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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古代架空)——浅野舟

时间:2021-06-04 08:38:55  作者:浅野舟
  巫楚南听到他们二人提起钟霜,又意识不清道:“钟霜……”
  巫楚南感觉身上好烫,恶心,好想吐。
  “知道我们来做什么吗?”
  “教主下令让我们来对你用刑。”
  面前的魔头甜蜜蜜地凑在巫楚南耳边笑道。
  巫楚南的心瞬间坠落谷底,他无助摇头,哭道:“不要,钟霜……你放开我!”巫楚南挣扎起来,弟子挨他一脚,气呼呼地将巫楚南的脚扭断。
  巫楚南吃痛惨叫一声,彻底没了力气,任由两人对自己施刑,地牢里充满不断的痛吟之声。
  巫楚南吐出一大口血,倒在地上。弟子喘着粗气:“这双眼长得当真不错。”
  随即,巫楚南的双眼便被剜了去。
  巫楚南痛得长叫喊一声,嗓子早已疼得吼不出来,硬生生充了血。
  两人见巫楚南这幅模样,满意地笑笑走了。
  此刻巫楚南连眼泪也哭不出了,只能哭出源源不断的血。
  “钟霜!”巫楚南疼得在地上扭成一团,手指在冰上狠狠抓磨,裂出红血。他的哭声早已不是哭声,逐渐变成了怒吼,嘶哑不成调。
  这是一笔血淋淋的账,人死了,总要有个活人来承担,谁也不愿意承担,哪怕是钟霜。
  是,巫楚南承认自己做错了,但他也是个人,他也很自私,他也不愿去承担这一切。
  巫楚南蒙骗自己,这种情感一旦扭曲,便成了恨。
  他心里明确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恨钟霜,但他对自己说谎强调,是钟霜不对,一切都是钟霜的错,错不在该他承担。
  该死的是钟霜,不是他。
  “钟霜……我恨你!”巫楚南失血过多,他被冰逐渐冻住,昏了过去。
  不知昏了多久,巫楚南被人轻轻拍醒:“楚南,楚南……快醒醒……”
  是熟悉的声音。巫楚南渐渐醒来,瞬间哽咽,抱上面前之人,摸着他的脸道:“哥,哥是你吗……”
  巫季握住巫楚南的手,痛心道:“是,是哥……钟霜,是不是钟霜干的?”他急喘几口气,“可恶,哥还是来晚了一步,让你受了如此之多的苦……”
  巫楚南嚎啕大哭,扑进巫季怀中:“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我不想,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了……”
  “好。”巫季擦去巫楚南脸上的血泪,抱着巫楚南走出地牢,“别哭了,我们回家。”
  于是,巫楚南离开了凤岭山,离开了钟霜。
  以后,就把他当露水情缘,别再见了吧。
  巫楚南系上白绫,心道。
 
