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欺负你,就算没法真的解决他,怎么也要他掉一层皮不是?”
傅生揉揉须瓷脑袋:“放心,我有分寸。”
傅生和骆其风的父亲打过交道,是个很有手段的人,但并不像是会做出虎毒食子这种行为的人,不知道在去子留独这件事中他参与了多少。
须瓷抿了下唇,没说话。
虽然他恨不能骆其风去死,但也不想傅生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一下午须瓷都有些心不在焉的,NG了好多次,被傅生拉到休息室上私下“教训”了一番才回过神来。
“《往生》第三十九场一次一镜A!”
【今天是慕襄大婚的日子。
他虽称了帝,但朝臣还是有不少人对他并不服气,不受管控。
于是这个时候,皇后便显得至关重要。
选择一个重臣成为国丈,会帮他减少不少烦心事。
可酒过三巡后,他并没有回到寝宫来一场值千金的春宵,而是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未央宫。
全天下人都知道,本该是皇后住所的未央宫,此刻却软禁着前太子太傅师禾。
“现是大喜之夜,皇上不该出现在这里。”
除了上次的那句冰冷的“滚”之外,师禾再未对慕襄说过重话,和之前一样把他当作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慕襄看着安静品茶的师禾,有些恍惚,突然不明白他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国师喜欢这茶?”这茶是异域上的贡品之一,慕襄全部送到了师禾这里,“孤再找人弄些来。”
“茶是好茶。”师禾说。
‘可饮茶的地方却不尽人意’,慕襄奇异地懂了师禾的言外之意,他顿了半晌问:“国师想要自由吗?”】
“过!”
傅生连忙带着须瓷去更衣室,帮他解开厚重的婚服外袍,顺便擦汗。
须瓷第一次评价自己饰演的角色:“慕襄好蠢。”
傅生被逗笑了:“怎么蠢了?”
须瓷认真说:“送礼物、不想要人离开,想把对方喜欢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来,这不就是喜欢吗?”
傅生失笑:“是喜欢,可年代不同,注定只能是悲剧。”
寻常同性之间产生出了异样、不解的感情或许还能用“知音”来形容,但对慕襄来说却行不通,毕竟师禾看他就如同和天下众生毫无区别。
于是只有他一个人陷在这个怪圈里,走不出来也理不清。
“我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须瓷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
“那崽儿比慕襄聪明多了。”傅生忍笑,“那有多早?”
须瓷的耳根突然不自觉地红了一下,嗫喏半天没说出话。
“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我的?”傅生凑近须瓷耳边低声问,听得须瓷耳根都酥了。
“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我梦见……”须瓷挣扎半晌,有些难以启齿,“梦见你亲我。”
傅生这是真没想到,须瓷口中的“早”竟然是这么早。
“只是亲?”他抬手抚上须瓷的唇,“没做别的什么?”
“……嗯。”须瓷别开视线,却是只是亲,亲哪儿不是亲昵?
“那你这算不算见色起意?”傅生抬起须瓷的下巴,在他涂着薄薄唇膏的嘴上亲了一口,“崽儿这么饥渴啊,第一天见面就……”
傅生猝不及防地被须瓷捂住了嘴巴,小孩脸都染上了一层薄红,显然是对害臊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傅生忍着笑,把须瓷的手从嘴上拿开:“好了,不逗你,我们须瓷最矜持了。”
须瓷:“……”
腿又隐隐泛起了酸痛。
——
今天因为戏多,虽然来自微博的私信不断,但须瓷都没还没看。
他先去给傅生昨天凌晨发的生日祝福点了个赞,然后悄悄发了一张今天刚偷拍的傅生照片。
但因为拍的太好看了,须瓷发完就后悔了,立刻删除,然后若无其事地发了一张昨天拍的阳春面照片。
文案:很好吃。
——我刚眼瞎了?刚须瓷是不是发了一张傅导的照片?
——你没瞎,我也看见了……
——我秒点的!刚想评论傅导神仙颜值结果字都没打完微博就被删了。
——我想保存当壁纸来着……可须瓷删得太快……
——笑死我,须瓷你别装死,你出来,咱们好好聊聊为什么发完又删了?
——我来解析一下须瓷心理过程:刚过完生日,想秀恩爱,发张老公照片吧。发完:不信,老公太帅了,发出来肯定又有很多不矜持的网友叫老公,删掉!
