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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熙见他这么说，也不好继续推辞，反正沈飞絮不差钱，倒不如就随他去了。
*
游轮贵宾休息室——
“夫人，您让我去办的事出了点岔子。”穿着楚家侍者服的女侍者颔首道。
她身前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正是楚明月和她的母亲卢雅。
卢雅放下手里的精致茶盏，神色看不出喜怒：“怎么回事？”
“原本我们已经和欣妍那边的负责人谈好了，让他们将最后一个试用名额留给您，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又突然说最后一个名额已经被人拿走了。”
“被人拿走了？”
卢雅脸色不太好看，有种被人耍了的愤怒感：“那你知道是谁拿走了最后一个名额吗？”
“名额具体给了谁我不太清楚。”女侍者摇摇头，“不过欣妍的负责人说最后一个名额是玉颜丸的老板亲自开口留下的，也没说要给谁，就只是让他们多留一个名额出来。”
原本所有的名额都是无主的，欣妍的老板只说让下面的人看着给，这意思就很明显了，谁钱多地位高，谁就能拿到一个名额。
“他们怎么能这样？”楚明月神色不满道，“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女侍者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却想着这试用名额就像是商场竞标，原本就是要各凭本事才拿得到的，她们只是赢了上家却输给了下家罢了，只是这样的话她可不敢当着这对母女俩的面说。
“不行”
卢雅抚了抚自己眼角的细纹，内心焦灼，“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这几年因为家族内耗，苍老得越发厉害，哪怕拼了命的保养也挡不住岁月的侵袭。前段时间她更是发现恩爱了几十年的枕边人竟然有了养外室的迹象，三天两天不回家，而这件事她不仅不敢捅出来，还只能藏着掖着不让家族里那些各怀鬼胎的妯娌发现后看笑话。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容颜不再，抓不住那个男人的心了，若是她再不做出点改变，日子只怕会更难熬，谁让她这么多年来只生了一个孩子，还是个早晚要嫁人的omega呢……
卢雅的心思楚明月并不知晓，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那么急着想要得到玉颜丸来恢复年轻时的美貌，以父亲对母亲的喜爱，并不会在乎这些不是吗？
只是向来表现得乖巧懂事的楚明月知道这些话不是自己应该问的，只能顺着卢雅的意思问道：“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卢雅一脸阴沉道，“咱们连最后一个名额给了谁都不知道。”
“你再去帮我打探一下，到底是谁拿走了最后一个名额。”卢雅对女侍者吩咐道。
前四个试用名额都被身份地位比她更高的人拿走了，她即使是想挣也挣不到，不如再费费心思打探一下最后的名额给了谁，或许还能有一丝转机。
*
沈飞絮没想到谢熙的动作这么快，他刚说了想要使用名额没多久，欣妍的负责人就带着一枚玉颜丸找上了他。
“老板听说您是谢先生的朋友，就让我们赶快将最后一枚玉颜丸送了过来。”负责人为人十分圆滑，三言两语间就替自己老板卖了个人情，对之前楚家人也想要这最后一个试用名额的事情只字未提。
不仅如此，走的时候对方还多送了沈飞絮一套欣妍最新研发的护肤品，虽然比不上玉颜丸珍贵但用来当做礼物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老张啊，欣妍最近是不是缺个代言人？”沈飞絮轻靠在椅背上幽幽道。
老张瞪大他炯炯有神高的豌豆眼，脸上的横肉都在抖：“我的祖宗，你该不会是想给欣妍当代言人吧？”
沈飞絮眨眨眼：“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现在身上可是背着GA家的代言的，难道你想毁约？你当我这个经纪人是死的？”老张横眉冷对道。
GA也是一家顶级护肤品品牌，底蕴比欣妍更深一些，而且只走贵妇路线，从不触碰下沉市场，和他的名字一样，高傲得不行。
沈飞絮不以为意道：“那不是快到期了吗？GA那边就不续约了呗。”
老张倒吸一口凉气：“……我怎么就带了你这么个冤家？你还记得当初咱们花了多大功夫才拿到GA家的代言的吗？你说不要就不要啦？”
“你也说了是当初，如今的GA已经不值得我替它代言了。”沈飞絮凉凉道，“对了，有件事儿忘了给你说。”
老张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颤颤巍巍道：“什么事儿？”
