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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玄幻灵异)——年终

时间:2021-06-03 08:30:27  作者:年终
  他搓了搓手里的漂亮石头,转过头来:【不过能配上我这兄弟的女子,不知哪里才有。幸好赐婚这事得许大哥头痛,要我说,就你这脸,当娶天下第一美人——】
  “阿辞?”时敬之的声音仿佛隔了层水,模模糊糊。“阿辞,你怎么了?”
  尹辞耳边的风沙呼啸声慢慢消失,目光还有些涣散:“嗯?”
  “……刚问到‘沙阜之战’的第二场大冲突。”时敬之微微皱眉,他伸展手臂,揉了揉尹辞的眉心。“你突然就不答了。”
  “唔。”尹辞揉揉太阳穴,五脏六腑似是被冰冻过。“无事,一时走神。”
  “说实话,我总觉得你与那孙妄有关系。”时敬之起了身,揉捏尹辞头上的穴道。“你我沙盘玩了那么多把,你那指挥气魄,不是江湖小打小闹能练出来的。”
  “你看我顺眼罢了。”
  “我可不会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叫旁观者清。”时敬之扯了扯尹辞的长发,“我也算半个老将,不会看错。”
  尹辞拿眼睨他:“半个老将?”
  时敬之把尹辞的脑袋别回去:“我懂事起,大哥就填鸭似的教我兵法沙盘。等我沙盘赢遍朝中武将,他又弄了些不痛不痒的边境摩擦给我练手。我出宫前,大允每一仗都要我参谋……说半个是为师谦虚,懂不懂?”
  毕竟他还是此人的手下败将,实在放不开吹。
  “今上对‘欲子’的利用还挺全面。”
  “可不是吗……等等,别转话题。”
  尹辞没再藏私:“我是有个幻想与孙妄有关,但史上无名,所记府邸也不存在。也可能我是他哪个手下,才生出这样真切的幻想。”
  时敬之静静地看了尹辞一会儿,出乎尹辞意料,时敬之并未追问下去。他安静地瞧了会儿尹辞的双眼,突然吻了吻尹辞的颈侧。
  “嗯,等咱们查出引仙会的手脚,早晚能知道。”时敬之下巴搁上尹辞的肩膀,语气平缓而理所当然。
  尹辞一腔子解释给他堵了个正着,他原以为时敬之会刨根究底。谁知时掌门在他身上倚了会儿,又一个猛子扎进书海,哗哗翻起书页。
  孙怀瑾手眼通天。一路上各式关卡,他们从未被官家发现,更别说来往的江湖人士。除了车厢狭小,擦身休憩稍有不变,尹辞从未这样舒坦过。
  离沙阜还有半日路程,时敬之最后一本书翻完。他黏回徒弟身上,兴致勃勃道:“阿辞,沙阜姑且算你的地盘儿。实在不行,你——”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古籍哗啦啦乱飞,时掌门辛辛苦苦垒起来的药窝毁于一旦,连药到病除旗都险些折了。
  “没有来人的气息,是马车绊子。”尹辞护住时敬之后颈,语气森冷。“沙匪的手段。”
  时敬之下意识将旗横在两人身前,闻言才收起:“……沙匪都劫到这啦?”
  孙怀瑾此人滑溜得像条泥鳅,能将孙家生意做这样大,势必黑白两道都有打点。如今他的商车都能被劫,沙阜附近是真乱了。
  “前些日子陵教鲍长老被杀,他的沙阜分坛没了首领,乱点也正常。”尹辞低声道,“他的分坛里有不少借东风的沙匪,未必敬仰阎家血脉。”
  鲍祖一死,沙匪们懒得去纵雾山向阎争表忠心,就地树倒猢狲散。原本鲍祖一伙由赤勾教隐隐压制,现在赤勾教自顾不暇,这群匪徒是劫得潇洒、闹得自由。
  孙家马夫受过训练,非但不恼,反而笑嘻嘻地送上银钱。谁知这群沙匪不买账,几个车夫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便落了地。
  “药里有人!”几人扯着嗓子高喊。
  闫清已经竖起布包的慈悲剑,挡在沈朱身前。苏肆也拔了剔肉刀,一双多情柳叶眼扫来扫去。托时掌门中道崩殂的草窝所赐,枯山派师徒被药盖着,反而看起戏来。
  这俩下人经过纵雾山一遭,要是几个沙匪还对付不了,可以就地逐出去了。
  “哟呵,爷先前只见俩人俩人地私奔,头一回见仨人,你们挺有意思啊?”为首的沙匪腆着肚子,露出一嘴黄牙。“能借孙老儿的车,富贵人吧。”
  苏肆毫不怯场:“我们仨里有个下人,你猜猜是哪两个私奔?”
