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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十个老婆合体后,我慌了(GL百合)——甜粽配咸豆腐脑

时间:2021-06-02 08:20:54  作者:甜粽配咸豆腐脑
  何西烛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是我搬来这的第二天?”
  “是啊。”姜医生找到那个星期的数据表,指着其中变化并不明显,但也有所波动的一列,“简单来说,从您搬到这起,夜小姐就没那么想死了。”
  “为什么?”何西烛不解,“这里除我以外都没有其他人住的,难道不是陌生人的靠近,会加重夜小姐的病情吗?”
  “按理说是这样没有错,您出现前,夜小姐也确实对陌生人感到抗拒,但事实就是,您是特殊的那个。”
  “夜小姐不光不怕您,甚至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您定义为她的……朋友。”
  何西烛察觉到姜医生在说出“朋友”两个字时,有一瞬间的犹豫和停顿。
  于是她合上病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朋友?”
  站在夜雨时的房门前,何西烛感受着身后夜星河和姜医生的视线,忽然觉得压力山大。
  按照姜医生的解释,夜雨时是把自己看成了她那个世界的人,简而言之,夜雨时觉得自己不是人。
  她把自己看作是想象中的事物,就像画里杀死鲤鱼的池水、绞死野猫的蟒蛇、切开鸽子的落叶、淹没一切的雨滴……
  而夜雨时的求生欲之所以会上升,也是因为在难得清醒一些的时候,觉得自己幻想出来的世界不再那般恐怖。
  她认为,这是自己病情得到好转的征兆。
  这几日何西烛不在,夜雨时看不到她,便觉得自己的病情再次恶化,也极快速地失去了求生的意识。
  姜医生说,自己不能贸然打破夜雨时构建的小世界,等会进了屋,她得顺着她。
  开门前,何西烛回头看了一眼姜医生,想起刚刚这人对天发誓,担保夜雨时绝对没有攻击性的样子,还觉得有些有趣。
  他们都不知道,就算夜雨时真的有攻击性,自己也会进去。
  哪怕不为了完成任务二,早在任务一里她也承诺过的,会永远保护夜雨时。
  轻轻推开木门,何西烛探头进去,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屋里很暗,她眯着眼睛找了一圈,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让自己挂心的人。
  她只露了一个后脑勺,要不是从窗帘缝里照进来的阳光,不走进了根本看不到。
  何西烛留了个门缝给外面那两个不放心的人,好让他们能够听到自己接下来跟夜雨时的交谈。
  “雨时。”她走进几步,却也不敢离的太近,留下一个合适的距离让她能慢慢接受自己的靠近。
  陌生的声音让那椅子上的人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她有些惊慌地往前缩了缩身子,好像在抵御什么不好的事物的靠近。
  何西烛看的心里发酸,眼眶都跟着泛红。
  “是我呀雨时。”她用尽可能轻快的声音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还在雪地里写过你的名字呢。”
  刚缩起来的脑袋似乎动了动,何西烛又走了两步,就站在她斜后方的位置。
  “不抬头看看我吗?你这样怕我可真让我伤心,我还以为……咱们是好朋友的。”
  脑袋又动了动,夜雨时微微侧头,小心地看向何西烛的方向,似乎在分辨她的话是不是真的。
  何西烛便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张开手臂任她打量。
  夜雨时没说话,何西烛就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时间久到何西烛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抬起的胳膊也酸胀的厉害,椅子上那人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反应。
  她先是慢慢直起腰板,脸上的惊慌失措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褪去,逐渐换上了惊喜,以及一点点……委屈?
  没等何西烛在昏暗、微弱的光线里辨别出那是不是委屈,夜雨时突然转动椅子,将整个身体都朝着她的方向转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见了?”她甚至不轻不重地跺了下脚,在铺满海绵垫的地板上发出了“啪”的声响。
  “我等了你好几天,你都不在。”
  听着这样孩子气的控诉,何西烛心里一软,跟快化了似的。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她说,“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走。”
  “骗子。”夜雨时抿抿嘴,显得越发委屈了,“我总等你,你从来没找过我。”
  “是我的错。”何西烛放下手臂,只觉自己手心里痒的厉害,恨不得将夜雨时抱在怀里哄。
  “你为什么不过来?”夜雨时问,“你最近去哪了?”
