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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我猜中了？”凉夏淡然的表情崩裂。
“不，”齐木凝视着他，“但接下来要说的可能超乎你的认知。”
凉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还没坏，你可以接着说了。”
“你不是亚人。”
“……wow。”
这还真是超乎想象的超乎认知。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听他这么说，凉夏从震惊中回神，重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和高楼林立的城市不同，这里空气清新，视野开阔，青色的田埂遍布远方，灰白的砖瓦房零零散散的建在道路两边，乡下小路坑坑洼洼并不平整，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郊区而已。
“没有印象。”
“七岁那年你在这里救了一个小孩。”齐木楠雄垂放于腿侧的双手有些发抖，
凉夏顿住，微微怔愣的说：“这是第一世的亚人世界？”
他想起来了，就是在这里自己第一次死去，接着就被货车司机带到偏远的地方抛下，不甘心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可为什么现在却一点波动都没有。
少年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了，应该是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因为，还有人等着他回家。
倏地，凉夏瞳孔应激性的缩小变尖，失态的说：“他还……大叔还活着？”
“嗯，”齐木点头，“不仅如此，再过半个小时，你会来到这里救下我。”
“什么意思？我不是正在这里吗？还有被救的那个小孩是你？”
齐木叹了口气，先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理论上来说，你此时应该在泽田纲吉的家里，我只是把你带到了最初的过去。”
凉夏理解不了：“7岁的我要怎么一边在阿纲家，一边又要来这里救人？”
“别急，我一点点说，”齐木将形状怪异的圆形机器从头顶拔下，“刚才提到的世界基石七的三次方，并不是仅靠存在着的状态就能维护地球发展，它们还需要专门的人类去点燃死气之炎才能发挥作用，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家族分别掌管一部分基石的原因。”
“不过在人类诞生之前，有一个种族就已经在地球上度过了漫长的时间，他们称自己为纯种的地球人，而保护地球就是他们的使命，原初的种族虽然强大，但并不代表不老不死，随着这个种族的幸存者越来越少，光靠他们仅剩的力量是无法维持基石运转的。”
“于是他们决定将基石的一部分做成7个奶嘴，借助新生地球人的力量点燃火炎，后来又依法炮制陆续分割出彭格列指环和玛雷指环。”
“而你，就是α宇宙中原初种族的一员。”齐木看他像听故事听累了般的随意蹲下，说：“不相信？”
“我信啊，”凉夏摸摸地面，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坐下去会掉到地底吗？”
“不会。”
“那就好。”凉夏放心的盘腿坐正，兴趣盎然的说：“继续继续，我还没听够。”
“……”
齐木忽然觉得小心照顾他情绪的自己简直是多此一举，“总之，到现在，原初的种族只剩下了四人，对这个世界来说你们四人每个人的作用都无可替代。”
“原本，你将在十二岁那年被彭格列门外顾问泽田家光收入情报组织，并在十年后和泽田纲吉成为朋友一起阻止了白兰、佐藤的灭世计划，让世界免于毁灭。”
“但是我的意外出现让世界线发生了变化。”
凉夏看着他说：“……你在内疚？”
粉发少年将脸偏向另一边，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当时抑制器还没被研制出来，7岁的我在试图回到过去隐藏超能力者身份时，不小心来到α宇宙，和小说里描述的穿越不一样，世界对于外来者通常都会采取驱逐手段，于是在降临的那一瞬间，α宇宙给出的限制让我无法运用超能力躲避车祸，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会……”
“死？”
“不，只是受伤而已。”
