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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意(玄幻灵异)——顾言丶

时间:2021-06-08 08:53:41  作者:顾言丶
  天上明月高悬,张简低着头,踹着一枚石子走了很远,等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到后山了。
  不远处的狐仙庙掩映在林间,张简愣了愣,忽然想起上一次走这条路时,还是跟胡欢一起走的。
  张简:“……”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张简拧着眉,有些懊恼地甩了甩头。
  他近来总时不时想起胡欢,只是每次无论想起什么,最后都能绕到初见时刑应烛把胡欢“借”给他时,胡欢那为难的表情。
  说来好笑,当时他只觉得对方是害羞,现在一锤子被人砸醒,才明白自己当时的自作多情多滑稽。
  张简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尴尬得不行,连忙默念了两句道德经,硬是把思绪转开了。
  然而不想倒还罢了,张简余光间又瞥见了那间狐仙庙,他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迈开步子,朝那边走去了。
  龙虎山的内山不对外开放,也没有外人上来,除了各弟子住的寝室之外,几乎没有屋舍需要锁门。
  狐仙庙的正门开着一条小缝,张简只略微一碰,那门就向里打开了。
  供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两盏长明灯烛火摇曳,映得供台上的雕塑十分温和。
  张简人已经进来了,又不好再退出去,只能从香案上抽了一炷香,放在长明灯上点燃了,又按礼数拜了拜,插在了香炉中。
  “怎么深夜来此?”屋中响起一个柔和的女声:“张简,你是怎么了?”
  张简抬起头,看见供台后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个影子,对方踩着烛光走出来,短短几步间,就从一团模糊的雾气化作了一个妙龄女子。
  “也没什么,随便转转,是我打扰了。”张简说。
  作为龙虎山下一任的准天师,张简早先便见过这山里的大小精怪妖物,对这位女子也算是熟悉了,说话间很是客气。
  云风歪了歪脑袋,拨动了一下手腕上滑落的镯子,笑着说道:“你身上有我们同族的味道。”
  “是。”张简说:“一只小狐狸,年龄还不大。”
  “是之前你带来的那一只?”云风问。
  “是他。”张简承认了。
  “那确实还不大,小狐狸崽子罢了。”云风说着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猜测道:“闹别扭了?”
  张简被她这句话问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跟胡欢之间的关系,要说闹别扭,似乎他俩还没亲密到可以赌气的地步。但要说不是,又好像显得有些虚伪,毕竟他和胡欢某种程度上确实算得上不欢而散。
  “没有。”张简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苦笑道:“或许本来就算不上朋友。”
 
 
第114章 “我改明儿应该买两本男德给你看看。”
  盛钊听胡欢足足吐槽了一个半小时,不知道是这狐狸崽子受到的刺激太大还是怎么,车轱辘话来回说,光“我真的不知道那穗子是他打赌赢的”这件事就说了三四遍,甚至还有再来一遍的趋势。
  烧烤店外头的两桌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结账走人了,刑应烛自己不大舒服,晚上吃的也少,最后只是靠在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只剩盛钊同情地给胡欢加了三次菜,最后也有点遭不住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盛钊尽量和颜悦色地说:“是想道歉还是怎么?”
  “我当然想道歉啊!”胡欢说:“还有报恩,把上辈子的恩情还他,狐族有恩就是要报的。”
  “可是他不是说不用你还了吗?”盛钊说:“虽然张简年龄不大吧,但是我觉得他不像是会说气话那种人。”
  胡欢一时被他问住了。
  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在想要怎么把这“恩情”还上。毕竟张简这辈子家庭顺遂,吃喝不愁,也没什么需要赴汤蹈火的地方,想来想去,他也没想好应该怎么回报治伤的恩情。
  他为此愁了好几天,可潜意识里,却直接抹掉了“张简不要他报恩了”这个可能性。
  “我……”胡欢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盛钊见他说不出个一二三,转头看向刑应烛,寻求场外援助道:“一般苦主不要报恩了的话,那怎么办,还得硬报吗?”
  刑应烛在手机上看了半天法治在线,这半晌终于懒懒地挪动了一下,从雕塑的状态里活络过来,瞥了一眼盛钊。
  “那就不报。”刑应烛的嗓子有点哑,听起来有些中气不足似的,喘了口气才说道:“苦主都抹账了,不还也无所谓。”
  “……你是不是不舒服?”盛钊知道他要面子,没在胡欢面前问他的伤,只是有点担心地说:“要不咱们先回去?”
