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妄柳一分眼神未给,他抽出石头里的手指,闪身出现在下方,对着石碑连击五拳,旁人看不过是一道光影闪过,再一眨眼就见他浮在空中。
一脚踢在石碑正中央,几人合抱的石碑应声而裂,轰然倒地,露出里面一个亮晶晶的红色石头来。
薛妄柳满眼怜悯,看着已经破碎的石碑,叹息道:“罪过罪过,改日补过。”
作者有话说:
念殊:我师父受伤到声音都变了!
徐吉庆:前辈累到人都变小了!
薛妄柳:……走了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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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息一下不更新,下周应该会入V入V就双更~ 然后这里薛妄柳即将再次跑路,马上念殊就可以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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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石碑碎裂之后,天空一声惊雷劈下,原本地面上不停向下陷落的人和房屋都停下了,隐隐的红色也散去。
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看着面前水镜中薛妄柳的脸,手中的罗盘突然碎裂,他一愣,叹了口气喃喃道:“居然失败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男人又道:“那个孩子我会注意的。”
他身边没有别的人,他却像是在和人说话一样,微笑着说:“说不定是当初的十八金罗汉转世,用不着担心。”
“问我为什么不担心?我可没有耍花招,薛妄柳能破阵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用不着担心。”
男人摆手散去面前的水镜,推开了房间的门:“只是可惜那对夫妻,哎……罢了,都是人的命,我们该走了。”
一阵风吹过,男人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妄柳再次展开自己的神识,方圆百里畅通无阻,阵法已经被毁,应当是没事了。只是等到他准备收回自己的神识时,却突然捕捉到两股灵力从不同的两个方向袭来。
其中一股灵力浑厚凌厉,感受到了自己的神识之后,反倒也张开了自己的神识过来试探。薛妄柳连忙撤回,转头看向白石灵,淡淡道:“阵法已破,不过辛夫人来了。”
白石灵一愣,辛夷的脸上倒是露出一个笑来。
他朝着薛妄柳拱手道:“多谢尊上,芙蓉城乃是兰泽剑门所控管之域,如今出此大祸,多亏尊上在此,不知尊上可愿随上兰泽小住几日,好生招待,也算是我等报答尊上救命之恩。”
“不必了。”薛妄柳收敛起全身气息,骑上金羽鹤道:“我这便要走了。”
现在还不走,待会自己就走不了了。
徐吉庆坐在金羽鹤上抱着念殊,小声问:“前辈,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你不想走就下去。”薛妄柳转头看他。
徐吉庆连连摇头,将怀里的念殊搂得更紧,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再掉书袋,但雪柳仙姑的大名他还是听师父说过。
清苑子反复嘱咐小徒弟,如果遇见这个仙姑,撒脚丫子跑就完了,虽然她不杀鬼修,但是这种大能脾气都非常差,万一她今天不痛快,想杀两个鬼修助兴呢?
但是徐吉庆深知爱拼才会赢,只有跟着薛妄柳他才有机会读书,大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无儿无女,念殊无父无母,我正好当他爹,教他如何当圣贤。”
薛妄柳:……
你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那走了。”薛妄柳一拍丁红,压低声音道:“老二老三追过来了,你飞快些,切记别叫他们两个人发现。”
两股灵力一股来自辛夫人及兰泽的剑修们,另外一股则有两股不同的气息环绕,虽然不及辛夫人的灵力压迫,但也不容小觑。
从前捡回去的那些孩子,薛妄柳都是手把手教他们如何引气入体,教他们第一次挥剑,第一次画咒,第一次如何去观察这个世间,只需微微一觉便知道来者是谁。
他垂下眼再次催促:“走吧,不要叫他们追上来。”
丁红伸长脖颈叫了一声,似乎有些悲伤,振翅一挥便往上飞。
薛妄柳掏出怀里的灵力珠,正准备扔给下面的剑修,但却在他转身的时候,灵力珠闪了闪,突然一声震响,那断成两节的石碑再度裂开。
卡在断口的红色石头居然飞了起来,直直朝着他面门而来。
薛妄柳眉头一皱,将灵力珠收进袖子里,抬手唤出他的金丝团扇一扇,想把这个石头吹飞。但没想到这玩意还有点灵性,居然虚晃一招,躲过了薛妄柳扇来的风。
红色的石头绕过薛妄柳,还来了个二段加速,只不过这次它的目标不再是薛妄柳,而是躺在那里的念殊。
好家伙,天生佛骨还真就是香饽饽,谁都喜欢呗。
薛妄柳生怕昨日重现,一个转身直接伸手去抓那红色石头,但这红石头非常灵活,左弯右绕躲过了薛妄柳的手,再度冲向念殊。
“徐吉庆!”