  “我呀……”何西烛想了想,她向夜雨时身边走去,边走边说,“年底了,我想去跨年,可担心没人陪着你会寂寞,这不,又跑回来了。”
  “跨年?”夜雨时稍稍歪头,目光追随着何西烛的身影,面露不解。
  “是啊。”何西烛在她身边蹲下,掏出手机给她看,“就剩一个多星期了。”
  夜雨时只用余光撇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便低下头,紧紧地盯着何西烛的脑袋顶:“你去哪跨年,不能跟我一起吗?”
  何西烛抬头同她对视,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看清了那张明明五官和任务一里同样精致,却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的脸。
  脸颊消瘦、肤色暗沉、唇色苍白,没有一点精神气。
  何西烛稳了稳心里起伏不定情绪,只朝她笑。
  “我跑回来找你,便是为了能与你一起。”
 
 
第13章 任务二
  许是听了想听的话,夜雨时显得很高兴。
  身下的椅子能随意调节高矮,她调到了最低,双腿伸直,几乎与何西烛平视。
  “我都好久没出去过了,外面是什么样子,你能给我讲讲吗?”
  “外面啊。”何西烛席地而坐,她轻轻捏住夜雨时的衣角,像是在挽留一朵不知何时就会被风吹散的云彩,“在我眼里,那是个很美的世界。”
  何西烛讲了许多地方,海螺沟日出时的金山、贝加尔湖博物馆里的海豹、被称为薰衣草故乡的普罗旺斯……
  夜雨时一直安静地听着,她低垂着头,偶尔看去,眼睛里都是淡淡的笑,只是依旧没什么光彩,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似乎只是这样听何西烛讲话,就能让她觉得高兴。
  何西烛知道她看到的世界大多都不太美好,也不多与她互动,只是尽可能挑着最美的景色、最有意思的事情同她细细描述。
  讲了快两个小时,何西烛口干舌燥,嗓子也有些哑了,却还是维持着明媚的笑意。
  门被人推开,姜医生端了水和药片进来,他没看何西烛,仿佛她不存在一样,只对着夜雨时说:“雨时,该吃药了。”
  夜雨时原本放松舒适的神情突然僵硬,她紧绷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抬头看向姜医生的目光,都有着清晰可见的抗拒。
  姜医生没看到一样,将水杯送到她身前。
  夜雨时没有接,而是无声的与姜医生对峙,连呼吸都刻意调整成警惕的频率。
  这是何西烛第一次感受到她对外界的强烈排斥,就好像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任何异类的靠近。
  何西烛伸出手,隔着裤子在她大腿上一点点展开,试探着接触到更多面积。
  “听话。”见夜雨时没躲,何西烛再接再厉地直起身子,像是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你吃了药睡一觉,等醒了我给你讲故事。”
  夜雨时紧绷到微微发颤的身子似乎平静了一瞬,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激烈的反抗。
  她确实像姜医生说的那样不会攻击人,只是猛地站起来,打掉他手里的杯子,然后缩到离自己最近的角落里,抱着头,不多时竟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声。
  何西烛一时间愣住了,维持着跪坐在地上的姿势,满脸不知所措。
  姜医生倒是十分平静地弯腰拉了拉何西烛的衣服,示意她先出去。
  普锈钢的水杯并没有摔坏,只是洒了一地的水渍还需要管家上来收拾。
  夜星河明显被刚刚屋子里的动静吓得不轻,许是姜医生不让他进去,这会正凑在门口,扒着不大的门缝往里张望。
  “雨时她怎么了?”夜星河焦急地询问。
  “我是……说错什么了吗?”房门一关,何西烛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想到自己最后的那番话,虽想不明白问题在哪,仍觉得懊恼又自责。
  “不是您的问题。”姜医生冲两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先冷静下来。
  他看着手里的药片,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过之前的计划,怕是不能用了。”
  “这是治疗幻觉的药。”姜医生对何西烛解释道,“从前夜小姐并不排斥,但因为您的关系,她现在对于失去幻觉表现的格外抗拒。”
  “原本想让您引导她克服对幻觉的恐惧,但现在看来,还是需要让夜小姐先分清现实与幻觉。”
  姜医生让何西烛先回家休息,明天再继续。
  何西烛仰头泡在浴缸里,她脑子很乱,想的最多的,都是夜雨时最后发出来的呜咽。
  听上去难过极了,就像是要被人抛弃。
  她是觉得自己让她吃药,是为了离开她吗?
