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当然有。”琴酒不紧不慢地掏出打火机点燃神火,金色火焰一出,世界为之一暗,衬得它灼灼明亮,宛如曜日,“不过现在不能用。”
杀生丸瞳孔骤缩,盯着那簇小小的火焰如临大敌。犬夜叉压下耳朵,看向神火的目光既警惕又畏惧,下意识摆出了防御姿势。
快斗认得这支打火机,上回他被沾染妖气的子弹打伤时琴酒就是用它救了自己,所以一看到琴酒亮出打火机,他就感觉稳了。
可惜他的笑容还未扬起,就因为琴酒的后半句话瞬间垮了下去:“为什么?”
白马突然get到琴酒的想法,露出了猹的眼神:“黑泽,你是想通过这道死气顺藤摸瓜查出那位阴阳师的下落?”
酒吞眉梢一挑:“你要对付他?”
当然,因为任务来了。
面不改色地屏蔽任务提示音,琴酒点头道:“黑羽,你不想查出那人给你下死气的目的吗?你不想亲自报仇吗?”
两个“不想”被他说得平淡又冷冽,快斗眼眸微眯,托着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有道理啊。莫名其妙被阴了一把,若是不以牙还牙,我这个怪盗也该改名圣盗了。”
茨木挑起大拇指:“我觉得还是怪盗好听。”
“……这是重点吗?”
不理会这脑回路跑偏的一人一妖,琴酒转身走到夏目身前:“跟我说说你知道的那个可能与此事有关的除妖师家族。”
夏目正倚着田沼闭目养神,闻言掀开长睫,困惑地问:“你想干什么?”
“如果你说的人和暗算黑羽的是同一个人或相关的人,我们正好顺手收拾了。”琴酒摩挲了一下攥在掌心的打火机,语气平淡得仿佛就是出门踏个青,“如果不是,我要记在备忘录里,有空再去把他们安排了。”
夏目被他平平无奇的狂妄态度惊呆了,条件反射地看向田沼,却见他笑着握了握自己的手:“相信老板吧,他可以做到的。”
“好。”夏目显然不太信任琴酒,但他相信田沼,“的场家族,是的场家族。”
那是一个与敢与强大妖怪做交易,甚至算计它的可怕的除妖师家族,先前田沼之死,也与的场家族中的某个除妖师有莫大关系。
“的场……”琴酒眯了眯眼,蓦地想起一个人,一个在组织的研究员名单上,同样姓的场的人,“田沼的死,是不是与他们有关?”
夏目猛地攥起拳头,紧紧扣住田沼的手腕。
田沼也是一愣:“老板?”
拍拍他的头,琴酒没有多做解释:“黑羽,来,让我看看你体内的死气出自哪个人,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
快斗颠颠地跑过去,非常自觉地拉起他的手按在心口处。
这场景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酒吞甚至想到了早上刚看完的《霸道王子俏女仆》里同样的桥段,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没错,虽然找回心脏恢复了原本的性格,但他先前对沙雕霸总文学的兴趣却保留了下来,每天都还要看一本解闷。
察觉身旁投来的古古怪怪的视线,琴酒懒得理会,不太熟练地运起神力在他心脏处转了一圈,借任务系统之力查探那道盘踞在他心上的力量的出处。
片刻后,他抽回手:“找到了,那个人就在东京。”
……
东京市中心某座私宅内,柯南跟随受邀前来参加宅子主人生日晚会的毛利小五郎走进院子,进门时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左右看了看,在不远处的花圃里看到了大片的玫瑰花。
那玫瑰色泽艳丽得近乎诡谲,在整体为白色的房子映衬下显得尤其诡异。
柯南心头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虽然他每次出门都能摊上事,但每回出现这种预感,他摊上的事都会格外的大。
凝眉望向前方高大华美的房屋,他暗暗想道:不知道这次又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希望别是太棘手的,他最近可忙着找那只滑溜的鸽子呢。
跨过门槛,柯南一抬头,就看到身前的长沙发上坐着三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一个是有过数面之缘的牛奶店老板,赤井秀一目前正在追求的对象,一身米色休闲服的画家黑泽阵。他静静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面色平静温和,有种不谙世事的文弱感。
一个是与他长着相似面孔的黑羽快斗,身穿校服,笑容爽朗,仿佛盛夏的阳光,叫人一看便心生温暖。
最后一人是白马探,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很有英国贵公子的风范。
他们三个怎么也来了?