眼看红石头已经到了念殊面前,薛妄柳连忙唤了一声。徐吉庆伸手就去抓那石头,结果没想到,这个石头真的是个欺软怕硬的崽种。
它躲都不躲直接让徐吉庆抓了个正着,然后直接在他的手上烫了个大洞,从洞里慢慢飞出来,飞进了念殊的额头。闪了闪红光,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念殊闭着眼睡得像个猪,一块石头飞进身体里,愣是屁都没放一个。反倒是徐吉庆发出一声猪叫,抱着自己的手痛呼:“疼疼疼!”
薛妄柳:……
他痛心疾首:“你这个废物点心怎么连块石头都抓不住!”
“我抓住了啊!我抓住了啊!”徐吉庆举起自己穿了个洞的手,“它直接给我打穿孔了!这个大个洞你没看见?”
话音未落,鬼修的高速恢复能力就让那个洞在两个人眼前,慢慢变小然后消失。
徐吉庆:……
“但是真的很疼。”徐吉庆看着自己的手,嘶了一声皱眉道:“刚刚那个石头是佛修的东西,一股子佛修身上的香火气。”
佛修的东西?那怎么会在那石碑里成为湮灭大阵的阵眼?
薛妄柳皱眉握住了念殊的手,顿时一愣,原本念殊全身经脉有七个漏风洞,现下居然补上了一个,还微微泛着红光,显然是告诉薛妄柳刚刚那个红石头现在就在这里。
“前辈,念殊没事吧?”徐吉庆问。
薛妄柳一脸复杂,难道这就是因祸得福?自己刚刚在下面上蹿下跳耍猴戏一拳四十一脚八十,搞了半天就是为了给你这小子整堵洞的玩意?
他心里不满,但还是想仔细检查一下念殊的身体,但是现在还在空中着实不便。他放下念殊的手,拍了拍丁红的后背道:“速度再快些。”
丁红伸长脖颈叫了一声,问薛妄柳现在他们要去哪里。
“聆音菩提宗在梵州,我们去梵州。”薛妄柳道,“那里佛修多,我没学过佛理,我得为念殊找几本佛修心经。”
徐吉庆一听要去梵州,眼前就是一黑,简直是耗子舔猫屁股,不知道是找屎还是找死。
“前辈,换个地方不行吗?”徐吉庆看丁红已经开始调转鸟头,“我是个鬼修。”
丁红往下低了一些,薛妄柳看着前方道:“没事,我在这里,没有人敢为难你。那群和尚可比剑修知情达理多了,只要你不害人,他们才懒得管你。”
“可是……”
薛妄柳突然抬手叫他往下看:“你看那个阿婆,是不是你从前青梅竹马的张春娘。”
徐吉庆顺着他的手去看,就见张春娘正抱着孙女,从柳树干上慢慢往下滑。方才自己只把他们放在空地上,如若不是这井边自己叫那骗子老道种下的柳树,兴许她们也被吸进地里了。
“你救了她们。”薛妄柳淡淡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群佛修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徐吉庆转头看着她们,直到丁红载着他们越飞越高,钻入了云层再也看不见下面之后,徐吉庆才收回自己的视线,面上微笑说:“是我救了她们。”
薛妄柳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叫丁红再飞快些。
下面的剑修看见空中那缕金光闪过,再也找不到了那位仙姑的影子,江沅却一直仰着头,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自己需要修炼多少年,挥多少次剑,才能像他一样呢?
“师叔,现在应当怎么办?”辛夷看向身边的白石灵问。
白石灵看着面前碎裂的石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抬头看向天空,抽出灵剑道:“有人来了。”
两股灵气毫无遮掩,带着出窍期修士的威压落在离白石灵不远的地方,一片巨大的青竹叶缓缓落地,一黑一白两个修士从上面下来,白衣冷面持刀,黑衣笑脸握鞭。
两个人虽然表情不同,气质相异,但长相却几乎一模一样,两个人一左一右在黑夜里仿若黑白无常,一个锁魂一个勾命。
“在下华寒宗弟子邵霖一,身边是我的师弟邵凌霜。”黑衣男子将长鞭挂回自己的腰间,朝着白石灵先笑了笑,自报家门。
他身侧穿着白衣的邵凌霜一脸冰霜,环视一圈了一周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他看向白石灵,往前走了几步问:“你们方才可是与我家尊上,雪柳仙姑在一处?”