“GA的老板想睡我。”沈飞絮轻飘飘砸下一记重锤。
敢用代言资格威胁他，难道还能不让他跑路？
“什么？！”
老张脸色大变，瞬间急得快要吐血：“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啊？玛德GA家的老色批，我就说他当初怎么就反悔签了你，原来实在这儿等着呢。不续约，咱们死也不续约，明天我就去联系欣妍的公关部！”
他家的小白菜，谁都别想拱！
【作者有话说：
沈飞絮：为偶像的钱包添砖加瓦！】
第84章 鲜明对比
“你们还知道回来？”看着宋虞一行人浑身湿漉漉得从冲锋舟上下来，谢熙打趣道。
原本这几人是和谢熙一起在甲板上晒太阳的，哪儿知道突然在海上看见一群奇奇兽，宋虞就吵着闹着要去抓一只回来养。
奇奇兽是一种海豚变异兽，外观与海豚神似，体量却小了很多，所以脑容量也小了许多，没有真正的海豚聪明，智商只能到一岁多小孩的程度，长得又更加精致可爱，反而更适合用来当做宠物。
以至于星际很长一段时间都流行着这么几句话：
——谁不想要一只奇奇兽呢？
——总有一天我会有一只奇奇兽的。
——奇奇兽，人类最好的朋友。
沈灏也是个宠妻无度的，宋虞说什么是什么，还真打算陪他下海去抓奇奇兽，至于东毓和任南，这二人纯属是去凑热闹的。
按照沈灏的身手，空手而归是不可能的，他不仅给宋虞，东毓各抓了一只奇奇兽回来，还自作主张地给谢熙也抓了一只。
“有一只特别聪明，小虞非让我把它留给你。”沈灏一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一边指了指已经养在临时鱼池里的三只奇奇兽中最安静的一只道。
谢熙对奇奇兽一点也不感兴趣，并拒绝了沈灏的好意，又嘱咐几人快回房间去换衣服，免得一会儿着凉了。
看了看几人慢慢悠悠往房间走的背影，又看了看角落里正仰起脑袋等着他去投喂的奇奇兽，谢熙只觉得自己活像个带着一群倒霉孩子出来郊游的老母亲。
浑身上下就写着俩字：心累。
*
“夫人，我们打探到最后一个试用名额给谁了。”
卢雅停下补妆的动作，匆匆道：“是谁？”
“沈飞絮”
卢雅目光闪烁，倨傲道：“就是那个演戏的小明星？”
女侍者：“……是。”
她很想反驳卢雅，沈飞絮可是在全星际都有名的大明星，卢雅用“小明星”来形容人家，未免有些不合适。
一旁的楚明月奇怪道：“为什么他会有资格拿到最后一个试用名额？难道咱们楚家还比不上一个小明星？”
卢雅一听楚明月这么说，心里也不是滋味，顿时怒意丛生，一拍桌子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女侍者赶紧埋下头，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据说沈飞絮能拿到试用名额是因为玉颜丸的研发者，对方是唯一的供应者，和沈飞絮似乎是很好的朋友。”
“也就是说他才是玉颜丸的真正卖家？”卢雅垂了垂眼眸道，“你知道那个研发者是谁吗？”
她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和沈飞絮一样直接从源头下手呢？
不过现在为时未晚，既然沈飞絮可以找对方，那她自然也可以吧？
女侍者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新品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流程上有写明对方会被邀请到现场露面，您或许可以在那之后找他单独聊聊。”
“我知道了。”卢雅点点头道，“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
*
等到宋虞几人换好衣服出现在甲板上的时候，新品发布会已经正式开始了。
杨玥站在台前，打扮华丽异常，礼服，发型，配饰无一不是精心搭配过的，而最让人在意的却是她的脸，那张脸看上去比过去年轻了不止十岁。
“想必现场的诸位对我们的新产品玉颜丸都已经有大致的了解，但在这次发布会上，我将为诸位详细解析我们玉颜丸的功效……”
“本月我们已经给出五位试用名额，如果对我们的产品还有什么疑问，可以详细关注后续的试用者反馈。”
“……由于玉颜丸制作过程复杂，我们将于一个月后正式开售，每月售卖五十枚，单枚起售价为两百万，采用预约制，每人每次限购一粒，先到先得。此外为了防止有人恶意扰乱市价，我们将采取追踪式服务，一旦发现有人倒卖玉颜丸，我们将永久取消对方的购买资格。”
“杨姨搞饥饿营销有一手啊。”宋虞在台下听得啧啧称奇。
宋家长辈和杨玥同样是商场上的旧相识，互相之间偶有来往，对于杨玥层出不穷的商业手段一直很是赞赏。
“一枚玉颜丸卖到两百万，说是天价也不为过，但是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什么东西一旦变得有市无价，难以获得，就算本质上是坨屎也是有人愿意去抢，更何况玉颜丸却实是个好东西。”宋虞中肯地评价道。