  刑应烛摇了摇头,把瓶底儿剩下的一点可乐喝干净了,又去接着看他的法治在线了。
  盛钊一看就明白,刑老板的意思是先把这狐狸崽子解决再说。
  “那就不报算了。”盛钊像个居委会调解大妈一样,苦口婆心地说:“反正你也不习惯跟他一直跑,正好回家去得了。”
  “那不行!”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狐狸崽子的哪根神经,胡欢噌地一下坐直了,差点把桌上的餐盘碰掉地下。
  “我……我得报!”胡欢支支吾吾地说:“我上辈子把他害死了,这辈子得弥补啊,做牛做马也得对他好。”
  胡欢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替张简难受,上辈子明明是他救了自己,这辈子再遇见,他对自己也一直都不错。明明是个准天师,但在他这种妖怪面前却一直没什么架子,出差给补贴,还给加班费,平时吃穿住行都很好说话,总体来说,是个很不错的人。
  在自渡寺里,从知道自己办错事儿那一刻开始,胡欢心里的愧疚和后悔就没停过。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张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弥补人家光鲜亮丽的一生。
  “……我好对不起他啊。”胡欢垂着头说。
  旁听了半天的刑应烛:“……”
  ——这狐狸崽子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刑老板听了半天,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把手里的手机往桌面上一扣,清了清嗓子。
  胡欢对他有天生的种族恐慌,一听他有了动静,下意识正襟危坐,不着痕迹地离盛钊远了一点。
  如果盛钊能像张简一样观妖视鬼,这时候就会看到,这狐狸崽子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大大大佬——”胡欢磕磕巴巴地说:“您说。”
  “要去报恩就滚去报。”刑应烛简单粗暴地说:“他可以抹账,你也可以不接受。”
  胡欢:“……”
  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幼崽愣住了,只觉得这种“强买强卖”的手段从刑应烛嘴里说出来,颇带了几分凶狠气。
  “我懒得跟龙虎山多打交道,你要是跟准天师还有什么不清不楚没完没了的交缠没解决,那就别回来了。”刑应烛语气冷冷地说:“省得给我找麻烦。”
  这话听起来就太不讲情面了,胡欢被刑应烛吓愣了,第一反应是继张简之后,刑应烛也不要他了。
  盛钊也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他脑内的“刑应烛语言翻译器”就自动启动,转瞬间把这句话翻译成了友善一些的正常社交语言。
  “他说让你去找张简,等哄好了他再回家。”盛钊惊喜地推了胡欢一把,说道:“应烛的意思是不计较你的门禁了——你还不去当面找他道歉!反正龙虎山又不收狐妖!”
  胡欢被盛钊推了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站稳了,第一眼先去看了刑应烛的表情。
  刑老板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垂着眼睛把手机揣进兜里,借着袖口的遮掩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手腕上那个丑了吧唧的蝴蝶结。
  胡欢属于狐族的机敏终于上了线,机灵了一瞬,湿漉漉的眼睛顿时一亮,感激涕零地看了刑应烛一眼,一边说着“谢谢大佬”一边慌不择路地冲出了店门——还差点撞到烧烤店门口的灯箱上。
  盛钊托着下巴目送他远去,笑得停不下来。
  “捡了个乐子?”刑应烛凉丝丝地问。
  盛钊:“……”
  坏菜了,只顾着笑话胡欢,忘了这尊煞神了。
  “没有。”盛钊一秒变正经,连忙说:“我是在得意而已。”
  刑应烛付了账,从桌后站起来,,随口问道:“得意什么?”
  “得意你宠我呀。”盛钊绕过来扶住他,笑眯眯地说:“很给我面子,很好说话,超棒。”
  盛钊说着,狗腿地给刑应烛掀了一下门帘,让他老人家先一步出了门。
  刑应烛回头看了他一眼,屈指弹了他个脑瓜崩,说道:“你就这点出息。”
  “人生在世不如意。”盛钊摇头晃脑地说:“容易满足一点,日子也过得轻松。”
  刑应烛也不知道说他心大还是什么,只能一笑代之。
  “不过话说回来,胡欢也是够糊涂的,报恩还能报错人。”盛钊叹了口气,感慨结束后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眼睛晶亮地看着刑应烛,问道:“哎……别说,有没有可能咱俩前世也见过,你也认错人了?”
