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许知海对信息素产业很感兴趣,想投资,他们推荐最多的,是你的工作室。”
阮优气笑了:“你们这些alpha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自以为是的毛病,我从来没说过我的工作室需要投资,怎么还有人就替我自作主张开始拉投资了?怎么,omega开的工作室,没有你们alpha的帮助,就活不下去吗?”“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观潮连忙为自己辩白,对上阮优的眼神,陆观潮悻悻地说:“那我走了,优优,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陆观潮也没说,但阮优知道陆观潮想说的是,让他一要小心沈良,二要小心许知海。
有什么可小心的,阮优想,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提心吊胆提防,都不如阮优自己想想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又不要什么。
把陆观潮送走,阮优疲惫地躺在沙发上,顾忻尔趿拉着拖鞋从房间里出来,冲阮优竖起大拇指:“阮优,你真了不起,你给陆观潮说话的时候好硬气啊。”
阮优斜觑他一眼,道:“怎么,你偷偷摸摸见赵擎的时候,还在做他的小娇妻吗?”顾忻尔心虚地转过身想跑,阮优把他叫住了:“别跑,过来给我老实交代,你最近每天都跟做贼似的,都干什么呢?”顾忻尔磨磨蹭蹭地坐到阮优身边去,阮优从沙发上爬起来,问他:“是赵擎又来找你了吗?”顾忻尔小声说:“有时候是赵擎来找我,有时候是林宣来找我……也不是天天都来,就有空……给我带好吃的。”
阮优噗嗤笑出声来:“顾忻尔,这话你听听,你自己信吗?咱家住在荒郊野岭,不通物流快递和外卖吗?想吃什么东西还得那父子俩给你送过来?”顾忻尔把抱枕盖在自己脸上,瓮声瓮气地说:“那他们愿意送,我也没什么意见,我享受不就得了。”
“那要是享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呢?赵擎就不说了,他那个儿子我看着也……对你没憋什么好心思。”
阮优说。
顾忻尔懒懒散散地说:“代价再说吧,他们父子俩那么坑我,我使唤使唤他们又怎么了。”
顾忻尔说完,把抱枕拿掉坐起来,冲着阮优眨眨眼睛,道:“更何况我这么年轻貌美,对我有心思不就很正常,没心思才奇怪吧。”
阮优闻言翻了他一个白眼,说:“那行吧,总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顾忻尔嘿嘿一笑,“怎么,你还怕我被这父子俩给卖掉吗?放心吧,我是不会被卖掉的,倒是你,阮优,许知海又是谁啊?”阮优啐他一口:“躺床上睡觉还支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耳朵够尖的。”
顾忻尔吵着要听许知海的八卦,阮优就跟他说了,其实阮优和许知海之间也没什么,三两句就能带过,阮优说完,顾忻尔沉默了好一会儿,阮优伸长脖子一看,顾忻尔好像在思考问题。
沉默几秒,顾忻尔问阮优:“优优,你就没觉得,你这个学长可能在学校的时候就对你有意思?”阮优道:“得了吧,在学校的时候我俩一共就没说过几句话,而且他大我好几届,我进校的时候他都快毕业了,哪有话聊。”
顾忻尔笃定地摇摇头:“我敢保证你这个学长现在肯定对你是有想法的,估计就是大学时候的孽缘。
你那会儿肯定是一门心思忙着暗恋陆观潮,哪能注意到周围人什么眼神。”
阮优撇撇嘴,说:“首先,我没有一门心思暗恋陆观潮,其次,我真没跟他说过几句话,算是哪门子的孽缘,别在这肉麻了。”
顾忻尔凑近了些,问阮优:“往事就不提了,那现在呢,现在你对学长怎么看?我听陆观潮那语气,估计他条件不比陆观潮差呀,否则陆观潮哪能那么酸溜溜地给你提前预警。
我给你说,陆观潮这就是典型的alpha的小心思,他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让你觉得你学长真的对你有什么别的心思,到时候你学长真来了,你就烦了,他提前在你这儿给你学长上眼药呢。”
阮优斜他一眼:“这么会分析,开个心理咨询室算了。”
不过顾忻尔说的倒也真没错,当阮优真的接到许知海的邀约电话时,他心里还真有点说不出的不舒坦。
这种不舒坦是因为阮优已经提前知道许知海在约他见面之前,已经提前打听了许多关于他的消息,这种被别人在背后窥视关注的感觉,让阮优如芒在背。
许知海约阮优吃饭,顾忻尔在一旁鼓捣他赶紧答应,阮优想了想,道:“我有个朋友刚巧也在,不如晚上一起吃饭吧。”
