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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书亚的印象里正义联盟神秘而强大，看起来并不符合托尼的性格。
“超人超人超人。”托尼传来的声音有些不开心了，“你总是说超人。虽然他的确救了我一命——我很感谢他。但是我还是要为其他人抱不平。”
“其他英雄我也喜欢！”约书亚斩钉截铁，“他们都很棒。”
“是吗？”托尼哼笑：“我知道。只是你最喜欢的是超人。”
两人的电话谈话都是通过了小贾的数据加密，一般人想知道他们两个说什么根本不可能。只可惜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作为超人的克拉克就像电脑软件里的BUG，天生就有的超级听力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约书亚和托尼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克拉克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听的，只是地球上的声音那么多。为了保持专注他总会习惯去听一听自己想听的声音，所以一不小心就时常会有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
但是，也不算糟糕。
克拉克嘴角翘起一点弧度，不用别人说，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浑身上下写满了高兴。
那头的托尼对约书亚的问题进行了回答。
“不会。”托尼干脆利落的说道：“我不会加入。说实话，我觉得那个联盟一点也不符合我的气质。”
“名字太俗了。”
“而且。”托尼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想到了弗瑞和他做的交易。
“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建立一个联盟？”
财大气粗的斯塔克先生如是说道。
说的没错。
约书亚想，这才是托尼会做的事情。
一不小心听了一耳朵的克拉克沉默半晌，转头看向了身旁沉默寡言的好兄弟。
“蝙蝠侠，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蝙蝠侠眉头微皱，看向身边的超人。
“什么事。”
克拉克斟酌了半天，顶着会被自己联盟顾问暴打一顿的风险还是说了出来：“我们联盟的名字，很俗吗？”
蝙蝠侠：……？
怎么，真当我没有氪石存货吗？
*
托尼的事情过去很久，然后有一天，很少见的，泽维尔学院给约书亚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约书亚接电话的时候正在病房里给一个小姑娘量体温，她晚上玩水发了高烧，幸亏早晨被爸爸妈妈发现的即时赶紧送来了医院才没有转为肺炎。
小孩子的生命总是很脆弱，有时候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他们的生命。
嘱咐了小女孩的父母好好照看，约书亚出了病房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接了视频。
致电的人是查尔斯，视频那里传来的笑闹声和孩子们玩闹的背影说明学院里的孩子们这两天过得都很不错，都在学校里健康成长，这让约书亚觉得很高兴。
“是有什么事吗？教授？”约书亚问视频里的查尔斯。
查尔斯头发梳得很整齐，蓬松柔软的棕发服服帖帖的落在脸侧，他的蓝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一两条细纹，这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更加温和可亲。
“是有一些事情拜托你。”查尔斯说：“是乔伊。”
约书亚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
约书亚下了班就直奔医院的停车场那里去了，当然不是因为他要开车，实际上为了方便上班，当初买房子的时候托尼就特地买了靠近医院的房子，只要步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所以约书亚也就没有多此一举买辆车。
他去停车场，是因为那里有人在等他。
一路上小跑，约书亚还差点撞到坐着轮椅的小朋友，大家都认识约书亚医生，还很好奇地询问约书亚这么着急做什么。
约书亚只是笑笑，说：“有人在等我。”
到了停车场，约书亚稍稍有些喘，他左右看看，终于发现了他要找的人。
是狼叔和乔伊。
乔伊正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吃棉花糖，而狼叔靠在他的摩托车旁，嘴里叼着一根白色的棍子，隔的有点远看不清，不过约书亚猜测是烟。狼叔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那衣服穿在他身上和紧身衣差不多，饱满的古铜色肌肉在阳光下似乎都在发光。
