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谢谢。”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被这一打岔,顿时烟消云散,盛宴闭上双眼准备重新酝酿。
御封突兀道:“还冷吗?”
盛宴睁开双眼,对上了御封的眼。
御封仍旧如平常一样冷淡,如果不是耳垂泛红,很难发现他的情绪。
盛宴忽然就释然了,他笑着从被子里伸出手臂,“耳朵在红哦。”
绯红蔓延,染红了御封的脸,他没有阻止盛宴的动作,也没有移开目光。
盛宴笑:“没有枕头睡觉不舒服,能送我一个枕头吗?”
御封做势起身翻找代替品,盛宴拉住他的手臂。
盛宴仍旧带着淡淡的笑,语气里却泄露出一丝丝紧张,“我想要软的,温热的。”
御封低头与他对视,目光沉沉。
盛宴觉得脸有些热,他收回手,偏开脸闭上眼,“逗你玩,随便都可以。”
他侧耳倾听,感受到御封又躺回床铺,同时,一只手臂送了过来,“抬头。”
盛宴微微抬头,那只手臂就钻了过来,成为他的枕头。
盛宴心跳如雷,他数着自己的心跳平复心情。
而后睁开双眼,与御封对视,笑呵呵地说,“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御封目光飘移,脸色涨得通红。
盛宴占据上风,气势回归,“不否定就是默认了?”
御封闭上双眼,宛如一尊红色的雕像。
这样的御封,让盛宴胆子大的理直气壮,他伸手在被子下面摸索,抵着御封的胸膛,凑在他耳边低语,“心跳很快。”
御封不言不语,像是被煮熟了。
一点到三点是御封守夜,手表自带的提示音吵醒了他。
御封按掉了提示音,注视埋首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盛宴。
“嘀嘀嘀”隔了两分钟,手表再次发出提示音。
御封正要按掉的时候,盛宴睡眼惺忪推了推他,“守夜时间到了。”
他翻身平躺。
御封凝视他,半晌才起床穿衣,稍显落寞的离开帐篷。
大约十分钟,盛宴也离开帐篷。
他把身体缩在大橘毛茸茸的尾巴里,冲御封招手,“快过来,这里暖和。”
大橘偏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呼呼大睡。
盛宴把御封请进尾巴,两人仿佛围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御封问:“为什么出来?”
盛宴往他身上挤,微微抬头凑近他的耳边低语,“身边空荡荡的,不习惯。”
御封的耳朵又开始红了,他转过头,轻咳两声。
盛宴捏住他的耳垂:“你这里真的好容易红,你以前和我稍微亲近一些就容易红,是不是一早就对我有意思?”
御封不吭声,如坐针毡,看样子想跑。
盛宴不放过这大好的欺负人机会:“昨晚我生病是怎么缠着你的?”
御封目不斜视警戒。
盛宴抓住他的手臂,使他避无可避,掩面假哭,“嘤嘤嘤,你怎么不说话?”
御封扯了两下,没能扯开钳制,他偏头注视盛宴。
盛宴回以我好心碎的表情。
御封:“……”
御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别闹。”
盛宴不以为意:“闹了会怎样?”
第73章 大兴安岭(七)
御封:“……”
盛宴享受到了欺负人的快感,一秒收住假笑,一本正经道,“现在进入坦白阶段,你是不是暗恋我?”
御封微不可查点头,脸皮崩地很紧。
盛宴承认地大方:“我倒是一直喜欢你,可惜摸不清你的心思,藏藏掖掖着。我以前还担心表现的太明显会让你讨厌,昨晚和今晚我终于能够确定你也居心不轨。”
盛宴想起一件事,笑盈盈道,“之前你主动和我绑红线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变相的表明心意了吧?是我当局者迷不够自信,作为补偿,今天要不要不在外力干扰下再绑一次?”
御封:“好。”
绑好了红线,那根红线就从他们的手腕间消失。
盛宴道:“如果不想变成天煞孤星,最好要真心哦?”
御封握住他的手,身姿仍旧挺拔如松。
盛宴干脆把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男朋友,我今天精神不太好,有点困,不介意把你当成我的床吧?”
