,多日积累的情绪终于崩溃......”
  苏幽感兴趣了:“洛梦,快点,你摸快点。”
  姜亦幻有些不满,瘪瘪嘴:“苏老,你对我要求太高了,这个技术我掌握的也不好,要不你来?”
  “你来你来,我不催了。”
  “吾哭了好久,久到什么时候飘起了雨吾亦不知。待吾哭累了,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沾染一点雨迹,才发现旁边有一人执一暗银纹油纸伞,替吾遮去了大片的雨,而她的衣服被绵绵细雨打上了阴影。吾抬头看见那女子笑靥如花,竟惹得山河失色,美丽不可方物,从那刻吾便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愿意为博君一笑赴汤蹈火,吾也明白了挚友放弃科考的选择。那女子声音同清脆的银铃,在雨中格外的悦耳,她道她是黯宗宗主,廉纤雨,她是第一个看见吾的人,也是镌刻在吾心底的名字。吾想跟着她走,她同意了,向吾伸出手,让吾有了归宿。”
  “跟随她回到黯宗,她教吾修炼幽冥道,掌握身体里的力量。吾学会了这股力量,吾也终于找到了契机手刃仇人,她的日日教导和陪伴带吾走出了最困难的那段日子,吾清晰的认识到,吾对她乃是情根深种拔出不得了。而吾却从来不是她的选择,她的眼里从来只有荪敛霏,可那人不爱她,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怎么可能懂得爱?”
  姜亦幻有点牙酸:“苏老,还摸吗?我实在有点摸不下去了。”
  “这么精彩的爱情故事当然要继续啊,关键是你学着点经验,别总学月偏明那一套看破红尘的,不懂爱的乐引弟子不是好法宗,真是操不完的心。”
  姜亦幻一语道破玄机:“你是说你和小师弟吧。”
  苏幽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继续吧。”
  姜亦幻继续摸索:“吾知道在她心里吾只是一个小孩,可吾希望她看见我。吾找机会替她打理黯宗事物,各法宗的动向,以及各路消息。在梳理消息的同时,吾发现吾哥婶的死法乃是鬼宗宗主重九的惯用手笔,吾从来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也是,那样的死法也不是人为。可吾却无能为力,曾经的吾无能为力,现在的吾也无能为力,吾对她如是......”
  “而终于,荪敛霏离开了她,她哭的很伤心,吾站在她身后陪着她,就像初见的雨中,她陪着吾哭,吾想,让她哭完痛完,这颗心吾会好好替她修补,让它完好无损的捧在吾的手心。可之后,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吾进不去,吾只能对她说吾在,一直在,吾会陪着你,只要你回头看看吾。可她却说自己与吾而言是稻草,是萤火,是任何人都可以替代的。她从来看不见吾的真心,她的哭,她的笑全都系于一人,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人。”
  “她在屋里待了七天七夜,吾在外面站了七天七夜,这七天七夜中,吾想,只要她开门看吾一眼,吾就再不会放开。可自始至终她都没开过门,而吾也终于知道,她从来没考虑过吾,一点都没有......”
  姜亦幻摸着摸着,好像接下来不是文字的方方正正,而是不成形的线条,连续又流畅,姜亦幻琢磨了一会:“苏老,好像不是字了,是画。”
  苏幽道:“你掐一个火诀看看。”
  姜亦幻照做,虽然火焰的光芒转瞬即逝,但对于他们的眼力,足以看清墙上的壁画,练功时的廉纤雨,哭泣时的廉纤雨,玩闹时的廉纤雨,跳舞时的廉纤雨,生气时的廉纤雨,微笑是的廉纤雨,还有,灰飞烟灭时的廉纤雨,一幅幅一件件,全是她,惟妙惟肖,连步摇的云纹都雕雕仔细。最后还附上一句话: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吾,而吾的记忆里全部关于她。
  久久,姜亦幻才说:“没想到黯宗宗主两位都是痴情种。”
  苏幽点头:“我同意。”
  姜亦幻兀自坐下来:“那现在干嘛?故事也摸完了,洞也没出去,进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我们还要呆多久啊,苏老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苏幽冥思了一会,当真在想办法,忽道:“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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