  怎么可能离开呢。何西烛想,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舍不得她。
  水渐渐凉了,连带着体温都失去了最舒适的温度,但何西烛没动,她就像是感觉不到身上的难受,只呆呆地望着浴室里的天花板。
  姜医生的话她记得很清楚,他说,最坏的打算是等夜雨时清醒后,会将自己划分成陌生人,这样她就再难与夜雨时亲近。
  “系统!”何西烛烦躁、无助地揉乱了自己湿淋淋的长发,“她会不要我吗?”
  ——任务定律:无论爱或恨,NPC将永远停留在亲亲身边。
  “你是说,除非死亡,NPC永远不会离开玩家?”
  ——短期分别不算在内。
  “是吗。”何西烛好像突然活过来似的,她跨出浴缸,系上浴袍,浑身上下都冷的要打哆嗦,唯独心里,热的好像能冒火。
  “谢谢你啊系统,不过这么重要的定律,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虽然心里还装着事,但就像是搬开了最重的一块石头,何西烛这天晚上睡得还算不错。
  她早上九点多才起,慢吞吞地洗漱,换完衣服已经十点了,何西烛站在窗户前,看到了对面那辆属于姜医生的小车。
  姜医生平时都是下午才来,今天倒是格外的早。
  她拿出手机给姜医生发了消息,询问需不需要自己过去。
  等了一会,没等来姜医生的回复,倒是夜星河敲响了房门。
  他今天没穿西装,羽绒服里是简单的保暖卫衣,像是没发出过类似的邀请,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地询问何西烛要不要去家里吃早饭。
  何西烛当然要了,正好她还没点外卖,想着饿一顿了事的。
  姜医生就在客厅喝粥,见到何西烛过来乐呵呵地朝她招手。
  “夜小姐还没起呢,您吃完早饭时间应该正好。”
  何西烛去洗了手,接过管家端来的牛奶燕麦粥和刚炸好的小油条。
  油条还是烫的,一口咬下去,顿时满足的何西烛忍不住嫌弃起那家自己一连吃了好几个月的外卖。
  “她睡前吃了药,等会醒来是清醒的。”姜医生说,“您只要进去同她说说话,夜小姐自己就明白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何西烛捧着粥碗问。
  “也没什么,只是如果夜小姐说了不好听的话,还请您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不要介意。”
  “不会介意的。”何西烛说,“她会说什么?是怪我多管闲事,还是直接让我滚蛋?”
  许是觉得何西烛背景特殊,这辈子也没几个人敢跟她说重话,姜医生只是笑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何西烛觉得自己懂了,她可能听到比滚蛋更难听的。
  管家上了闹钟,照例去问夜雨时吃不吃早饭,姜医生将她拦住,询问何西烛愿不愿意上去。
  何西烛自然答应,她吃完自己剩下的最后一口油条,正对上夜星河欲言又止的表情。
  “还有什么事吗?”
  “是我请您来的。”夜星河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恳求,“您可以冲我发火,但……请不要责怪雨时,她病的很严重,受不得刺激。”
  何西烛快被气笑了:“我脾气很好的,你们怎么都不信。”
  “要不等会你们跟我一块进去,觉得我哪句话说错了,就把我拉出去。”
  何西烛看得出来,夜星河对她的提议是真的有点心动,但对于治疗的事情,还得是姜医生做决定。
  他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夜星河:“我相信何小姐,我们就在一楼等您,如果夜小姐肯吃饭,您冲楼下大点声说一句就行。”
  “行。”何西烛点头答应,“放心吧,我上去了。”
  任务二比任务一麻烦多了。何西烛想,见次老婆都跟要打仗一样。
  何西烛站上了三楼,她站在房间外,偷偷趴在门上听动静,好半天没敢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也不知是隔音太好,还是夜雨时没有睡醒。
  她推开门瞧了眼,看见床上的被子鼓着,人应该还没起。
  关门进屋,随着靠近床边的每一步,何西烛忍不住屏住呼吸,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该怎么叫她起床。
  然而当她走到床边时,却被床上的人吓了一跳。
  夜雨时已经醒了,这会正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也不动,就一错不错地看着她靠近。
  努力摆出正常的微笑,何西烛先站在那平复了一下自己被吓到超速的心跳。
  “早餐是油条和牛奶燕麦粥。”何西烛学着管家的语气,“起来洗漱吧,要我把早餐给你端上来吗?”
  何西烛已经做好了她不会搭理自己,或者让自己出去的准备,然而在坚持同她对视了十多秒后,却得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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