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初!
闵霄一和侍卫阿康,聊着进了大殿,“看来,安浅不喜欢我们闵国的服饰,你等会去将准备好的苗疆服饰,送过去。”
“好的,殿下。”
两人抬眼便看见了大殿里的人,林北修,他被押着跪在大殿上。闵霄一走上前,看着眼前的人。林北修递上一根荆条前来谢罪,因为自己在金泽城里的所作所为不仅仅得罪了金泽城山水谈,还冒犯了六皇子,自己的父亲便派人将自己押回了行宫,向着皇子殿下谢罪,丝毫没有任何的包庇之意,是的了,再受宠又如何,不是即位长子,怎么会重要呢?自己上马车的一刹那,大哥的眼神不就说明了一切吗?担心,难过,失望,是不是还带有一丝丝庆幸呢?林北修不由轻扯了嘴角。
“不用了,我没有什么想惩罚你的,你可以回去了。”
“殿下。。”
“殿下说你可以退下了。”
林北修抬头看着上座的少年,少年还是继续和身边的侍卫聊着,丝毫不愿意施舍一个眼神看向自己,口里不断出现一个女子的名字,安浅。安浅是谁?愣神间那名叫阿康的侍卫抬起了头。
“殿下,那么臣告退。”
“嗯,退下吧。”
待退出了大殿已走远,走在出宫门的路上,林北修将手上的荆条丢给身边站岗的侍卫,却拉扯到了父亲抽鞭落下的伤口,疼,看来伤口是裂开了。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林北修停下了脚步。
“这位姑娘的脾气可真大。”
“你有她一丁点好看,你也可以这般脾气。”
“我看也就颜色好看了,得了六皇子的眼。也不看看自己,一个苗族女子,还不会我们的话,我们说什么她的不知道。”
“不仅如此,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过这位姑娘开口说一句话,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倒是六皇子可怜她。”
“你还别说,我听我侍卫表哥说,这位姑娘是在金泽城里遇见我们殿下的,一个孤女,殿下不忍心将她抛下,所以带了回来。现在殿下还在打听她的消息呢!”
“别说了,我们快些将衣物送去之阳殿吧,否则公公知道了,我们可得不到什么好的。”
迎面而来是一队侍女,她们端着衣物和首饰似乎是从什么地方而来。侍女们见到了林北修,纷纷住口行礼,待见到眼前人脚步径直向前,便也起身离开。
姑娘?莫非是殿下口中的那位安浅姑娘?林北修望了望头顶的骄阳,也是无聊,回家指不定会怎样被父亲关禁闭呢。脚步一转,从出宫门的路转到了去这位安浅姑娘现住的之阳殿的路上。苗人女子?
闵国六皇子,乃静妃所出,一母同胞共三兄弟,上有二皇子大哥,下有十三皇子幺弟。所以若是论培养成材,静妃更看中二皇子。若是论受宠偏爱,静妃和皇上更喜欢那老来幺子十三皇子。介于两者中间的六皇子,无功无过,平平无奇一人。平时低调处事,在外人眼里可以看成是二皇子中的一个附庸。只是这个附庸也快离开了,还有三年,六皇子便可行冠礼,开府出宫。
今年,二皇子因为功课没有随行前往,十三皇子因为太小,由静妃照顾着也没有过来。中旬的时候,皇上突然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也回了宫,几位皇子随行,余下的还在这宫里的便只有五皇子,六皇子和十皇子了。其余的官员家眷也起身上路了,不知为何还余下宰相等人和尚书院章学究。待月末时分,行宫众人便会起身回宫。
林北修也是没想到六皇子还敢金屋藏娇,他来到之阳殿前,见房门紧闭,周围一个仆人的影子都没有,他试探性推开门,进屋看见了屋内摆设,却不见一人,人呢?突然被人从脑后一击,昏在了地上,隐隐约约间看见了一双莹白,一只脚上挂着一串金铃铛,后昏迷了过去。
顾京将手里碎了的茶杯丢开,走到这人面前端详了起来,这不是三天前自己在金泽城行刺的目标林北修吗?这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顾京踩了这人一脚,打量门外,空无一人,便将此人拖上了床,扒了衣服换上,将所有银饰褪下,唯独这鞋子不好穿,那串金铃铛搁着鞋,可是又无法褪下。。。
端着衣物而来的侍女见到珠帘后床上躺着一人,便想着姑娘可能睡下了,纷纷退下。顾京穿着林北修的衣服,在这行宫里打探路线,兜兜转转间也逐渐摸清了门路,寻到一处安静的大殿,推开进了去,发现里面没有人,便关门而入,入目的是一排排的书架,里方有一处屏风,绕过屏风是一桌一椅,倒是清净。顾京拿起一本书看了两眼,搭在脸上睡了过去。
☆、第 32 章
待到顾京醒来,门外一阵喧闹,顾京开窗已经是日落西山,算下来应该已经传出去了,不日将会收到回复。顾京悠哉游哉踱出了大殿,关上门,夜幕下是来往的奔跑的人,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不是让你们看着的吗?人怎么会不见了!”
