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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模拟三年第一(近代现代)——追鹿/喵小玄

时间:2021-06-08 08:36:53  作者:追鹿/喵小玄
  他根本没听见虞少淳阻止他拿走那杯可乐的话,伸手一拽拉环,一股白色的泡沫喷溅而出,差点劈头盖脸浇在他身上。
  黎国豪吓得险些把可乐扔出去,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好样的,冯周想,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一个把戏玩好几遍都乐此不疲。
  虞少淳干笑一声:“哈哈,可能是我带回来的时候它受到了颠簸吧。”
  冯周挑眉看他:“你幼不幼稚?”
  “都说了是颠簸,”反正他也没证据,虞少淳理直气壮地扯淡,“应该怪万有引力和惯性,怎么能怪我?”
  是牛顿听了都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程度。
  黎国豪也没介意,像个抽水马桶一样瞬间抽干了一罐可乐,抹了抹嘴,长舒一口气,似乎终于活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喊来这么多人?”冯周问他。
  黎国豪挠挠头:“人多了热闹嘛。”
  他随手把喝完的易拉罐向垃圾桶里一丢,叉着腰站在台阶上四下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最后叹了口气,状似无意地问道:“路小南呢?她和我说肯定来看的,果然在骗我。”
  冯周松开虞少淳的耳朵:“她啊,刚刚——”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虞少淳捂住了嘴。
  “刚刚怎么了?”
  “刚刚她说她发现有几道题没看懂,去找数学老师了,”虞少淳面不改色地扯淡,“所以才没来看的,你找她有事吗?”
  黎国豪摇摇头,随便找个座位坐下,低头摆弄着手机,像只蔫头耷脑的大型犬。
  冯周莫名其妙地问他:“路小南不是刚走吗?什么找数学老师?”
  虞少淳连忙把手指立在唇边,示意他小点声,然后摸出手机给他看。
  路小南三分钟前给虞少淳发微信,让他不要告诉黎国豪自己来过。
  冯周更莫名其妙:“为什么啊?”
  “你说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冯周顺手往上划了划聊天记录,“你俩聊天记录挺多啊,猜什么哑谜呢?”
  虞少淳摁了下锁屏:“醋了?”
  “你要是真的有病赶紧找个医院治治,”冯周诚恳地看着他,“别耽误最佳治疗时间。”
  教练在场中吹哨,示意休息时间结束,黎国豪又顺来一杯矿泉水灌下去,抹了把脸后再次回到篮球场上,还不忘对观众席大喊:“就等着看我明天精彩的表现吧!”
  “你没看出来?”
  冯周瞥了他一眼:“看出来什么?”
  虞少淳神神秘秘地伸出手,点在黎国豪身后:“路小南的目光。”
  “目光怎么了?”
  “一直追着一个人。”
  “谁?”
  “黎国豪啊,”虞少淳一摊手,“我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你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虞少淳看着冯周,冯周也回看虞少淳,左眼写着“不明白”,右眼写着“你快说”,实在不像骗人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路小南好像喜欢黎国豪。”
  冯周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班里大半人都知道了吧,”虞少淳说,“路小南一直看着他啊。”
  “你怎么知道一直看着就是喜欢?”
  “因为……”
  虞少淳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默不作声地祸害起手里易拉罐的拉环。
  因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睛会下意识地跟着他。
  就像我之前喜欢你的时候。
  他本来想说,但是觉得如果说了就会暴露自己先动心,就好像输了对方一棋似的,于是怀着这份幼稚的胜负欲把曾经酸涩的暗恋藏在心里。
  “你继续说啊。”冯周觉得他解释之前比解释之后更让人难以理解了。
  虞少淳抓过冯周的手,把摆弄了半天的拉环放在他的手心:“不说。”
  说了你个笨蛋也不懂。
  “这是什么?”
  “送你的小礼物,”虞少淳说,“硬币项链的谢礼是拉环戒指,以后有机会补个真的。”
 
 
第67章 
  黎国豪第二天惨遭滑铁卢。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摸清谭远照的下班规律, 瞅准了比赛当天下午自习课没人管,两点多背着包悄悄跑路,等五点多比完赛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 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
  前提是没被对面篮球队的打掉一颗门牙。
  谭远照在家焦头烂额地备课,被体育老师一个电话叫回学校, 急得他衣服都没穿利索。
  体育老师语焉不详, 只告诉他黎国豪掉了颗门牙,没告诉他门牙是为什么掉的。他以为是和同学打架打掉了, 于是直奔班里来:“黎国豪呢?”