约书亚捏了捏自己纤细的胳膊，别说肌肉了，连肉都没有多少。
鲜明的对比让约书亚忽然觉得有点悲伤。
*
刚才教授来电要说的就是乔伊来到大都会的事。
“他刚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能力，昨天从琴那里学着做了一个布偶，说想亲手送给你。”
教授蓝汪汪的眼睛比溪水还要清澈，他给约书亚讲了一下乔伊在学校的表现。
“虽然很少和其他孩子一起玩，但是他很乖，也不和其他孩子打架。”
想想其他和乔伊同龄的小孩子做个对比就很明显了，别的孩子会因为抢玩具打架吵架，只有乔伊可以一个人呆坐一整天。相比较同龄孩子的活泼开朗，结合乔伊经历的事情来看，他的沉默更显得让人怜惜。
“那还好。”约书亚放了一点心，不过他也有点忧心乔伊会不会不合群。
即使隔着一层屏幕查尔斯也看得出来约书亚的担忧，他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好笑。
“你知道的，乔伊变成猫很讨人喜欢，所以有些小孩子总会围着他转，但是乔伊觉得他们很麻烦。”
想想自己看到的场景，查尔斯到现在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世界上甚少有人能够抗拒猫咪这种生物，虽然乔伊本质是人，但是他也经常会变成小黑猫找个凉快的地方假寐，要是不被人发现还好，一旦被学校里那些小恶魔瞧见，乔伊最后总是被逼的跑到狼叔的口袋里睡觉。
因为学校里没有小孩子不怕狼叔，这个浑身上下写满了凶悍的历史老师眼睛稍微一瞪就可以把孩子们吓哭。
“乔伊说他想去大都会找你，正好罗根他有事，顺便带他一起去。”查尔斯问道：“你可以照顾他两天吗？”
这当然求之不得，约书亚点了点头，愉快的同意了乔伊要来大都会的事。
*
狼叔看到约书亚走过来了，用手拍了拍后座上乔伊的肩膀，嘴里的白色小棍子也没吐，看到乔伊抬头看向他就朝约书亚那里抬了抬下巴，示意约书亚来了。
而约书亚走进了才发现狼叔嘴巴里的不是什么香烟，而是棒棒糖的棍子。
真罕见。
约书亚想，他以前的历史老师，凶名在外的狼叔先生，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叼着棒棒糖？
乔伊把最后一口棉花糖塞进了嘴巴里，感受着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融化的感觉，然后手一撑就从摩托的后座上跳了下来。
乔伊长高了很多，脸上之前那种皮包骨的感觉也下去了，稍稍有了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婴儿肥，他抬着头看约书亚的时候，约书亚差点以为看到了小时候的狼叔。
“我走了。”狼叔把乔伊往约书亚面前轻轻一推，对约书亚说：“事情处理完我来接他。”
“现在就要走吗？老师？”约书亚有些遗憾，他还想让自己的老师吃一顿饭再走。
“嗯。”狼叔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长腿一跨就骑上了自己的摩托。
“照顾好他。”这话是对约书亚说的。
“不要捣乱。”这话是对乔伊说的。
说完，他顺手拍了拍两人的头，摩托响着阵阵轰鸣然后绝尘而去。
他潇潇洒洒，像一道来无影去无踪的风，只留下停车场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
乔伊还是第一次出来这么久，他在黑暗的地下室待了有两年，之后又被查尔斯带去了泽维尔学院，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泽维尔学院在的小镇对面，那还是被旺达快银带过去买点心。现在从威彻斯特那里的小镇一下来到大都会这个现代化的大城市，不论是谁心里都会有些好奇。乔伊也一样，他抬着头左看右看，棕黄色的猫眼倒映着街道两边的大厦和行人。
“乔伊，会不会害怕？”
约书亚本来想牵着乔伊的手，但是乔伊大概是不习惯，自己抓着约书亚的衣角跟在他身后，他听到了约书亚问他的话，在脑袋里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不习惯。
这里人很多，声音也很嘈杂，这对听力像猫一样敏锐的乔伊来说会有一点难受。
“今晚我准备做牛排和沙拉，所以我们先去超市买一点菜，好吗？”约书亚蹲下身看着乔伊问。
乔伊没有反对，点了点头拽着约书亚的衣角和他去了超市。
约书亚买了要吃的东西也没有着急回家，想着这个医院里和乔伊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爱吃的东西，决定带乔伊去吃上次他和巴里他们吃过的冰激凌。
那家冰激凌店的热度相比较前几天已经衰退了一点，不过人还是很多，约书亚来的及时，正好占了一个露天的座位。
他给乔伊订了一个香蕉船，给自己买了一个巧克力口味的冰激淋球。
乔伊没吃过香蕉船，他虽然不说，但是看着香蕉船的眼神却在发光，约书亚又心疼又开心。
“等你吃完，我们就回家，我帮你铺一张大大的床，保证你睡得很舒服。”
