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少淳连忙抢过手机:“等等,你不能就这么去见他,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虞思璇迟疑地说:“他不会这么做的吧?”
虞少淳一脸严肃:“除了你哥以外,没有几个男人是好人。我先帮你看看他人怎么样,再考虑让不让你和他见面。”
他想了想,在对话框里敲下回复,然后把手机扔给虞思璇:“没事别再来烦我。”
虞思璇凑近他的手机想偷看:“你在干什么呐?”
虞少淳连忙捂住手机:“看什么看?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插嘴。”
冯周没挂电话,继续抓紧时间认真抄写他的保姆贴攻略。
【莪昰迩的命】2020/10/18 21:45:10
·中央大街的“有只猫猫”咖啡馆鸭_(:з」∠)_
·女孩子都愿意去那里(*^▽^*)
·你要去吗?(O_O)
【kepler】2020/10/18/ 21:45:59
你常去吗?
【莪昰迩的命】2020/10/18 21:46:29
周末没事就去
冯周刚要回复,就听耳机里“滋滋啦啦”响了几声,虞少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能听见我讲话吗?”
“能,”冯周说,“刚刚......”
虞少淳尴尬地笑了笑:“家里人,找我有点事。”
两人又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之中。虞少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平日里他和别人聊天都是你一句我一句,但是看冯周这架势好像在暗地里跟他较劲,谁先说话谁就是输家。
虞少淳觉得有些好笑,问他:“你刚刚不是问我一串问题吗?再问一遍呗,懒得看了。”
电话那边响起了翻页的声音,接着就听冯周说:“怎么出装?冷静之靴,抵抗之靴和秘法之靴有什么区别?什么开局不能出最后的辅助装?最后的辅助装和倒数第二阶的有什么区别吗?”
“你难道研究这些研究了一晚上?”虞少淳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你都干什么了?”
冯周一本正经地说:“我上网搜了一下攻略,发现我不知道有一个东西叫‘局内道具’,于是系统地学习了一下什么是‘局内道具’。从移动道具开始抄录做笔记,现在抄到了防御道具,还没抄完。有些道具的图标我不是很熟,还得回去重新再看......”
他的后半截话淹没在虞少淳的爆笑声中。虞少淳整个人笑得蜷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根本直不起腰。
笑得隔壁大妈破门而入来揍他。
冯周莫名其妙地问他:“你笑什么?”
“我发现了,”虞少淳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正色说,“你这人真挺可爱的。”
冯周皱眉,只当虞少淳又在嘲讽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虞少淳点开游戏:“有的东西不能靠死记硬背,得在游戏里找答案。你上号,我教你。”
冯周看了半天攻略,攒着一肚子问题问他。虞少淳一边负责和别人对线,一边要照顾冯周的游戏体验,还要分出精力回答他诸如“为什么有的角色血条下面有蓝色有的没有”和“为什么我打了小兵得不到金币”的问题,只觉得精疲力尽,从未打过如此艰难的游戏。
几局打完,已经接近十二点了。虞少淳问他:“还打吗?”
冯周困倦地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不打了。”
“还有问题吗?”
“我看看,”冯周翻着自己的笔记本,把他已经回答过的问题划掉,“应该没了,剩下的我自己琢磨。”
“你连打游戏都要这么认真吗?”
冯周放下笔:“我想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
“可是你不能把所有事都做到完美。”
“那就试着接近完美,”冯周伸了个懒腰,又给他转了100块钱,“谢谢你陪我打游戏,这是给你的辛苦费。”
虞少淳看着一上一下两个红包,心里有些不高兴,说话也带了几分不爽:“冯学霸咱俩虽然不熟,但也不至于不熟到干什么都给我钱的地步吧?”
冯周愣了一下:“可是我在网上查的时候,他们说有人做陪玩,两个小时100块钱。我总不能浪费你一晚上的时间不给你任何报酬吧?是给少了吗?”
这人还真是......艮得一批。
真的要全盘不接受不相信别人无索求的善意吗?
虞少淳被他说得没脾气,知道如果自己不收冯周会跟他絮叨好久,咬牙切齿地点开两个红包收了钱。他挂掉电话后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痛快,抓起手机恶狠狠地敲字。
【珍妮玛仕多】:以后找我玩游戏不用给我钱,看不起我是吧??
