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点把过去救他的老师拖下水,波及面有点广。
徐稚脸色淡淡的,他没为自己辩解,只说了句:“知道了。”
王姓副校长不太满意地“哼”了声,黑着脸对徐稚说:“写个检讨,元旦回来贴公告栏里。”
“嗯。”徐稚还是不咸不淡的一声。
周飞头疼地说:“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据原承煜的母亲说,他上学期就因为考前心理压力过大而去挂过精神科方面的号,但没接受持续的治疗,这学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加重了,特别提到上次儿子在学校和徐稚发生矛盾的事,言辞之中有些不满,可能要追究责任。
霍辰:“王校长,我觉得徐稚不该写检查。”
王姓副校长:“这已经是最轻的了。”
要不因为郭亚可描述的“原同学当时神志不清,徐同学可能只是想把他从霍辰手上掰开不小心撞到了鼻子上。”这种有分量的话,他早把徐稚开除了。
徐稚拉了一下霍辰:“走吧。”
写检讨不算什么。
霍辰倔强地站着:“报告王校长,上次化学竞赛住酒店那天晚上,原同学偷徐同学的身份证和准考证。”
一瞬很静。
周飞神色明显一变:“这事你们回来怎么没说。”
霍辰:“后面找回来了,徐同学说都是本校同学,算了。”
王副校长开始数落:“这么大的事你们敢瞒着学校,有证据吗?”
霍辰:“有,我拷了酒店的一段视频监控。”
虽然模糊很短,但凭着校服和发型还是能认出来的。他本来从没想过把这段视频拿出来的,但,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徐稚一惊,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霍大佬好心机。
……
元旦他们都没回家,霍辰带他去了市郊的爷爷奶奶家里,老头老太一看见大孙子来了,高兴得扶着沙发转圈圈,对柳静在电话里说的话全都怼回去:“什么玩意儿的同性恋,辰辰这个年纪不和男生打球闹腾难道和女生去买裙子穿?”
霍老头很严厉地给霍亦谈打电话,数落个没完:“你媳妇儿有病就治病,别一天天祸害我孙子,你说说,辰辰哪次跟你们来是笑的?混蛋玩意儿,孩子放假他不玩干嘛,玩才是正经,跟男生玩那更正经了。”
霍亦谈被自个爹在电话里一连串的混蛋骂懵了,再看看一上午摔碎一堆玻璃杯子的柳静,试图和稀泥:“要不是你上次去学校把辰辰叫出来,他那次考试不就第一了嘛。”
看来徐稚也没影响霍辰的学习。
“一次小考第一算什么?”柳静又摔了给东西在地板上,声音刺的耳鸣:“要不是徐稚,他信息赛早拿第一了,现在已经收到北大提前录取的通知了。”
霍亦谈:“哎,这不是还有下半年嘛,高二下半学期的数学和物理竞赛才是重头戏。”
“不说学习,这个性取向怎么办?”柳静嘶吼:“霍亦谈,你们家是不是有男的好这个。”
她在网上看的说这是遗传,天生的。
霍亦谈好脾气地笑笑,不和她一般见识:“霍家到辰辰这儿五代单传,单传儿子也单传怕老婆。没有的事。”
“再说了,老爷子都不怕我不怕你怕什么。”霍亦谈说:“你就这么急着辰辰给咱们找个儿媳妇,到时候你去带孙子,24小时无休,受得了?”
