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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玄幻灵异)——年终

时间:2021-06-03 08:30:27  作者:年终
  见尹辞没反应,术法再次发动。傀儡尸瞬时化作俊俏男子,露出脆弱的神色。
  尹辞:“……?”这工匠考虑得还挺全面。
  可惜长相还不如他那便宜师父。尹辞依然一动不动,手上继续加大力度。傀儡尸挣扎无效,再次变了脸孔。
  尹辞非常熟悉那张脸。
  术法直接作用于精神,它变化出尹辞真正的长相——棺中人长发如墨,面色苍白,胸口激烈起伏,表情痛苦而绝望。它恳求地向上望着,显出种奇异的破碎感。
  尹辞反而微笑起来,他动动嘴唇,冲那傀儡尸无声开口。
  “这还真是愿望成真。”
  说罢,尹辞再次加重力道。他实在太过用力,手部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破裂声,机关核心竟被他握出一丝裂痕。
  幻象骤然散去,傀儡尸露出真面目。一具女尸安静地躺在棺中,双目紧闭,鼻子几乎腐烂殆尽,面孔被花柳病侵蚀得犹如妖魔。
  尹辞冷淡地松开手,伤骨几乎瞬间恢复原状。他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倚靠棺材,取了女尸发上一根短簪。
  随即他小心拨开外衣,伸手洞穿胸口,把短簪生生插在心脏上。他的伤口恢复很快,异物却没那么容易清除。心脏跳得艰难,哪怕隔着鬼皮衣,尹辞的脸依旧青白得可怕。
  做完准备,尹辞才吐出一大口血来,将胸口血迹彻底遮盖。
  他没有挪动,始终背对时敬之。在时敬之的角度看来,他不过是挪开棺材,僵立片刻,随后软软倒下。
  就在这时,障壁爆裂的巨响终于响起。
  伴随着燃起金火的旗子,时敬之气喘吁吁地冲上前来。那障壁坚固无比,显然费了他不少力气。
  看到前襟满是血的尹辞,时敬之眼中闪过一丝愠色。
  “别碰棺材,有毒。”尹辞扶住时敬之的肩,虚弱开口。
  “废话,我刚才就说过!”
  时敬之捉过他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诊脉:“心衰之相……混账,我不是让你等会儿吗?”
  “太衡派家大业大,我们只有两个人。要是这里真有宝物,我怕他们……”
  “太衡派又不是山匪。”时敬之板起脸,从药箱里翻腾出个琉璃瓶。“赶紧喝掉!要是你刚才服过毒药,现在保不准命都没了。”
  时敬之将尹辞小心放平,继而手忙脚乱地配药。尹辞乖乖吞药,满脸都是“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时敬之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没有下手殴打病号。
  真有意思,尹辞无视心口剧痛,颇有兴趣地想道。那份怒火不似作伪,时敬之居然真的生气了。这人对自己的“利用”,似乎并不限于凑数一事。
  难道他真心把自己当徒弟养?那未免也太过可笑。
  障壁碎裂的动静不小,楼下四个人姗姗来迟。看到面前的景象,施仲雨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口气:“时掌门。”
  “见笑了,我这徒弟山里捡的,心眼还填着土呢。”时敬之面沉如水,“棺材有毒,里面的东西看着像傀儡尸,还请施姑娘验过。”
  施仲雨隔空挽了个剑花,棺材登时粉碎,木板向四方倒去。棺内珠宝叮叮当当散落一地,没人去捡。
  “的确是傀儡尸。它的机关核心像是出了故障,你这徒弟命挺大的。”机关核心无比坚硬,几乎不可能被空手破坏,施仲雨一时不疑有他。
  “他中的毒也怪得很,我第一次见这种心衰之相。不过状况算稳下来了。”时敬之又给尹辞喂了一点药,擦擦头上的汗。
  “声音不对。”闫清突然发话,指向傀儡尸。“里面有摩擦晃动声。”
  时敬之与施仲雨对视一眼,后者以绢覆手,小心地拆解傀儡尸。
  施仲雨挑开傀儡尸眼皮,寻得了两个中空蜡眼。她又拉过闫清,让他细细听过一遍,再从尸体脊椎处抽出一把黑色短剑。
  尹辞一面装虚,一面斜眼偷看。
  施仲雨剖开蜡丸,两个圆珠滚落出来。左眼那颗闪烁着璀璨的淡金光芒,右眼那颗灰扑扑的,质感像木头。
  “我看看……不换金一颗,木佛珠一颗。吊影剑一把,贵重珠宝若干。”
  沈朱咬咬笔头:“两位掌门打算怎么分?”