“α好没用。”凉夏撇撇嘴。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依照常识，7岁的孩子遭受货车正面冲击后不说当场死亡也会身受重伤，然而。”
“我又活过来了。”
“嗯，那个时候我并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只以为你和我一样是拥有能力的超能力者，所以没有过多抵抗就被α扔了出去，等我想回来找你时，却发现这个宇宙已经乱成一团了。”
“就因为我救了一个人？”凉夏皱眉：“那α也太脆弱了。”
“不是的，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能让你继续存活至未来，完成你的使命——避免彭格列指环被泽田纲吉损毁并阻止白兰，法则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将你变成亚人。”
凉夏低下头，用平淡的语气开口：“变成亚人，说得真轻松，所以我这些年的痛苦、纠结全部都是拜这个世界所赐？”
“……”
齐木静静听着，樱红色的眼底逐渐泛起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他没有再用心灵感应，而是真正的张开嘴说：“对不起。”
凉夏想到他的能力，问：“当初身份暴露后，佐藤为了拉拢更多亚人向政.府提供了回收站的位置，在被‘对亚’部队包围时，是你救了我们吗？”
“帮我们逃跑，给大叔进行治疗，让他不用再跟着我东躲西藏的人，”凉夏双手紧握，问：“是你吗？”
想到那个一直在暗中陪伴他的人，凉夏深吸了几口气，忐忑的等待着齐木的回答。
“……我只不过是帮你消除了他的记忆，算不上什么帮助。”
“对我来说足够了，”凉夏昂首对他笑着说，“希望这句谢谢不会太迟。”
齐木楞楞的注视着他，“可是，你不难受吗？”
背负着所有独自走下去的人，是你啊。
凉夏轻轻摆手，风轻云淡的说：“怎么会，知道他还活的好好的，我难受什么。”
男孩小小的手拍上齐木的膝盖，反过来安慰他：“我早就厌烦了跟白开水一样的人生了，这样的经历正好方便我写宇智波自传，而且，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穿越和宇宙为什么会乱呢，快说快说，别岔开话题。”
齐木握住他的手，花了一点时间找回思绪，说：“随着年龄增长，我的力量越来越强，等我再回到α时，同样的限制已经不像以前一样管用了，但要想准确定位你的位置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期间我去过几百个平行世界，也有一些是同一条世界线上的不同时间点，可不管在哪里，未来都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被白兰、佐藤和……当做游戏折腾的七零八落。”
凉夏注意到了他不同寻常的停顿，和谁？
第71章 完结
“为了让α宇宙回到正确的世界线上, 我做了很多尝试，但不管怎么做都无法阻止你和佐藤的相遇。”
凉夏：“……好恶心，我为什么要和他相遇在每个世界。”
“你成为亚人后, 全新的世界线总会收束到一种结果里。”
“为什么无视我？！”
齐木嘴角勾起，捏捏他的手。
凉夏一下挣开, 把手背到身后, “生气了, 不给摸。”
“不是故意无视。”剩下的话，粉发少年踌躇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凉夏瘪瘪嘴，帮他接上：“这个避免不了的结果就是, 因为我的亚人身份暴露，佐藤提前注意到了乡下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然后我就去报复社会了。”
齐木眼睛微微睁大, 诧异于他的思考速度之快，甚至快过自己的心灵感应。
“干嘛？难道不是很好猜吗？”凉夏扬起下巴，说：“阻止世界毁灭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把罪魁祸首除去, 这对于你来说不难, 但你却没有这么做。”
“所以我推测法则的限制仍然有效，或许是跟你接触的人不管有意无意都会被世界模糊记忆, 又或许是一旦作出干涉就会有其他不好的事情发生，让你没法透露未来的信息和对另一个宇宙的人出手。”
“另外, 根据第一世对佐藤的了解，在知道他是一个把人命当儿戏、单纯享受杀戮、无可救药、不折不扣的战争狂热者后，这种人的行为模式就很好猜了。”