御封环住他,离开被窝后怀中空荡,让他也不适应,“睡吧。”
他听见盛宴嘟囔:“真想掰弯你的脊梁,扭曲你的扑克脸。”
御封弯唇笑了笑,眸子里冷淡尽褪。
他没有叫醒盛宴守夜,早晨五点的时候,才喊他起来洗漱。
盛宴往篝火里添加木材,打着哈欠埋怨道,“你怎么不喊我起床?表演男友力吗?万一累坏了怎么办?”
秦双双从帐篷里出来,闻言道,“谁累坏了?”
盛宴面不改色:“大橘。”
秦双双看向大橘,评论道,“的却很累,现在还没醒。”
早饭做好的时候,乔思安仍旧毫无动静,秦双双专门进入检查,出来后告诉大家,“她烧还没有退。”
盛宴:“住在这种地方,体质不好的人生病很难修养,双双,麻烦你帮忙给她穿厚点,背到大橘的背上休息,咱们趁着没下雨赶路,早点离开大兴安岭。”
收拾好所有行装,大家一路上马不停蹄赶路,中午十一点扎营,两个男生搭建帐篷,秦双双生火煮开水,用毛巾沾水帮助昏昏沉沉的乔思安洗澡。
几分钟后,她面色凝重找到盛宴和御封,“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盛宴问:“怎么了?”
秦双双:“她的背上有红色的指纹,就像是签字时用的那种指纹。”
“在哪儿?我们也去看看。”
“后背。”
乔思安还保留着神智,看到大家神色凝重走进来,有气无力道,“怎么了?”
秦双双把她翻身,掀开后背,露出一个拳头大的指印。
乔思安后知后觉,反应迟钝,“好冷。”
秦双双帮她盖上被子。
粥在锅里翻出米花,秦双双盛了一碗,“我去喂她饭。”
盛宴坐在篝火旁边思考:“血指印?是什么时候被做上手脚的呢?应该不是护林员和犬,是电锯狂魔吗?”
御封:“不是。”
盛宴:“今天的我不想动脑子,你说说看?”
御封:“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同时具备两种异能的人,如果他是双异能,昨天就可以根据血指印找到我们。”
盛宴打了个哈欠:“昨天没睡好,刚才干了点活有点累了,你说对手不是护林员和电锯狂魔,那他会是谁呢?”
御封忽然凑近,手心探上盛宴的额头,蹙眉沉思。
盛宴疑惑:“怎么了?”
御封:“没事。”
他将大橘捉来的猎物放在火上烤,待香味散开的时候,盛宴已经头一点一点的在昏昏欲睡。
秦双双拿着空碗从帐篷里出来,愁眉紧锁,“我有不好的预感。嗯?盛宴他怎么了?”
御封:“我去验证。”
他叫醒盛宴:“盛宴。”
盛宴睁开双眼,有些迷糊地歪脑看他,有些傻地笑,“哎呀,不小心睡着了。”
御封:“进帐篷睡。”
帘子放下,盛宴沾着床就闭上双眼,他迷迷糊糊感觉到后背一凉,瞬间清醒过来。
他猛然转头,有些结巴,“你…你掀我衣服做什么?”
御封目光落在他光洁的后背上,随后放下衣摆,“没什么。”
盛宴变得有些黏人,伸出双臂,“一起睡。”
御封把他的手臂放回被窝,“等我回来。”
“他怎么样?”秦双双啃着鸡腿问。
御封面色凝重:“后背上有两个血指印,一道很浅,一道像淤血一样。”
秦双双:“乔乔背后红的滴血,看来这块区域有问题,之前我们洗澡都是背着身的,所以没有及时发现有问题。”
想了想她道:“孤儿院那群人在这条路上,他们很可能和我们遇上了同样的问题,有一点很奇怪,盛宴身上为什么是两个指印?”
思考无果,他们决定不再拖延时间,连夜带着病号上路探查源头。
大橘这几天杀了不少野兽,体型又变大了不少,拖着盛宴和乔思安完全不是问题。
盛宴在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大橘的背上,他反应了足足六秒,偏头查看四周。
他的身前是躺着的乔思安,左右两侧是御封和秦双双。
“怎么冒雨赶路?”盛宴反应迟钝。
御封扶着他随大橘动作摇摆的身体:“坐好。”
盛宴叫了声:“大橘,停一下。”
然后往地下跳。
双脚接触地面的时候蓦地一软,差点跪下。
御封扶住他:“上去。”
盛宴:“我有腿有脚…啊!”