  施仲雨吁出一口气:“枯山派对我有救命之恩,时掌门先请。”
  尹辞目光在那颗木佛珠上走了一圈,随后转向时敬之。时敬之沉思片刻,答得干脆:“我要木佛珠和吊影剑。”
  沈朱抬起眉:“当真?按阎不渡的性子,专门弄个烂佛珠糊弄人也是可能的。吊影剑虽说是名家所造,却更接近收藏品,并非神兵。这两个加起来,比不上不换金的一点碎屑。”
  “说是救命之恩,我也偷师了施姑娘的武功,这事不必再提了。”
  时敬之又往尹辞嘴里塞了颗药,示意他保持安静。
  “不换金能锻造神兵利器,所以才贵重无比。我们小门小派,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哪里锻得起不换金?”
  尹辞目露赞许。
  不换金虽然能抵万金,对他们来说价值却相当有限,不如趁机转让给太衡派,顺手卖个大人情。
  拿走一把没有太大价值的吊影剑,一颗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佛珠,这样刚刚好。施仲雨很难开口反对。
  ……而且现在看来,只有这佛珠可能和视肉相关。时敬之平时闹腾,关键时刻倒是挺冷静的。
  果然,施仲雨点了点头,面上滑过一丝欣赏:“多谢时掌门。您最好也取些轻便珠宝,出墓后更好行走。”
  时敬之点点头。尹辞还地上躺着,他也没打算离开太远,顺势在脚边看起来。
  灯光之下,一根短簪闪烁金光,样式和尹辞心上那根几乎相同。时敬之目光一定,将它拾起。他随手把玩了一会儿短簪,再次陷入沉思。
  “就它吧。”片刻后,时敬之心不在焉地说道。
  接着他在尹辞身边坐下,把短簪揣进衣兜:“阿辞,今天的事情要再有第二次,我就把你逐出师门。念你是初犯,我只罚你半年的月钱。”
  尹辞:“……”朋友,你好像只能活一年了。
  时敬之说罢,将短剑放在尹辞身边:“至于这个……你拜我为师,我还没给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你不是喜欢剑么?拿去吧。”
  尹辞虚弱一笑:“师尊,棒子甜枣一起给啊?”
  “还不是看你福大命大。既然你大难不死,后福我们共享嘛。”
  时敬之勉强笑了笑:“……毕竟就凭你这心衰之相,早该死透了。”
 
 
第12章 登仙殿
  日出之时,赤勾教房内传出三声鸡鸣。
  施仲雨光明磊落,当众把昨晚的事说了个清楚。赤勾教没得好处,却少见地平静。乌血婆只提了一个要求——
  “姓时的小子,佛珠拿来看看。”
  有道是术业有专攻。对于墓中事物,各门派不如阅水阁,而阅水阁不如赤勾教。时敬之没有半分犹豫,果断将佛珠呈上。
  乌血婆没有立刻接下,反而瞧向时敬之:“怎么,不怕我了?”
  时敬之:“这东西能入婆婆的眼,肯定不一般。玉珠之事多有得罪,婆婆要看得上,不妨拿走,就当我派赔礼。”
  他微微一笑,当众行了一礼:“晚辈只有一个请求。若是这东西内有玄机,还请将内容告诉我。”
  “陈取那小子,向来喜欢徒生事端,你杀了就杀了。此事不会和枯山派挂勾,时掌门大可放心。”
  乌血婆淡淡应道,尖指甲捻起木珠,扔回时敬之手里:“我赤勾神教在这里占优,又怎么会当众抢小辈的东西?这东西的确有玄机,说出来也无妨。”
  众人目光回到那颗佛珠上。
  那佛珠怎么看怎么不起眼,像是从旧物堆里刨出来的,没有半点特殊之处。乌血婆冲下属使了个眼色,赤勾教徒拿来一小坛糯米酒。老人将酒坛托在手上,不消片刻,那酒居然沸腾起来。
  待酒沸腾片刻,乌血婆直接将佛珠丢了进去。
  下一瞬,酒坛啪地炸裂,掉出个形状怪异的镂空木雕。木雕不大,精巧无比,细处犹如发丝。
  时敬之惊道:“地图雕版。”
  乌血婆:“雕版碎片罢了。这珠子是见尘寺的款式,一串十四颗。”
  她朝那雕版上泼了些冷水,雕版迅速蜷缩起来,又收成圆润的佛珠。乌血婆将珠子一弹,时敬之扬起手,稳稳接住。
  “好小子。”老太太阴恻恻地笑道,“想耍弄老前辈,最好先掂掂自己的斤两。不过我喜欢看人准的小崽子,这次就留你一命。”
  时敬之似乎没听懂,他收回佛珠,如常笑道:“多谢婆婆,晚辈受教了。”
  晨间聚会后,各门派需要再单独商议。众人约好一个时辰后出发,枯山派师徒二人回了房间。乌血婆原地站了会儿,冷哼一声:“是我小瞧了他。”
  旁边下属不解道:“教主,那姓时的怎么回事?”