  那沙匪愣了一愣,苏肆轻笑一声,上手就要抹他咽喉。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一条长棍猝不及防地抽来,正中苏肆腕上麻筋。苏肆啧了声,剔肉刀在手上转了圈,他刚要再出手——
  “这几人我来收拾。”一个冷淡的女声说道,“你们几个先去收药。”
  “是是,小娘子说的是。”那头目嬉皮笑脸地走了。
  他们都认得这个声音。苏肆的刀光僵在半空中,枯山派一行人的表情齐齐凝固。
  时敬之惊恐地扒开药袋,仔细看去。说话人一身破烂的沙匪打扮,腰上挂着廉价铁剑,长发高高束成马尾。那张脸上沾了不少风沙,模样却依旧分明——
  那分明是施仲雨。
 
 
第113章 伤者
  施仲雨出身大户人家,衣着向来清雅飘逸,颇有正道之风。刚看到这泥里捞出来的施女侠,连苏肆都愣了片刻。
  好在苏肆早已习惯演戏。他顷刻转了杀气,拿刀的动作都虚了起来,原本的杀气凛凛瞬间化作外强中干。施仲雨没几下,他便哎呦哎呦地投降了。时敬之则默默扣上傩面,药箱一捞旗子一摆,扶着腰走出药堆。
  尹辞见此人戏瘾大发,只好配合地戴上傩面。
  孙家是贩药大户,沾边的郎中底子不会差。沙匪们果然没动师徒二人,就地牵了马拿了人,满载而归。这群沙匪没回什么寨子,径直去了沙阜附近的村落。村内处处燃着火把,空地上摆了石灶大锅。锅边酒坛乱翻,吃剩的羊骨散乱满地,俨然一个匪窝。
  头目使人牵走马,枯山派五个人被推着跪在灶前。
  “来,一个个报上名吧。郎中能留着,剩下的人要是不值钱,爷今儿就把你们砍了助兴。”
  施仲雨朝前一步,站在五人身前:“砍了助兴?马十里,先前你我二人约好,只动财不动人。方才车夫放跑就是,你为何动手?”
  马十里露出黄牙,色眯眯一笑:“小娘子,今儿晌午爷也没杀人呀。孙家不比别家,要是不杀了,那孙老儿查到咱身上,咱可担当不起。”
  施仲雨面色难看,她一只手背在身后,暗暗给时敬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时敬之与尹辞对视一眼——看来这位太衡女侠在这另有所图,这是给他们争取编瞎话的时间呢。
  只听施仲雨继续道:“我才来两日,你便破了承诺。太衡将至,你们……”
  马十里脸上的笑容快速消失:“行了别叨叨。小娘子,前两天爷听话,是看在你那脸蛋的份儿上。这村子啥情况你又不是不晓得,搁这装圣人呢?恶人满地跑,他太衡偏偏管我?”
  施仲雨吞下一口气,表情更难看了。
  不过她争取了半柱香的工夫,时掌门已然把瞎话编好。只见这狐狸像模像样塌肩弯腰,冲沈朱辛酸道:“小姐,小姐!你怎么命这么苦啊,明明等到了沙阜成了亲,老爷就不会追究了……”
  沈朱眼见这感情充沛的表演,顺手抽了张帕子“抹泪”,遮住翻出来的白眼。
  时敬之抽抽鼻子,转向沙匪头子马十里:“这位爷,我家小姐可是孙老爷的曾外孙。她是个苦命人,自小喝药到大。这不,她跟人私奔,还要我这么个郎中跟着呢。”
  马十里只觉得自己一双慧眼识人,得意得很:“啧,我就说是私奔的狗男女。那妞儿长得不错,可惜碰不得。得,找人侍候着,找机会敲那孙老儿一笔!”
  孙怀瑾子孙无数,连尹辞都要详查才知,这沙匪断然判不出真伪。
  “这娘们姘头是哪个?先杀了!”
  “使不得!”时敬之挡在苏肆跟前,“小姐爱惨了这位公子,你要把他杀了,小姐的身子骨定然受不住悲戚——”
  苏肆被这鬼扯惊得一脸木然,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张口结舌了会儿,才记起来配合:“是、是啊。我家可是沙阜本地的体面人家,你们杀了我,官府肯定会追查到底。”
  他久居赤勾教,沙阜口音自是不在话下。
  马十里哼哼两声,一双眯缝眼瞧向闫清——闫清蒙眼背剑,一副江湖人的朴素打扮。既然不是姘头,那就是无用之人了。沙匪搓搓胡茬,几丝杀意透了出来。
  苏肆一把扯过闫清:“这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此行我与……与孙小姐外逃,多亏我这兄弟一路护送。手足要因我而死,我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说着,他特地憋出了几滴眼泪,看着比沈朱还可怜几分。
  闫清:“……”
  马十里头一回遇见这杀一个死一串的刺激场面,顿时头大如斗,掰起手指——杀了郎中,小姐得死。杀了姘头和他兄弟,姘头死完小姐还得死。都说红颜薄命,眼前这红颜何止命薄如纸,简直是行走的活死人。
  一个人都杀不了,马十里深感没劲。他又转向时敬之:“面具摘了,怪模怪样的,看着晦气。”
  “我面目被火灼过,难看得很,爷看了更晦气。”时敬之笑道,把尹辞往身后藏了藏。“我这徒弟也是,我俩一起烧的。”
  马十里:“……”
  马十里:“行行行,郎中不嫌多,都滚都滚。小娘子,把这串拖家带口的玩意儿带下去,看着心烦。”
  时掌门胡言乱语一通,好歹把沙匪稳住了。可惜施仲雨初来乍到,显然不受沙匪信任。她与枯山派一行人一同被押着,送进村里最大的院子。
  说是最大的院子,院墙也是稻草和泥。院内走走站站不少人,各个蓬头垢面,尿骚和汗酸混在一起,顶的人止不住地干呕。房内垒了土砖炕,垫了点稻草破布,这就成了大通铺。
  傩面之下,时掌门闭住气,一张脸逐渐变绿。
  “施姑娘。”等沙匪们离开,他火急火燎地开口。“你将我们留下,所为何事?”
