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江棋是听不见了。近似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人,男人脸色露出痴迷的神色,圣神而又正式地在江棋苍白地唇上献上一个吻。
我将永远地、永不背叛地爱你。
☆、乖
江棋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两只手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麻绳绑起,高高地举过脑袋,它们被牢牢地牵制在墙头的钉子上,让江棋不得不以一个举过头顶、双腿岔开的姿势坐着。
这是哪里?
他心里十分不安,空调灌出来的冷风不断地触向他的身体,感受不到与平时那般的舒适,江棋只觉得全身上下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醒了啊。”
他耳朵动了动,听见面前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沙哑,颇有质感,是十分具有个人特色的嗓音,江棋可以确保他周围并没有这样声音的人。
身体不自觉开始抽搐起来,江棋敞开的大腿被他强迫性地收拢,他动了动被绑住的手,在可笑地发现无能为力时,他将自己缩在了角落,像是遇见危险的鸵鸟一般,自以为把头缩进身体里,危险就不会降临。
男人因为他自欺欺人的动作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十分自如地上前两步,男人伸手拍了拍江棋那藏起来的小脸,他将那张瘦得摸不到什么肉、面色苍白的脸抬起,像是抚摸情人那样轻轻拂过对方眼上的黑色眼罩。
“你在躲什么?我那么爱你。”
完全不觉得有任何逻辑的江棋不敢出一言答复,无论是骂他变态也好,说他不懂爱也好,这只能让对方恼羞成怒,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况且他现在已经抖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也根本没有体力从喉咙里发声。
没有得到江棋的回复,那男人也不恼,将手轻轻地覆在对方脸上,他笑道:
“你的脸可真小啊,和我的手一样大。”
“你其实根本不是男人吧?不然怎么这么细皮嫩肉的?”
“我好爱你啊。”
江棋根本顾不上男人的疯言疯语。被捆绑起来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像是被观赏的产品,江棋浑身恶寒。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被人侮辱过,虽然他不善交际,没有什么朋友,但大家都是泛泛之交,哪有什么人会对他做出这样变态的事情呢?
“变态!”
他咬着牙,低声咒骂道。他的父母亲从来没有教过他该如何抵制这样一份恶意,所以危难当头,他竟然连个骂人的词汇都搜索不出来。最后只能像是不堪侮辱似地,任由眼角的金豆豆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我是变态没错。”像是哄着怀里的小家伙一样,男人没有反驳,反倒是温柔地凑到江棋脸旁,一点一点吻掉了他脸上的泪水。
“你怎么这么爱哭啊。”他像是十分无奈地说道。就在江棋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感到错愕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像是难以置信般地,他的眼睛忍不住地睁大。
从来没有这么玩过的江棋第一瞬间感受到的根本不是快乐,他像是失去了这个功能一般,只能感觉到拉扯的痛苦。紧咬着的下唇被他弄破了皮,里面渗出一点鲜血出来。男人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却自顾自地凑到江棋嘴边,像只野兽一样舔舐他的伤口。
“嗯...”