“虽然不了解原世界线我和纲吉是怎么阻止他们的, 但肯定不是靠嘴遁, 有实力的我不会死, 不代表大叔不会死，在大叔因为佐藤死在政.府手里后，我会做什么想也想的出来。”
“那么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穿越的原因。”
齐木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夸奖：“你总能让我感到惊讶。”
凉夏看向他的眼神微妙：“你面部神经坏死了吗？”
“……”
齐木：“让你穿越的是α世界的法则。”
“又无视我？”凉夏顺着他的腿爬上去，把粉发少年的头掰的四处摇晃。
齐木用念力把他摘下来，说：“在判断出你的危害性大过佐藤后，法则将所有的你汇聚为宇智波凉夏这一个个体，然后激发了‘凉夏’身为原初种族的能力，时空跳跃，和白兰去往平行世界的能力不同，你的能力是去往其他宇宙。”
“我的能力……”凉夏不可思议的挠挠脑袋，随即问：“不对，你不是说世界会驱逐外来者吗？”
“嗯，但你是七的三次方的守护者，不在世界驱逐的范围内。”
“哈？”
“原初种族负责守护地球，虽然本人没有意识到，但你的出现无疑会让其他世界变得更稳定，忍者世界中，改变忍者地位，代替宇智波泉奈被千手扉间的飞雷神击中，甚至还把黑绝养在花盆里，终结了未来几十年的悲剧源头。”
“再加上咒术世界的制度改.革，怪人世界的协会创立，王权者世界令石板存续，这就是其他世界接纳你的理由。”
“可为什么我会在第一个世界变成小孩子？”
“为了将你的身份合理化，忍者世界首先接纳了你并给了你合理的身份。”
凉夏消化了这些信息，继续问：“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世界原世界线的内容的？”
齐木：……因为我看了漫画。
“因为我是卡密。”
凉夏：嘁，最没用的卡密sama偏偏被我遇到了。
齐木提醒：“我能读心。”
凉夏压根不知道心虚为何物，直言：那也没用。
齐木无言，和凉夏说了这么多话，他都开始觉得燃堂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凉夏扯着他的袖子问：“还有，进度条是你放在我身上的吗？”
“嗯，它是我留给自己的提示，无论是和主角接触还是世界线产生了变动，进度条都能收集信息让我更容易感知到你的位置。”
“然后呢？”
“我想把你带回来，让一切回归正轨。”
“可是我却去了其他宇宙。”
“我们的能力相互影响，失败了几次，因此在你失忆不能控制自己能力的时候我无法出现在你面前。”
“你说让一切回归正轨？怎么做？”
齐木走到路边，说：“由于你重新回到亚人世界，身上还携带着其他世界的馈赠和气息，于是α将你的记忆和能力封印，投放到泽田纲吉身边，从最开始就避免了你和回收站大叔结识的可能。”
“你回来的这条世界线上，当纲吉和你在未来打败白兰后，尤尼点燃了七的三次方中的奶嘴，成功将白兰做下的一切抹去，包括十年间发生的和平行世界发生的所有不好的事情。”
凉夏奇怪：“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齐木没说话。
凉夏懂了，“我会死在未来？”
粉发少年捏紧抑制器，“白兰做的，你做的，都会……消失不见，为了其他人，尤尼和你牺牲全部却什么也没能留下。”
这个结局太残忍了。
“冷酷无情α，”凉夏将双手交叉置于脑后，吐槽：“为拯救世界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么，失个忆还把道德情操失上去了。”
凉夏被自己的想法逗的笑出声，“可我恢复记忆了啊，你是外来者，α没有办法预料到你带来的影响，也没有办法阻止我觉醒能力，所以将来牺牲的世界线注定不会成为现实。”
齐木摇头，说：“如果过量使用不符合α宇宙法则的力量，早晚有一天会被它再次排斥出去，火炎世界的七的三次方极其脆弱，当除死气之炎以外的能力超出他的修正范围时，整个时空都会发生错乱。”
凉夏背着手走来走去，一点都不担心的说：“于是，你把我带这来干嘛？”
“借你的力量改变过去。”
“嗯？”
“穿越时空必需遵守法则——同样的一个人不能存在于同一个时间点，所以我不能出面，但你可以，利用我刚才说的相互影响只需要在我出现的那瞬间把我带走就行。”
凉夏点头表示明白，齐木以为他也认同这样的做法了，于是说：“待会我会拖住过去的你……”
“我拒绝。”
“……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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