柳静深深地皱着眉头:“老霍你们单位是不是招进来好几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你最近老不在家。”
霍亦谈:“……”好好的说儿子呢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日子没法过了。
……
徐稚跟着霍辰在郊区疯玩一天,第二天就开启了刷题模式,远郊的空气清新,夜里困了打开窗户把头往外面一伸,吸一口清冽的冷口,比抽烟还提神。
霍辰给他带了一本历年竞赛真题集,没做够10道他就蔫了。但很不服。
“竞赛题就这样。”霍辰说:“多刷刷就有手感了。”
还是老话,要熟练工。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花,漫天飞舞的像一群精灵,远郊别墅的二层里灯光融融,两个身影并排靠在一块儿,笔下传出沙沙沙的写字声,一个脸上带着“这题出的弱鸡”的不屑,一个偶尔发发呆,流露出一丝挫败又必须干掉的不服,逗得落在玻璃上的雪花都笑了。
“看个G开头的V结尾的刺激下吧。”徐稚学累了,一头倒在霍辰身上哼唧,搞事情。
霍辰拧了一把他的腰:“没存,想看现拍。”
“靠,你还真看过啊,我都说的这么隐晦了,秒懂啊。”徐稚啧啧两声。
霍辰没脸没皮地嬉笑:“成为你男朋友之后才补的课。”
徐稚看了下他的胳膊和手,是那种很不屑的睥睨:“撸都撸不动。”
霍辰飞快地把目光移到他红润的唇上,笑得不怎么正经:“你想要别的也不是不行。”
午夜档玩法多样的超越想象。但,遗憾的是要再等个一两年。
徐稚在一瞬间脸皮涨红,从耳朵到脖颈都感觉有热流窜过,他推开霍辰:“滚,老色胚。”
比他大快一岁的老色胚。
泻药,不玩,想都不能想。
……
果然,元旦之后原家的父母就找到了学校,说原承煜的病情加重了,主治医生推测在学校被人欺凌是诱因,建议和学校好好沟通。
但学校手里有了原承煜偷拿徐稚身份证和准考证的视频,底气足了,直接把徐稚的事揽过去,冷处理了。
开学没几天,期末考试前的一周,就听说原承煜办了三个月的休学,暂时不再来学校了。
徐稚也没有写检查,他深深地松下口气,静下心来梳理一遍知识点,一心备考。
一月中旬,高二第一学期期末考来了,四中学生习惯叫这场考试分班考。
周一清晨,气温低的出奇,徐稚坐在教室里上完早自习,准备去考场的时候第一次没出息地紧张起来,他把手往霍辰口袋里塞:“冷。”
霍辰隔着布料捏他的手,笑的贼贱:“你吓的发抖了啊稚儿。”
草。
“霍辰你真狗逼。”徐稚气的不暖手了,拎起笔袋就走。
霍辰从后面追上来,往他手里塞了个纸条:“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辰哥:这个真没看过。
第66章 干!
说完,没等徐稚反应过来,霍辰就跑开了。
徐稚这回没骂霍辰,他走到考场坐下,深吸一口气,展开纸条——
放松心态,永远陪你。爱心.jpg
徐稚:……
真又土又骚。
他在心里笑了笑,好像是没那么紧张了。
接下来,分发试卷,填学号,做题,涂卡,写作文……和平常的考试也没什么两样。
很快,他在作文纸的最后一格画上句号,语文考试就在涂涂写写中结束了。
下来考场的一刹那,徐稚看着手心里的一层薄汗,心里有点飘,难题啊,感觉也就那么回事,还行。
大概能上130。
徐稚心想:语文这玩意儿,没点经历还真学不好,悟不到位,像稚爷这么沧桑的人,就该这么行。
他又把霍辰给他的纸条展开看了一遍,嘿,这玩意儿看着顺眼多了,徐稚把他折起来放在口袋里,随身带着,打算下一场考试前再看一遍。
下午考数学,徐稚中午匆忙把霍辰揪到笃行楼后面,从头发丝开始摸:“给我分点气运吧,我数学不好。”
虽然他这段时间靠着题海战术填了很多题,但没拿到考卷之前心里总是忽上忽下的不□□稳。
摸到脖子他的手从后面转过来,直接往霍辰衣领里伸手:“我害怕。”
这次享受不到分数暴涨的快乐了。说不定连和霍辰同班的机会都没有了。
霍辰摁着他的后脑勺窝自己怀里:“筑真班也没什么好的。”
徐稚考不进来他就跟着在普通班,没什么。
徐稚噌的一下抬起头来瞪他:“不行,你考进去,我男朋友不能菜。”
很凶很凶。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我男朋友”几个字,一下子又脸红的不行,面上还得风清云淡地找补:“就算前男友也不能连个筑真班都考不进去。”
霍辰没和他前不前的计较,微微向前在徐稚秀气高挺的鼻梁上掠过一个轻吻:“辰哥这次一定飞起来。”