“不要乱动。”江棋无力的撇头反抗让男人有了火气,他腾出一只本来在作乱的手,不算用力地钳住对方的下巴,强迫性地让对方正对着自己。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这样的威胁对于胆子甚小的江棋已经够为严重啦。他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像是又要再哭起来。男人却好心情地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对乖孩子的奖励。
“乖,把嘴张开。”
犹豫了小片刻,在男人提醒似地掐了掐,江棋吃痛地张开了嘴,身子不受控制的弓起背来,他的手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像是要将面前的人推开。扎实的麻绳将双手死死地困在墙壁上,男人全然不顾江棋的反抗,暴虐而野蛮地朝着对方吻了下去。
这是江棋第一次和别人接吻,但体验并不美好。
舌头像是要被男人吸掉了一样,江棋只觉得舌根发麻。久吻之后的缺氧感笼罩着他,有着轻微洁癖的他更不喜欢和别人交换口水。
可那个男人却十分热衷于此事。
像是一次不尽兴似的,男人两只手托住江棋的腰,在江棋哭得像是花猫似的脸上落下几个吻,然后和对方唇齿相交,难舍难分。
“你怎么这么瘦啊?”摸着对方像是只有几根骨头似的身体,男人的语气带着点责备。“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细碎的吻从脖子往下一直延伸,男人将他的衣服撩起,从锁骨吻到肚皮,江棋就向一条被人掀翻的鱼,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将身体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展现在男人面前。
那吻和男人一样,带着炙热的温度,江棋这个似乎连血都是冷的的人在对方的轻吻下浑身颤抖,似乎只要每落下一个吻,他的身子都会小幅度地抽搐一下。
最后的吻停留在江棋的腰上。
☆、呜呜
之后男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江棋的身边。
可手机上的消息却还在拼命响起。
【千万不要把摄像头卸掉哦,不然看不到你我会很担心的~】
【担心联系不上小棋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哦。】
男人看似调笑实则威胁的话语让江棋不敢轻举妄动。他从来不是一个大胆的人,在有把柄被人握着的情况下更是如此。之后的几日,他就像被是被人偷窥着的老鼠,只敢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面。
饭也不敢吃,门也不敢出。
之后便是收到岳风吾的邀请的事了。他知道自己该推脱的,不光是那人可能会跟踪他,单说可能会将秦择惹入这件麻烦中,这就不是他所想看见的。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这么做。
这毕竟是最后一面啊,他想。不为别的,他只是想看秦择这最后的一面。况且在更深的层次里,他在幻想,幻想秦择会是那带着宝剑的骑士,来到洞穴里与那作恶的巨龙决斗,最后救下他这个不起眼的可怜小配角。
他在心中还是存有那么一丝幻想。
“那你现在怎么样呢?搬回去之后?”秦择就这么坐在他旁边。他的表情严肃,像是在为江棋担忧。
“我不知道...”江棋摇了摇头,迟疑了许久只后他将脑袋低下,轻声说:“之后他并没有找上我了..”他只和学长说了在学校里的事,回家之后发生的一切他并不敢对面前这个自己抱有美好遐想的男人阐述。
他是爱他的,自然不希望自己在对方心中变成一个“被人强上的受害者”。
即使他是受害者,但这个称呼依旧令他不齿。
“我个人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问题。”听信了他的话,秦择将双手交叉,为面前的可怜男人出着主意,“既然他可以随意在校园游走,很有可能是我们学校里面的人...既然你最近还没有出什么事的话,证明对方并没有找到你现在的住址...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江棋老老实实将自家小区报了出去。
“那个地方不错。”秦择点了点头,“听说这小区安保工作做的不错...说起来也是巧,我的老师正好也住在这小区里面,第一次见他因为没有身份证明,我还被保安赶出来过。”
“那后来呢?”
“后来啊,有了老师替我说话,我来的次数又比较多,保安大哥可能看我看得越发眼熟了吧,现在看见我倒是会主动给我开门。”
学长不愧是学长,江棋在心中这样想道。能被小区的安保人员当做熟识,那去的次数必定是非常之多,学长不仅在学习方面一骑绝尘,为人处世还这样的谦虚感恩。
江棋觉得世界上没有比秦择更好的人了。
“对了,”秦择突然抬手看了眼手表,略带歉意地对江棋笑了笑,“我这房间是开到中午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脸红地摆了摆手,江棋哪好意思受到这份关爱。害怕对方是因为自己刚才那类似卖惨的对话同情自己,江棋心中五味杂陈:“学长,你不需要这样的...我是个成年男人了,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的...”
“是吗?”开玩笑一样地,男人伸手捏了捏江棋那并不算宽广的肩膀,瘦得没有肉的骨头硌得秦择有点难受,“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我倒是觉得你比我们学校那群女生还要娇贵。”江棋被这亲密的动作吓到一动也不敢动,秦择的手拍了拍江棋翘起来的头发:
“精神压力这么大吗?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脸上不自觉就红成了苹果,江棋不自然地避开对方的触摸,眼神到处乱撇,他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不..不是这样的...我就是不长肉而已...”
秦择笑了笑,没有深究更多。伸手将江棋一把抓起,秦择让他跟在自己的身后,之后,不由分说地,他将江棋送到了小区门口。
“就送你到这里了。”他朝江棋挥了挥手,“里面我就不进去了,你一个人多注意点。”
到这一步江棋已经很感激了,略带羞涩地伸手朝着秦择回礼,他转过身,低着脑袋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你要千万小心啊。”
秦择的声音还在背后,那声音如同梦魇似的,缠在江棋的身边,挥之不去。
有什么好小心的呢?江棋心想,有了秦择的护送,还有什么是不值得放心的呢?