  大家从学秃头的昏沉中醒来,你看我我看你, 谁也不敢说黎国豪哪去了。
  谭远照没办法, 只好盲狙:“邰枚你平时和他关系不错,你说说他人呢?”
  邰枚站起来, 支支吾吾地说:“老师,他好像到办公室问题去了。”
  谭远照诚恳地看着他:“那你给我讲讲,他去问什么题能把门牙给问掉了?”
  门牙掉了?
  虞少淳扯了扯桌上摊开的一本练习册, 在下面掏出手机问黎国豪:“兄台,牙可安好?”
  黎国豪秒回他:“不好。”
  精辟的两个字里里外外透着一股煞气。
  虞少淳一直乐于作死:“兄台可曾见过什么大夫, 吃过什么药?”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黎国豪说, “虞总,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挺欠的?”
  “当然有啊,冯学霸天天说。”
  ......为什么莫名觉得你一点都不会因此反省反而还沾沾自喜得很呢?
  ***
  黎国豪挨的是一记肘击, 正中嘴唇的那种。
  他的比赛没轰轰烈烈地开场, 但确实轰轰烈烈地夭折了。
  口腔医院说巧不巧,就在八中南门斜对面,穿过条马路就是, 方便得很,甚至补完牙还来得及再上个晚自习。
  黎国豪拍完CT坐在门诊外的长椅上等结果,长着嘴仰望天花板,和刺眼的白炽灯大眼瞪小眼,估量下今日社死指数,觉得自己可以考虑换个城市生活了。
  嘴里麻药的劲还没过,他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和缺少门牙后所谓的“漏风感”,但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傻逼。
  “黎总——”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没想到上一次见面还是健全的你,这次再见你居然已经少了颗牙,我的腿还没好,你怎么又残了啊——”
  这个提前哭丧的调调一听就是邰枚。
  他深吸一口气,长着嘴转头刚要开骂,转了一半却生生止住去势,又强硬地把头拧了回来。
  路小南手里提着他的书包,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一甩:“作业在里面,你同桌帮你记完了。”
  黎国豪痛苦地哀嚎一声,口齿不清地说:“我都这样了还要我写作业?有没有点人性?”
  虞少淳不忘在一煽风点火:“毕竟你撞坏的是嘴,和脑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冯周一个人缀在一群人后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整个大厅。
  口腔医院似乎没有大多数内科外科医院的消毒水味,甚至走廊两侧还摆着几盆多肉植物,为本来白墙白瓷砖地的医院平添几分生机。这里护士的衣服是粉色的,帽子上绣着各种可爱的卡通图案,显得更容易亲近一些。
  “老谭下午来了,”黎国豪把自己挂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帮我垫的CT钱和医药费,估计是通知我妈了,要命。”
  邰枚给他出损招:“不怕,拿出你和体育老师叛逆的姿态跟你妈叛逆。”
  “叛逆个锤子,”他敲了下邰枚的头,“你见过哪个太子有胆量和皇后叛逆的?”
  他话音刚落,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便在楼道外响起。没一会儿,一个挽着发髻,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的女人便冷着脸走了过来。
  皇不皇后不知道,但说不准黎妈是不是和曹操沾亲带故。
  虽然黎国豪一身的运动细胞,但他妈妈从头到脚就写着“女强人”三个字,一双冷厉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随时准备用堪比X射线的目光洞穿对视的每一个人。
  冯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和冯青青很像。
  黎国豪有些尴尬地瞥了众人一眼,不情不愿地喊道:“段胜男你来得挺快啊。”
  “怎么喊我呢?”段胜男听见她儿子直呼其名,登时脸又黑了几分。
  黎国豪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去一边,显然不想和她说话。
  段胜男似乎习惯了他的态度,根本没理一群小孩对她战战兢兢的问好,上来直奔主题:“我不是不让你打篮球了吗?怎么还去打?这下可好,牙直接给打没了,开心吗?”
