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面就是墙角，约书亚再往前走一步就要磕到墙上了。
被克拉克拉了这么一下约书亚才算是彻底清醒，他转了转自己的脑袋左右看了看，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昨晚上因为和巴里还有克拉克喝酒，他直接醉倒睡在了克拉克这里。
从来没住过别人家也很少会给别人添麻烦的小医生脸瞬间就有些面红耳赤，他站在原地，藏在棉拖鞋里的脚不安的动了动，抬起头朝克拉克小声说：“抱歉，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克拉克笑了笑，约书亚就算喝醉也乖巧非常，连睡觉都是正正经经躺在床上，连被子都不会踢，更不用说添麻烦了。
昨晚上克拉克没忍住偷偷看过两三回，本想着可以给约书亚掖掖被角什么的，结果根本没有他什么事，最后回到客厅克拉克心里还有些遗憾地在沙发上坐了一晚。
“没有，你很安静。”克拉克说。
昨晚上约书亚对超人的告白，克拉克觉得自己能记一辈子。
那时候他真有种冲动告诉约书亚自己就是超人，可是想想这件事可能会给约书亚带来的一系列危险，克拉克又忍住了。
再等等吧。
克拉克想，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约书亚松了口气，他还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喝醉了发酒疯，因为他喝醉之后做的事情都不会记得。
知道这件事还是在约书亚从阿富汗回到美国之后的事了，在战场上约书亚没来得及过生日，回到美国之后作为疼爱弟弟的兄长托尼当然要弥补这一点。那天晚上，托尼为了给他庆祝还特地为约书亚举办了一场成人礼，派对上满是气球蛋糕，当然这还是其次，重点是在举行生日派对的那座宅子里有一个游泳池。
当然，游泳池是没什么稀奇的，但是那天晚上游泳池里装的可不是水，而是穿着比基尼风情各异的美人。那晚上托尼把第一次喝酒有些上头的约书亚拉到泳池边大声地问约书亚喜欢哪一个。
喝醉的约书亚看着泳池里肤白貌美风情万种地美人们憋的脸都红了，最后吞吞吐吐说出来自己喜欢超人。
最后一泳池的美女没派上用场，亲爱的哥哥差点被约书亚气的心肌梗塞。
大概是没想到好好的弟弟不喜欢前凸后翘的美人，上个战场硬生生弯了的缘故吧。
第二天约书亚醒来都忘光光了，托尼还按着约书亚让他看那天晚上小贾的实时录像。
光是想想录像里满脸通红的自己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托尼撒娇要超人托尼不给就哭的样子，约书亚就恨不得捂着脸把自己埋在地里。
自己昨晚上应该没有做这种事吧？
约书亚心里想，如果做了这种事，克拉克肯定不会这么平静的。
于是约书亚故作镇定，看向身旁的克拉克问道：“……克拉克，我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些什么？”
克拉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过他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反问道：“你说什么了？”
约书亚彻底松了口气。
“没什么。”
“哦……不过。”克拉克把炉子上正在煮的醒酒汤端了下来，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你昨晚喝醉了，一直在说超人。”
约书亚猛地抬起头。
约书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是吗？”约书亚胆战心惊，“我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克拉克摇了摇头。
他看着约书亚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还有些窃喜。
倒了一碗醒酒汤，这是他早晨起来特意问了玛莎才知道做法的，曾经乔纳森还在的时候，玛莎总是会在乔纳森和自己的朋友喝了酒的第二天帮他熬一碗醒酒汤。
即使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克拉克依然记得乔纳森用炫耀和幸福的口吻说这句话时的模样。
“我这辈子，除了你妈妈和你，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妈妈亲手做的醒酒汤了。”
“约书亚，喝汤吧。”克拉克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对约书亚说，约书亚也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你不喝吗？”约书亚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克拉克做的汤，看到什么都没吃，正含笑看着他的克拉克问道。
他记得昨晚克拉克和巴里拼酒，明明喝了有十来罐才对。
“我没事。”克拉克给约书亚解释，“这是特地给你做的。”
约书亚张了张嘴，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把脸埋进碗里咕咚咕咚地喝完了汤，才想起来本应该在的巴里不见了。
“巴里呢？”
克拉克说：“昨晚你睡着之后他和来接他的朋友走了。”