“你们华寒宗人不见了,自己不去找,反倒来找我兰泽剑门要人,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一道女声从天上传来,原本笑着的邵霖一的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
一只飞天虎从天空中重重落在地上,扬起一地尘埃,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袍女子从老虎身上下来,手上拎着一把翠绿的玉剑。
玉剑的剑身是翡翠,剑柄却是一段扭曲在一起的树枝,尾端还长着几片叶子和一朵红花,像是玉是从这树枝上长出来一般。
“原来是剑尊大人。”邵霖一微微弯腰行礼,“晚辈华寒宗邵霖一,见过剑尊。”
邵凌霜跟着师兄行了一礼,却没有多说什么。
白石灵连忙走到辛夫人身边,恭敬道:“掌门,方才这里被人布下了湮灭大阵,幸而有雪柳尊上在此,打碎阵眼,这才救了弟子们一命。”
“打碎?”邵霖一转头看向身侧那堆碎石堆,看见那地上还有血迹,皱眉问:“这是谁的血?”
白石灵一顿,还没来得及回答,那穿着白衣的邵凌霜就朝他走了过来,一脸怒气问:“姑姑是不是受伤了?”
姑姑?
江沅一愣,就见面前的剑尊掌门抬手一挥,“轰”一声响,离邵凌霜脚尖还有几寸的地方被剑砍出一道沟壑。
邵凌霜反手就将腰间如弯月一般形状颜色的刀抽了出来。
辛夫人提着剑看他,怒声说:“放肆,雪柳难道没教过你们什么是规矩吗?”
一时气氛剑拔弩张,但这些薛妄柳都不知道,他坐在丁红身上,正对着月亮打量手里那颗纯粹的灵力珠。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东西,究竟算不算自己的合法劳动所得呢?
作者有话说:
薛妄柳:装了比就跑真刺激。
丁红火力全开,绝赞赶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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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如果当时没有自己,那法阵里面的人肯定全部都要玩完。但是这玩意来路又太血腥,抽光那么多人的灵力又才这么点。
薛妄柳对着月亮仔细比较了一下大小,心想还没自己的珍珠大,不过亮倒是够亮,以后可以挂在新家里当灯泡,还是个无污染绿色资源。
“前辈,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抱着念殊的徐吉庆看着薛妄柳这张美人脸,问出了他发自灵魂的困惑:“您到底是男是女。”
八百岁的雪柳仙姑是女子,但是认识这么多天的薛前辈却是男子打扮,并且说话做事并无特别。
徐吉庆心想,难道薛前辈就是修真花木兰?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薛妄柳看着徐吉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主要是他的个人经历又臭又长,每次回想自己都觉得恼火,没什么好说的。
他顿了顿,选择了一个非常适合大能的回答:“我是男子或者女子,又有什么重要吗?”
但是他错误估计了这个书呆子鬼修的脑回路,徐吉庆一听薛妄柳这话,立刻道:“当然重要啊。”
他说着一顿,咳嗽一声低声说:“这决定了您去茅厕去哪边啊。”
薛妄柳:……
装比的薛妄柳被现实打败,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虽然但是,我已是大乘期的修士,不需要上厕所!”
“那您总不是一出生就是大乘期修士吧。”徐吉庆道。
薛妄柳看着他,诚恳说:“如若你当初读书有这样的求索精神,现在可能已经是宰相了。”
“前辈夸奖了。”徐吉庆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脑袋。
薛妄柳头都大了:“有咩搞错啊,大佬,我不是在夸你。”
他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微笑看着徐吉庆说:“我是男子,以后也会做男子打扮,但是没有人知道我是男子,我希望你能好好保守秘密,你要是敢说出去……”
薛妄柳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我就撕了你所有的书。包括你的那些孤本古本。”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徐吉庆面色一僵,连忙朝着薛妄柳拱手:“晚辈知晓了,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丁红载着他们飞了一天一夜,一开始鹤身上只睡了一个人,到了后面小风一吹,小毯子一裹,三个人都睡得东倒西歪。
这趟飞往梵州的长途车上,是人是鬼都在睡,只有丁红在赶路。
当黎明的阳光擦开午夜的黑,丁红终于飞到了梵州,他伸长脖子叫了一声,把背上的三个人叫醒,提醒列车已经到站,请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做好下车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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