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稍稍一愣,跟着笑了出来,“哈哈哈……宫崎君说的没错。”
笑完之后,森鸥外清了清嗓子,“太宰他和一般的孩子不同……所以,如果宫崎君真的想做什么,我劝你还是多考虑一下的好。”
森鸥外初期是觉得这两人还是少接触为好,可现在看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一步,自己又不是老一辈的人,真的能够做出点什么事来……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港口黑手党不可或缺的人才。
只是就连森鸥外自己,都不太清楚放任事态发展下去会怎么样了。
他不觉得太宰治会吃亏,而宫崎佑树……也不像是会栽跟头的人。
宫崎佑树弯下腰,应道:“是。”
……
从总部的首领办公室出来,宫崎佑树没遇上太宰治。
后者去处理自己突然接到的工作了,没能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不过以太宰的聪慧,就算是本人不在,也大概能够猜到一点谈话的内容。
森鸥外不是电视里会歇斯底里要人离开他的监护人,宫崎佑树也不是会哭着拿钱走人的穷小子。
这么思考的话,谈话结果就很清晰了。
宫崎佑树回去的时候是广津柳浪开的车,车上,广津柳浪深谙黑手党的规则,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他们闲谈着生活里的琐事,只是说着说着,宫崎佑树便没了声音。
广津柳浪往他那里一看,无奈的发现人已经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后来车到了地方,宫崎佑树被叫醒。
简短的告别之后,宫崎佑树就进了自己的住处睡下。
大概是今天见到了以前认识的人,所以他的梦里都是身穿黑色死霸装的人……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穿着的和他们并不相同。
贵族的身份到底是有些特权的,不上战场、不成为死神。
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咸鱼”。
他不给瀞灵庭找事情就不错了……只是在死之前,瀞灵庭的那些人都没能发现他的真面目。
宫崎佑树睡醒过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到了坐在床边拿着游戏机或喊或叫,打得起劲的太宰治。
宫崎佑树揉了揉脑袋,坐起身看了眼周围。
——他确实是在自己的住处。
“啊……死掉了。”太宰治的声音一断,然后手里的掌机便放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已经睡醒了的宫崎佑树,“宫崎医生终于醒了啊。”
这声音不细听很难听出里面的怨念。
但如果真的想让他早点醒倒是叫他啊,坐在旁边打游戏算是什么事?
宫崎佑树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太宰治:“只要想进来,能进来的办法很多。”
宫崎佑树起身,穿了鞋子进浴室。
他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要吃什么就让你的下属把食材送过来。”
外面也没有答应的声音,宫崎佑树也没去理会,打开了开关便往浴缸里放水。
宫崎佑树洗澡的中途,透过水声都能够听到客厅里噼里啪啦的声响。
宫崎佑树思考了一下等会自己出去可能看到的景象……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低着头将头上的泡沫冲干净。
洗干净出来的宫崎佑树穿着身浴衣,短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就走了出去。
一出卧室,他就看到了滴着水渍的地板、试探着从厨房池子里爬出来的螃蟹,以及盘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的太宰治。
宫崎佑树拿着毛巾走到了太宰治的后方,跟他一起看电视。
那是一部短片,让人惊讶的是里面有一个宫崎佑树眼熟的人。
宫崎佑树擦着头发,看着久远栗发黑眼的模样,觉得这副造型也很适合他。
太宰治转过头来,从下方仰着头看着宫崎佑树,“真快啊医生~”
宫崎佑树垂下眼来看着他,然后笑了笑,“毕竟我怕再来晚一点,这屋子也不知道会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
太宰治摊了摊手,“这些可不是我弄的。”
他说:“不过下次我会记得让他们绑住螃蟹的。”
宫崎佑树不置可否,然后进卧室里去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收拾烂摊子。
太宰治看了会儿电视就开始不间断的换台,最后实在是无聊,就到了料理台这里看宫崎佑树下厨。
宫崎佑树看他这无所事事的样子就让他打电话把织田叫过来,这么多,总归他们两个吃不完的。
“诶——医生不想和我过二人世界吗?”
“倒也不是不想……你能吃辣吗?”