挂了电话顾忻尔就炸毛了,他嚷嚷道:“阮优!你干什么呀!是你学长请你吃饭,带上我算什么!”阮优说:“你不是很会分析吗,当面看看再分析吧。
再说了,三天两头跟赵擎父子俩见面,也得适当晾一晾他们。”
阮优倒是真的带着顾忻尔去和许知海见面,许知海既然先前答应了阮优,见面时便十分客气周到,顾忻尔偷偷同阮优咬耳朵,说:“你这学长真不错,对着我这么大一个电灯泡也没嫌烦。”
阮优敲打他:“别当着面这么嘀嘀咕咕议论,吃你的饭。”
顾忻尔哦了一声,两人听着许知海说话,许知海倒也不怎么说私事,只和阮优和顾忻尔介绍自己对信息素行业做了多少功课,再次真诚地表示希望可以加入到阮优和顾忻尔的事业当中来。
阮优不表态,回应的事就落在顾忻尔头上。
顾忻尔咬着叉子尖同许知海说:“可是许先生,这个工作室也不只是我们俩的,还有另一个合伙人呢,三个人,其实已经够了。”
许知海笑道:“以后总会扩大规模的,我现在听说阮优学弟的名号很热门,只是有价无市,许多人想求也求不到。”
阮优噗嗤笑了:“没有那么夸张,还是问的人多,做的人少罢了。”
许知海趁热打铁,说:“所以我觉得学弟很厉害,也很勇敢,做了旁人不敢做的事情,还愿意帮助更多的人。”
许知海的赞美突如其来,阮优一笑置之,许知海又继续同阮优聊天。
顾忻尔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想说话,鉴于阮优不让顾忻尔当面在饭桌上同他讨论,顾忻尔便拿出手机给阮优发消息:“优优,你学长怎么一直在跟你尬聊,你俩都搭不上话。”
阮优感觉手机震了一下,没一会儿又震了一下,是顾忻尔继续给阮优发消息:“我觉得还是陆观潮会聊天,你也不怎么接你学长的茬,你俩怎么聊?”趁着许知海去洗手间的时间,顾忻尔捣捣阮优的手肘:“你快看我给你发的信息。”
阮优看完,同顾忻尔说:“倒也不是陆观潮会聊天,只是以前我们俩在一起,都是我想着法子找话题跟陆观潮说。
我现在也想享受一下别人追着我聊天的感觉了。”
第65章
阮优和许知海就这么断断续续地联络着,许知海的攻势倒不算猛烈,但阮优很明显地感觉到,许知海对他的接近并不是一个普通朋友的接近。
从此刻倒推曾经在海滩上的时候,阮优也反应过来,自己当时难以形容的感受并不是自作多情,而是许知海的确另有所图。
许知海偶尔会邀约阮优出门,不算频繁,但也绝不是石破天惊才有那么一次,他很克制地保持一周两三次的邀约,有时是共进晚餐,有时是相约看展,偶尔也会约阮优一起夜跑,或是逛逛公园。
许知海住的离阮优家不远,但也不算近,驱车十分钟的路程,以此为圆心,他们的生活区域有很多交集,许知海的邀约范围也多在这个交集区域内进行,因此许知海的邀约就有了“离得不远”“过去方便”“顺路走走”这些理由,倒是很难让阮优拒绝。
顾忻尔因此不止一次地跟阮优念叨,他说许知海的段位比陆观潮要高多了,陆观潮追人只知道一猛子扎进阮优隔壁做邻居,丝毫不知道“距离产生美”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
阮优闻言便笑,他同顾忻尔说:“现在大概知道了,他这不是已经不来找我了吗?”陆观潮好些日子没出现,为了逼迫沈良就范,陆观潮把自己和沈良绑在一条船上,现在心安因为沈良的道歉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机,想必陆观潮那边的麻烦也不会少。
原本谈妥的合作方已经尽数撤退回去收拾烂摊子,估计陆观潮也在忙着这件事。
相比起来还是沈良更焦头烂额一些,他不仅要撑着备受攻击的心安,还要额外抽出时间和精力应付外界对他个人的质疑。
况且现在沈良和张晟正在协商离婚的事情又不知被谁曝光出去,沈良左支右绌,也顾不得来骚扰阮优。
阮优就在这种无人干涉打扰的环境里和许知海见了几面,他倒也没有将许知海每一次的邀约都应承下来,基本稳定保持在许知海邀约三五次,他能答应两三次的程度,客客气气地把握那个距离。
约了一两个月,阮优觉得该把次数控制得更低了,许知海一连几次要约阮优吃饭,都被阮优以咨询的客人太多为由拒绝了,直到时节入夏,阮优才又答应了同许知海一起去郊区的一家山间素食饭馆消暑。
顾忻尔问阮优这么精打细算地和许知海见面有什么意思,阮优一边在衣柜里挑选衣服,一边同顾忻尔说:“我好像一直都是被别人挑选的那个角色,现在轮到我来挑选,我总是想多享受一会儿这个时间。”
顾忻尔哈哈大笑:“阮优,你还把养鱼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啊!”阮优试了一件衬衣,不太满意,随手扔在一旁,道:“我这也不算养鱼吧,养鱼的人,总归是要在自己的鱼塘里最终挑选一条鱼的。
不管是上锅蒸了煮了还是给安置一个更漂亮的鱼缸,到头来都是选了这条鱼。
而我呢,我以后应该是不会再跟哪个alpha一起生活了,还是不一样的。”
顾忻尔问阮优:“那你学长呢?你学长应该以为自己在追你,或者你们正在相互了解的暧昧期吧,你有告诉他你其实不会也没办法跟他在一起吗?”顾忻尔这么一问,阮优突然噗嗤笑出声来,他将自己刚才换下来的衬衣挂好,笑道:“当然说过,但是他说他觉得柏拉图之恋也有它的魅力。”
