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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我沉山海/山河长秋

时间:2021-06-04 08:44:58  作者:我沉山海/山河长秋
  “对父母来说,光是上课睡觉这点就很致命了。”医生轻飘飘道,“现在谁都想让儿子当龙。”
  柳煦没吭声。
  柳煦低头看向沈安行。他看到沈安行那只胳膊上青青紫紫,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柳煦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他手机突然嗡的震了起来,把柳煦震得浑身剧烈一抖,“我草”了一声。
  他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又朝着医生护士以及病房里的其他人尴尬的笑了两声,拿着手机就跑出病房去接电话了。
  电话接起来后,他家的保姆阿姨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出来了:“你干嘛呢啊少爷!家不要啦!?”
  柳煦:“……”
  他家的保姆阿姨姓王,在他家呆了五六年了,柳煦跟她很熟。
  他家倒不是什么夸张到柳煦能被人叫声“少爷”的富家子弟,他爸是一家公司的法务,妈是同一家公司的高层设计师,俩人没什么能让孩子继承的家产,但家里的钱倒是不少——当然,有钱归有钱,但总归是比不上那些总裁和阔少的,只能说是普通“有钱”。
  而王姨是一个很喜欢看电视剧的拥有一颗少女心的大姨,一开始完全是为了开玩笑才叫柳煦这一家少爷小姐姑奶奶的,后来大家都习惯了,王姨也就这么一直叫下去了。
  “不是,王姨,你听我说。”柳煦说,“我现在人在医院,这事儿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很扯淡吧……”
  王姨:“?”
  柳煦简单解释了一番,就挂掉了电话。
  他说自己今晚大概要陪着同学在医院过夜了。不然等他一觉醒来,发现只有自己身在医院挂点滴,就太无助了。
  王姨嘴里答应着,说柳煦还没吃饭,一会儿拿上吃的去医院看看他去。
  柳煦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给了她医院的地址,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他就回了病房。
  护士已经处理好了沈安行的伤,医生也早在柳煦不在的时候离开了。
  “等这个点滴要打完的时候,你就按一下床头的这个钮,护士站那边就能知道,会来给他换液。”护士说,“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大概得后半夜才能醒,你在这儿守着点啊。伤口刚上了药,先别动,晾着待会儿。”
  护士嘱咐了柳煦很多事儿,柳煦连连点头称是。
  嘱咐完之后,护士就走了。
  柳煦也坐到了沈安行床边的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无奈的气,看了眼沈安行。
  沈安行闭着眼,看起来确实是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柳煦看着他的脸,呆了好半天。
  沈安行是个很好看的人,班里的人都知道。他又白又高,肩宽腿长,眼睛是双睡凤眼,长得偏阴柔些,眉头常年轻轻皱着,眉眼里天天都有股苦大仇深的味道,总给人一种冷漠如冰,又很微妙的有些可怜的感觉。
  但他是好看的,甚至能说得上是“美”——这是个很少能用来形容男性的词,但沈安行确实长得美。
  他平常一来学校就睡觉,根本不给人好好欣赏的机会。但这下烧昏过去,柳煦也终于能够近距离欣赏他的外貌了。
  沈安行是真的好看。
  看了会儿他的脸之后,柳煦就又垂了垂眸,低眸下去,看向他这两条背负了好多伤的胳膊。
  沈安行在学校里一直把袖子拉得很长,有几次上体育课的时候,他们要跑一千米,跑到中途好多人都又累又热,都撸起了袖子来,有甚者还直接把校服脱了,可沈安行却一直捂着自己两条胳膊。
  医生说他低血糖,这事儿应该是真的。好几次跑完沈安行都蹲在一边晃晃悠悠,像座摇摇欲坠的城池,看起来马上像是就要倒下去了。
  只是没想到,沈安行把袖子拉得这么长,原来是为了遮住手臂上的这些伤。
  这些伤太过触目惊心,光是看在眼里,柳煦就感觉胳膊上一阵阵隐隐疼得犯抽抽。
  他抿了抿嘴,又转头看向昏迷中的沈安行。
  ……他的父母……对他很不好吗?
  就在此时,门被拉开的声音传了过来。
  柳煦转头看去,就见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姨。
  王姨长得瘦高瘦高,慈眉善目的,手里还拎了个保温杯,还有几个饭盒。
  见到柳煦,她立刻喜笑颜开了起来,怕吵到病房里的其他人,就朝柳煦小声叫了声:“少爷!”
