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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意(玄幻灵异)——顾言丶

时间:2021-06-08 08:53:41  作者:顾言丶
  刑老板嫌弃地看了一会儿那枚蝴蝶结,心里天人交战半天,最后还是没解开,只是把袖子往下一拉,眼不见心不烦了。
  过了一会儿,盛钊拿着两瓶可乐走回来。
  “鸡翅没有了,就多要了一点牛羊肉。”盛钊说:“老板娘说他们这里的五花肉也是一绝,就也要了一点——你身上有伤,就别吃辣了。”
  盛钊坐在刑应烛对面,像是真把他当成个需要照顾的脆弱妖怪,连可乐都是拧开了瓶盖才递过去的。
  刑应烛脸皮厚如城墙,自然乐意被人伺候,装弱装得理直气壮不说,末了还夸了“贤内助”一句。
  “真乖。”刑应烛说。
  不知道为什么,盛钊一听这俩字就耳尖发烫,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殊时期听得太多的原因。
  盛钊恼羞成怒地把可乐瓶往他手里一塞,说道:“还是喝可乐吧。”
  烧烤店里似乎永远都是一股孜然辣椒粉的味道,外面已是深夜,暖黄色的小夜灯被厚实的塑料门帘映得十分模糊,时不时从外面传来一点夹杂着方言土语的劝酒词。
  盛钊原本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看墙上的菜品单子,但看着看着眼神就开始飘忽不定,最后落到了刑应烛身上。
  他老人家正垂着眼睛,手里把玩着喝了一半的可乐瓶子,神色懒懒散散的,看不出来是困了还是压根没睡醒。
  从禁海之渊回来,刑应烛重伤未愈,人看起来都清减了一圈,脸色也苍白得很。他自己不说什么,仿佛钢筋铁骨打成的玩意,但盛钊这些天一直陪着,心里门儿清——他在睡梦中时常睡不安稳,经常睡着睡着就皱起眉头,在梦里疼出一身冷汗来。
  最后也是磨得盛钊没办法,才勉勉强强想起那两句曲子给他吹了两天,才将将给他吹好了一点。
  ——要不我再努力学学,盛钊漫无目的地寻思着:把刑老板那段都学会得了。
  他想着想着脑子就开始乱飘,最后美滋滋地觉得,万一以后长生不老,说不定还能找个副业干干,比如给妖精崽子们当当治疗什么的。
  心理疗法也是疗法嘛!
  刑应烛:“……”
  刑老板眼睁睁地看着盛钊从神游天外变成傻乐,十分无语,心说这傻小子又在心里琢磨什么有的没的。
  他放下手里的可乐瓶子,正想伸手过去敲他一个脑瓜崩,却不想盛钊自己先恢复了神智,冲着他轻轻“呀”了一声。
  盛钊的脑回路歪得快正得也快,刑应烛的手还没抬起来,闻言疑惑地拧了拧眉,发出个疑问的音调来。
  “你那个——”盛钊指了指他,说道:“怎么变色了?”
  刑应烛顺着他的手指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抬手的功夫,外套滑落了一截,露出了一小截锁骨。
  他锁骨下方的龙印没被纱布盖住,此刻半显半隐地显露出来,已经不再是原本的深紫色,而是隐隐变成了乌金的模样。
  “这个就稀奇了?”刑应烛一挑眉,伸手过去捏住盛钊的下巴调整了下姿势,不偏不倚地跟盛钊对视了一眼。
  刑应烛在某种时候里,会短暂地失去符合年龄的稳重,变得有些幼稚。他似乎有意显摆,于是眼珠微微一缩,显出一点蛇妖的轮廓来。
  盛钊下意识被他的目光所吸引,一眼望过去,才发现除了龙印之外,刑老板的眼睛也跟之前不大一样了。
  先前刑应烛化作蛇瞳时,眼睛会隐隐变成暗红色,怎么看怎么妖里妖气的。但现在那些红色褪去许多,但他的瞳仁边缘却多出了一条极窄的金色线条,盛钊意外了一瞬,第一反应居然是“还挺好看的”。
  “帅啊!”盛钊眼前一亮,顺势凑过去,吧唧亲了他一口,由衷地赞美道:“看起来非常沉稳!特别正气!”
  刑应烛:“……”
  这都什么形容词!是用来形容他的么!