  “姓时的敢偷神教玉珠,我原以为他是个鲁莽之徒。如今看来,竟算个不错的对手。那小子早知道佛珠不止一颗,吃准我教得了情报,不会厚着脸皮夺宝。”
  乌血婆双手拄拐,语调喑哑。
  “他一路装得乖巧无害,这时再趁机道歉,那么多眼睛看着,老身只得承诺‘不针对枯山派’。小子狡猾得很,狡猾得很哪。”
  下属听得血压一飙:“要不我们——”
  “不,瞧施仲雨的态度,八成被姓时的卖了人情。太衡派那群呆头鹅,准被他耍到姥姥家了。再者,当众许诺再反悔,岂不是坏了宿前辈立下的规矩?”
  “可要就这么放过他……”
  “最后,你们未必是他的对手。方才弹出那珠子,我可是用了五分力。”乌血婆摩挲指尖,“盯好那小子就行,切勿主动挑衅。”
  下属神色一凛:“是!”
  另一边,枯山派房内。
  “接下来两天,咱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去。”时敬之一屁股坐在床沿。“反正各派都打算留人手,这儿不会冷清……”
  “师尊不去找佛珠?”
  时敬之取下傩面,笑了笑:“咱们刚得一颗,再找就是没眼色了,太衡和赤勾可都没有呢。”
  尹辞明知故问:“这才一颗,婆婆不是说有十四颗佛珠吗?”
  “你别忘了,这佛珠是阎不渡故意引我们寻到的。他巴不得我们发现珠子有十四颗,生出争抢之心——毕竟墓中宝贝,大家都能看到,也大概知道价值。这样各有各的算计,勉强能合作。可这木佛珠……”
  “没人知道佛珠宝图藏了什么,很难直接放弃。”尹辞接过话茬。
  “不错。”时敬之伸了个懒腰。“所以嘛,这层佛珠是白送的甜头,顶多还有一两颗。其余珠子只会藏在更深处,守卫也更严密。”
  说到这里,他凉凉地瞟了眼尹辞:“到时候单凭‘运气好’可逃不掉。这两天给我好好养伤,听见没?”
  尹辞苦笑着应下。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自己一眼看出佛珠的秘密,正盘算怎么弄到手,时敬之就主动挑了佛珠。随后乌血婆当众揭秘,他也不需要费心暗示。
  至于佛珠的另一层功用,不需要多久,见尘寺会替他公开。
  硬要挑个美中不足——时敬之始终黏在一旁,尹辞没能确认昨夜跟踪者的身份。
  尹辞饶有兴趣地抬起眼,观察准备回笼觉的师父。
  时敬之绝不是个单纯的“武学天才”。
  先是血腥味,后有金短簪,尹辞太久没尝过这种奇妙的压迫感了。在他厌倦新刺激之前,这人要是死掉,多少有点可惜。
  “时掌门?”叩门声突然响起。
  时敬之钻出被子,戴好傩面:“在在在,哪位啊?”
  “闫清。”
  “快请进。阿辞,粢饭糕还有没有?拿出来待客——”
  瞎子闫清拘谨地进了门:“我是来向两位道歉的。”
  “啊?”
  闫清抿抿嘴:“那天是我故意冲撞尹小兄弟……我不想下墓,才特地扭了脚。实在对不住,给两位添了麻烦。”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我完全无所谓。阿辞,你看——”
  “没关系。”尹辞摇摇头。
  闫清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他像是下了决心,又掏出两串钱来:“您能不能帮忙看看金岚的伤?金岚派中地位不高,看不了好大夫。时掌门药到病除,这点钱未必够,我……”
  时敬之清清嗓子:“金岚是你朋友?他对你可不怎么客气啊。”
  “我们不是朋友。”闫清立刻否认道,“我年幼时,试图拜入太衡当小厮。金岚没嫌我是瞎子,放我进了门。他虽然有点脾气,本性却不坏,而且……”
  他脸色有些难看:“昨日我说听到异响,只有他相信我,并愿意帮我禀报施前辈。是我把他扯进来的。”
  时敬之爽快答应:“原来如此。行啊,这些钱足够了。等吃完这块糕,我去帮他看看。”
  金岚天赋一般,胜在经脉没漏气,让时敬之找回一点自信。剩余时间,时敬之一直在变着法儿治尹辞的“心衰之相”。
  两日后,约定汇合的日子到了。
  赤勾教寻到一颗新佛珠,其余人也得了不少宝贝。众人带着伤口和战利品,又踏上来时的道路。尹辞趁伤员转移,拔出心脏上的短簪,丢在染血废布之中。
  汇合地点在岔路口,另一组也按时赶到了——两组情况类似,都有零星减员,但没伤到元气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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