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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玄幻灵异)——年终

时间:2021-06-03 08:30:27  作者:年终
  说罢,他手一挥,刺目的阳火朝那段手指冲去。登时一片草地成了焦黑灰堆,冒出滚滚烟气来。
  那东西见状,似笑非笑地瞧向满面怒色的尹辞。
  “还望尹将军谨记大义,不要出尔反尔为好。”
  说罢,它化作肉浆,缓缓消失在半空之中。除了一片焦黑之地,此处照旧是天朗气清,一片春意盎然,只有微风吹过。
  一炷香过去,两人仍静立草丛之中。
  “走了?”时敬之小心翼翼地开口。
  “……走了。”
  听到这话,时敬之瞬间动弹起来。他冲去刚才烧黑的草地,撸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刨出了那根手指——那手指本就轻盈,方才被热风一炸,滚离原处,又紧接着被草灰烟气遮掩,看着仿佛被金火烧尽。
  道理简单归简单,时敬之背后还是出了一层汗。方才那东西威压甚强,他手上要精密地操纵金火,面上还不能露出马脚,整个人险些哆嗦起来。
  确定那根手指安然无恙,时敬之才松了口气。他开心地抱住它,炫耀似的挪到尹辞跟前:“子逐,我方才演得好不好?”
  “很好,我都挑不出破绽。”尹辞拍拍他身上的草灰,笑得有些艰难。
  先不说意想不到的“熟人”现身,尹辞一颗心沉重无比。就算他与时敬之约好演戏,时敬之也难免被那东西的话语影响。欲子的欲求何其浓重,宛如窒息之人渴求空气,不是单凭意志就能忍住的。
  时敬之面上轻松,可能只是不想让他多操一份心。
  “敬之,你要真的心有动摇,可以随时与我商谈。”
  “动摇?”
  时敬之摩挲断指的动作顿了顿。
  他走到尹辞面前,稍稍探身,轻柔地取下那枚玉眼。眼眶异物被取出,尹辞眼睛再度睁开,漂亮的眸子已然恢复原状。
  “子逐,你还是太无欲无求——一边是必须忠于悬木,为其所用。算上忙里忙外的时间,不过多挣点活头。另一边是伴随心爱之人,有生之年逍遥自在。两者相较,还用动摇么?我可是最贪婪的欲子,怎么可能去选择。”
  “我既要活头,也要你。接着按计划走便是,为师如今清醒得很。”
  千里之外。
  苏肆跨上黑马,白爷被他拴在了怀里:“喂,我走了啊。”
  沈朱扫了他一眼,她没说什么,苏肆却从那张脸上品出了“赶紧滚”三个大字。
  “我说,你我好歹有那么点儿同门之谊,这回好歹是去干大事,怎么着也得说上两句吧。”
  苏肆啧了一声,一张脸苦兮兮的。
  “唉,还是我家三子好说话。走,六十七两,咱们回赤勾。”
  说罢他一扯缰绳,骑着那匹叫“六十七两”的黑马,很快便化作天边绝尘。
  沈朱翻了个白眼,掂了掂手上的两个琉璃罐。其中一个里面放了视肉,另一个放了削好的果块。她将它们放在厚厚的纸沓之中,待万事俱备,沈朱才勾了勾僵硬的嘴角。
  “‘干大事’吗?”
  她轻抚装好的布袋,仿佛在抚摸情人肌肤。
  “这一刻,我可是等了二十多年。”
 
 
第146章 谋反
  太衡派内部乱成一团。
  逆阳令再现,算是百年难逢的大事。太衡是开国即有的古老门派,而逆阳令被正式提出来使用,也不过两次而已——太衡自有商铺良田,收入颇丰。两位掌门被迷去心智,与贪官污吏勾结,侵吞门派资产。
  结果逆阳令出,证据确凿。没过几日,那两人便被严肃处理,径直逐出门派。
  然而施仲雨却将逆阳令用得无比暧昧。她并未寻出曲断云作恶的证据,只是把逆阳令大大咧咧摆出来。如此一来,无论曲断云想在太衡有什么大动作,都得提前让她知道才行。
  一山不容二虎。太衡突然得了两位“掌门”,门人个个不知所措——别家门派伤得干脆利落,到太衡反而成了钝刀子割肉,磨人得很。
  春日多晴天,两个门人凑在一处,叽叽咕咕闲谈。
  “曲掌门最近都不怎么回门派了,别是被大师姐烦得没办法了吧。他俩之前关系还不错,怎么闹到了这般境地?”
  “谁晓得呢,我倒觉得大师姐吹毛求疵……曲家本来就跟朝廷关系好,引仙会想让掌门当盟主也不奇怪。引仙会手段不干净,咱掌门也未必知情。”
  说着,那门人竟是气愤起来。
  “那对战签箱儿还是我师兄做的,咱们门派保证没作弊。大师姐自个儿运气不好,正撞上引仙会的人,总不能把气往掌门身上撒——他坐那个位子也没几天啊?”
