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白桦:“……”
池月对洛家父子的态度差距有点大。
于是一番沟通后,四个人出发去G市。
首先怎么去就产生了分歧,按照洛振铎的意思,他现在马上调用私人飞机,他们坐飞机去。
而庄白桦坚持坐高铁。
私人飞机需要申请航线,已经来不及,而且——
庄白桦严肃地说:“严禁铺张浪费,非必要情况不坐飞机,处级科级以及其他普通人员只准乘坐高铁二等座。”
洛振铎:“……”
有时候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好友脑袋里在想什么。
后来洛振铎还是妥协了,几个人一起乘坐高铁,只是一律升级到商务座,他还带着两个人助理随行,照顾四个人的起居饮食。
庄白桦虽然看不惯也没多说,两位总裁暂时达成了一致。
上车后,庄白桦才发现这只是开始。
他们乘坐的这趟列车,商务座包厢一共五个位置,两个助理打点好一切退出车厢,留他们四个在包厢里。
包厢有三个单独的坐席,和一个并排坐席,庄白桦想也没想,招呼池月跟自己坐一起。
溪音凑过来,笑眯眯地说:“庄叔叔,你去休息休息呗,让我跟小月说说话。”
还没等庄白桦反应,池月就开口,问溪音:“你叫他叔叔?”
溪音乖巧地点头,眼睛里满满的理所当然。
池月说:“那大侄子你到后面单独坐着去吧。”
溪音:“?”
池月指指庄白桦:“你叫他叔叔,所以我叫你侄子,有错么。”
说起来庄白桦只比两个学生大八岁,理应叫哥哥,但有洛振铎这层关系,溪音故意喊庄白桦叔叔。
池月跟着喊溪音大侄子,表明自己要跟庄白桦一个辈分,那么溪音只能矮一辈了。
溪音脸上的笑容快绷不住,洛振铎也跟过来,好笑地说:“那我不是成了白桦的长辈?随便吧,爱怎么叫怎么叫,你们两个小的才是应该到后面去,我跟白桦坐一起。”
他说着就去拉庄白桦的胳臂:“来,白桦,陪我喝酒。”
庄白桦简直无语:“你还带了酒?”他记得高铁带酒精很麻烦。
洛振铎说:“先来点啤酒过过瘾,让助理去买。”
洛振铎真是嗜酒如命,上到几十万上百万的红酒白酒能喝,下到高铁贩卖的啤酒也能喝,只要有酒,什么都好说。
池月挡在两人中间,没让洛振铎碰到庄白桦,说:“我跟庄先生也有话要讲。”
溪音同样不乐意:“爸爸,别喝酒了,我和小月两个小辈聊会。”
洛振铎嘴巴痒,想喝酒,一个人喝又觉得没意思,也想跟庄白桦坐一起。
于是几个人为了座位,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
庄白桦觉得头疼,想大声喊停,又怕惊到溪音,溪音会说心脏不舒服。
这时候池月突然说:“我有办法。”
洛家父子看向他。
池月微笑:“我们剪刀石头布吧。”
庄白桦:“……”
洛振铎跟着笑起来:“有意思。”
“赢了的,有自主选择同伴的权利。”
溪音还想说什么,洛振铎就同意了:“可以,很公平。”
溪音抱怨地看了父亲一眼。
于是四个人在高铁商务车厢内,开始玩剪刀石头布的游戏。
有点滑稽,又有点疯狂。
他们分成两组,五局三胜,首先池月不费吹灰之力地三局连胜,赢了溪音。
溪音摸着胸口:“剪刀石头布对于我来说太刺激了,我有点不舒服。”
池月顺着他的话,把他扶到后面单独的座位上,说:“那你赶紧自己歇会,这边独立的座位清静。”
溪音:“嘤。”
然后是成熟男人之间的对决。
庄白桦有点紧张。
他一直牌运不好,跟同事斗地主会输掉一个星期午饭的程度,剪刀石头布他没信心。
这一行人里,洛振铎个子最高,他随意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嘴角噙着笑,催促庄白桦:“来吧,我们一决雌雄。”
在他们争执的过程中,车已经开了,车身微微晃动,让洛振铎的身体跟着摇摆,看起来有几分惬意。
庄白桦心情放松下来,既然出来玩,就放得开点,他说:“来就来。”
于是两个人同时出手,洛振铎比了个剪刀,庄白桦出了个布。
洛振铎笑起来,庄白桦摸摸鼻尖:“再来。”
后来庄白桦还是以三比一的局面输了。
接着就该池月和洛振铎决战紫禁之巅,就连溪音都从座位上起身,凑到两人旁边。
池月面对洛振铎态度还行,他对洛振铎说:“洛先生,请赐教。”
洛振铎觉得这孩子还挺对他胃口的,有时候温顺,有时候伶牙俐齿,思维也很灵活,居然能想出剪刀石头布的方法。
唯独一点不好,就是池月总跟溪音抬杠,溪音又很喜欢他的样子,洛振铎把池月当成溪音的损友看待了。
洛振铎逗他:“要不要我让你三招。”
池月笑:“不用,公平竞争。”
两个人开始出手势,居然同时出了一个布。
庄白桦这才发现池月的手挺大的,五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剪得整整齐齐,只是手指前端有一些痕迹,说明这是一双肯干活的手。
手长脚长,真的还能长高。
庄白桦盯着池月的手看,两个人却开始了下一轮,接着池月连赢三盘,彻底奠定了胜局。
就连溪音都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出千?”
