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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近代现代)——超级细胞

时间:2021-05-30 11:48:22  作者:超级细胞
  文舒足足失神了半分钟,指着陈最的手臂在裤侧啪地撞出重重的的声响。她的双目涣散,彷佛一下就失去了光,直接痛苦的合上眼皮。女警生怕她晕倒,连忙搀扶住了她。
  “小刘,把她的家属喊过来。”文舒过激的反应让人不安,警察低声吩咐旁边的协警,小刘忙小跑了出去。
  房门开了再关上,没有方才的撕心裂肺,却又是另一种可怖的沉寂。
  文舒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利刃,源源不断割到陈最的心脏。只是他始终微倾着脑袋,脸色无恙,好似相向的恶言恶语与自己无关。
  “……文女士?”
  文舒突然沉默下来,判若两人,女警按住她的肩头,轻声喊了几声。
  文舒倏地睁开眼睛,她一把甩开女警的胳膊,往陈最那里直冲横撞。
  在场的警察惊慌失措:“文女士,不要做……”
  陈最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裤腿就被狠狠扯住。
  随之而来是砰地一声——
  陈最终于色变,他惊愕的转过身,女人的手劲比想象中大很多,大到自己根本没法起身在她下跪之前扶住,大到会让自己以为自己是女人唯一的救命浮板。
  文舒的指甲泛出青白,她的面目混着鼻涕和眼泪,悲痛欲绝。
  “我求求你,不要招惹我儿子了,我求求你……”文舒双膝跪地,仰头望着陈最,喃喃不停,“求求你……不要害赵睦,你和他结束吧……我求求你……”
  文舒抽抽噎噎,说得话也是断断续续,她死命扯着陈最的裤腿,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话。
  “先起来先起来!起来再说!”
  警察上前要去把文舒拉起来,一左一右拉着,文舒干脆跪坐在地上,直直盯着陈最,嘶声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就在这里跪一辈子!”
  警察没辙了,用起缓兵之计:“小同志,你快对人家妈妈表个态!说句话啊!”
  眼前这女人是赵睦的妈妈,她在赵睦面前一定是个温柔体贴的妈妈吧,可现在却像个疯子跪在自己脚下。明明是个保养得宜的女人,现在却面容狰狞扭曲、丑态毕露,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
  就算过了几十年,在隐秘的地方,还是会抽着痛。
  可那时,林觉说:“还能为了什么?为了给你承诺。”
  他很欢喜的把自己介绍给父母认识,他们见了很正式的面、吃了很正式的饭,林觉是很好的人,林觉的爸妈也是。林觉和林觉的妈妈为了“小陈”还是“媳妇”的称谓谈笑风生,林觉的爸爸赞许说自己泡的茶很香。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相处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此时就像走马灯掠过脑海,不能挥去。
  像我这么烂的人,以后一辈子只能靠回忆度日了。
  陈最沉默良久,久到耳边的抽噎声变得无力又沙哑,他从冰冷的座椅上挺身,才说:“请您相信我,我和赵睦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关系。”
  文舒的指甲快要嵌进陈最的小腿:‘“你……”
  “赵睦对我表达过好感,我拒绝过很多次,以后也不会接受。”陈最平静的说,“我唯一对您感到抱歉的是,没有更加决绝去处理和赵睦的关系。”
  “同性恋不是变态,也不是病。即使喜欢男人,赵睦也不过是个因为担心不能被人理解的正常人而已,他也渴望得到家人们的理解和支持。”
  陈最迎着文舒的目光,将仅存的难堪都剖开:“我的确是同性恋,我也有很爱的人,一辈子只有他,不会再和其他人了。”
  突如其来的直白让众人都愣了神,陈最极尽平静的语调让文舒就这样呆呆地瘫在地上。
  陈最轻笑了一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指尖滑动屏幕的声音尤为突兀,没有人知道他将要做什么。他点了几下,把手机屏幕举到文舒的面前——
  彷佛从天而降一般的撞门声,哐的一声被打开。
  “同志,里面在询问,你不能闯进——”门外的提醒声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众人都被这外来访客惊扰,齐刷刷望向门外。
  “陈最——”
  林觉首当其冲冲了进来,他个子太高,陈最只能从间隙中看到身后的闫也和赵情。
  赵情看到跪在地上的文舒大惊失色,急匆匆的从林觉的身侧钻进来:“妈!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了快起来!”