  一声“少爷”,病房里的其他人立刻眼色各异的看向了他。
  柳煦:“……”
  我不是少爷!!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误会啊!!!!
  柳煦忍不住又尴尬的朝病房里的其他人笑了两声,然后就又羞又恼的看向了王姨,近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我不是说了外面不要这么叫嘛!”
  “都一样都一样。”
  王姨浑不在意的笑了两声,走到了沈安行床前。
  然后,她就被沈安行的脸给小小的惊了一下,忍不住“哗”了一声,说:“哎呀少爷,你还有长得这么帅的同学?”
  “……还好吧。”
  王姨又打量了两眼,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可惜太瘦了,跟个电线杆子似的。”
  柳煦:“……”
  电线杆子这个形容让他微妙的有点想笑,但医院这个地方好像笑出来不太合适,他就只好用力的抿着嘴巴,忍了下来。
  王姨很快就看到了沈安行胳膊上的伤,她又一皱眉,哎呀了两声,说:“这胳膊是怎么搞的,爸妈打的吗?下手太重了吧!”
  “是啊。”柳煦轻轻应了声,说,“也不知道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真不是人,怎么说也不能打孩子嘛。”王姨转头说,“你给他父母打电话了没有啊?”
  “没有,我都没有他父母的电话。”
  “怎么这样哦,那就只能等醒了再说了……他父母现在肯定着急得很咯。”
  王姨撇了撇嘴,说完这话后,她就又走到了床边的桌子前,把拿来的饭盒和保温盒打开了。
  王姨做饭讲究三菜一汤,保温盒里装的是热乎乎的紫菜鸡蛋汤,饭盒里装了三个菜和一盒米饭。晚上吃饭要清淡,这三道菜里一点肉沫都没有,全是绿油油的蔬菜。
  除了柳煦那份之外,王姨还带了另一份饭过来。
  “这份是给你同学带的,怕他起来饿,买不着饭吃。”王姨说,“你给他留点汤啊,别全干了,你同学什么时候醒啊?”
  柳煦嘴里嚼饭,说话含混不清:“嗦四后半夜。”
  “那还有好久哦,等一两点的时候我拿回家热一下去好了。”
  “不用,你拿回去吧,这保温杯质量挺好的,肯定能撑到后半夜,给他喝点汤就行了,大半夜的发完烧起来也不能马上就吃饭,不然消化系统有负担。”
  柳煦说着说着,就又转过头去,看向王姨,接着说:“你早点回去睡觉吧姨,老大的人了,别在这儿熬夜。”
  “少爷,你少跟我来这套,我还年轻得很咧!我可以不回去给他热饭,但我一定要在这里陪少爷。你说你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怎么跟少奶奶交代?”
  柳煦:“……”
  他感觉病房里其他人看他的眼神越发诡异了。
  他几乎想求救了,转头满脸苦兮兮的看向王姨:“姨,算我求你了,别叫少爷了。”
  王姨嘿嘿一笑。
  吃完饭后,王姨就把饭盒都收了起来,坐在一边戴上了老花镜,看起了手机。
  柳煦也靠在了墙上,反正也没事干,他就从书包里拿出了本练习册来,开始消灭老师留的周末作业。
  沈安行输液足足输了两个多小时。等他那瓶药终于慢慢悠悠的见了底之后,柳煦就按照护士先前叮嘱他的,走过去按亮了床头的灯。
  护士也果然诚不欺他,没过两分钟就拿着瓶葡萄糖过来了,换掉了那瓶空了的液。
  护士又嘱咐了一句:“这个输完之后再按一次,我就过来给他拔针。”
  柳煦点了点头,彼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护士见他打哈欠,就又嘱咐了句:“别睡着了啊,不及时拔就回血了。”
  柳煦点头:“好嘞。”
  但不论怎么说,他还是没撑住。十二点过后,他就有点撑不住了——做作业是真的催眠。
  数学算到一半,柳煦就实在撑不住了,把看液的任务交给了王姨后,他就往墙上一倒,去跟周公下棋去了。
  他是坐着睡的,睡得很不踏实,时而迷迷糊糊时而沉沉睡去,睡得半梦半醒。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一阵吵吵嚷嚷声。
  王姨好像很着急,大声的叫着什么,嘴里又喊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柳煦半梦半醒的听不清,但他隐隐约约的听到王姨在喊医生护士,还听到她喊了好几声少爷。
  柳煦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
  他一醒过来,就揉了两下睡得惺忪的眼睛——然后,他看到自己面前的病床上已然空无一人,而用来输液的针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针尖上淌着几滴血,葡萄糖也顺着针尖淌到了床上,滴出了一圈印痕。
  柳煦睡得有点发蒙,茫然的眨了眨眼。但很快,他就听到门外传来了王姨的喊声。
  “你这孩子干什么呀!!”王姨着急的喊,“发着烧你去哪儿啊!不能乱跑的呀!!”