昨晚上哈尔突如其来，让巴里和克拉克都有些措手不及，幸好约书亚喝醉了不记得，不然就麻烦了。
毕竟哈尔那身标志性的衣服可没有做一点掩饰。
约书亚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刚打开手机屏幕，屏幕上系统浏览器自动推送的新闻差点让约书亚一口汤喷出来。
#托尼·斯塔克是钢铁侠
约书亚：？？？
钢铁什么侠？？？
约书亚直觉他那个一天一个新花样的表哥，可能又憋着搞了个大事。
第21章 今天大超告白了吗？
新出炉的钢铁侠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在网络上投下的炸弹, 开完发布会就开着自己的跑车回了家。
身为托尼贴身秘书的佩珀相当头疼，她在知道后就不赞同托尼公布自己的身份，但是没想到本来一切都商量好了, 托尼站上发言台最后却临时变卦, 直接说出了自己就是钢铁侠。
她跟在托尼的身后不停地刷新着推特，正如佩珀预料的那样，关于托尼的推文在转瞬之间就被顶到了推特的首页, 这下全世界的人都要知道大名鼎鼎的纽约首富斯塔克先生不想赚钱反而跑去当超级英雄了。
不过有利有弊，斯塔克的股票倒是因为这件事涨了不少，也算是意外之喜。
佩珀跟在托尼身后, 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明明自己做的是总裁秘书，领的工资也是秘书的工资，可她操的却是老妈子的心，这不应该。
佩珀都开始遗憾自己为什么没有三头六臂，这样不仅可以把经常有许许多多奇思妙想不按常理出牌的托尼管住，自己也有多余的精力做其他工作。
但是转念一想，有这么一个上司，给她再多的脑袋和手可能都应付不过来。
由此可见, 佩珀女士真是感动美国的好秘书, 建议吸血的资本家斯塔克先生多给佩珀小姐涨涨工资。
佩珀满脸写着不开心, 托尼看的一清二楚。
“好吧, 我承认。”托尼说道, “我是有那么一点冲动了。”
“不过，否认不是我的风格。”
佩珀当然清楚，毕竟做了托尼这么多年的秘书，不可能到现在也不了解托尼的性格。
“我知道。”佩珀道：“只是，你想好要怎么和约书亚解释了吗？”
“这件事我可瞒不住他。”
托尼的脸色蓦地僵硬了, 他刚才随性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却是忘记了自己那个最是爱操心的表弟了。
头疼。
托尼想，真的头疼。
如果再给托尼一次机会，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否认了。
果然如此。
佩珀看托尼皱在一起的五官，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还没有成年的孩子，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
就像佩珀说的那样，这件事瞒不住，等到约书亚睡醒就看到托尼又双叒叕一次荣登推特搜索第一，还不是以往的花边新闻，而是登上了社会时事，荣登好几个主流日报的版首。
约书亚克制了自己当场就想给托尼打电话的冲动，他和克拉克告了别先回了自己家里，然后坐在沙发上摸自己胸口顺气，他怕自己撅过去。
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对面嘟了两声很快就接通了。
“您好，小先生。”
温柔优雅的伦敦腔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是小贾。
约书亚想说话的人不是小贾，于是他说：“小贾。让托尼接电话。”
小贾作为一名优秀的人工智能相当人性化，这也多亏了这么多年来托尼的不断改进和数据更新，听到约书亚的话，小贾有些犹豫，停顿了片刻说道：“先生他还在睡觉。”
约书亚看看窗外，日头正盛。
“哦，那好吧。”约书亚嘴角一翘，声音却有些阴测测的。
“没关系，我现在就去纽约叫醒他。”
小贾一时语塞，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约书亚，大概又过了两秒，电话才被它真正的主人接了起来。
“好吧好吧，但是我得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
斯塔克先生先声夺人，躺在自己的泳池旁悠闲地晒着太阳，对电话里如此说道。
“我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
约书亚从小在托尼的身边长大，他怎么会不清楚托尼的性格？
如果托尼·斯塔克要决定做一件事，就算把南墙撞塌他也一定要做到，谁也没办法劝的动。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做超级英雄的念头？”约书亚知道自己没法阻止，只是问。
他回到家就开始查，坐在沙发上翻了很久的新闻，才发现那个穿着盔甲的钢铁侠在纽约还有加州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可是身在大都会的他却一无所知。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托尼少了太多的关注。
“我不是英雄。”托尼把自己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他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它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托尼本人才真正清楚。