  ☆、回家
 
 
  巫楚南随着巫季快马加鞭回了家。
  巫季骑在马上大声道:“楚南,快到村了。”
  巫楚南轻轻点头。少时,巫季将马停下来,巫楚南跳下马等他,巫季则去把马牵去马厩系上。
  巫楚南站在院门口,看不见四周。无边暗色黑压压迫重袭来,巫楚南心中恐慌,仍然不适黑暗,根本迈不开一步,手指无意碰到腰间福袋。
  那是钟霜亲手绣的。巫楚南一怔,抬首呆滞一下。
  他紧紧捏着福袋,手心里汗津津的。巫楚南将福袋扯下来,随手塞给面前走来的巫季。
  巫季摆弄着福袋,问道:“娘绣的?”
  巫楚南闷声道:“钟霜。”
  巫季闻言狠狠扔在地上踩了几脚:“钟霜会绣这狗屁玩意?再说你为何会有?”
  巫楚南想了想,觉得不应该隐瞒巫季。他道:“我和钟霜……睡了。”
  巫季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塞进巫楚南眼眶里:“什么?你和钟霜睡了?”
  巫楚南小声道:“别……别告诉爹娘,哥我求求你……”
  巫季牵着巫楚南进屋:“钟霜睡过你还剜你双眼?定然不怀好意啊!”可怜的弟弟便这么被人睡了。真突然。
  巫楚南跟着巫季,没说话,觉得自己这副模样会吓到爹娘,解释起来也麻烦了。
  真不该对钟霜动情的,他只恨钟霜人太好,让他忍不住心动。
  巫季二人方进屋,便听到了巫氏的一声惊呼:“阿南!快让娘来抱抱,我可怜的儿啊!”巫氏抱着巫楚南,痛哭流涕。
  巫楚南也紧紧抱住巫氏,鼻子酸酸的,可他不敢哭,怕哭出来的血会吓到巫氏:“娘,孩儿没事,哥现在安全回来了。挺好的,我们一家又团聚了。”
  巫氏哭着埋怨道:“都怪你爹非要你去那凤岭山,这下好了,钟霜把你眼睛给伤了吧。”
  巫楚南摇头笑笑:“哥没事便好。”
  巫魄坐在一旁,仰头喝了一口烈酒:“这么大人还不出去历练历练整日待在家中玩,成何体统!”
  巫楚南也不怪巫魄,因为全家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钟霜所言不假,千百年前的确有一羌族会巫术。羌族天生的特殊血统可随时随地破血画符,不用像他人一般修炼,被认为上天的宠儿。
  而羌族最特殊之处便是血,一个人巫术强不强,全依靠上辈遗传成倍增加,一代一代可积累,只能越来越强。
  这样令人嫉妒的血脉自然谁都想要,千百年前也不例外。江湖各派为了抢夺羌人,尽数夺走羌族女子并强迫她们生下孩子留住血脉,更有甚者直接剖开手腕与羌人换血,各种手法惨不忍睹。一时间羌人的惨叫声响遍整个江湖。
  如此这般,羌族便渐渐灭绝,几乎没有后人。直到五十年前,巫楚南的父亲巫魄已是最后一个羌族后人了,好在他生下了巫楚南和巫季。
  但巫楚南和巫季还有不同。巫氏是普通人,巫魄是羌人,两人生下的孩子只遗传了巫楚南一人,巫季遗传巫氏的普通血统无法使用巫术,因此只有巫楚南可用巫术。
  巫季得知自己无法动用巫术满心怨恨,埋怨巫魄只教巫楚南巫术不教自己。巫魄也无法同他说明原因,他怕兄弟二人会自相残杀,而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巫魄二人对巫季心怀愧疚,便花大钱让他去青琼门当弟子,巫楚南则留在家中继续学习巫术。
  巫氏将眼泪抹掉:“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这些日子好好养着吧,你哥也能陪着你。咱们一家好些年都没在一起聚了,也是得了这个机会。”
  巫楚南挤出一个笑容:“娘做什么都好吃,随便弄点吧。”
  于是巫楚南在家中修养了近半月。这日巫楚南正在溪边淘洗衣服,崔大娘走过来同情道:“楚南,这眼没了?”
  巫楚南放下搓衣板,默认了。大娘又骂道:“该死的钟霜,狗东西!不过别担心,你哥这些日子正在同那个什么,谭……”
  “谭宗主?”巫楚南问道。
  “对!谭宗主一起商量攻打魔教之法,很快便能为你报仇了!没事哈,咱不伤心。”大娘安慰巫楚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说,你可有心上人啊?我家那个闺女……”
  巫楚南回忆一下钟霜,婉拒道:“楚南谢谢大娘心意,不过我这般模样配不上令爱,让您失望了。”
  大娘只得扫兴离去。巫楚南对着一盆衣服发了会呆。
  他果然还是很喜欢钟霜,放心不下他。离开得越久,巫楚南便越想他。万一钟霜是被逼,或者是那些弟子以钟霜名义擅自所为呢?总之他不愿相信钟霜是真心要他死的。
  巫楚南叹气,他还是对钟霜恨不起来。这件事本身错在他,一年之好面对一时之痛,他觉得对于自己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巫楚南还是感受到心有点疼。像被打碎的花瓶,心上有了碎痕。
  他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算了吧,把这份爱遗忘。巫魄……一向厌恶断袖之癖,更何况对方是钟霜,全家都指望他传承下羌族的血脉,怎么能喜欢上钟霜呢。
  我应该……不能生吧?巫楚南心想,男人不能生孩子。
  巫楚南洗好衣服,抱着一盆干净衣物回家。这些天他早已摸熟村庄里的条条路了,能凭感觉无事走到家门口,何况还有旺财帮他。
  巫楚南往家走去,路上被一块石头绊倒。眼看一盆衣服便要白洗,自己还要摔成狗啃泥,巫楚南一瞬间下意识感觉他好惨。
  惨透了。在黑夜中的倾盆大雨里迷路,蹉跎,徘徊。看不到灯,看不到光,看不到任何希望。
  一双大手稳稳扶住巫楚南,还顺手接住了木盆。巫楚南接过木盆谢道:“谢谢您。”说着便要绕开此人继续走。
  那人侧身给巫楚南让路,沉默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想要触碰他的手默默伸回来。
  巫楚南将木盆放在巫氏脚边,巫氏把衣服一件件晾好,问道:“楚南啊,娘问问你有没有想娶的姑娘?”
  巫楚南坐在院里树下,摇摇头。
  巫氏又道:“你还记得你今年多大吗?”
  巫楚南道:“记得,我二十五。”
  巫氏道:“对呀,你不小了,再不娶妻谁还肯嫁给你?娘说的对不对。”
  巫楚南道:“但是,你看我这样子谁肯要我啊……身体残废不说,娶也是苦人家,我不想看我爱人受苦。”
  巫氏想了想,道:“看看你哥能不能有法子把你眼睛治好。”
  “我不是眼睛伤了,我是被人挖了。”巫楚南苦笑一声。怎么一回家便被催婚呢?
  巫季前几天刚走,说没杀之前钟霜死不回家,他现在应该和谭飞等人在一起。
  吃过午饭后巫氏二人去地里干活,只留巫楚南一人在家。他无聊地坐在院里,犯困,渐渐睡了过去。
  巫楚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他,他想睁开双眼去看,才发现已经看不到,也睁不开了。
  是一双没有体温的手,轻轻戳戳他的脸颊。
  “楚楚。”
  巫楚南瞬间惊醒过来。
 