“嗯……大概、不能……太多?”
宫崎佑树抬眼看了看他,然后重新垂下眼去绑螃蟹,“我知道了。”
“还要叫织田作吗?”
“那这次就算了吧……织田作是什么?”
“我对他的称呼,很有意思吧?”
宫崎耸了耸肩,“你喜欢就好。”
晚饭宫崎佑树做了许多,每一道菜式都加上了太宰治想吃的蟹肉。
索然处理的过程中宫崎佑树不小心让壳子上的刺给划伤了手,过程也有些麻烦,但吃起来确实味道不错。
太宰治尝试着每一道菜,然后跃跃欲试的将筷子伸向了宫崎佑树做的辣口的那一盘去。
“你会哭的。”宫崎看他夹上了食物,自己则坐在对面晃了晃酒杯笑道。
太宰治看了眼宫崎佑树,“怎么可能。”
然后他就被辣哭了。
他眼角挂着泪水,哈斯哈斯的吸着冷气,然后一杯杯的、忙不迭的往肚子里灌水。
宫崎佑树坐在太宰治的对面抿了一口酒,浅笑着看他这副模样。
宫崎佑树想:哭起来的样子似乎也很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中途睡着了……所以,今天没有双更。
明天加油,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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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晚饭后, 太宰治坐在沙发上,酒足饭饱的抱着抱枕,摇晃着身体, 看着电视里的那些新闻。
宫崎佑树洗完碗刚走过去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宫崎佑树看了眼手机上的名字,太宰那边见宫崎佑树迟迟不接电话,便投过来了眼神。
宫崎佑树按下了接听键, 将听筒放在了耳边。
“喂?佑树, 我是秋人。”
“嗯, 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边犹豫了一下后, 回答说:“我在你住处的楼下……”
宫崎佑树看了眼太宰治只是静静看着的眼神,说道:“然后?”
凤秋人说道:“之前……我看你对中国外的一些原文书感兴趣,后来我在我家的藏书室里看到了几本, 所以给你送过来了。”
宫崎佑树对电话另一边说道:“你先等等。”
他拿下了手机,用另一只手掩住手机, 然后对看过来的太宰治说道:“有人邀请我出去……你觉得我要不要去?”
太宰治撑着下巴,说:“既然邀请了,那必然是要去的吧。还是说……这邀请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宫崎佑树:“当然。”
太宰治沉吟片刻, 故意说道:“都已经这个时间了,直接拒绝的话倒是有些冷漠了啊……”
宫崎佑树点了点头,将手机放回了耳边,然后对凤秋人说道:“抱歉, 我这里不太方便。”
“不方便?你不在家吗?”凤秋人抬头看了眼亮着灯的窗户。
宫崎佑树走到了太宰治身边, 然后指了指被他压在身后属于自己的大衣外套,“把里面的烟给我。”
太宰治抬了抬眉, 倒是乖乖的挪了一些位置,将手伸进衣服口袋了去摸了摸,然后递给了宫崎佑树一盒烟。
“你……家里有客人”
宫崎佑树单手取了一根咬在嘴里, “没有。”
“那是……”
宫崎佑树指了指烟,问太宰介不介意,而太宰治则耸了耸肩,让宫崎随意。
同时,宫崎佑树对手机另一边回答道:“嗯……不是客人,是……一个小朋友。”
太宰治用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宫崎。
宫崎佑树笑了笑,连带着对首领另一边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笑意。
只不过他说出口的话却并不能够让人感觉到温暖。
宫崎佑树说:“就这样吧,麻烦你白跑一趟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电话挂断,宫崎佑树便点燃了香烟,坐在离太宰远些的位置拿着手机准备给凤秋人发一通邮件过去。
太宰治则说到:“真厉害啊宫崎医生——”他抑扬顿挫的称呼着宫崎,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其实很难猜测出他的想法,或者说就连太宰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因为自己而拒绝了另一个人应该高兴吗?不,他感觉不到高兴。但若说是难过,那也太不符合太宰治的性格了。
他只是格外冷漠的旁观着这一幕,就好像已经通过此时的场景看透了属于宫崎佑树的过去。
宫崎佑树按着文字的手指稍稍一顿,抬眼看他,“你不高兴?”