“公公,奴才们也不知道啊,这安浅姑娘也不知怎么的就消失在房里了,床上还多了林公子,林公子的后脑现在还受着伤,昏迷着呢。”
“有没有叫御医啊。”
“叫了叫了,宰相大人还派人将林公子接回去了。”
“还不快找找。也没有听说今日下午有什么人出宫,安姑娘肯定就在宫里,说不定是迷路了。”
“护卫军怎么说?”
“护卫军被殿下派出去了,殿下也去寻找了。”
“什么,殿下也在找。”那位公公却像是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
顾京原路返回,快走出这花园,前方猛然亮起一片火光,顾京抬手遮着眼,迷迷糊糊间看清了跑到自己眼前的少年,少年似乎很着急的模样,嘴里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安浅,你怎么到处乱跑啊。”少年牵起顾京的手,却被下意识甩开。侍卫阿康后一脚赶来,顾京看了一眼少年,又牵起了他的手。
“没事就好,我还怕你会出什么意外呢?你是不是在房里待得太无聊了,所以想出来走走?没关系,下次,我带你到处逛逛。”少年牵着顾京的手回殿。
身旁的侍卫听见,忍不住侧目,这是无聊吗?听说林公子当时后脑勺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都染红了枕头,结了痂,和头发布料纠在一起,被这位姑娘藏在了床上,刚刚喊人用膳的时候才发现,抬出去的时候还昏迷着。这位下手也太狠了,不知道是给六皇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这般偏袒。隔着火光,却见那少女的侧颜在光影下愈发惑人,,,,或许可能,,,真的,,,,有什么苦衷。也许是林公子先意图不轨。。。。
这般一闹,这六皇子带回了一个苗族的绝色美人的流言便就此传开。。。
第二日一早,五皇子带着十皇子便来寻闵霄一,想着看看这六弟带来的女子是什么模样,可以起如此谣言。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啊!五皇兄和十皇弟不用这样挂念了。”
“不是特别的人,六皇弟也可带我们见上一见啊。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苗人女子长什么样子呢?”
。。。。那你府里的前几年进的姬妾是怎么回事。。。
闵霄一无法推脱,便只能带着几人来到之阳殿,推开门却不见一人,得,安浅又跑了。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倒是有几分释然,“跑了也好。”
门外看守的人不由内心哭号,“怎么又跑了!”
假意唤来人,却无一人可以回答上来。
“皇兄,看来安浅姑娘应该是在房里待得闷了,出去走动了。皇兄若是不急,可以等上几日,待一切安置妥当后,皇弟的宴会上,皇弟带来给皇兄瞧瞧。”
“我是不急,只是没想到六皇弟对手下人的安置也是如此随意。罢了,等皇弟有空再来拜访吧。”一队人离开。
“殿下,安浅姑娘的行踪如此不定,说不定有什么图谋。”阿康在一旁提醒着。
“对啊。安浅的行踪不定,你快去找找。阿康。”
。。。。。。
这一次更晚,阿康寻遍了行宫都未发现顾京的身影。待到黄昏,终于在一处莲花亭内,透过层层叠叠盛满的莲花,隐约撇见了一个人坐立身影,走进一看,是六皇子,他正坐在一旁望着亭内长椅上躺着的少女。
“殿下。”
“小声点,安浅睡着了。”
“这倒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样的美景,倒是难道一见。后面可是见不到啊。”说着,闵霄一换了一只手撑着脸,继续看着熟睡的少女。
“你说现在的苗族少女都这般漂亮吗?感觉比我前几年见到的闵国第一贵女还好看上几分。”
殿下又说胡话了。
晚夜深人静的时候,顾京终于接到了消息,一只尾蝶飞到了窗台上。顾京支起来手,见那蝶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端详了片刻。起身出了门,来到了这行宫的厨房里,里面空无一人,刚关上门,梁上下来一人。
“护法。”
如何。
“护法。属下还未找到叛徒,目前正在调查前一段时间入城的人员,但是人员流动过大,而且山水谈好像要查到我们头上了。目前的消息是宰相那日去了一趟山水谈,出来后还没有起身回闵国,而是呆在了金泽城里,府里也没有人员出入,唯有宰相幺儿林北修一队人回了闵国。”