【芝诺的乌龟】:可是占用你的时间了。
【珍妮玛仕多】:可是个屁,我就是你的私人免费陪玩,陪兄弟玩我开心,知道了吗?
虞少淳盯着手机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冯周的回复。他有些丧气地放下手机,开始觉得或许真是他自作多情人家冯周根本不想和他搞好关系他俩还是当冤家更合适时,手机忽然轻轻震了一下。
【芝诺的乌龟】:知道啦。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两条知识点:
(化学)11mol铝和足量氢氧化钠溶液反应,总共有3mol电子转移
(历史)由于外国的侵略,中国无产阶级产生时间早于资产阶级
第23章
冯周站在穿衣镜前,打量着自己换的这身纯白搭纯黑的衣服。
他今天想趁着周末去那家“有只猫猫”咖啡店踩个点,回来好给谭远照交差换那本化学题册,说不定......
说不定还能“碰巧”遇见“莪昰迩的命”。
但是就这身衣服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冯周打开自己的衣柜扫了一眼,发现全是黑白灰三个色系的衣服,灰扑扑的感觉扑面而来。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但是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他摇摇头,在镜子前比划了半天也没比划明白,觉得实在弄不懂这些关于穿搭造型的事情,最后还是挑了件黑白灰三色的格子衫穿上就出门了。
“有只猫猫”咖啡馆在他们学校旁边的购物广场里,因为价格便宜又能撸猫广受女生喜爱。里面的装修还算精美,不仅有猫咪的窝,还有各种给猫爬上爬下的玩具和拍照用的道具,比如秋千或者其他形形色色的沙发和拍照板,少女心十足。
冯周刚推开门,就听见一声清脆的铃铛声。他一低头,看见脚边蹲了团毛茸茸的猫。
这儿的猫居然都不关在笼子里,可以大摇大摆地横行在店中。
“你们的猫不会跑出去......吗?”
冯周随口问着,抬眼看清站在吧台后面的人后瞬间瞪大眼睛,最后那个“吗”字像便秘一样被他挤了出来。
站在吧台后面的人看见了他,也是一脸震惊,塑料杯从他手里滑落,在吧台上磕了个响。
他们同时指着对方喊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趴在门口的猫被吓得跳了起来,伸爪在冯周裤子上挠了一下,跳上旁边的架子迈着小碎步跑了。
一个女人撩起后厨的帘子探出头来:“虞少淳你干嘛呢?”
“我,你,我,”虞少淳好像丧失了基本的语言能力,指着冯周磕巴了半天,“你来这儿干什么?”
冯周比他更早一步平息了刚刚的震惊,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这地方看起来就不像你这种人会来的吧?
虞少淳磨了磨牙,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他不会就是那位网络上的神秘男孩吧?
他妹妹要泡的难道是冯周?这俩人是怎么搭上关系的?
可冯周喜欢的明明是音乐老师啊,他妹妹看起来没机会了。
这可如何是好?
虞少淳脑子里已经搭台唱戏开演伦理剧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双手把菜单递过去:“请问您想喝什么?”
冯周问:“你们这儿坐一会儿还要收费吗?”
“理论上来讲是要收费的,”虞少淳微微欠身,“抱歉。”
“那我......”
冯周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虞少淳,这你朋友啊?”
“同,同学,”冯周连忙抢先解释,“我们是同学。”
那个女人拨了拨头发,叉着腰看了虞少淳半晌,伸手掐在他耳朵上一拧:“同学来你还要收钱?你良心不痛吗大少爷?”
虞少淳连忙后退两步从她身边挪开逃离魔爪,摸着耳朵龇牙咧嘴说:“可是钱也要赚的啊马姐!”
马姐看向冯周,刚刚的凶神恶煞一扫而空,笑容甜美地说:“随便喝随便点,让虞少淳付就行了,我继续忙去,对你同学好点。”
她转身回后厨去,还不忘用手指捅了捅虞少淳的腰:“懂不懂人情世故?”
“懂懂懂,必须懂,”虞少淳双手合十把姑奶奶送走后没好气地问冯周,“喝什么?”