——楼上66666,这个心理活动没毛病哈哈哈哈,逻辑简直完美!
——我还接一下十九楼:但因为秀恩爱的目的没达到,于是须小瓷又发了一张阳春面的照片,参考昨天肖悦发的傅导亲手做的蛋糕,阳春面搞不好也是傅导做的。
——须瓷怎么这么好玩哈哈哈哈,wl。
——就我好奇须瓷生日傅导送了什么礼物吗?
——同好奇。
——同。
——容我大胆猜一下,比较劲爆的情/趣用品(恶魔低语jpg)
须瓷装作无事发生自己刚刚没删过微博的样子暗中窥屏,然后下一秒就看到傅生给他点了赞,还回复了点赞最高的询问礼物的楼层——
全身家当。
——卧槽捕捉活的傅导!
——我没了啊啊啊,全身家当简直绝了,这个意思是工资卡什么的都上交了吗?
——估计是!说不定还有房子这些!
——傅导应该很有钱来着,也太宠了吧,须瓷想秀恩爱他立刻配合,神仙爱情……
——我也想要这样的男朋友,请问去哪里领呜呜……
第120章 (单更)算了
傅生的全身家当不知道被须瓷藏进了哪个隐秘的角落里,他也没问,把这些东西交给须瓷保管不过是为了让其安心。
距离生日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网络上关于林呈安、风娱、163事件的热度已经基本平息,只有偶尔还能看见一些慢节奏的社交软件还在讨论杜秋钏是不是真的自杀,如果不是到底死于谁手。
最近好像过于太平了些,微博没再出现什么新的八卦,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无关痛痒的热搜。
期间倒是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有人发了一条视频,是一辆面包车撞到了一个行人的视频,发视频的人是一个视频博主,平日都会随身带着摄像机采集素菜,便刚好拍下了这一幕。
他将视频慢放并反复看了几遍后,认为其中被撞的匆忙行人很像明显骆其风。
可当他把视频投放给了娱乐媒体后,刚上热搜不到二十分钟,就被撤了下来,词条也连带着消失不见,没有掀起丝毫水花,只有时刻关注骆其风的粉丝有些迷惑不解,大喊着要他出面报个平安。
而骆其风虽然没有明确地报平安,但也若无其事的发了张自拍,配文‘想我吗’。
粉丝们见到动态后确实松了口气,回复了一长排的“想你!”后,这事便没了后续,那条突然出现随后又无疾而终的车祸视频就这么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没有掀起丝毫水花。
近两日倒是时常蹦出和苏畅列有关的事,例如他和“神秘千金女友”在地下停车场吵架,还有疑似苏畅列的人深夜买醉回家,以及今天的——
苏畅列给骆其风庆生
乌柏舟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赶来酒店,此刻已是凌晨。
四人相距在傅生的房间,房门打开后,乌柏舟第一时间握住白棠生伸过来的手,然后对着傅生说:“你的猜测是对的,那条视频里的人就是骆其风。”
须瓷这会儿正缩在被窝里,他背对着那三人竖起耳朵,轻轻碾了碾指尖。
听到这个消息他本该觉得快意,但却分不清当初犯下罪行的纠结是哪个骆其风。
傅生蹙眉:“那他……”
乌柏舟坐到白棠生身边:“已经找到了,在边城的一家疗养院里。”
白棠生问:“……精神疗养院?”
“不,常规的疗养院。”
乌柏舟喝了口茶:“人没死,但因头部遭受了重创,在术后已经昏迷四天了,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如果车祸是有意为之想除掉他,那为什么还给他手术,还送去那么远的疗养院?”
“手术单上签字的人是骆其风的父亲骆遇,大抵是不忍心吧。”
乌柏舟垂眸:“按照转院记录来看,骆遇应该是想把儿子送去国外,但因为骆其风术后病情不理想,就一直拖着,昨天刚转进的疗养院。”
“我让朋友查了报警记录,肇事司机还没找到,车没上牌,租的,没留下任何有用信息。”
乌柏舟沉吟道:“如果能找到肇事司机……”
白棠生勾了勾乌柏舟的手:“这个肇事司机会不会是哥哥骆其安找的?”
傅生和乌柏舟秒懂他的意思,按照黄大师的说法,两个婴孩刚出生的时候他们没有想着弄死一个,而是放养到乡下,那么骆其风已经放在身边养了三十年了,三十年多少有了点感情吧,骆家老人真的会直接赶尽杀绝?