他耸了耸肩,回答道:“没有哦。”
但宫崎佑树只是又看了会儿他,得出了太宰治确实并不高兴的结论。
是一个特别会多想的小孩,而且极为没有安全感。
飘飘忽忽的,让人总是觉得他若即若离。
当你觉得你已经走近他的时候,可或许那根本就只是一个表现出来的假象。
出了问题就要解决,但现在他们两个的关系又根本没有到那一步……宫崎佑树也不可能抱着人安抚。
所以,他只是将手里的邮件发了出去,然后问他:“今晚要留下来吗?”
太宰治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我要回去了。”
宫崎佑树便说送他,太宰治也拒绝了,说他刚刚已经联系了自己的司机等在下面了。
宫崎佑树也不勉强,只是进厨房里将自己多做的一些饭团用饭盒装好,让太宰治带走了。
他将人送进了电梯,回去后又独自点了一根香烟,站在阳台上看到了开走的黑色轿车。
之后的一段时间,太宰治和宫崎佑树恢复成了以往的状态。两个人如果不是特意的去找彼此,能够见面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森鸥外似乎也在特意的隔开他们两个人,太宰治只有需要外勤和休息的时候宫崎佑树才会在港黑大厦内走动,而如果是他们两个都在港黑大厦的时候,太宰治又会被森鸥外给塞上一大堆的文件处理。
太宰治抱怨着将能够扔给中原中也的文件全部都扔过去的时候还忍不住的发牢骚说:“啊……森先生是年纪大了所以喜欢操心了吗?”
中原中也额头冒着青筋,并不清楚那些内情,单纯的只是对太宰治这种不好好工作的态度而恼火。
两人犹如小学鸡般的吵架,而宫崎佑树这边则坚持下了给太宰治准备早餐的工作。
中途他也参加了石田龙弦妻子的葬礼,还接手了比水流的治疗工作。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这比交易,同时,东京势力的分布,也算是对森鸥外打开了一条道路。
只不过森鸥外自己还是更为热爱横滨。他并没有向东京发展的打算,仅仅只是旁观,然后了解一切可能存在的敌人。
对于太宰治,宫崎佑树其实是有些头疼的。
像是对待一个既不能打,又不舍得骂的孩子,明明知道宠着惯着并不好,但却又只能这么做的头疼。
宫崎佑树和织田作之助谈起太宰治,织田也只是喝酒,然后找不到准确点的安慰着宫崎佑树,让宫崎颇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太宰治这个人的想法一时一个样,前一天会跑过来主动的找宫崎佑树,后几天则可能都不会回复宫崎佑树一封邮件。
他像是云雾一般,看得到却又无法握在手心之中。
但偏偏宫崎佑树对他好的事情他又全盘接收,甚至索要得更多,却没有丝毫打算回馈的举动,
宛若是一个黑漆漆的无底洞。
而一旦宫崎佑树有打算停手的兆头,太宰治这个人又偏偏能够找到宫崎佑树的“弱点”,适当的服软,让人继续“供奉”着他。
宫崎佑树笑称自己的行为像是在“供奉”,毕竟人类供奉神明,虽然内心有所求,但往往难以获得回应。
织田作之助默默的给宫崎佑树的杯子里添满了酒,然后到下一次和太宰一起喝酒的时候,便难得的提上了一两句宫崎佑树。
太宰旋转着椅子的脚一下子踩在了地面上,停止了转动的动作,“嗯?他会和你说起我吗?”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会。”现在织田作之助都怀疑宫崎找他,是将他当做了垃圾桶一般的存在。毕竟宫崎也只能和织田谈话的时候说起太宰治了。
广津柳浪,宫崎会操心老人家的血压。尾崎红叶,宫崎会在意自己在妹妹心中自己的形象。至于其他港黑成员,谁又敢听医生和双黑之一的八卦呢?
怕是只有织田了吧。
太宰治双眼发亮的盯着织田,“他说什么?”
“唔……”织田想了想,“说你好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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