池月摊开手:“其实我会读心术。”
洛振铎揽过儿子,把他往后面带:“愿赌服输,走吧儿子,我们到后面坐着,睡一觉三个小时候很快过去了。”
溪音不情不愿地坐到后面,拿出眼罩开始睡觉,洛振铎喊来啤酒,一个人交叠着长腿,一边喝酒一边看窗外的风景。
池月如愿以偿地跟庄白桦坐到一起,满足地叹了口气。
庄白桦有点好笑,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溪音有洛振铎压着,搞事的难度翻倍,几个人热热闹闹,也算别有一番滋味。
“你真的不介意么?”庄白桦还担心池月有情绪。
池月低声说:“有你在,我就不介意。”
这孩子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类似于撒娇的话语和举动,庄白桦把这点当成晚辈对长辈的依赖,笑着说:“没长大。”
池月有些别扭,脸皮子微红,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长没长大,你自己摸摸看啊。”
庄白桦没听懂,不明白要摸哪里,只能摸摸池月的脑袋。
池月对耍流氓的自己很唾弃,对搞不懂状况的庄白桦很无奈,最后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说:“我要睡觉了。”
费了这么大功夫坐到他旁边,结果只用来睡觉,庄白桦觉得有点可惜,下一秒,池月就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
庄白桦:“……商务座座椅这么宽,靠过来腰不疼吗?”
池月:“不疼,肩膀借我枕枕。”
庄白桦:“座位上有靠枕。”
池月:“你的肩膀比较舒服。”
庄白桦失笑,便随他去了。
洛振铎喝着酒看向前面两个人,无声地笑了笑。
扶贫对象……骗谁呢。
第33章 游乐场1
三小时,其实一闭眼就过去了。
几个人出了高铁站,立刻就有车过来接,一路把他们送进酒店里。
这些当然都是洛振铎安排的,妥帖周到,完全不用自己动脑子动手脚。
这跟庄白桦预想中的旅行不太一样,不过庄白桦也不至于阻拦洛振铎,随他去了,毕竟他们的队伍里还有个吃不了苦的洛溪音。
洛振铎订了两间套房,几个人吃了午餐稍事休息,便出发去游玩。
哪怕换了城市,洛总裁也能变出一队人手,那些保镖助理们远远地跟着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又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安全,一旦洛家父子有什么需求,立马上前。
因为坐了长途车,洛振铎担心溪音吃不消,抬手揉捏儿子的脖子,给他放松,问:“有不舒服的地方么,不要勉强自己。”
溪音抬起脸,冲父亲笑:“我没事,放心吧,我已经强壮很多了。”
溪音总是装柔弱,却在父亲面前逞强。
庄白桦看着这对父子,心想洛振铎对儿子真好,百依百顺还悉心照顾,谁能想到他是个年轻的单亲父亲,还是个大酒鬼。
怪不得原书介绍词说溪音“养尊处优”,都是洛振铎宠的。
庄白桦见那边父慈子孝,扭过头来想跟池月说话,却发现池月望着洛家父子发呆。
池月定定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魂不守舍。
庄白桦很少见池月有这样的神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主要在看洛振铎。
庄白桦有些奇怪。
池月对溪音比较嫌弃,经常冷嘲热讽,对洛振铎态度却不错,客客气气,还会开玩笑。
也许是池月想到自己的父亲,非常羡慕,也许……池月喜欢成熟的?
怪不得池月会跟自己亲近,可庄白桦一想,洛振铎比自己年纪大,那自己岂不是输了?