“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网络上已经有很多人说托尼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也有很多人开始把超级英雄这个称呼安在托尼的头上，可是托尼想了又想，觉得他们不对。
他没想当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小丑，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过去的错误已经产生，他没办法改变过去，只好从现在开始改正。
“可是，哥哥。你什么都不和我说。”约书亚有些难过，既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也是因为托尼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他希望托尼也能依赖他。
虽然约书亚心里清楚，托尼并不是不信任他，也不是防备他，而是习惯了自己把所有责任揽在身上，他抗下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只是想给约书亚创造一个温暖的避风港。而他的没有的东西，就像是弥补似的一股脑地塞给了约书亚。
所有人都说托尼·斯塔克是个比他父亲还要出色的天才，年纪轻轻接管了斯塔克企业把这个庞大的武器帝国管理的蒸蒸日上，但是谁也不知道在玛利亚和霍华德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托尼都需要靠着大量的酒精才能入睡。
可是他当约书亚的避风港，谁又给他当港呢？
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需要。
“我会告诉你的。”托尼沉默一会儿说：“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
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什么神盾局，这件事本该很好解决。
托尼想了想那个神盾局的特工科尔森和那个黑的就像是煤窑里出来的局长，觉得自己牙痒痒。
“好吧。”
那些劝阻的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被约书亚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想了想，又重新开口道：“只是，哥哥，我会担心你。”
“你总是不珍惜自己。”约书亚的声音有点沙哑了，从小托尼就很怕他这副样子，就算到了现在也是一样。
“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约书亚害怕的东西很多，可是再多的害怕，都及不上害怕失去。
而成为一名英雄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他们每时每刻都会有陷入危机的关头，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而危险层出不穷，生命却只有一次。
托尼听到了，他心里酸酸胀胀，脸上还克制不住露出微笑。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克制自己从嘴角窜出来的笑容，脸颊两边还有没有刮干净的胡须，手摸上去有些刺刺的疼。不过托尼不觉得，现在他只觉得有些开心。
“我没那么容易死。”
托尼说：“我可是托尼·斯塔克。”
不管有没有那层盔甲，他都是托尼·斯塔克。
“挺不错。”约书亚想着电视里托尼那身盔甲就笑了，最开始的那点难过和怒火衰退下去，约书亚又开始为托尼感到开心：“我想，你会成为很棒的英雄。”
托尼嘴角噙着微笑：“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种直觉。”约书亚故作神秘，说起来头头是道。
“你会成为很棒的英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我的荣幸，先生。”托尼说道：“你都这么想了，我不做点什么回应你的期待可不行。”
“那最好不过。”
约书亚拿着手机走到自己的卧室，之前他离开的时候没有拉开窗帘，卧室里还是一片昏暗，于是他朝着窗户那里走了过去。
灿烂的阳光倾泻而出，照亮了整个房间。
“不过，你会加入正义联盟吗？”
约书亚询问。
就约书亚所知，正义联盟是现在最大的英雄组织，它不属于任何政府，完完全全是独立的。而现在大部分说得上名头的英雄，都是正义联盟的成员。
大都会的超人是，隔壁哥谭的蝙蝠侠也是，甚至远在西海岸的星城和海滨城的超级英雄都是。
这都是最有名的一帮英雄，而没那么有名气的也有很多。
单打独斗的英雄不是没有，只是相比较有组织有纪律的英雄们要更不容易一些。
约书亚想想托尼加入的可能性就有些激动。
“说不定，我是说说不定。”约书亚的声音有些雀跃，“我可以沾沾你的光，见到超人！”
可是一旦想想自己的哥哥可能会加入正义联盟，约书亚却怎么想怎么觉得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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