  “不过怎么突然变色了?”盛钊说。
  “是因为——”
  刑应烛正想解释,余光却见老板娘已经端着铝合金餐盘从后厨走了出来,于是歇了话头,回手拿起了可乐。
  盛钊也习惯了不能在普通人面前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也摸过自己的可乐瓶,不再问了。
  南方的烧烤跟华中地区有点差异,刑应烛吃不大惯,刚捡了两串羊肉串就嫌弃膻味太重,于是统统推到一边,只挑着五花肉吃。
  盛钊已然很习惯他的挑食了,见状怕他不够吃,又去追加了十串五花肉。
  他在点菜柜前选完菜,正想走回餐桌旁,一回身的功夫,却见烧烤店的门帘又被人掀开了。
  盛钊心说这都大半夜了,居然还有新客来吃饭,这巴掌大点的小地方夜宵生活还挺丰富。
  然而还没等他腹诽完,门外那人已经弯着腰进来了,一抬眼间,正好跟盛钊四目相对。
  盛钊:“……”
  胡欢:“……”
  他俩人谁也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能在这小烧烤店相遇,彼此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都很空白。
  半晌后,盛钊脸上缓缓浮现出一点心虚来。
  先前盛钊一颗心扑在刑应烛身上,把这小狐狸崽子忘了个一干二净,自以为他办完事儿跟着张简走了,没成想他还在这。
  而且从外表上来看,胡欢这几天过得实在不怎么样。他光鲜亮丽的偶像包袱不知道丢去了哪,出门只随便搭了两件常服不说,脚下居然还踩了一双拖鞋。
  “……晚上好。”盛钊干笑两声:“吃夜宵吗?一起啊。”
  胡欢一个激灵,好像刚刚才被盛钊这一嗓子喊回神,下意识转头在屋里扫视一圈,然后不偏不倚地看见了角落里的刑应烛。
  然后,他诡异地沉默了两秒钟。
  楼里的妖怪怕刑应烛,这件事盛钊都知道,他一看胡欢这个反应就知道,生物习性这东西八成是刻在DNA里了,想让他跟刑老板同桌吃饭,可能得太阳打西边出来。
  “没事儿,你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咱们明天——”
  盛钊贴心地给了胡欢一个台阶,只是这台阶还没送到脚底下,就见胡欢一脸沉痛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要吃鸡脖子。”
  盛钊:“……”
  ——太阳还真打西边出来了?
  盛钊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一眼,想看看今天的月亮是圆的还是方的。
  胡欢其实自己也很肝颤,但是他被求生欲和倾诉欲来回拉扯了很久,最后居然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盛钊无法,又给他加了五串鸡脖子,把他领回了刑应烛那一桌。
  刑老板懒懒地扫了他一眼,胡欢被他看得腿肚子直转筋,磕磕巴巴地叫了一声大佬。
  好在刑应烛没说什么,嗯了一声,就又去专心致志地对付五花肉了,算是给了盛钊一个面子。
  “你怎么自己在这?”盛钊递了一双筷子给胡欢,随口问道:“张简怎么没跟你在一块。”
  盛钊不提则以,一提就戳中了胡欢破碎的小心窝,他捏着筷子,脸色苦哈哈地看了盛钊半天,又偷偷瞥了一眼刑应烛,像个找到爹妈的小朋友一样,委委屈屈地一撇嘴。
  “他不要我了。”胡欢说。
  盛钊:“……”
 
 
第113章 孩子他爹就爱看热闹,这种教育问题指望不上。
  这话听起来就太有歧义了。
  要不是胡欢现在满脸都写着“我的心已经比羊肉串还碎了”,盛钊还真的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张简搞在一起的。
  明明圣诞节的时候胡欢还直得像一条钢管,对他有理有据的猜测嗤之以鼻,结果现在就开始哭天抹泪地跑来跟家长告状了。
  盛钊扒拉了一下刑应烛不吃的那堆烧烤,然后同情地递了一串羊肉给胡欢。
  “别着急,慢慢说。”盛钊宛若一个幼儿园教师,浑身上下散发着慈祥的光辉,近乎神圣地对他说:“家长都回来了,可以随便砸锅了。”
  刑应烛:“……”
  谁是他家长?