柯南的镜片上闪过一道暗光,和毛利小五郎说了声便走上前去,抬手搭上白马的肩头:“白马,你怎么在这里?”
白马正与快斗低声交流一会儿的战术,冷不防听到柯南的声音,心里一惊:“柯南?你……也是来参加生日晚会的吗?”
“嗯。”柯南点点头,“我和毛利叔叔一起来的,今天晚会的主角是他以前的顾客。”
白马眼角一抽,琴酒和快斗相视一下,咳嗽的咳嗽,挠头的挠头,不约而同在心里为晚会主角捏了把汗。
好家伙,江户川柯南加毛利小五郎,双重死亡buff,真是一个敢请一个敢来啊。
“真巧,这场晚宴的主角是我父亲的朋友,今天他生日,父亲有事不能过来,就让我代为走一趟。”白马解释完,又让开半边身子,让柯南能看见自己背后的人,“他们你应该都认识,这位是黑泽阵,这位是……”
“我叫黑羽快斗!”快斗探出脑袋,笑嘻嘻地冲柯南眨了眨右眼,“你好啊,小侦探。”
“啊,你好。”柯南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才掩饰什么似的别开头,应了一声。
那张面容虽然与他相似,笑起来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明媚灿烂,阳光开朗,顷刻间照破心底黑暗,洒下一片光辉。
实在是令人移不开眼。
柯南虽然掩饰得不错,但琴酒和白马还是敏锐发觉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脑海中那根名为八卦探知的天线猛地竖得笔直,唇角微弯。
有情况——白马挑挑眉,冲琴酒使了个眼色。
琴酒微微一笑。
快斗并未发现他们之间无声的交流,还在抓住这个能光明正大与柯南交谈的机会和他乱侃。然而还没说几句,他便感觉胸口一痛,如同灵魂剧震,强烈的痛楚冲上神经末梢。
见他捂着心口一脸痛苦,柯南连忙扶住他,担忧地问:“黑羽,你怎么了?”
“没事。”快斗咬牙挤出几个虚弱的音节,“今天晚上要挨打的人,来了。”
琴酒神色一冷,左手揣进口袋,抓住了那本缩小版的《圣经》流星锤。
白马丝毫不担心他,倒是很担心这座屋子和屋子的主人。
毕竟是自家父亲的好朋友,他忍不住多嘴叮嘱了一句:“那什么,下手轻点,留口气,让法律制裁他。”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神国也有法律。”琴酒握住了那本小小的《圣经》。
神国第一法律,面对恶人,不必感化,直接超度。
第38章 三十八、人生长恨(二) 搞事……
就在琴酒即将出发制裁任务对象的时候,螺旋楼梯旁忽然响起一阵骚动,随即有个做女仆打扮的少女跌跌撞撞地从他身前跑过,一边跑一边大喊——
“不好了!大小姐她、她……”
柯南眼神一凝,搀着心绞痛的快斗坐下:“你好好休息,我过去看看情况。”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柯南飞快奔向动静传来的地方,将侦探应有的素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果然,有柯南在的地方不可能平静。”白马老生常谈地感叹了一句,又转身担忧地打量快斗,“黑羽,你感觉怎么样?心痛的厉害吗?”
“厉害。”快斗疼得满头冷汗,一点没跟他客气,直接倚到他身上去,“黑泽,你赶快把人解决了吧,不然我可能要疼一晚上了。”
琴酒取出打火机塞进他上衣口袋,再扔给他和白马一人一只蓝牙耳机:“自己当心,有事联系我。”
白马比了个OK的手势。
安排好两人,琴酒戴上由蝴蝶变成的耳机,压低声音道:“查探到那家伙的位置了吗?”
“三楼右边第二间房。”蝴蝶报出准确位置,“我感觉到了阴阳师的力量波动,和阿光的很像,但更加阴冷,你小心点,那人可能不好对付。”
“知道了。”
趁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临时发生的命案上,琴酒绕过人群,悄无声息地步上三楼。
与一二楼的灯火通明相比,三楼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厚厚的暗红色地毯蜿蜒至走廊尽头,如同鲜血铺就的长路,在阴沉的灯光中尤为诡异。
踏上三楼的第一步,琴酒便敏锐察觉空气中游离的危险气息,第一时间掏出《圣经》护在身前。抬脚走上地毯,感受着脚下过分柔软,甚至有点黏滑的触感,他将警报拉到最高,防备周遭随时会出现的一切危机。
这次的任务目标与以往不同,哪怕是曾经的酒吞和犬大将都从未让他如此紧张。
未知的敌人隐藏在暗处,放大了彼此的戒备。他们互不熟知,琴酒甚至不知道那个阴阳师是否知晓自己的到来,是否想好了对策,只能三十六计莽为上。
“蝴蝶,如果我有生命危险,光明神会出手吗?”琴酒压着耳机低声问。
蝴蝶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会啊,咱老大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之前有人动过他的一个神使,被他追杀了整整三百年呢!”