  施仲雨虽然看不见时敬之的表情,但此人“想要连夜逃跑”的情感已然呼之欲出。她抹了把脸上的尘土,重重叹气:“你手里宝图不少,赶紧找视肉是正经,怎么跑到这儿来?”
  时敬之沉思片刻,据实相告:“我们手里确实有阎不渡设下的视肉‘钥匙’,等曲掌门发现视肉,我们跟去谈判也不迟。”
  施仲雨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都说枯山派忘恩负义、贪得无厌,我倒觉得时掌门是个敞亮人。我也明说就是——时掌门可听说赤勾要立新教主?”
  一边的苏肆沉默不语,只是稍稍动了下。
  时敬之:“稍有耳闻。”
  “据说被杀的少教主是个冒牌货,有人持宿执的扫骨剑而出,又有乌血婆座下大长老作保,眼下已被赤勾承认。赤勾为天下第一魔教,一朝易主,江湖公认的流程也要走——太衡与阅水阁将至,想必掌门也知道了。”
  施仲雨抚摸着廉价佩剑,垂下目光。
  “新教主业已掌权,赤勾完全换了张脸——以往哪家挖出旧宝,赤勾收购的价格比一般铺子还高。现在他们非但不给钱,还挨家挨户搜刮,一旦不从便杀人夺宝。”
  沙阜挨着西北古战场,当地人多少都会蹚蹚沙漠、碰碰运气。尤其是这样的村落,家里要没一两样古件儿,说出去都嫌丢人。先前赤勾只盗大墓,杀手生意只做富户,与一般百姓相处融洽。如今这做派,像极了最初的陵教。
  闫清忍不住道:“他们说杀人就杀人?官府不管吗?”
  “沙阜天高皇帝远,官府吃足了赤勾的好处,现在他们说古件儿都是赤勾流出的,官府也不管。”
  时敬之恍然大悟:“所以这村子……”
  “嗯,他们是个蹚沙掘墓的大村,出过不少赤勾好手。这回被赤勾盯上,他们只好收留沙匪,两害相较取其轻。”
  怪不得施仲雨不动沙匪。对于这村子来说,沙匪松散不识货,姑且还能应付。换了赤勾教这庞然大物,一不小心便是人财两空。赤勾忙着地毯式搜刮,第一回 跳过这些扎手的村子也不奇怪。
  可这到底是得过且过,能撑到什么时候还难说。
  “此处状况,我能说的都会说与你们。”施仲雨抱拳道,“前有赤勾,后有太衡与阅水阁。这几日沙阜的戒备甚是严密,探明情势前,各位在这里躲藏为好。”
  “甚是严密?”
  “我在太衡有眼线。这回来的是曲断云本人,容王许璟明一同随行。”
  时敬之响亮地啧了声,半晌才继续道:“太衡的马也挺快,我以为他们早就到了。”
  施仲雨摇摇头:“他们先去了西北大禁制一带,还要两三日才能到沙阜。”
  “……我明白了,多谢施姑娘。”
  ……
  是夜,时掌门还是忍不了大通铺。他跑出房间,在院中贴墙端坐,脑袋埋在尹辞发间,试图以心上人的味道驱散周围的臭气。亏得是暖春,夜里两个人挨在一起,倒也不嫌冷。
  “说咱敞亮,她到头来也没说自己在这做什么。”时敬之嘀嘀咕咕道。
  “许是看太衡的表现。乱象在前,以往的太衡八成会出手。现在的么,难说。沈朱与她住在一起,兴许能套出点什么。”
  尹辞摸摸时敬之的长发,打了个哈欠。
  “郎中是吧?”一个声音急火火地插话道,“这儿有人不行了,赶紧来瞧瞧!”
  伤者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她丢了条右腿,膝盖以下的断面腐烂肿胀,淌着腥臭的脓水。女子气若游丝,全身烧得滚烫,看着确实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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