钥匙插入门孔,江棋就要回到那封闭又不安的空间之中。
先前的快乐似乎就在此刻烟消云散,他深呼一口气,想要借此安慰自己,强迫自己自然地走向屋里。
身后突然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江棋住的住处并不算高,再加上江母为了锻炼孩子,一直让他从楼梯走上去。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棋只觉得自己呼吸声都开始加重,原本顺利插入的钥匙不知怎么回事从钥匙孔里滑落,江棋被隔绝在了那危险又安全的空间之外。
“在想什么呢?”耳边有男人的声音想起,对方呼出的气打在江棋的侧脸上,他只觉得双腿就要在这麻下去。
“你怎么就这么脆弱啊?”男人像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一样,伸手将他稳住,男人的双手放在他的腰间。
“你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他凑在江棋的颈边嗅了嗅,眉头不满地皱了起来:“你身上是什么味道?你和别的男人过夜了?!”
江棋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他向后使力想要将对方推开,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这关你什么事?我自己和谁出去玩是我的自由!”
“你是被逼急了在跳脚吗?”男人没有理会江棋的小小反抗,就着这个背对着的姿势,他轻咬对方的耳朵,看上去十分大度,“我当然没有办法限制你的交友,这你是知道的...”
“只是我手里还有点和你相关的东西,你说话好歹也该注意一下态度吧?”
不由分说地,男人将手从腰处往上滑,像是看见了什么惊人的东西一样,他的手顿了顿:
“你背后的痕迹哪来的?你和别人做了?你和那家伙睡了?”
是出奇的愤怒,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亵渎,男人尚存一丝理智地将江棋手上的钥匙拿出,顺利打开了江棋家的大门。之后,他将江棋往里面一推,表情阴冷地拿出布条捂住对方的眼睛。
“他碰你哪里了?除了背后还有什么地方?!”男人的手在他身上游离,就像是在做检查一样。
“我想想,他是不是吻你了?”
修长的手捏着江棋瘦削的下巴,男人摸着对方快要咬出血的下唇,神色复杂。
“他什么都没有干!你有病吗?”江棋怒骂道。
“我不会相信你的。”强行将江棋的衣服撩起,男人把脸埋在对方的胸前,“这里,这里....是不是都被他吃过了?那个变态!”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江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将双手从男人一只大手里解脱出来,用力地拍在对方弓着的背上。
感受到男人短暂地沉默了两秒,后知后觉的江棋突然察觉到这是一个看清男人的大好机会。
只要他没有防备...
江棋想,只要对方没有任何防备,今天只要他死不了,来日他就要将这个男人推进监狱!
可他终究还是算错了,眼睛有一瞬间的光明,江棋只看见一个模糊地,戴着口罩的脸,就连个人特征最明显的眼睛他都没办法看得清楚明了。
下一秒,他再次进入了黑暗。
“谁他妈允许你把布条摘下来的?”男人失控似地大喊,他慌忙地再次将黑布给江棋戴上,掐着对方的脸,他沉声问:“你见了到我的样子?”
江棋知道处于理智考虑就算看见了他也应该说没有,但他丝毫不想这样。
“没错,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你的眼睛。”他挺了挺胸,像是出了口恶气一样,畅快而自在。
“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男人问道,“那你觉得我和你的那个秦择比,如何?”
意想不到这男人可以问出这么不要脸的问题,江棋嫌恶地皱了皱眉,十分不理解:“你怎么可以和秦择比呢?”
你有哪一点配得上他呢?
这幅模样是男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光知道江棋是懦弱的、胆小的,却不知他也会露出这样讽刺的表情。
那对他来说,就像是深海里的夜明珠,耀眼无比。
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至宝。
心下有了底的男人确定了面前的人不过是死鸭子嘴硬,他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动身压上江棋,他假模假样地说:
“既然看见了,那我也无所谓了。”
“那个男人碰过你什么地方了?”
“后面呢?他有没有进去?”
江棋被他压得直不起身,完全被动地,他再一次被这不知名的变态男人侵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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