“那我就放心了。”琴酒唇角微扬,刚刚生出的警惕顿时烟消云散,神情都变得从容起来,“等一下我让你动手的时候,你就……”
“放心,我一定给你打配合,打那家伙一个措手不及!”蝴蝶晃悠着触角沉声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让你动手时,你就照着光明神爆发的标准给我来一下。”琴酒微微仰头,眼底隐隐有金光闪动,映出空中一道道飞舞的黑气,“伤势可以稍微重一点,给我留口气就行。”
“啊?”蝴蝶傻眼了。
琴酒没有解释的打算,只说:“照我说的做,放心,我有分寸。”
虽然非常不解,但蝴蝶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倒也没有追问,沉沉应了一声。
得到肯定答复,琴酒轻吐一口气,大步跑向前方,飞起一脚踹开了任务目标所在房间的门。
“轰隆”一声,门应声而开,昏暗的光线斜射入房内,照出满地蜿蜒的血色暗纹。在这些暗纹汇聚的中心,一架钢琴静静摆放于此,身着白色西装的青年优雅地弹奏着无声的乐章。
乐曲无声,空中的黑气却随着他十指的摆动起伏而剧烈翻腾,悄然缠上琴酒的手脚。
“尊敬的客人,请不要打断我的演奏,毕竟我能像这样安静弹琴的机会已然不多。”青年一只手按着琴键,另一只手竖起食指贴在唇上,笑得温柔和善,“客人夜晚来访,是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或者,想同我做个交易?”
琴酒仿佛对那些黑气浑然无觉:“我不是你的客人,对你的身份、来历、目的也通通不感兴趣。”
“哦?”青年头也不回,“那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琴酒摊开右手,《圣经》被金辉托上半空,折射出熠熠光芒,让房中每一个角落、每一片黑暗无处遁形。
“自然是……请你去死。”
话音未落,《圣经》脱手而出,轰然一声砸碎了那架钢琴。
同一时间,地板上的暗纹好像活了过来,嘶吼着朝琴酒扑去,房中一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碰撞声,伴随一道道迸射的金芒,扰乱了整层楼的气场。
蝴蝶从琴酒的耳朵上脱离,打着哈欠看他把那个连名字都没来得及报的阴阳师按在地上锤。小锤四十下大锤八十下,砸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顺畅自然,强烈的节奏感都快赶上架子鼓了。
阴阳师被揍得鼻青脸肿,刚出场时的高人气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气急败坏。
他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你、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如此狠手?”
“我在跟你讲道理啊。”琴酒掂了掂手中的《圣经》,锁链与封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只不过是神国的道理。”
说完,他扬手又是一发重击,差点给这阴阳师当场送走。
“等等!”拼着最后一口气喊出这句,阴阳师愤愤地瞪着琴酒,“至少告诉我动手的理由!”
琴酒抬手打了个响指,蝴蝶心领神会地报出他的罪名,并来了一段类似报菜名的贯口,听得阴阳师一愣一愣的,莫名生出一种劳资这辈子活得这么精彩今天就算是真死在这儿好像也不亏的诡异想法。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冷笑道:“怎么,你也是打着替天行道名号来我这里敲竹杠的源氏后人?”
琴酒抬脚踢得他连滚六圈贴到墙上:“我不是替天行道,更不是什么源氏后人,今天找上你,是因为你太蠢,触犯了我们企业的规矩。”
“什么意思?”阴阳师努力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
“没什么意思。”琴酒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银色眼瞳折映出淡漠而锋利的色泽,“你只需要知道,这些罪名,足够让你在众神明的武器底下三轮游了。”
当然,三轮只是虚指,万物母神一发大葱的制裁下去他大概就能到地狱找人生导师了。
没有再给阴阳师辩解的机会,琴酒手握《圣经》,将其催动到极致。泛黄的纸页一张张亮起,浸透数理之神的力量的墨水迸射耀眼的智慧光辉,奏起激昂的神国吟唱。
辉光中,数理之神的投影初次显露于人间,神明的面孔威严肃穆,摊开双臂洒下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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