  柳煦一听这话,就吓得“握草”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他一出门,果不其然,就看到单肩挎着包的沈安行作势要走,但王姨十分热心的不肯让他走——毕竟沈安行高烧未愈,浑身上下还就一套单薄校服,外面还正飘着雪。
  让他在这大冷天里出去,这跟让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一群护士也围在四周,小声劝说着,好些个病房里都探出了无数脑袋瓜,都满脸好奇的看着他们。
  柳煦这一出门来,所有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少爷!”王姨如见大赦,面上一喜,忙道,“少爷,你快管管他呀!”
  柳煦:“…………”
  柳煦看了沈安行一眼。
  沈安行一只手被王姨死死拽住,还被几个护士团团围住在了走廊里,四周还有这么多吃瓜群众在看他,他一时间面色难堪,又因为发病而看上去有些莫名的可怜与病弱。再一见柳煦看了过来,他的表情又立刻紧绷了起来,绷得眉眼都凶狠了几分。
  就像是刺猬立起了浑身的倒刺来保卫自己一样。
  柳煦一时无言,只好又看向王姨,问:“怎么了这是?”
  “你这个同学他疯了呀!!”王姨向他告状道,“他刚刚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拔了针要走啊!”
  “……?”
  柳煦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哈????”
 
 
第60章 初冬(六)
  沈安行一醒过来就拔针要走?
  柳煦茫然的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拔针这事儿,不是得护士来吗?
  他怎么能一醒过来就拔针要走?
  柳煦没明白,就说:“拔针不是得护士来吗?”
  王姨说:“他自己给拔掉了呀!醒过来之后他就一下子给拔了,然后就冲出来要跑呀!”
  “……???”
  柳煦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沈安行。
  沈安行眼神闪躲,柳煦看过来的时候,沈安行就一下子别过了头,一看就是有意避免和他对视。
  柳煦仍旧难以置信,转头看向护士:“真的假的??”
  “……真的。”护士也一脸一言难尽的说,“他自己就给拔下来了,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背上包要往外走。”
  “这肯定是不能走的啊。”另一个护士也说,“给他输的药是慢性药,药效起的慢,现在他还没好全乎呢,外面还是零下,他就穿这么点出去不是找病吗?要是再晕一次,谁给他打120?你说是吧?”
  柳煦抽了抽嘴角干笑了两声,附和着道了句:“是是是,我知道不能走。”
  他这话刚一出口,沈安行就一下子截下了话尾来,声音沙哑道:“我要走。”
  柳煦:“……”
  柳煦又看向了沈安行。
  沈安行没看着他,他正偏头看着楼梯口,眼神里满是坚定,一看就是一心一意的只想要出去,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你看你这孩子!”王姨气的在他胳膊上怒拍了一下,道,“你病成这样,能去哪儿啊!还发着烧呢!”
  “发烧就发烧。”沈安行声音平静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谁让他多管闲事的。”
  柳煦:“……”
  沈安行虽然没看着柳煦说话,但是在场的人只要长了耳朵就都能听明白,沈安行这句“多管闲事”,说的就是打了120把他送来的柳煦。
  柳煦抽了抽嘴角,没多大反应。但王姨听了这话,却一下子火冒三丈,气的大骂起来:“哎你说谁呢!?你说我们少爷!?我——”
  王姨的反应很正常。这要是柳煦没看到他胳膊上的那些伤,也绝对会和王姨一样,会气的当场跟他大吵一架,认为自己一片好心真是全喂给了狗,随便他爱去哪去哪儿,自己是管也不会管的。
  但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伤,他甚至能从那些伤里,窥见沈安行并不安宁的日子。
  柳煦遥遥看着沈安行。
  周围许多人在劝说阻止着他,但沈安行不为所动,就那么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通往外面的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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