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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玄幻灵异)——年终

时间:2021-06-03 08:30:27  作者:年终
  “啊?这么快?”时敬之表情凝住片刻,随即笑容苦了不少。“我还以为那孙……仙人会再来见我几面。”
  “估计是怕夜长梦多,教我找到说服你的法子。”想到那东西,尹辞不由地冷笑。“再说它一个连着庞然大物的‘仙人’,偏要日日夜夜盯着你,唯恐你跑了,岂不是显得更加可疑?”
  “……也是。”
  时敬之给尹辞塞了一筷子肉,自个儿咂了咂嘴。
  “也罢,伸头缩头都躲不过这刀。至少能证明他们被咱糊弄了,好事。”
  那日将“仙人”诱来,为了让对手觉得有机可乘,两人特地没表现得太过亲密。
  他们给了对手一个相当合理的“真相”——
  他们都探得了百年大业之事。时敬之虽然不至于蠢到给什么吃什么,但能豁出命来试探,八成是受了尹辞的蛊惑。而尹辞做出此举,无外乎是想摧毁百年大业,向皇室与国师一脉复仇。
  枯山派一对师徒貌合神离,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对于引仙会来说,接下来的路很好走。
  要逼时敬之尽快抛下顾虑,比起说服,还是让他走投无路走更合适。乱世已成,皇权与长寿一同捧于面前。向前一步便是天下霸主,谁还要和世仇仇人一同猜天疑地?
  而时敬之顶着个“倾国之灾”的帽子,要说栽赃诬陷是皇帝所为,这事儿也不是说不通。横竖引仙会都能撇得干干净净,打得一手好算盘。
  想到这里,时敬之忍不住又看向尹辞。
  春日桃花如粉雪,此人亦是穿了淡色。只是不久前尹辞身着喜服的模样,仍是牢牢烙在他的脑海之中。
  估计国师一脉做梦也想不到,如今真相大白,风暴中心的两人却“彼此利用”到了结发成亲的地步。
  想到这里,时敬之又是一阵心满意足。
  “话说回来,他们还真能折腾。送来这么一份谋反话本,不接就得掉脑袋,我怎敢拒绝?……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来剿我,我还从未亲自上前线打仗,又有新鲜事儿做了。”
  时敬之咬住筷子尖,语气轻飘飘的。
  唔,炖肉好吃,汤汁也要浸了饼子吃。横竖他和他的大将军在一起呢,怎样的沙盘也解得了。比起当反贼这种小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
  “不过子逐,他们要是来得太快,你记得帮我稍挡一下。那根仙人指头有点意思,我还要研究些时日才行。”
  见这人主动提到此事,尹辞眉毛一挑:“我方才瞧见了麻雀。”
  “哦哦,那是沈朱回了弈都,给我报备了一番。”时敬之摆摆手,用饼子擦着盘子底。“你尽管放心,一切顺利得很。”
  “我虽使不得术法,理论上也能帮你一二,你没必要太过劳心——”
  时敬之身子衰弱是真,他甚至已经停了习武,只是日复一日地埋头桌前。虽说此人没那么容易死去,尹辞还是有些看不下去。
  结果他还未说完,时敬之歪过头,啄了下尹辞的嘴唇。
  “我可是得了陈前辈真传,又有大把时间。现在外面乱成这样,你探情况就够累了。”
  时敬之笑得颇为自得,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随意。
  “好了,你去休息会儿。我这边再琢磨些术法,自会按时歇息。”
  然而就在尹辞踏出门后,时敬之在怀里摸了摸,摸出刚才麻雀传来的薄绢。那薄绢被写得满满当当,怎么看都不是“报平安”那般简单。
  【我已回弈都,又用上好法器探了一番那视肉。】
  【一旦与悬木融合,五脏六腑俱要根系温养。强行将根系分离,所余只会是一滩肉泥。尹前辈必定与那悬木同生共死,无法恢复凡人之身。】
  【而留着悬木,那仙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要如何?】
  时敬之两指夹着薄绢,金火慢慢将薄绢吞噬殆尽,不留半点灰尘。随即时掌门擦擦手上的灰,又搬起一大块圆柱状的手指肉,摇摇晃晃进了神祠里屋。
  神祠之内,满地都是零散的纸张,血肉腥气引人反胃。时敬之活像嗅不到,他寻了个空当,径直席地而坐,奋笔疾书。他不时咳嗽一下,吐出的血以废纸擦了,随便扔去一边。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我选这选那。”
  他手上研究术法,嘴里喃喃有声。