还未回闵国,说明消息还没有拿到,交易还没有达成,或者拿到了秘密传送了过来,你们这几日多派人盯着,我找个机会探探林北修。不用调查入城人员了,这几日,你试着在金泽城里传播消息,说魏国叛徒偷盗边境图已来到金泽城,此图价值黄金万两。我们来搅浑这潭水。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教徒翻身上梁,门开了,进来一少年。闵霄一看着厨房里的顾京,“安浅,你是饿了吗?晚饭也没见你吃多少。”
顾京看着这人的嘴一张一合,看来需要早日脱离这闵国,一句话也听不懂。
“安浅是不是饿了?”闵霄一从一旁灶台的笼屉里掏出一块烙饼,“我也经常晚上偷摸跑出来吃东西的。”说完递给了顾京。
顾京看着少年递过来的饼,最终还是接了过来。闵霄一咬着饼,推开了厨房门,坐在了门槛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果然,还是夜宵好吃。晚饭太难吃了。安浅,过来啊。”
顾京看着少年,坐在了他的身边,学着他看起了月亮。月色如水,倒是沁人。
“安浅,想不想回家?”闵霄一望了过来,见眼前人还是望着天,一个眼神也不愿意施舍给自己。闵霄一笑着将目光转了回去。
“忘了,你不会说话,也听不懂我说的话。”这语调甚至是吐字似乎变了变。
“这里太无聊了,一开始还好,可是日子这般过下来,却是没有什么感觉了。现在安浅你来了,感觉倒是有了些乐趣,安浅你就呆在我身边好不好。虽说日后,我可能有一天会离开,但是现在我想你呆在我身边。”闵霄一咬了一口饼,一转头,却发现这人不知道何时看向了自己,一双眼眸里映着自己的身影,口里的饼突然被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顾京看着这人,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自己的饼给噎着了。起身端起一碗水递了上去,一只手给他顺着气,看着少年脸上痛苦的表情逐渐消失,却没想到红晕爬了上来。
“谢谢”没想到安浅还这么关心我。
这饼是吃不了了,顾京抬眼望去,梁上的人已经离开了。
“安浅,你不吃吗?”闵霄一看着顾京手上的饼一点也没有动,而自己手上的早已经干完。
顾京抬腿要离开厨房,身侧的少年起了身便要跟上,没想到肚子里传来声响,顾京转头看着少年一脸羞赧摸着后脑勺,“长身体,长身体,容易饿。”
顾京没理会,一只脚刚踏出门槛,那肚子的叫声更响了,好像不肯罢休了一般,“别叫了,丢死人了!”
顾京还未来得及踏出的另一只脚就停在了门内,看着少年手忙脚乱的模样,顾京将踏出门的脚收了回来,叹了口气,来到了灶台前,还好,火没有灭,温着呢。
“安浅,你做什么呢?”
顾京找到了一些剩下凉了的饼和一旁的生肉,点起火开始做饭。
“安浅,你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吗?”闵霄一是看出来了,走到顾京身边好奇地看着,却被塞了一把蒲扇,带到了灶台前。这是干什么?
顾京看着这人呆愣地模样,叹了口气,拿过蒲扇做着示范,火苗逐渐升了起来,闵霄一在一旁看着,好神奇!还没有出口赞叹,手里重新被塞回了蒲扇,被顾京按在了墩子上。是要扇吗?闵霄一学着顾京地样子,火再次大了起来。
“安浅,火起来了!”一转头,人不见了。
顾京去了灶台前,倒了些许水进去,刷着锅。洗完后,重新倒入水,等着加热,然后又回到砧板前,切了些生肉和蔬菜,剁成小块,将饼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准备好后,淘好米。回头一看,水还没有开了,这烟倒是不少,墩子上的人不停地咳嗽。顾京上前将人换下,重新添柴,火旺了起来,一转头,少年顶着一张花脸凑在自己身边。顾京将人带到了水缸前,挽起一瓢水,牵起了少年的衣袖给他擦起了脸来。
闵霄一看着眼前的少女,安浅没有那么冷了,不由笑出了声。
水开了,顾京将水瓢塞给了少年,来到灶台前,将米放了进去煮熟,然后是生肉,蔬菜,最后是饼,调味,粥好了。顾京盛好一碗,招呼着身边的跟屁虫坐在桌子上尝尝。
闵霄一早在香味飘出来的时候,就想尝尝了,吹凉了含了一口,果然很好吃,和自己接触过的,不一样的好吃。
“安浅,很好吃啊!”
顾京端起自己的一碗,倒是没有晚上吃过东西了。
教众传信,不出几日,金泽城内便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魏国叛徒已经来到我们金泽城了,手里还揣着一份价值万两黄金的边关图。”
“你傻啊,这边关图可是一国机密啊。怎么可能这样大张旗鼓地流出消息。”
“信一回也无碍啊,反正哥几个最近也闲得无聊,如果拿到边境图,也可以获得不少报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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