  陈最彷佛难以置信般怔怔盯着林觉,还举着手机的手顿在半空,肢体完全失去了和大脑的连接。
  “警察同志,抱歉突然闯进来。”林觉看到安然坐在座椅上的陈最才慢慢把视线移到满脸困惑的警察身上,他按在门沿的手青筋凸显,小口吐出带着外头的冷气。
  林觉额发微乱,光洁的额头上布满细小的汗珠,他的气息有些不稳,略略喘着粗气:“我是陈最的家属,他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警察马上意识到:“你就是陈最的爱人?”
  林觉的眼底闪过一抹苦楚,他犹豫了半秒,朝警察点点头:“我是。”
  “既然双方的家属都到了,时间太晚,调解就先到此为止。”警察如释重负,搭了把手让女警和赵情慢慢把文舒扶起来,然后对陈最说,“你先和你爱人回去吧,后续有什么事情会再联系你。”
  *
  陈最被林觉搂着出了房间,闫也循规蹈矩的跟在他俩后面,和所里其他旁观的人一起充分发挥吃瓜群众的作用,不置一言、好好看着。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魔幻了,他在几小时前接到赵情的电话,赵情说得急,他没听太清,只依稀听明白“你哥”、“派出所”、“出事”几个词组,他琢磨了不出几秒,便当机立断给林哥打了电话。
  林哥在高速上简直杀红了眼,那副恨不得没有限速的模样让闫也默默抓紧车内扶手。
  “……林觉,你怎么……”
  还没出所大门,陈最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出了声。林觉松开手,慢慢转过身,他把空置的手插进外套口袋,露出有些自嘲的笑来:“不好意思啊,抢了黎曜的位置,不过他也不会知道,你不介意吧?”
  “林觉……”陈最吸了吸干涩的鼻头,假装轻轻松松的说,“我不介意,谢谢你赶过来。”
  林觉没说话,只别开脸不去看陈最,侧脸在夜灯下垂成尖锐的弧度,十分淡漠。
  陈最感觉自己移不开视线了,最深处升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他紧了紧还拿着手机的手掌,僵硬的扯起嘴角:“如果你刚才没进去,其实我是想给他们看看我爱人的照片。”
  林觉背脊一僵。
  陈最咬了下嘴唇,把手机缓缓伸到林觉的面前:“你看,就是他。”
  手机反射出的光尽数闪在林觉的面前,就算不想看又怎么样,逃避着很没出息。
  林觉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不屑的转过头:“我不关心——”
  照片,爱人的照片……
  林觉彻底愣住,陈最慢慢放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说:“看到了吗?”
  那是那天在酒店被员工偷拍的照片……是他扛着陈最的照片……
  林觉愕然道:“陈最,你……”
  他似乎看到了陈最眼底深处有跳跃的光。
  陈最呼吸微微一顿,他把手机滑进裤袋,突然伸出双臂飞快的抱住林觉。
  “卧槽——”
  闫也嘴巴拱出“O”形,未免神态太夸张,他捂住了嘴。
  陈最把头埋进林觉的胸膛,觉得很暖和。
  林觉的瞳孔骤然缩紧,霎那间从脑海中浮现出的可能,在当下尘埃落定。他嗫嚅了好半会,最后还是任由陈最抱着。
  “咳咳,小同志们,还没出咱们所啊。”两人还相拥着,刚才问话的警察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清咳提醒,“人来人往,注意下影响,克制一下。”
  “……”陈最猛地松开手,幽幽的灯光映在他脸上,灯影下的睫毛闪出细碎的光点,本来白皙的皮肤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羞红,显出纯真的璀璨。
  他才放开,腰间又来袭了一道外力,林觉把他按回怀里,他的鼻尖蹭着林觉的喉结,一颤一动的喉结占据了他所有的视野。林觉低沉的声音和温热的气息擦过颈侧,在耳边萦绕着。
  “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回去继续抱。”
 
 
第78章 么么
  黑色suv在盛满冷气的夜晚平稳行驶,轮胎碾过地上的沙砾,发出粗糙的摩擦声,不消一会儿速度便降了下来。
  林觉拨上手刹停好车,后座的闫也疑惑的问道:“林哥,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啊?”
  林觉弹上副驾驶座陈最的安全带,假装没听到。
  闫也放大声量囔囔:“哈喽?我在问你哈,林哥?林哥?!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啊?”