阮优似乎自己也觉得无语,说:“他还说人生就要尝试各种可能,否则不知道哪种生活方式更适合自己。”
顾忻尔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这些alpha,为了哄omega高兴,倒是什么话都能出口,真不嫌羞得慌。”
阮优知道顾忻尔最近对alpha意见特别大,估计还是跟赵擎父子脱不开干系。
那父子俩为了顾忻尔闹了不止一次,前些日子闹到了顾忻尔面前,吵得顾忻尔头疼,被顾忻尔各打五十大板,全都发配回老家,不许来找他了。
阮优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和许知海一起吃饭,顾忻尔看他站在玄关处叫车,忍不住道:“你让他开车来接你呗,反正也不远,你俩去的又是同一个目的地。”
阮优叫到车,把手机揣进口袋里,道:“自己去和他来接怎么能一样,今天他到咱们楼下来接我,明天就有可能上来坐坐,然后就有可能会拿着酒来找我们一起吃顿饭共度周末。
家门口还是太私密了。”
顾忻尔忍不住为阮优鼓掌:“阮优,你真行啊,一套一套的,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懂这么多。”
阮优忍不住笑话他:“要不咱俩换换,你来做二十年沈良的弟弟,跟在他屁股后边二十年,看也该看会了。”
顾忻尔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言传身教,不过你这开窍有点太晚了,你要是早点学会,哪还有陆观潮什么事。”
阮优的车已经来了,他一边穿鞋一边对顾忻尔说:“我看出来了,你一天不提陆观潮三遍你就心里难受,陆观潮给你发工资了吗你这么惦记他?”不知道顾忻尔又说了些什么玩笑话,阮优已经出门了,他坐上车,一路往郊区而去。
初夏的时节,天气已经格外酷热,阮优按下车窗,风从外边灌进来,呼啦啦的。
他手机叮得一声响,是许知海发来消息说他准备出门了。
郊区的山上有不少度假村、农家乐之类的地方,入夏生意格外好,路上车流不断,在几个岔路口都有轻微的堵车。
在等待畅通的时候,阮优百无聊赖地点开手机,聊天窗口里有许多前来咨询的顾客发的消息,最顶上有顾忻尔发来的他最喜欢的无厘头笑话。
许知海的名字也很靠前,阮优下意识往下翻了几页,已经看不到陆观潮的名字了。
陆观潮像彻底退出了阮优的生活,这或许就是离婚夫妻的样子,不论多么努力地维系过这段婚姻,又尽力挽回过这段婚姻,真的结束后,就都会尘归尘、土归土,从此再也没什么瓜葛。
这理应是阮优希望得到的结局,但真经历了这一切发生,阮优居然有些烦躁。
阮优只能宽慰自己这是因为夏天来了,天气热了的缘故,他拉着上衣领口通风,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不怀好意地看了他几眼。
“哟,小朋友,这天儿也不热啊,我看你这是omega,该不会是发情了吧!”发情期是很私密的一件事,通常外人跟陌生人直接说出发情期的话,与性骚扰无异,阮优斜他一眼,凶巴巴地道:“管好你自己!”那司机不以为意,丝毫不把阮优的脾气放在眼里,反倒是因为阮优的反驳更激起了他调侃的兴致,他继续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儿啊,我喜欢玫瑰味儿,沈良你知道吗,就是沈良那种信息素的味道。
我听说他最近忙着离婚呢,估计是他那alpha满足不了他吧,他这是没遇见我,要是遇见我,我保准让他欲生欲死,还哪有什么离婚的事儿啊……”阮优冷笑一声:“沈良的信息素?你见过沈良吗,还臆想起来了。”
那司机又道:“我说沈良呢,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不过吧,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我这alpha信息素一放出来,保管让你们这些omega两腿发软。”
那司机话里不乏得意,阮优更加敏感地感觉出司机已经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那是一种阮优形容不出的味道,像是咖喱里加多了胡椒粉,辣且呛人,绝不是什么吸引人的数值,阮优只稍稍感受到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更不会细细辨别他信息素的构成,他将车窗开得更大,同时警惕地戒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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