冯周翻看着菜单,发现上面都是些看不懂的字样,唯一能看明白的只有“卡布奇诺”“蓝山”“拿铁”和“摩卡”这些挺常见的大众咖啡。他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随便吧。”
虞少淳挽了挽袖子:“我就知道。”
他从柜子里拿出几个造型特别的工具,抬头问冯周:“喜欢甜的吗?”
冯周点点头。
他把一个装着牛奶的金属罐放在疑似咖啡机的装置下面后,罐子响起了“滋滋啦啦”的声音。冯周有些好奇,起身走到吧台前:“你在干什么?”
“准备拉花,”虞少淳说,“拉花你知道吗?”
冯周点点头:“知道一点,是不是在咖啡上画画?”
虞少淳笑了一下:“你这么说也对。”
他把咖啡和牛奶放在吧台上,控制着牛奶罐的高度,手腕轻抖,起泡的牛奶慢慢从金属罐前端倾斜而下,慢慢漂浮在褐色的咖啡表面上。
冯周看着上面渐渐出现的一个层层叠叠的桃心,惊讶道:“你还会这个?”
虞少淳心情不错地“哼”了一声,把咖啡向他一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会的可多了,年级第一。”
他做好了冯周的咖啡,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牛奶,腿一跨坐在冯周对面:“知道拉花的原理是什么吗?”
冯周看着那个桃心沉吟半晌:“表面张力?”
“不错嘛,”虞少淳凑近,一双桃花眼笑得弯了起来,“知道原理的话,来试试?”
冯周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的邀请:“那就不用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虞少淳伸手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这是我妈朋友开的店,我当然会在这里了。倒是你,来这里干什么?”
冯周的目光顺着他的手看向他的衣服,发现他今天穿了一件浅橙色的衬衣,上面还印着一瓣一瓣的柠檬,橙黄混搭亮眼得一批。虞少淳注意到他的目光,伸手敲了敲桌子:“嘿,朋友。”
冯周回过神:“我来这里看看。”
“看看?看什么?”虞少淳心想我可得把你的真实面目给诈出来,“怎么这么多家咖啡店,你非得来这家看看?好巧哦。”
“因为......”
冯周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听了网友推荐才来的这个地方。
那不就暴露自己有在和小女生亲密交谈了?
“说话啊,”虞少淳忽然凑近他,“还是说......你和别人约好在这里约会?”
冯周的咖啡杯“当”地一声磕在桌沿:“怎怎怎么可能?”
虞少淳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那你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
冯周不愿意说实话,虞少淳也不着急,一口一口喝着杯子里的牛奶。两人相对无言地坐着,准备打持久战。一只长毛小猫似乎没读懂一片安静中看不见的腥风血雨,在桌子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纵身一跃跳到了冯周的膝盖上。
冯周看着小猫在自己腿上打滚,忍不住想伸手摸它。可手伸了一半又硬生生止住,停在半空不上不下的,看着别扭。
“这是猫咖,猫随便摸的,”虞少淳说,“你不会不知道猫咖是什么吧?”
冯周低下头:“我知道,但是我怕......”
虞少淳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们家的猫每周洗一次澡,定期除菌,卫生肯定合格的。”
“哦,”冯周像是下定了决心,慢慢把手放到猫的后背上,英勇就义一般,“那我摸了。”
“你要不要搞得像猫会吃人一样啊?”虞少淳从没见过这么艮的人,“猫不会吃人,我们每天都生活在亿万万个细菌里,你要是怕有细菌你为什么不生活在无菌箱里一辈子呢?”
冯周慢慢体会着猫毛的丝滑,抬头诚恳地说:“如果能生活在无菌箱里我早就移民过去了,这恐怕只能成为一个美好的畅想。”
他不知道摸了小猫哪里,小猫倏地把头转过来,张嘴就要咬他,吓得他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不能摸猫尾巴。”
冯周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第一次摸,没经验。”
......不要说那种奇怪的台词好不好。
虞少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猫都不会摸,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我就来看看,”冯周把手放在小猫的嘴前,小猫伸着舌头要舔他的手,“你怎么这么关注我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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