看着宋虞一副这套路我熟悉的样子，谢熙差点不忍心说出真相，当然，那只是差点。
谢熙：“不是饥饿营销。”
宋虞：“不是饥饿营销？那为什么每个月才卖五十枚？是钱不好赚吗？”
虽然每个月只卖五十枚，毛利润就能有一个亿，但是有人会嫌钱赚得太多吗？
事实告诉宋虞，还真有。
谢熙闲闲道：“因为我每个月只给杨姨五十枚。”
宋虞当场挠头：“Why？”
谢熙：“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想让制作玉颜丸花费我太多时间。”
他炼制一次玉颜丸，需要花费小半天，每次只能得到最多八枚，五十枚玉颜丸，则需要花费三天左右的时间才能炼制完。
一个月统共也就三十天，也就是说每个月都有花掉他十分之一的时间在炼丹上，谢熙觉得这是他能接受的极限时长。
宋虞：“……”
怎么说呢？
以他对谢熙的了解，这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不是，你们的关注点怎么都跟我不一样？”东毓听了半天，终于没憋住，插嘴道，“就算每个月熙熙只卖五十枚玉颜丸，就算还要被抽成，但是，每个月的收入也能有几千万吧，那一年下来又得是多少？”
众人：“……”
东毓腆着脸道：“熙啊，你还缺腿部挂件吗？”
沈灏：“或者你还缺小弟吗？”
宋虞：“还缺饭桶吗？”
任南：“？？？”你们怎么回事？
谢熙冷艳一笑，在几人期盼的目光中……走向了演讲台。
原来几人光顾着贫嘴，压根没注意到杨玥已经结束了演讲，正在邀请作为合伙人的谢熙上去做最后的分享，好在谢熙本人头脑还算清醒，一直注意着台上的动静，这才没有出丑。
“怎么会是他？”
楚明月低呼一声，台上的那张熟悉脸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
“玉颜丸竟然是谢熙研究出来的？”
感情上，楚明月企图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是真的，谢熙不可能有这么大本事。现实和理智却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她没有看错，眼前的以前都是真实的。
“台上的人就是谢熙？”卢雅讶异道。
身为楚明月的母亲，卢雅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情敌是谁，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连对方的长相她都是不屑去了解。
在卢雅的世界里楚明月嫁给谁都一样，总归是没有继承楚家大权的资格的，所以对于楚明月喜欢卫凝这件事她一直采取着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
反而是楚明月的父亲和爷爷有一段时间非常希望楚明月可以嫁给卫凝。
奈何造化弄人，自己女儿努力了许久也没能让卫凝高看一眼，反倒是谢熙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平民得了对方青眼。
“……你有空去跟谢熙道个歉吧。”卢雅沉思一番道，“就说你之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才会对卫凝纠缠不休，现在你清醒了，以后再也不会缠他。”
一个月时间太长了，她等不起，楚明月身为她的女儿，享受了她这么多年的爱护，也是时候为她牺牲一下了。
楚明月原本还沉静在谢熙就是玉颜丸研发者的震动当中，内心一片混乱。乍然听见卢雅的话，心里最后那根弦一下子就崩断了，惊讶，不甘，愤怒，屈辱……一系列负面情绪交织在心头。
一个没控制住，楚明月大吼出声：“让我去跟那个贱人道歉？凭什么？！”
楚明月原本的声音是清亮柔美的，只是当她大吼大叫的时候，与寻常的泼妇却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一时间周遭的目光都汇聚到母女俩的身上，或难以置信，或幸灾乐祸，或无动于衷……
密密麻麻的视线，刺得楚明月清醒不少，也意识到自己的丑态竟然被这么多人看了去，一时羞愤难当，捂着脸跑回了船舱。
卢雅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僵硬地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头怒火中烧，新做的指甲都快被她掰断了，却还要故作大方地解释道：“小孩子不懂事，让各位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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