  “……我偏不选。”
 
 
第147章 时局
  最近一段时日,曲断云一直待在国师府中。
  横竖施仲雨已经晓得了他与引仙会的关系,与其在太衡处处受人盯着,不如在国师府多修习些时日。他特地在派中留了字衣,不算耽搁处理事务。
  现在太衡的境况很是尴尬,暂避一下也好。
  谋害各位高人的“歹人”似是与引仙会有关,而谁也抓不到直接证据。别说其他门派,太衡内部率先争执不休、各执一词,有人坚信太衡派同为受害者、施仲雨只是借机争权夺势。有人还念着死于非命的戚掌门,眼看曲断云与引仙会牵连不清,这些个人也颇有微词。
  太衡自个儿都折腾不清,公信自是一落千丈。正巧赶上那罗鸠入侵,内忧外患一起上,一切全被搅成了糊涂账。
  见尘寺没有太衡那般入世,在边疆势力薄,眼下也不好跨过朝廷做事。
  从结果上看来,引仙会搅乱江湖的目的是彻底达到了。
  个人处境虽不理想,曲断云却没有丝毫担忧之情。乱世将至,趁机洗一下门风也好。待战火再盛些,率先冲出去的必定是那些个天真之徒。
  心里想着,曲断云又舀了一勺温水,洒在神祠肉像上。
  自从知道了“师祖”的存在,伺候肉像就成了曲断云的活计。他这师祖以身试验,将自个儿融在了肉神像之上。可惜结果不怎么完美——全须全尾的人比不过精制后的活肉泥。如此长生是长生了,师祖却须得时不时进食“仙躯”,否则脏器会渐渐腐坏。
  就算有仙躯吃,它的躯体也会每日渗出些秽物。每日三更,还需有人为它温水涤身。
  比起国师府外面的混乱,曲断云还挺喜欢这活计。师祖活得不自在,见识却比寻常人多了不知多少。
  而曲断云现在最不缺的便是问题。
  “几百年风调雨顺,也是真仙佑来的?”
  他兴致勃勃地浇着水,水卷着暗黄色的粘液流下,发出淡淡的腥臭味。只是屋内熏香味道更足,臭气没一会儿便给遮了个干净。
  【非也。真仙不过传意于悬木,自身并无颠倒天地之能。悬木根须通天,因而疏云调雨,固土安疆,我大允才得了百年安康。】
  肉像师祖的语气格外淡泊。
  【我等与悬木,实为互助互利。悬木为大允锄病弱,筛强民。我等为悬木养良种,展领地。如此合作,则能养成坚不可摧的辉煌之国……可惜世人目光短浅,只知私情小义。皇室鼠目寸光,无心千秋百代。若非如此,百年大计又何必这样藏着掖着?】
  想到戚寻道之事,曲断云深以为然,不禁长吁短叹一番。
  感慨完了,曲断云擦洗得越发尽心:“师祖,既然悬木有通天之能,为何不用于边境战事?”
  养个百年难遇之才不会错,但这挑选标准是不是过于严苛了?请神阵威势惊人,只要灵活运用,还愁有打不了的仗?
  【非也,世上没有那般便利之事。所谓“请神”,不过是以术法定下位置,诱导悬木生出一条新根。到时真仙以术法控之,确实能教它吸干周遭凡人。】
  那肉像沉默了会儿,语气里多了些语重心长。
  【……然而万物皆符合天地之理,如今悬木巨硕,生新根损耗不小。人多之处便罢,一朝损耗精气,日后还能补回来。可若是在贫瘠边疆引出太多新根,对悬木有害无益。若不是真仙养护,悬木自是长不了这样大。】
  也是,曲断云心道。虫鼠多,猛兽少,终究是天地之理。要是这种东西像野草那般好活,世人怕是早已被吸了个干净。
  【只可惜凡人终究是凡人。孙妄勇武有余,智谋不足。他护佑下的悬木,如今长到极限了。】
  怪物似的老人张开变形的十指。
  【不破不立,不破不立。想来我苟延残喘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智勇双全,欲念纯粹,等那人吃下视肉,便可成千古一帝,真正的“帝屋神君”。】
  欲子生性高傲自私,不可能对病弱无用之人生出半点怜悯,是绝好的帝王材料。这会儿想到时敬之,曲断云已然没有了羡慕之情。他输得心服口服,只等做个好臣子。
  曲断云洒净桶中最后一勺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多谢师祖教诲,此番百年大业必成。”
  国师府的神祠地下,则是另一番景象。
  比起救人性命这种精密活计,引来天灾简单些。真仙不用亲自到场,只需将意念传达给悬木,令其扰乱气候。
  孙妄正端坐地下最深处,无数黑红的根穿过衣服,接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扭曲变形,犹如一个粗藤绕成的粗糙线团,扭曲的根状物从“线团”缝隙中冒出,延向四面八方,末端渐渐隐于空气。
  比起仙人,它更像某种树根纠集的精怪。
  江友岳跪在那团巨物面前,姿态恭敬得一如既往。
  “祸根之事,是我等办事不利,未能发现大禁制的漏洞。”他恳切道,“不过大允境内乌疏矿藏,已被我等摧毁殆尽。就算稍有留存,也不会伤及悬木。”