  黎国豪哼哼着回了句“开心得很,下次还敢。”
  冯周直觉他们肯定要吵一架。
  他悄悄戳了戳虞少淳,刚要提醒几人最好回避一下免得尴尬,就听见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段胜男把黎国豪的书包掀到地上:“能不能念?不能念滚蛋,别浪费我的钱,我花钱供你读书不好好读,净给我惹麻烦,你看看别的孩子,再看看你,一点都不争气。”
  她说的这些都算老生常谈,放在平时黎国豪都直接左耳进右耳出,绝对不给它们在脑子里过夜的机会。
  但他看见翻倒在地上的书包,没来由地一股火从心底窜了出来:“我不争气你养别人去,我求你养了吗?”
  段胜男愣了一下,旋即用更尖利的声音道:“我对你这么好你回报给我什么了?我为了你抛弃多少东西你知道吗?又出钱又出力你倒还埋怨上.我了?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懂不懂?”
  黎国豪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管已经泛起丝丝疼痛的豁牙,用比段胜男更大的声音吼回去:“是我要你辞职在家陪我高考吗?是我不让你上班吗?你自己觉得这是对我好是帮我,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问问我到底想要什么啊?”
  冯周看着面前吵成一团的母子俩,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自己和冯青青。
  虽然冯青青不会为他辞职在家陪着高考,他也没那个胆子顶撞冯青青。
  段胜男被黎国豪呛得气极,满脸憋得通红:“有本事你自己付医药费,以后别来找我要一分钱!”
  旁边闻声而来的医生护士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又没见过这种新型家庭矛盾式医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段胜男深吸一口气,捡起刚刚扔在地上的手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黎国豪捂着脸坐在椅子上,不知是哭了还是没哭,也许只是单纯不想面对朋友探究的目光。
  冯周挺能理解他的。
  十七八岁的男生最讲究那种虚无缥缈的“尊严”,就算牙被打掉了也得和着血往肚里咽,这种和妈妈吵架被同学围观的事估计算得上人生之耻,属于后半辈子想起来都想当场消失的存在。
  他不知鼓起了哪份勇气,拍了拍黎国豪的肩:“没事,我妈……也这样。”
  冯周不会安慰人——可以说从来没安慰过别人,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毕竟自己小时候经常被冯青青这样当众指着鼻子骂,少不了被围观群众嘲笑指点,他怕在人群面前讲话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毛病,作为童年阴影一直陪他到现在。
  十来年前的冯周没人安慰,也没人拍着他肩膀说没事。但是十年后的黎国豪可以有,就当做是给十年前的自己迟来的慰藉。
  “我妈妈原来也这样,总是在一堆人面前说我不争气。”他磕磕绊绊地说着,似乎并不管黎国豪能不能听进去,只是终于找到个合适的机会慢慢把心里的阴影全倾吐出去。
  “但是你挺厉害的,你……学习不差,还会打篮球,人缘也好。你已经很棒了,你妈妈她……”
  她也是为你好。
  后半句违心的客套话不太能说出口。
  黎国豪听着他干巴巴但确实真诚的安慰,心中的郁结奇迹般地消散了不少。他也拍了拍冯周放在他肩上的手:“谢谢冯学霸,你们回去上晚自习吧,没多大事。”
  虽然他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不妙,但几人也识趣地没再继续叨扰。
  邰枚出了医院后长舒一口气:“代入感太强了,刚刚我以为是我妈在骂我。”
  虞少淳故意落后几步,悄悄用小拇指勾了勾冯周的手:“冯学霸什么时候学会的安慰别人?”
  冯周任由他暗戳戳做那些小动作:“我现在心里好受点了。”
  他答非所问,但相信虞少淳应该能懂自己的意思。
  冯周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街道,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心上那道名为“原生家庭”的枷锁隐隐有了一道裂痕。
  哪一天他真的能彻底挣脱这道枷锁也说不定。
  “这是改正坏毛病的第一步,”冯周郑重其事地和虞少淳说,“下一步是……”
  “这不是改正毛病的第一步,”虞少淳得寸进尺,又把胳膊搭在他肩上,“这叫锦上添花。”
  冯周觉得他只是见人说人话:“少说好话。”
  虞少淳反驳他:“我在阐述事实,这就是锦上添花,有什么问题吗?”
  “别闹了,”冯周说,“不会有人喜欢强迫症洁癖一体的奇葩人的,毛病得改。”
  虞少淳掐了掐他的胳膊:“我啊,我喜欢。”
  “我很喜欢有强迫症洁癖还不会说漂亮话的冯周同学,他今天学会了安慰别人,让我更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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