那么最想骆其风去死的应当是骆其安,毕竟同样为骆家嫡子,前十几年里,骆其风享受着无数宠爱,挥霍着纸醉金迷无比潇洒,而他却在抬头不见高楼的乡野里,与鸡飞狗跳为伴。
骆其风死了,他也可以高枕无忧,不用再担心哪天骆家不满意自己将自己换掉。
“他小时候还被猥/亵过。”乌柏舟说得委婉,“这事在那个山村里闹得挺大,对方是个寡夫,长得丑没人愿意嫁给他,但正值三十多岁,那方面的欲/望比较强盛。”
没有妻子,这人便渐渐把主意达到了邻居家小孩身上去了,骆其安是被送给了当地一个老太婆抚养,老太婆对他也不尽心,根本没发现隔壁家五大三粗的男人盯上了自己养子。
骆其风虽然性别为男,但从小就长得好看,人面兽心的男人哪里管得上这些。
“他初三那年这事才被爆出来,那男的被他捅了一刀,但最后结果却是随意糊弄几句,以‘大人跟小孩子打打闹闹’简单带过。”
“收养他的老人觉得丢人,不愿意报警解决,对方虽然被捅了一刀,但总归心虚没敢报警。”
后来的事傅生都听乌柏舟讲过了,骆其安因为这事早早辍学出来社会,或许是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吧,兄弟二人在一个很普通的夜晚碰上了。
一个是在小菜馆里端着盘子的打工人,一个是和狐朋狗友肩搭肩刚从酒吧里消费了上万元的富二代。
命运就是如此可笑,两人见到对方时都愣住了,没想到世界上真的会有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也是因为两人碰面时有好几位同圈富二代在场,所以骆家双胞胎的事情才被有心人调查了出来,乌柏舟的母家便是知情人之一。
而本来骆其安不见了,骆家并没有派人找,可这两人都碰面了,总不能放任不管。
他们便把骆其安养在了骆家三伯身旁,冠上了骆家的姓,取名其安。
“骆三伯的儿子你们说不定听过。”
傅生福至心灵:“骆飞?”
他总算知道了乌柏舟为什么对这事这么上心,原来是因为骆飞。
骆飞是前几年挺有名的一个影帝,最后爆出了强/暴同性新人、吸/毒的丑闻,到现在还在监狱里待着。
据说他曾打过白棠生的主意,还曾在乌柏舟某部戏的威亚上动了手脚,让乌柏舟在icu里待了好几天,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是他。”白棠生脸色比乌柏舟还冷。
“如果能找到肇事司机,确认这事是受骆其安指使,加上黄大师的证词和录音,就能给他定罪了。”
“是这样,我们一起,尽快找到,也很有可能肇事司机已经……”
傅生明白他的意思,他捏捏眉心:“好。”
“那我们先回房间了,也不早了。”
白棠生拉着乌柏舟站起身来,看了眼被窝隆起的弧度调侃道:“真不是故意打断你好事,柏舟明早又要走了,只能这时候聊。”
此刻只穿着睡袍的傅生:“……”
被窝里不着寸缕的须瓷:“……”
白棠生和乌柏舟走到门口,朝傅生摆了摆手:“别送了,让人等急了可不好。”
傅生的脖子上还有一个淡淡的牙印,一看就是不听话的小猫咬出来的。
他关上门后回到床边,双手撑在须瓷身侧:“睡着了?”
须瓷翻过身正面看着他:“没有。”
傅生手伸进被褥里,摸到一手快干掉的nian腻。
他掀开被褥把须瓷抱起来:“我们先去洗个澡。”
白棠生之前来得确实不是时候,两人刚进行到一半就草草结束了。
傅生把须瓷放在地上,打开花洒冲刷他的身体。
“等杀青后,去把智齿拔掉吧。”傅生低头亲了须瓷一口,无奈叹气,“我已经被刮好多次了。”
须瓷的智齿硬生生让本该舒适的活动变得心惊胆战,说不准那次就刮出血了。
可毕竟内部空间就那么大,须瓷的智齿又长歪了,想不刮到都能。
当然这不是傅生想要须瓷拔掉的主要原因,这半个多月里,须瓷智齿发炎过一次,导致他发了两天烧,晚上睡觉迷迷糊糊间都会委屈地说“哥,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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