  “嘘,嘘!小声点,你看那不是金师兄吗?”
  不远处,金岚抱着一堆杂物,满脸写着无奈。他正站在两人视野死角,显然来了有一阵子。
  金岚是出了名的施仲雨拥趸,而他们方才那番话着实不怎么好听。两人俱是立正站直,等着前辈训斥。
  “我倒觉得大师姐是为太衡着想。”
  金岚并未呵斥他们,只是平静地接了话茬。
  “不说武林大会的事儿,咱们的沉心丹可是出了大问题。要不先拿出点狠举措,江湖上还不知道怎么传。”
  “金师兄说的是。”两个年轻门人立刻垂头。
  金岚勉强笑笑:“也别在这闲聊了,去东门帮帮忙。孪川驻马点的人刚回,带了不少东西。”
  两人慌忙不迭地应了,匆匆朝东门赶去。金岚瞧向晴朗天空,肚子里仿佛坠了个铅坨,扯得他心肝脾胃沉重不已。
  孪川失守了。
  太衡离弈都近,周遭俱是歌舞升平。人们平平安安过了三百年,早就忘记了战争的滋味。原先大允还能靠人数抗着那罗鸠,如今草长莺飞,那罗鸠的骑兵队伍势如破竹,端的是拦也拦不住。
  孪川是离那罗鸠最近的大城,以往它塞满了各国商人,养了不少富户。然而不过区区数日,繁华的市场化作一片废墟。兵士在前线作战,太衡门人拼尽全力,也不过勉强让一部分民众平安撤离。
  战线一旦被突破,便如决堤之水,再难控制。孪川天高皇帝远,朝廷的反应速度又比平日还要迟钝。见缺口被打开,临近那罗鸠的小国也纷纷出手,唯恐少了杯羹。
  明媚春光之下,满地血迹也显得格外艳丽。
  然而就在这危机时刻,朝廷却没拿出任何对策。民众一半毫无概念,说什么的都有,一半觉得大允辉煌三百年,不可能丧于蛮子之手。“国破家亡”听着太过遥远虚幻,普天之下,竟没有几人正儿八经应对此事。
  若是江湖还安稳……
  戚掌门肯定会上联朝廷询问,下派高手护民,果断处理孪川一事。见尘寺更不可能坐看众生受苦,肯定也会出手援助。乌血婆多半与太衡联手,派出杀手搅乱敌阵。陵教疯子多,却如同野兽占地盘,肯定也更愿意去敌营捣乱。
  大允江湖势力颇强,如此军民齐心,状况不至于太差。
  可惜这世上没有假如。
  ……那歹人暗害各位前辈,搅乱江湖,如今看来颇有深意。眼下坏消息一件接一件,巨浪将至,凡人终归无可奈何。
  只愿皇帝早日清醒,正视边疆惨况。
  可惜金岚这愿望注定要打水漂——皇宫之内,境况比太衡好不了几分。
  许璟行彻底病倒了。
  他并非像戚寻道那样一下子垮掉,而是一天天衰弱下去,症状也并不特殊。御医瞧了一遍又一遍,只能得出“劳累伤身”的结论。
  许璟行姑且算个好皇帝,自还是太子时便勤奋苦学,无心风月。他登基得晚,虽说有几个子嗣,最大的也不过十岁左右,实在难当大任。
  幸而许璟行心计不差,如今也存了几分清明。他的兄弟们个个给养得烂泥扶不上墙,没几个敢趁机造次。许璟明与其一母同胞,甚至还能得了面见的许可。
  毕竟上到朝臣下到百姓,谁都晓得容王是个游手好闲的花瓶王爷。
  “孪川没了。”
  许璟行倚靠病榻之上,双目有些空。
  “璟明,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朕已然竭尽全力,仍守不好这江山……难不成所谓气运之说真有其事,朕对帝屋神君太过不敬?”