庄白桦顿时心情复杂。
洛振铎甚至带了防晒,怕溪音晒伤,收拾好儿子,他这才大手一挥,说:“我们出发。”
这个大型游乐场有好几个园区,他们的第一站是主题公园,这里有很多大型游乐设施。
一进园区,溪音就把自己的老父亲抛下,一个劲往池月身边挤,拉着池月,一边撒娇一边让他看这看那,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洛振铎欣慰地说:“好久没见溪音这么高兴了,真好。”
庄白桦:“……”你没见池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吗。
游乐场总有很多卖周边的小摊,溪音看见卖耳朵发箍的,拖着池月往那边走,两个长辈也跟着过去。
“小月,你喜欢哪一种?”溪音甜腻腻地询问,“我觉得兔子耳朵很适合我,要不要给你买个大灰狼帽子。”
池月扫了一眼,指着绵羊角的发箍对卖东西的工作人员说:“我要那个。”
工作人员拿给他,他直接往庄白桦的脑袋上套。
“咦,让我戴吗。”庄白桦从没戴过这种可爱的东西,觉得很新奇,也没推拒,由着池月动作。
洛振铎看见庄白桦顶着两只绵羊角,乐了:“没想到挺合适,软绵绵啊,白桦。”
洛振铎本意是调侃,可越看越觉得庄白桦有点可爱,脸上的笑容变浅,淡淡地挂在嘴角。
庄白桦本来就长得很温和,绵羊角弯曲,旁边还有两个白白的毛耳朵,让他整个人线条更柔和了,言笑晏晏,温柔如水。
池月眨眨眼睛,看着庄白桦,舍不得移开目光,溪音一阵冒酸水,对父亲说:“我也要那种。”
他就不信,自己年轻好看,同样戴绵羊角,会比不上庄白桦。
洛振铎回过神,想了想,说了个皆大欢喜的提议:“要么我们都戴这种吧。”他轻巧地化解儿子与好友之间的攀比与尴尬,笑着说,“We are a tea。”
于是四个不同类型的帅哥顶着绵羊角,齐刷刷地走在路上,效果很不错,回头率百分百。
既然来游乐场,自然要玩游乐项目,不知道池月是不是故意的,拉着庄白桦去坐过山车、跳楼机这种刺激设施。
现在的过山车花样繁多,有直上直下成环绕圈的,有倒挂在上面脚悬空的,还有超长轨道起起伏伏好几遍的。
池月看到这些眼睛都发亮,问庄白桦:“你怕吗?”
庄白桦摇头。
作为一个没玩过的人,他也很想尝试一下。
他转头问洛振铎:“你们要去么?”
洛振铎摆摆手:“你们去玩吧,我陪溪音看看就行。”他怕庄白桦有心理负担,补充道,“我们一直这样,闲得无聊就去游乐场,站在底下看别人玩。”
庄白桦:“……”忘了洛家特意买了一家游乐场,专门让溪音挂眼科。
这就像开一家餐厅,看人家吃东西一样,有钱人的喜好摸不清头脑。庄白桦和池月开开心心去玩刺激项目,溪音哀怨地在底下咬手绢。
洛振铎摸摸他的头:“从小到大该看习惯了啊,怎么还不开心。”
溪音心想,那不一样,小时候看别人玩,那是羡慕,现在看池月和庄白桦肩并肩,那是嫉妒。
池月和庄白桦一起坐上过山车,池月还抢了个第一排,他伸手帮庄白桦将保险拴上,然后再弄自己的,低着头小声说:“害怕的话可以抓住我的手。”
庄白桦笑起来,这时候池月就像个小男子汉一样。
两个人一起随着过山车攀登到轨道最高处,池月欢呼起来。
庄白桦侧过头,看着池月的笑颜,池月从没表现得这么放得开,终于有了点普通年轻男孩子的朝气。
庄白桦很欣慰,还没等他继续欣慰,过山车就笔直向下,瞬间让他忘了所有事,只剩毛孔都炸开的刺激感觉。
“哈哈哈!庄先生,你高兴吗?”
池月的声音被高速带来的风吹得支离破碎,但庄白桦还是听清了,努力回应他:“高兴!”
池月甚至举起双手,大笑出声:“我也好高兴!”
这是这么多年,他最高兴的一刻。
两个人从过山车上下来,路过拍照点,在屏幕上看到他们俯冲时扭曲的脸,又笑成一团。
池月付了钱,让工作人员把照片打印出来,拿着照片对庄白桦说:“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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