  胡欢一手握着羊肉串,一手捏着筷子,像个终于找到亲人的迷途羔羊,眼泪汪汪地呜咽了一声,感动得想要冲上去拥抱盛钊,结果被刑应烛一签子打了手腕。
  胡欢这才想起对面还坐了个煞神,吓得连人带凳子往后窜了一截,椅子腿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顿时跟盛钊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大大大佬——”胡欢磕磕巴巴地说:“我错了。”
  盛钊:“……”
  他干咳一声,连忙拿起筷子给刑应烛往碟子里撸了两串郡肝,又把可乐拧开放在他手边,然后才和颜悦色地对胡欢说:“没事,他就是占有欲强了一点,吓唬你而已。”
  胡欢:“……”
  谢谢,完全没被安慰到。
  刑应烛微微拧起眉,对盛钊这种“吃你的饭不要说话”的肢体动作不太满意,正想发作,就发觉盛钊从桌下探过一只手,在他的膝盖上摩挲了两下,借着桌子遮挡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晃了晃。
  刑应烛:“……”
  算了,懒得理他俩。
  大妖怪自觉自己宽容大量,心有丘壑,不必跟两个幼崽一般见识,于是轻哼了一声,从盛钊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转而把碟子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没说什么。
  胡欢见状,不由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凳子往回挪了一点。丝毫不知道在他没看见的角落里,某个不知名的爱心人士为虎撸毛的英勇行为。
  这一会儿功夫,正巧老板娘把追加的菜品送了上来,盛钊随手从桌上的饮料架里抽出最后一瓶汽水递给胡欢,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胡欢早想找个人说说这点事儿,根本没用盛钊细问就竹筒倒豆子似地吐了个干净,说到激动时,甚至连鸡骨头都不记得吐。
  盛钊看着他嘎吱嘎吱啃鸡脖子的德行,只觉得牙酸得很,表情都很扭曲。
  “天地良心,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胡欢眼泪汪汪,说话间已经啃完了两根鸡脖子,正含着第三根含含糊糊地告状:“我要是知道那是他,那我不早就对他好了么!”
  盛钊最开始还以为他俩是因为种族不合闹了别扭,没想到是因为这么大一件事儿。
  凭心而论,虽然胡欢才是跟他楼上楼下住了这么久的“自己人”,但他将前因后果一讲完,盛钊反倒有点理解张简了。
  毕竟谁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任谁知道自己明明有大富大贵儿孙绕膝的一生被人抢走,也不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啊——又不是人人都是无渡那种能烧出舍利子的真菩萨。
  盛钊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求救似地看向了刑应烛。
  然而刑老板不动如山,自顾自慢条斯理地吃他的夜宵,只是在察觉到盛钊视线时抬眼跟他对视了一眼,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好吧,孩子他爹就爱看热闹,这种教育问题指望不上。
  “先别哭啊,这个事儿,它不是没有解决余地的。”盛钊硬着头皮安慰道:“可能他需要冷静一下。”
  “他委屈,我明白,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胡欢说:“我也很想报恩啊!可是他不给我机会了——”
  盛钊一个头两个大,他直觉这事儿的重点好像不在报恩上,但又习惯性地被胡欢的思路带跑偏,自己也变得混乱起来。
  倒是刑应烛抬眼瞥了他俩一眼,挑了挑眉,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
  “那你之后联系他没有?”盛钊问道。
  “有,但是他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微信。”胡欢丧气地说:“但是他又没把我拉黑,不知道是单纯不想理我,还是怎么回事。”
  “那……也可能是因为他只是生气,没想跟你绝交。”盛钊艰难地从自己的脑子里往外扒拉安慰之语,想让自己看起来诚恳一些。
  “他又没把你拉黑,就说明还想联系你。”盛钊说:“你努努力,道道歉什么的。”
  胡欢现在一点没了狐族那种“情感专家”的架势,看着盛钊仿佛看着救星,期待地问:“真的?”
  “真的!”盛钊笃定道:“再不济,你哄哄他——男人最怕哄了!这招肯定有用!”
  旁听的刑应烛:“……”
  当着当事人的面内涵谁呢,刑老板不满地想,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号算了。
  只是此时此刻,作为这件乌龙里的另一位当事人,张简其实比胡欢想象的还要平静许多。
  他没有刻意避开胡欢,只是在进山时就把身上的手机随手丢在了内山门口的存惠堂中,压根没带在身上。
  张简一早便回了龙虎山,飞机汽车地一倒腾,脑子里原本那点气愤也给倒腾没了。
  何必呢,张简想。
  其实在自渡寺门口,他说得倒也不是气话,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胡欢说得有道理——那都是前世的恩情了,救胡欢的是人家小少爷,他张简没出力没干活,凭什么跑去跟胡欢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实在很难堪。
  不告而别是不想再见面彼此尴尬,他不想要胡欢迟来的报恩,也不想面对他愧疚的眼神,还不如走了干净。
  何况胡欢本来就不想跟他同行,先前在申城时就明里暗里说过好几次想要分道扬镳,是他自己人情世故不够敏锐,一直没看出来而已。
  现在误会解除,分开了,也是好事儿。
  思及此,张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夜间的龙虎山晚风微凉,虫鸣鸟叫和风过树叶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说嘈杂不嘈杂,说安静也不算安静。
  张简穿着一件单衣,双手揣在兜里,在山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他心里有事,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连张成德都看出他不对劲,明里暗里问了好几回。
  张简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含糊说没有,白天躲在屋里抄经打坐做课业,晚上也睡不着觉,只能出来漫无目的地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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