  许璟明看着双颊凹陷的兄长,一时说不出话。
  没等到许璟明的回应,许璟行勉强侧过头,虚弱地笑笑:“怎么了?要是平时的你,肯定要趁机,咳,趁机骂一番那时敬之的。”
  许璟明握紧手里的扇子,头垂得更低了。
  “我不晓得。”他泄气道,“我……我不觉得皇兄做错了什么。至于其他……”
  许璟明吭哧了半天,想不出要怎么回应下去。
  他这大哥处处与江友岳不对付,事实上国师一脉确实居心叵测,许璟行并未看错人。
  他这大哥确实放了时敬之这个“倾国之灾”,然而就他所见,时敬之似是没有掀起大风大浪的机会。许璟行的判断依旧没有错误。
  那么整治贪官污吏是错,还是保证民生安泰是错?哪怕与那罗鸠的交战,许璟明也自始至终看在眼里。
  虽说许璟行偏于保守,最终的败因却不是皇帝无能,而是对面强到不似凡人。
  唯一的解法,不过是先行出手侵略,趁那罗鸠柔弱之时将其吞并。要说他这大哥唯一的“错处”,怕只是“不喜战争”。
  只是个称不上错误的错误,仍是将他的皇兄逼上穷途末路,眼看要背上千古骂名。
  先前国泰民安,他总会未雨绸缪地针对时敬之。而倾覆之象现于眼前,许璟明却没心责难那怪物了。
  “算了,不必勉强答我。”许璟行微微阖眼,声音越来越小。“事已至此,朕……我也……”
  可许璟行刚露出一丝怅然,门外传来卢福的拜见之声。那点脆弱一闪而过,又转为帝王惯常的威严。
  老太监进了门,立即弯起长手长脚,恭恭敬敬跪下。
  “今日的折子,老奴给您送来了。”
  许璟明本就烦躁,这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战报便罢,都什么时候了,还把这些杂事往里送?”
  “王爷,这可不是小事啊。”卢福细声细气道,“老奴也心疼皇上,实在是没办法……唉,外头都传得纷纷扬扬了,必须得让陛下知道才成。”
  许璟行没力气下床,更没心情听着老太监絮絮叨叨,只好拿眼睛一斜。卢福心神领会,立即展开折子,逐字逐句地念起来。
  这折子不长,内容却将两人震得面色铁青——
  时敬之谋反。
  许璟行当即强撑起身体,紧皱眉头。卢福以膝盖前行几步,毕恭毕敬地呈上折子,教皇帝一字一句看清楚。
  许璟行艰难地读着,脸色逐渐灰败。他看了眼身边的胞弟,仿佛耗尽了气力,又靠回床榻。
  “朕累了,你继续读吧。”他心灰意冷道。
  “是。”
  卢福咳嗽两声,小心翼翼地继续——那折子为栖州知府所书,忧愤之情溢于言表。他声称时敬之“冒充皇嗣”,趁边疆不稳,在枯山附近煽动民心,收买武林中人。
  折子内一大半都是各式各样的证据。内容从“搅乱江湖,四处安插势力”到“招兵买马,散布圣上失德流言”,种种罪证不一而足。
  许璟明听得满脑袋嗡嗡响,连喘气都不敢喘了。
  视肉被夺之事,他自是有所听闻。难不成时敬之因为失了视肉,想要趁势搅浑水,拉整个大允陪葬?但、但这也可能是国师一脉的阴谋,真真假假看过一遭,许璟明谁都信不得了。
  只是局势复杂敏感,这谋反消息一出……
  “朕知道了。”
  果然,许璟行面色平静无波,双眼却透出一丝近乎绝望的疲惫。他的目光越过卢福,看向无人的空处,似是与谁对视似的。
  “无论真假,朕终究是棋差一着,没得选……没得选啊。”
  一边的许璟明垂头不语,袖子下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
  深宫大院气氛沉重,无人小镇暖风醉人。
  河里泛着浅淡血色,浓浓血腥之气随风飘散。尹辞收起吊影剑,以布巾细细擦过。
  在他身前,躺着一具被利落分解的……生猪。只是切口利落归利落,肉分得实在是过于细致,切分人似是心情不佳。
  两人结发成亲,而后并未过多少甜蜜时辰。时敬之得了仙人指头,日夜埋头研究上头的术法,就差拿锁链把自己锁进神祠。若不是尹辞每日提着他吃饭,此人几乎要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尹辞也不是无事可做,此处无人,消息来得慢。他每日都会去附近探听,确保信息畅通。两人分工合作也不错,可就算如此……
  就算如此,时敬之也把自个儿关得太狠了。今日正好又要事相商,他们得好好谈谈才成。
  尹辞处理好剩余的生猪,开始盛炖酥的梅花肉。他在食盒里摆好饭食药汤,佐了一支桃花、一颗蜜饯,拎着去了神祠院落。
  “子逐。”时敬之鼻子好使,没等尹辞敲门,院子里便传来他的招呼。“今儿是炖肉和油烫菜?且放院门口吧。”
  “今日一起吃。”尹辞口吻里多了点不容反驳的味道。
  门那边,时敬之沉默了一会儿,委屈兮兮地回应道:“我自然也是想的……可我实在太喜欢你,你要在这待久了,我得有半个时辰静不下心。回去,快回去,要不为师又念无尘言!”
  尹辞失笑:“这都多久了,你当我就不想见你?”
  这句话还没落地,时敬之嗖地开了门,一脸“这可怪不得我”的窃喜。那滑溜溜的窃喜没维持多久,便被尹辞下一句打了个稀碎。
  “你成反贼了。”
  尹辞无视了周遭被切片剁块的仙人手指,他把炖肉端上桌,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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