徐稚想正经接个吻,一看时间不早了,不远处又有学生来来往往的,他只好和霍辰分开,游手好闲似的一路浪进考场。
这次数学考试是真的难,附加的一道解析几何题,徐稚第一遍连题目都没看懂。
直接放弃了。
徐稚把能拿到分的题迅速圈上记号,做完又飞快地检查了一遍才去涂卡、写答案,还剩半小时不到。
他玩着笔,看着试卷上的空白处:
3道选择,3道填空,还有求最大值的题做了2步,目测至少5步才能出答案,最后一道只能写个“解”字。
徐稚抬头环视了考场一圈,发现都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好了,不是他一个人觉得难就行,稚爷有点想开了。
再挣扎一下吧。
徐稚摒弃杂念,又开始吭哧吭哧写,到最后,把选择题认真地蒙上,完事。
晚上考英语,听力一开始就觉得好像在霍辰的mp3里听过相似的片段,忽然就来了得心应手的感觉,刷完阅读更是自我感觉良好,作文更是把准备的万能句子都稍稍修了一下套上去了,叙事很/丰/满,徐稚飘飘然,觉得高分已经向他招手。
“晚上出去住。”一出来,徐稚就直奔霍辰的考场去堵人:“稚爷要做点刺激的庆祝一下。”
霍辰写完英语卷子在考场上睡了一小会儿,正精神气爽,被徐稚那么凑在耳边一说,更燥了:“那走,去买套套。”
徐稚:“……”
“霍辰,我要刷一晚上物理题。”他几乎是拎着霍辰的耳朵灌进去的,好气。
明天考物理,他更难了。
霍辰捂着被轰炸过的耳朵:“……行吧。”
又蔫了。
今天的三科考试没什么题能引起他的注意,挺无聊的,明天还要重复无聊。霍辰看看身边的少年,很想穿到高考完,最好是徐稚十八岁生日前一天。
他们去老地方开了间房,四中在外面住的学生不少,宾馆走廊的角落里都有人低着头捧着书本在复习,神情极专注,让吊儿郎当路过的人神经立刻一绷。
霍辰一进门就趴在床上起不来:“去他的考试,我就是来睡觉的。”
徐稚把人从床上扒拉起来捶了一拳:“别太气人啊霍大佬。”
霍辰迷糊的很真实,没骨头一样靠着他:“那我去发个朋友圈气别人。”
徐稚把他扔在床上去洗漱,出来刷了个朋友圈,他想看看霍辰又怎么作妖,结果点开就震惊他了。
除了魏威哥几个不务正业晒游戏战果的,尼玛,剩下的一拉全是四中一群学霸在卖菜——
天下第一水霍:最差是你辰哥。
他自己画了张小人趴在考卷上呼呼大睡,桌子上摆了一排绿油油的卷心菜的配图,很应景。
就是个卖菜的。
不用说,底下一堆妖孽留言,没眼看。
往下拉是一班大佬周有才:学习使我快乐,0分催我上进。
配图齐刷刷摆了3门0分的试卷,上面直挺挺竖着一棵硕大的白菜,这也是个菜摊。
二班大佬冯潇:别人弯道超车,我平地翻车,语数英全完蛋了,稀巴烂。
一条咸鱼.jpg
后面自己评论了一句:我他妈这次一定不能让霍辰给我从第一名撸下来。
霍辰回复:下不下来你问过爸爸我了吗。
……
徐稚快速拉了拉:“你们四中真画风清奇啊。”
一边在心里骂这些人傻X一边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摆摊卖菜,竟然有点羡慕。
霍辰瘫在床上打哈欠:“这可是你辰哥开创的,自豪一下?”
“爬起来陪我刷题。”自豪个屁,徐稚往他身上扔了个枕头,就很霸道。
霍·陪徐少爷读书·辰在床上趴的衣服不整,额前的几缕碎发凌乱,薄唇向上弯起:“好。”
漫不经心的神情在星眸微垂时少年感爆裂,看得人喉头一紧。
徐稚受不了他这样,扑上去摁住人就是一通瞎撩:“你以后能不能在考试期间禁欲点儿?别这么浪/荡。”
霍大佬一定是故意的,好明显的色/诱。
霍辰看看自己穿得挺齐整的啊,上衣裤子一件没少,除了脚上没袜子外,他晃了晃脚丫,心情太复杂:“不会吧,你可别学古人有那个什么恋足癖,那可太小众了。”
不仅小众,还有点那什么。
徐稚被他气的眼晕,抬起脚踩上霍辰的:“……是,我恋极了你的脚丫子。”
霍辰疼的直抽气,赶紧求饶:“徐稚,稚爷,我错了。”
徐稚这才放开他:“你又浪费了我15分钟的刷题时间。你赔。”
被讹上的霍辰耷拉着脑袋挂在他肩上:“你要我怎么赔?”
“起来陪我刷物理题,明天考及格就算你赔给我了。”徐稚揉了他的头顶一把说。
霍辰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好吧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吃点亏去看看那些弱鸡题”,爬起来:“你写吧我看着。”
徐稚翻开了卷子。
44/72 首页 上一页 42 43 44 45 46 4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