  盛钊眼睛贼亮,面露期待,看起来非常想来个再续前缘,可惜刑应烛一开口就打破了他的浪漫幻想。
  “你当我是胡欢那种毛都没长齐的狐狸崽子?”刑应烛反问道。
  盛钊:“……”
  好像确实,盛钊想,刑老板的雷达敏锐度还是可靠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盛钊惋惜地叹了口气。
  “可惜?”刑应烛饶有兴味地说:“早些时候,谁跟我说来着,前世今生没了记忆,有种自己绿自己的感觉——怎么,现在又不觉得了?”
  “那不一样啊。”盛钊理直气壮地说:“那我绿别人跟别人绿我,视觉冲击不一样。”
  刑应烛:“……”
  盛钊是在连饮月那吃错了什么药么,刑应烛费解地想:还是那夜闯寡妇门的事儿给他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现在居然说起这种话题来脸皮比他还厚。
  “盛小刀。”刑应烛缓缓开口道。
  “什么?”盛钊问。
  “我改明儿应该买两本男德给你看看。”刑应烛幽幽地说。
  盛钊:“……”
  盛钊震惊地看着刑应烛,仿佛看见了新世界的大陆板块,愣没想到他老人家可以倒打一耙到这个地步。
  男德俩字居然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没天理了!
  然而盛钊敢怒不敢言,再多说两句,凭刑老板那个脸皮,恐怕就会就地倚在他身上,然后身体力行地表示一下“你气得我伤口疼”。
  生病的人最大,盛钊实在不敢惹他。
  他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斗着嘴,溜溜达达地回了酒店,末了还在楼下超市买了两根烤肠分着吃了。
  刑老板出去转悠了一圈,有些精神不济,进了屋就脱掉外套躺回床上闭目养神,盛钊叼着半截冰棍,把桌上乱七八糟的浴巾毛巾什么的收起来,准备明天交给酒店换新的,顺便把散落的衣服挨件收好。
  毕竟刑应烛人已经醒了,凭他老人家的个性,恐怕不愿意在外面多留太久。等到他身体稍微好一点,能长时间挪动了,八成就要动身回家去养伤了。
  盛钊琢磨了一下,把那根短笛留在了外面,没塞进行李箱里。
  等他里里外外地收拾好了,洗漱完毕躺回床上时,刑应烛已经又睡着了。
  盛钊借着床头灯看了他一小会儿,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锁骨下龙印的位置,又拉开他肩头一块蹭松了的纱布,看了看里面伤口的止血情况。
  刑应烛现在对盛钊的气息已经熟得不分你我了,被他这么摆弄也没醒过来。盛钊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身上的纱布没什么严重的渗血,自己也松了口气,拧暗了床头灯。
  刑应烛给盛钊留了半张床,盛钊捏开一点被角把自己塞进去,翻过身正想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就见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蹦出一条来自胡欢的新消息。
  “小钊哥!帮我谢谢大佬,我已经买完去龙虎山的票了!”
 
 
第115章 他哪学会的这一招啊。
  在“如何回家”这个问题上,盛钊和刑应烛少见地产生了一些分歧。
  刑应烛的伤太严重不说,伤口数量也太多了,而且现在还没有结痂,一个稍不注意就会流血。虽然理论上知道机舱内压力是恒定的,不会造成伤口崩裂,但情感上盛钊还是不大敢让刑应烛冒这个险。
  他本想跟刑应烛商量一下换乘高铁回商都,谁成想刑老板不知道从哪来的脾气,忽然就任性起来了,说什么也不要跟一堆人挤公共交通。与一兮一湍一√。
  “人太多。”刑应烛言简意赅地说:“看着烦。”
  盛钊有时候会觉得,刑应烛这个人……啊不是,这个妖,他似乎有点割裂。
  需要他成熟稳重的时候,他只要站在那就是一根定海神针,好像天塌下来都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情。但如果不需要他稳重的时候,他的心智就会直线下降,开始产生一些六岁以上十二岁以下儿童都不会出现的任性行为。
  “你现在又没法飞回去。”盛钊试图跟他讲理:“如果咱俩靠11路腿儿回去,可能等到家的时候,扑街的就变成两个人了。”
  刑应烛:“……”
  话是有道理,但是刑老板不大想听。
  于是他被子一蒙,干脆以肢体语言来拒绝合作。看态度,是恨不得把“不要飞机不要高铁不要任何公共交通”写在被子面上。
  盛钊心累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外面那些“泥巴人”到底是怎么惹刑应烛看不顺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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