他的身体陡然腾空,被御封抱回了大橘后背。
夜晚八点,大雨滂沱,寸步难行。
御封和秦双双不得不临时扎营,等他们搭建好树棚的时候,却发现躺在大橘背上的乔思安不翼而飞。
“人呢?”秦双双到处查找。
雨水将野草打得低伏,雨夜干扰了视线,他们竟然不能找到乔思安失踪前留下来的任何痕迹。
御封问:“橘,看见了吗?”
大橘摇头,眼里写着懵逼。
盛宴迷迷糊糊醒来:“怎么了?”
秦双双:“乔思安丢了。”
盛宴强打精神:“快一起去找一找,她还在生病。”
秦双双把他按回猫背:“趴着睡你的。”
御封掀开盛宴的后背查看:“浅手印消失,另外一个手印颜色更深了。”
盛宴撑着眼皮:“你怎么可以当着别人面耍流氓。”
御封面不改色覆好衣服:“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有力气说吗?”
盛宴一副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模样,声音懒洋洋得,拉的老长,“感觉啊…就特别困,除此之外没啥其他感觉,你刚才说血指印,我后背上也有吗?”
御封点头。
盛宴耍起小脾气了,两手有气无力挠大橘的皮毛,“那怎么办?我会怎么样?不要啊,我还没享受恋爱的甜蜜。”
秦双双鄙夷:“…我看你挺精神。”
御封猝不及防又掀开他的衣服,露出里面的手印,只见手印竟然淡化了一些。
他有了猜测:“自我意识强烈,没有陷入沉睡时,血指印会变淡。”
盛宴闹着闹着就睡着了,便见那红印又慢慢变深。
秦双双点头:“我懂了。”
她召出两个盾牌哐哐对撞:“醒醒!醒醒!”
盛宴差点没从大橘背上滚下来。
秦双双说:“我和大橘在附近找一找乔乔,你看着盛宴,让他保持清醒。”
御封:“嗯。”
两人穿着雨衣坐在树棚下,没有篝火,四周都是寒冷潮湿的水气。
盛宴窝在热源里,不一会儿就又开始昏昏欲睡。
御封扶正他:“盛宴。”
盛宴:“醒着呢。”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频繁点头。
御封:“盛宴。”
几次过后,盛宴快哭了,“我好困,要不是你是我男朋友,我早打你了。”
御封面无表情:“不能睡。”
盛宴气得拧他手臂:“那你想想办法怎么样能让我不困。”
御封沉默了片刻,见盛宴又在点头,凑近了过去。
呼吸有短暂的交融,唇上温软停留。
盛宴整个人都呆了,他瞪着眼睛,目无焦距。
御封与他撤开距离,身姿端正,目不斜视的警戒,余光却落在他身上。
浑浑噩噩许久,盛宴终于回神,将脸几乎埋进衣服里。
秦双双愁眉苦脸叹气返回:“没有找到她,只能等天亮加大范围搜索,盛宴怎么样了?诶?你们俩的脸怎么都这么红?快量一量体温。”
两人被迫量体温,最终体温计显示没有发烧。
秦双双道了声:“奇了怪了,御封,你该不会也有血指印了吧?你们快去帐篷里互相确认,我和大橘守夜。”
御封和盛宴在帐篷里大眼瞪小眼,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互相确认了一下。
秦双双在外头喊:“怎么样了?”
盛宴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封后背上没有,我后背上的消失了,简而言之,我好了。”
秦双双挠头:“发生了什么让你自我意识强烈的事情了?”
盛宴:“没有。”
帐篷里传来噗通一声,被风雨很好的掩饰过去,盛宴骑在御封腰上,高深莫测道。“你这办法真是妙啊?”
御封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摆:“……”
盛宴:“迷迷糊糊就把初吻送出去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刚才不算,你再来一次。”
御封面色通红,道了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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