  “……吵死了。”林觉瞪了他一眼,“谁管你住哪儿,我知道陈最住这儿就行。”
  “……啊?”
  陈最也发出类似的疑惑:“你上次来找我,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上次?”闫也琢磨了会,恍然大悟,“哦!难怪公司管人事的小王还纳闷你跑他那儿问我家地址在哪儿是做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个鬼!”闫也把头伸到前面来,林觉正好敲他个爆栗,“小孩子快回家,不要多管闲事!”
  “哇,林哥你好忘恩负义……”闫也作心碎状,“要不是我,你肯定又躲在办公室默默抽烟加班哭泣……”
  林觉立马反驳:“造谣!老子没哭!”
  “切,没哭就没哭……”闫也摇头晃脑的开车门下车,临关上门前脑袋又凑了进来,“林哥,我明天不用赶回去上班吧?不扣我工资吧?我那初稿还没完成,不催我吧……”
  林觉忍无可忍、恼羞不已:“不用!还不快走!”
  “好咧。”闫也满意的把车门带上,贱兮兮的说,“哥、林哥,不打扰你们了哦。”
  方才在派出所的那一抱,让陈最和林觉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改变。现下没有了闫也的耍宝,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熄火后,发动机停止送出足足的暖气,陈最还是觉得热,他把车窗摇下一个小缝,试图用冷风压下内心的燥动。
  陈最想等林觉先开口,林觉只歪头瞧着他,像猜到陈最的心思,就是故意使坏不说话。
  “咳咳……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最掩饰慌乱的手段老套拙劣,成功的让林觉憋笑失败。
  “哈哈哈哈哈……”林觉低笑着,从眼底涌出化不开的笑意,“因为我想听你多说话呀。”
  靠!我都这把年纪了,又被这人撩到了!
  陈最心说输了输了没出息,在内心世界害羞了半会儿,才滚了滚喉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想听你多说说话。”
  林觉才不像陈最这么拧巴,这话正中他的下怀,林觉个子高、四肢修长,稍微往副驾驶位凑过来一点都能给陈最满满的居高临下之感,被这张俊脸盯着,陈最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那我就说了哦。”林觉扬起浓黑的眉头,“出了什么事,还闹到局子里去了?”
  林觉沉黑的眼瞳就像不需要眨眼似的,十分专注的盯梢起陈最的反应,不漏掉一分一毫。
  “额……”
  这无处可逃的环境,这直奔红心的主题,该怎么叙述?怎么说明?
  陈最磕磕绊绊了老半天,完全没有了在派出所的语言流畅、镇定自若,成串的话到了嘴边又变回“额……那个……就是……”,循环往复。
  “我不是你的爱人吗?你不是想多听我说话嘛。”林觉低头与陈最脸颊摩挲,语气中是要溢出来的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伤心……”
  “不是不是……”陈最摆手摆成招财猫,他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要瞒你,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林觉应答如流:“想到哪说到哪,越详细越好,我不嫌你话多。”
  “好,那我就说了。”
  林觉重新把车发动,暖气又回流了起来,恰是做一个耐心听众的准备。
  “我一五一十告诉你。”陈最把挨在自己身上的林觉抬起来,神色认真的说,“是这样,有个高中生来过几次我店里,之前他对我表示过好感,我就让纪霏装成我老婆的口气给我打电话,这样就打消了他的念头。谁知不久前我才知道他是闫也相亲对象的亲弟弟,闫也不知道这事,不小心在他面前说了我没有结婚的事情,他猜到了我的性向,最近又常来我店里,被他妈发现了,就是刚才和我一起在所里的女人……”
  陈最尽量让这话听起来客观,边说边瞅着林觉的脸色,果不其然,林觉的眉头愈加拧紧,不忿中带着感叹:“我怎么听着有点似曾相识?”
  陈最一个激灵从陷进的座椅挺身,赶紧说:“我对那高中生没意思,义正言辞拒绝了好多回!我来宿京这几年一直就单着,你信我,不骗你。”
  “他有碰过你哪里?”林觉眯起眼睛,又附身探了过来,语调危险的问道,“几次?”
  话音刚落,林觉就仔仔细细的从陈最的头顶开始嗅起,热烘烘的鼻息从发间蔓延到耳侧、后颈、肩胛骨,从上至下,一寸都不放过。
  林觉扒拉下陈最的领口,在锁骨处闻了几秒,又往上。他用鼻尖蹭着陈最的脸颊,像是巡视领地的大型犬科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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