  ☆、一战
 
 
  是钟霜。
  巫楚南听到钟霜的声音,下意识起身不断后退,脚没站稳,踢倒陶罐险些被绊倒。
  钟霜连忙拉住巫楚南:“楚楚,你没事吧?”
  钟霜指尖触碰过来的那一刹那,巫楚南敏锐察觉到钟霜的气息极弱,近乎没有,他扶着自己的手更加冰凉,像冰一样。
  巫楚南甩开钟霜转身气哄哄进屋,他实在是不想见到钟霜,尽管他看不见。
  钟霜被巫楚南隔在门外,将门拍得山响:“楚楚,楚楚,我有话要对你讲……”
  巫楚南赌气道:“教主大人若是怪罪小的还未收处罚要再抓回去大可直接动手,话说多了,便没意思了。”
  奇怪,他分明之前在心中早已原谅了钟霜,此时却又生起了气。
  巫楚南长叹一声,再没听到钟霜拍门,觉得钟霜走了。他又等一会,将门打开走出去迎面撞上钟霜。
  还没走?!巫楚南一惊,钟霜趁机赶快抓住巫楚南的胳膊,大声道:“楚楚,你听我狡辩!”
  巫楚南沉默片刻,还是挣脱掉了钟霜:“我哪儿敢如此对教主。”
  钟霜垂首沉声道:“楚楚……我未派人对你用刑,也从未说过要剜你双眼……我对众弟子道的原话是‘巫楚南不能受伤,也不能死,因为他是巫季的把柄,必须要好好困着’。”
  “之后我们便去各忙各了,真的没人闲着无事去找你麻烦!对你施刑之人是巫季易容后的两个□□!”
  巫楚南闻言大发雷霆,一口咬死不信,否定道:“不可能!这些年来我哥对我的种种好我都看在眼里。他为何要平白无故这般对我?钟霜你的借口真是够拙劣的,我还是委婉劝您再练个几百年!”
  巫楚南冷笑一声,又挖苦钟霜:“您有这功夫来哄我,不如好好去看看龙葵,再好好去看看魔教。”
  是的,巫楚南知道龙葵喜欢钟霜。
  那日他问钟霜:“钟大人,龙葵为何对您这么好啊?”
  钟霜慵懒地吐出一口烟圈,笑道:“他对谁不好?”
  巫楚南摇摇头:“龙葵师兄对您的好和别人的好……小的感觉不太一样。”
  钟霜望着远处枫树,没有言语。少时,他才道:“我和龙葵……数不清是多少年前相识的了,我和他几乎可以算是一起长大的……他,他喜欢我。”
  “他与我表明心意后我拒绝他,并离家远去。本以为龙葵会就此放弃,谁知他竟跟了我一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
  “他说,一日见不到我娶妻,一日见不到我爱人,他便不会轻言放弃,不会离开。”
  “‘没清楚见到结果,就证明我一直在向努力的方向前行,不断进步。’”钟霜垂眸道,“这是他说过的话。”
  听到巫楚南的气话,钟霜想到龙葵,苦涩道:“龙葵……不是被人杀死的,他不知何时早已中了很深的毒,碰巧那时发作而已。”
  “他瞒过了所有人,包括我。”
  巫楚南心里的火还在不断往头顶上冒,越来越大,恨不得冒出来一股烟。钟霜继续解释道:“我方才讲到何处了?对,巫季也修魔,他才是真正的魔头!”
  “他为了促进功力,入魔极深。他所修之道和我们魔教还有所不同,他所修习之道会吞噬人的心智,更是早已修了五年之多。那日是巫季魔性大发杀了青琼门弟子做血祭,龙葵将他抓走困于地牢。”
  “谁知你竟放他出来。他现在正在外面妖言惑众,迷惑人心,到时候若真灭了我们魔教,江湖上怕是真没有人可以再对抗他了!待到那时,巫季可能还会威胁到朝廷,让整个天下都变为修罗地狱!”
  巫楚南曾与巫季肌肤相贴,他能感觉到巫季身上没有和钟霜一样的魔气,于是理所当然认为钟霜是在胡言乱语:“我看你才是那妖言惑众之人!你告诉我是想说什么?巫季破坏我们二人之间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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