  “哪怕那祸根百般教唆,毁了欲子。有成功之例在前,百年大计不过再延后数十年。等此事尘埃落定,我等必定好好处理那祸根。”
  祸根祸根,还真是名不虚传。
  悬木将那人视为己身的一部分,连真仙都拿那人没办法。端的是杀不死烧不尽,只能寻个地方仔细关押。当下敌暗我明,单抓祸根更是难上加难。
  江友岳曾听说过祸根之事——
  开国有大将尹子逐,此人智谋双全,貌如谪仙。当年贺承安身为真仙,曾想赠其视肉,让尹子逐成为新的真仙。谁知尹子逐体质与悬木格外亲和,单单饮了仙酒,就逐渐与悬木须根化为一体了。
  真仙终究要断根远行,异地播种。此乃悬木繁衍之理,自然留了瓜熟蒂落的余地。而尹子逐完全是个意外,与悬木连得实在异常,压根没法当真仙用。
  更糟的是,尹子逐没吃视肉,对悬木没什么爱护之心。若是任由他行走世间,察觉真相,难保不会引出什么乱子来。
  于是贺承安换了个处理方式。
  悬木将此人作为己身之“根”,这境况可遇不可求。悬木根系无形,凡人不得干涉。但他尹子逐可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人,身躯与悬木之根无异,能拿来百般试验。
  而后的事情,每位国师都烂熟于心。
  仙躯塑像,制造“仿根”,肉神像吸取万民精气,在地上造了个“小悬木”似的“欲子”,百年大业由此而始。
  至于尹子逐……贺承安将其封于西北,使其作为大禁制的法术材料。如此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能将其关得彻彻底底。
  这本该是个完美的设计。
  下次再抓住那祸根,还是将他铸入铁水为好。哪怕不能用为材料,至少不会再出错。时敬之本就是个为求生不择手段的欲子,又与尹子逐相熟。等他成了真仙,不愁抓不住尹子逐。
  正如他们所期待的,时敬之一朝被诬为反贼,完全没有坐以待毙的意思。
  如今战乱四起,天灾已至。乱世将至,皇帝的“剿匪令”也推到了那人的面前。
  江友岳有种预感,夏初之前,此事便会尘埃落定。
  “……等时敬之与皇室开始争斗,我会将断云派去前线,教他接应新生的真仙。”
  “孙妄”久久没有回应。
  那团根系似的东西缓慢蠕动,继续与悬木进行凡人不能理解的交流。它彻底无视面前的江友岳,权当他是一团空气。
  江友岳屏气凝神片刻,晓得这是个默许——真仙虽然能伪装成一个人味儿十足的人,在知情者面前,它向来懒得费这个劲儿,连交谈都少有。只要没有惩戒,便是无事。
  这或许与它的年岁有关,兴许等时敬之成了真仙,此处会热闹些。
  地上春意绵延桃花香,边疆的血色一路沁入中原。
  墙倒众人推,赤勾教没有动静,西边的西陇也开始频繁地做些小动作。南面暴风骤雨,洪涝四起。不出半个月,流民便散得到处都是。武林各派还没缓过来,无暇护佑民众,匪帮冒得比雨后蘑菇还快。
  一眼望去,东南西北皆是灾祸。活像老天把大允三百年欠的灾难打了个包,一齐郑重奉还。
  周遭无处可去,中间也不安生。
  皇帝病重的消息被人泄了去,谁都知道当今圣上身患重疾。屋漏偏逢夜雨,这重疾不上不下,到不了教人摄政的地步,又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皇帝却没有半点积极之态。许璟行瘦得不成人形,连折子都不看了,也就不时听一耳朵战报。往日黏着他的容王爷也不见踪影,那人素来胆小惜命,不知是不是提前寻地方避难了。
  朝廷正如当初的太衡,亦是人人自危,混成一片乱象。
  就在这一片乱象中,引仙会扔出的流言传得越来越广。“皇帝失德,妒害手足,因此失了气运”的说法到处都是,“天命贤王流落民间,正在枯山附近”的传言也除不尽。
  绝望恐慌之中,甚至有不少人拖家带口前往枯山附近,只求得到“气运”的一丝照拂。还有不少人趁势冒充“时敬之”,纷纷想要自立为王。
  如此,流民聚集,流寇也不甘其后。栖州附近成了名副其实的贼窝,那罗鸠还没打到附近,往日的繁华便已经付诸浓烟。
  作为“罪魁祸首”,时敬之本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这一日,阅水阁内仍是热热闹闹。
  边疆状况风云变幻,每日消息如流水,字衣闪烁得叫人眼晕。人们拿着笔墨跑来跑去,一不小心便会撞到一处,给彼此添些墨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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