约书亚已经计划好了，虽然乔伊不会再这里呆很久，但是他已经决定把自己最舒服的床垫给乔伊铺上，被子也要是最透气的蚕丝被，这样乔伊不会觉的热，也不会觉得闷。
难得照顾一个孩子，约书亚现在还有些兴奋，在脑袋里已经列好了清单要怎么让乔伊这两天过的开开心心，乔伊则一口一口地吃着杯子里的香蕉船，桌子底下轻轻晃动的小脚也显露出他心情的一二。
两个人一口一口吃的正香，周围却齐齐一片哗然。
“是超人——！”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只看到红色的袍角在天空上一闪而逝。
约书亚和乔伊都看到了，超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际，看起来又有什么危险需要他去处理。
乔伊第一次开口询问：“那就是超人吗？”
因为不常用嗓子，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约书亚笑着点头，回答道：“是的，那就是超人。”
像是想起来什么，乔伊开始翻起了自己身上的小包，那是一个深棕色小包，约书亚一直没在意，现在乔伊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偶。
约书亚想起来了。
查尔斯说乔伊从琴·格雷那里学着做了一个布偶，想要送给他。约书亚想，这就是那个小布偶吧。
“是送给我的吗？”约书亚问：“谢谢你的礼物。”
乔伊把小布偶轻轻地放到了约书亚的手心里，然后指了指刚才超人消失的方向。
约书亚垂下眼看着手心里的布偶，布偶做的还很粗糙，上面还能看到缝合处的线头，布偶的脑袋用彩笔简单的画了五官，脖子上还扎了红色的方巾做出一个长长的披风，而小布偶的四肢和身体用蓝色的布料做了件衣服，衣服的胸口处甚至还有大大的红黄相间的“S”。
显而易见，这个布偶就是刚才消失的超人。
约书亚有些惊喜，他没想到乔伊的礼物会是一个超人布偶，看样子小小的布偶可是废了乔伊不少精力。
“你喜欢超人。”乔伊说话还不是很连贯，慢吞吞地咬字也很有意思：“电视里有，他很厉害。”
超人不是普通厉害，而是非常非常厉害，约书亚想，可能超人在救人的时候被电视台播到新闻上了，所以在学校里的乔伊看到了。
乔伊还没说完：“我看到他抬起了一座楼。”
能够抬起一座楼在乔伊心里已经是非常非常厉害了，因为乔伊帮狼叔提水桶的时候自己都提不动，最后还是狼叔一只手提着一桶水，让乔伊坐在了他的肩上回的学校。
乔伊还小，所以不太明白为什么超人之类的英雄会去帮助人类。
“被救的人不会害怕吗？”乔伊问，他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在见到他变成猫之后惊恐的喊他是怪物的模样，就算后来学校里的老师都说变种人拥有的能力都是上帝给予的礼物，但是乔伊还是还是忘不掉。
约书亚心里酸涩，他知道乔伊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正因如此，他才不能简简单单地略过。
约书亚想了想，“或许，有的人会害怕，毕竟谁也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喜欢。”
“但是，有更多更多的人都很喜欢超人。因为超人很厉害，他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他拯救了他们的生命，也拯救了他们所爱之人的生命。”
乔伊还是不太懂为什么。
“所以只要帮助他们，就不会害怕吗？”
“当然不。”约书亚揉了揉乔伊的脑袋，笑着说：“帮助别人只是一部分原因之一，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超人自己。”
“他知道自己太强大了，所以他把自己放的很低，他清楚人类不会喜欢一个高高在上拯救世人的神灵，所以他把自己当做人类，像人类一样融入我们的生活。”
“所以，他既可以轻轻松松举起一栋高楼，也愿意弯下腰去救一只被困在草丛里的猫。”
说完，约书亚伸出手轻轻点了点乔伊的额头，问道：“你觉得，超人为什么不戴面具？”
乔伊不知道，所以他想知道为什么，眼睛里流露出求知的色彩。
“因为我们需要看到他的脸。”约书亚轻声细语，像是再讲一个娓娓道来的故事：“他的能力太强大了，当我们只看得到他的强大看到他的能力，却不能理解他的行为的时候，我们会害怕，而这种恐惧只会与日俱增；但是只要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温柔慈悲又彬彬有礼的面容，我们才会知道他是个好人，我们没有必要害怕他。”*1
正因如此，即使有些人口中的超人阴谋论甚嚣尘上，但是依然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愿意相信超人支持超人。
约书亚想，只要看着超人那双如海洋一般浩瀚的眼睛，无论是谁都会被他自身的魅力所折服。
乔伊感觉自己懂了，但是他小小的脑袋里还有很多很多问题。
“那……超人也会受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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